“通过这种方式来对这里的居民造成伤害，对你而言是某种程度上可以允许的吗？”
维加对着以小无人机形式飞在头上的新821这样问道。
“喂喂，这样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前辈立刻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说，“毕竟在这个城市里杀人可是违法的啊！”
【目前并没有可靠的样本说明NG结局是杀死对方的证据。据你发布这个消息以来，我检测到了在城市内的几起事件，因此而离开的玩家，究竟是真的死去了，还是一瞬间被传送到其他地方，我也不能确定。】
【因为并不会留下恶灵，所以只能按照失踪处理。】
魔女叹了口气：“现在，号称【不杀】的城市也不再是彻底安全了。”
———对于这种行为，连821也没有立场。换言之就是隐藏规则的一部分了。
原来的821城市系统到底怎么样了？
新的问题产生了，现在和他们对话的到底还是不是原装货———这样的问题要在平常还能暂且探究一下，但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魔女的手中腾起一团小小的火焰。
“……实在太可疑了，我们怎么可能全心全意接受你的帮忙啊？我们可是对现在的你一无所知！”
小无人机的嗡鸣稍微顿了一顿，以821的声音与他们对话的另一个存在这样回答。
【原来如此，需要我叙述理由吗？】
祂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便痛快地说出了实话。
【交易需要交付信任，你说的没错。那么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和你们一样是玩家。能够借由这种形式与你们相见，也是因为我的能力所在。你们可以叫我骇客。】
———什么？
这个消息无疑让在场所有人同时想起了一种可能性。
“———最中心的那个大楼，已经被你攻略了吗？”
笨蛋前辈难得脑子清楚，震惊之下不由得发问。
小无人机在原地旋转了一圈，好像在害羞一样，给尚在震惊状态的众人卖了个关子，然后才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不，连我也无法解析这个城市AI的核心算法。能够让他不把我的数据体识别为敌方，就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所有事了。】
【不过，我通过将自己的数据混进系统，假装成为821的一部分而获得了城市共享的海量情报，但是老实说吧，我也只有这样的一项长处而已。自从来到箱庭，见到那种不讲道理的自相残杀之后，选择躲起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小无人机慢慢下降到他们的视点附近。
【我也必须要为我自己做点打算。】
维加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市政府大楼，而小无人机也像是发觉了她的视线一般，转了过去。
【Bingo！我就在那里的某个地方，在尚未攻略的当下，那里确实是全箱庭最安全的地方了。】
“即使如此，迟早有一天那里也会被攻破的。”
【没错，那就是我想要和你交易的重点。】小无人机再次升上天空，【在被攻破前解析成功821这个城市系统AI的本质，那么无论在哪里我都不会被找到了……当然，这是我朴素美好的愿望。】
【但是，就在最近，我得到了魔法师这个无法观测和解析的麻烦情报，你也能理解的吧？祂是非常麻烦的变量，恐怕是为了让进程继续推进而行动的幽灵。如果放任不管……不，也许已经开始了。】
“什么啊，进程推进什么的，尽说些听不懂的话！”前辈抱怨着，“我们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们，所以，借由你们的“提醒”，我发现了平时会被我忽略的事。】小无人机在空中映射出一张简单的图表，似乎是城市的热成像表。
城市自上而下的俯瞰图可以看见各处密密麻麻的人群和机器的发热点，最中央的市政府大楼附近有着一大片红色的部分。
【最近，这里温度上升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如果不是大楼本身的问题，那就一定来自于地下。而地下水道却是821的耳目所无法到达的位置。而最近能拍到的，频繁出入地下水道的可疑人物——】
【毫无疑问就是你们这次的目标圣骑士了。】
