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妈妈不害怕,妈妈有诺拉,就什么都不害怕。”霍尼芬红着眼眶望着诺拉,眼中尽是浓浓的爱意和不舍,仿佛下一刻再也看不到女儿了一样。
“那妈妈别哭。”诺拉又软软地说。
“好,妈妈不哭。”霍尼芬眼泪不停地落。
“嗯,不要哭。”诺拉说。
霍尼芬伸手擦眼泪,可是越擦越多,越多越控制不住。
诺拉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别哭啊,你哭,我也想哭了。”声音里也带着微微哭腔了。
“好好好,妈妈不哭了。”霍尼芬加快擦眼泪的速度,努力压制住情绪,抬脸冲诺拉笑说:“看,妈妈不哭了。”
诺拉这才收到泣意,点头说:“妈妈笑,好看。”
“诺拉笑也好看。”
“嗯,妈妈你要加油,等你回来,我们、我们一起吃园长做的馄饨,馄饨好大,超级好吃,超级超级好吃,我都吃胖了。”
“好。”霍尼芬点头。
“妈妈,你要快乐回来。”
霍尼芬还想再说什么,彼端传来医生催促她调节情绪的声音,她这才把目光从诺拉身上移向许意,说:“许园长,我得稳一稳情绪,一会儿就要手术了。”
许园长接话:“好的,霍姐加油。”
“嗯,诺拉在幼儿园的时候,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你放心,我会的。”
“嗯,那……”霍尼芬欲言又止望向诺拉说:“宝贝,妈妈去手术了,你要快快乐乐,健康成长,妈妈永远爱你,不管什么时候,妈妈最爱你。”
“嗯,妈妈加油。”
“妈妈会的。”
霍尼芬说着不哭,但是在切断通讯的刹那,还是哭了出来,许意看到了,不知道诺拉有没有看到,他看向诺拉。
诺拉黑溜溜的眼睛转向许意,软软地喊一声:“园长。”
“园长在呢。”
“我妈妈要做手术了。”
“嗯。”
“做手术很疼的。”
“嗯。”
“我不想妈妈疼。”诺拉说着小嘴一扁,就要哭出来了。
许意看着心疼坏了,伸手把小小的诺拉搂在怀里。
这孩子一定是有意无意中看到很多霍尼芬生病吃药的场景,所以才会懂得这么多,他轻轻摸着诺拉的小脑袋,温柔地安慰着说:“妈妈都说了不疼的。”
“疼的。”诺拉开始抽鼻子了。
“不会疼的。”许意说。
“疼的。”
许意顿了一下,声音放缓了说:“你不是都和花神、草神、树神、月亮神、星星神说过,让他们保佑妈妈的吗?”
“嗯。”
“有他们保佑,妈妈肯定不会疼了。”
“真的?”诺拉抬起小脸看许意。
“真的。”
“那我还要和他们说说,让他们把我妈妈送回来。”
“好。”许意笑着摸诺拉软软的头发。
“我现在就去说。”
“去吧。”
“嗯。”诺拉立刻就捧着手里的花就跑走了。
许意坐在原地。
看着诺拉开开心心地和花儿草儿说话,他心里又是暖又是酸又涩,他多么希望世间是有神仙存在的,这样就可以听到一些真挚纯净的愿望。
他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稳了稳情绪。
接着联系海思奶奶。
这才从海思奶奶口中得知霍尼芬这次做的是基因手术,星际基因手术分很多种,霍尼芬是最严重的那一种,手术风险很高,但是霍尼芬已经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了。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一次了。
希望能够活下去。
许意感慨了一下,接着给小朋友做饭。
接下来的两天里,他除了多多关注诺拉外,还询问了一下霍尼芬的情况。
霍尼芬经过一天一夜的基因手术,从手术室里出来,暂时还不能确定基因手术有没有成功。
海思奶奶本来打算带着诺拉去中心星球守着的。
结果她和老伴这两天过于担心,身体各项数据不达标,无法乘坐星际星舰和飞艇,只能耐心地在1413星球等待。
许意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幼儿园里多多关心诺拉。
正好这时候小花的广告片出来了。
他带着诺拉等小朋友观看。
广告总共三分钟。
一开屏就是电闪雷鸣的晚上。
瘦骨嶙峋的小花走进一个狭小的巷子,跳到垃圾桶上面试图找垃圾吃,它叼了半块腐烂的生肉,正要离开时,垃圾桶里冒出一个破旧的机器。
一下卡住了它的后腿。
它拼死挣扎,弄的浑身是伤,奄奄一息时,遇到了步伐沉重的一个青年。
这个青年就是许意。
但是广告里许意并没有露面,不过氛围和角度烘托的很好,让人一看就知道许意是个生活受创的青年,接着许意带着小花去治病。
才刚刚治好,小花忽然消失。
许意到处去找。
这时候小花带着发财富贵忽然出现。
这一幕用的是夏多力拍的那个视频,经过查利那边剪辑配乐,这一幕出现,瞬间令人感动不已。
紧跟着就是许意买来了喵星人的欢欣猫粮,一边喂小花他们,一边和小花他们玩耍。
各种温馨的画面交错着。
小花他们肉眼可见的长胖。
某一天许意起床吃早饭,五只毛茸茸的小爪子突然伸到许意面前。
小爪子收回去的时候,桌上是五颗欢欣猫粮。
这时候画面上是许意的侧脸,带着浅浅的笑容。
释然又温暖。
广告就这样结束。
小朋友只觉得很可爱,不太懂这个广告的意思,许意正要和