“等等。”魔女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量砸晕了，“我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是这样的。】小无人机哔地收起投影，【我怀疑为了挑起斗争，他们也许有着炸开地基，让大楼内陷的计划。一旦破坏了地下的结构，防卫系统会短暂地陷入宕机状态，或者再严重一些，市政府大楼会以一个随机的方向倒塌。】
【而且，除了向你们求助，我相信对于想要离开箱庭的其他大部分玩家来说，大楼的防卫系统失效都是求之不得的事。】
糟透了，不管倒向哪里，城市的秩序一瞬间崩坏也是理所当然。
“这样可怕的可能性只要你自己揭发给821不就可以了？”维加有些不解，“你不是某种程度上已经掌控了城市系统吗？”
【并不是掌控，而是同化。】祂纠正道，【我只是融入大海的一滴水，只能看见、听见821所见，推推广告，却没有命令的权限，甚至进入信息库都做不到，除了将这件事委托给你们，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到。】
———……既然如此，那他现在能够完全操控的小无人机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再复杂的程序偶尔也会有出bug的时候。】似乎意识到了她的问题，骇客直接地说了出来，【维加，刚才的那个瞬间你所无意间制造出的破绽给了我替代这个分机的机会，所以我们的交易才能成立。】
“………好复杂。”笨蛋前辈和魔女这两个不能理解数字时代的远古遗民已经彻底放弃理解这些术语了。
【我会在能力所及内帮助你们的，除了我，你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吧？】
小无人机在空中回旋着，为与骇客本人安危与共的大楼的命运而担忧。
维加揉了揉酸胀的头，蹲了下来。
“……帮我个忙。”
混混今天过的相当不顺。
首先是小弹珠机的连败，他一整天都没见到他的好朋友ATM———啊失礼，这家伙的代号好像是皇子来着？对他来说就是个超大号小额取款机。
典当掉自己靠能力偷来的物品，他决定去外面逛两圈。
———要是真的能够得到那个数额巨大的道具，即使是城市里的那个赌场也能买下来吧？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动手机会。
这座城市中，要持有这种等级珍贵程度的道具，绝对要战斗角色们组成一个加强团，去通关一个未明领域的最终关卡，最后得到的战利品才会有这样超乎想象的金额。
而且，目前来看，许多玩家都对城市货币的购买力缺乏正确的认知，得到超越其他玩家的金钱，能干到的事当然不止买卖物品或者赌赌钱这种程度。
【赌场】的主人，还有【奸商】都已经发现了什么吧，所以才利用自己的能力开始在这座城市大肆收集被其他玩家小看的货币。
如果是自己的话，当然也只能使用自己的方法———
他瞥向轿厢一旁的广告显示屏，上方却显示出了少见的突发新闻信息，就在某个站点不远处的暗巷发生了混战，已经封闭。
———没错，这就是好机会啊，现在过去的话，肯定还能捡到不少漏吧。毕竟，只要所有人都在轻视他，他就有着绝佳的优势。
“哟。”
混混的美好愿景和平静日常终结于他刚刚离开轿厢的那一刻，在他毫无防备的瞬间，同时被佩剑，史密斯维森，还有法杖顶住了头。
“晚上好。”
他所寻求之人，ATM，还有徒手打晕他三次可怕猩猩女人同时做好了发射准备，更可怕的是，就连无人机都转瞬间变换，发出了他从未听过的声音。
【已经通过单一投放信息把人骗过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总之先说一声对不起了！请放过小的吧！”混混立刻花式滑跪，用他那常用的求饶模板颤抖了起来，“上次是小的一时得意忘形，让小的做牛做马都可以，请不要杀了我！”
———在这个时候，他还在借着贴地的视野寻找逃跑路线，该说他实在是精于此道吗？
维加保持着距离，略加思考，毫不犹豫地戳穿了他的小心思：“不会让你逃跑的，既然你自己说的话，就当是弥补惹了所有人的罪过，来给我们帮忙吧。”
“……没问题吗，让他来帮忙？”前辈小声询问，“总感觉不太靠谱———”
话音未落，维加就打开了旁边的井盖，而魔女直接把混混踹了下去。
“同伴get。”毫无感情地棒读着，维加抓住扶手，“你刚才想说什么吗，前辈？”
“……不，”前辈假笑道，“我们快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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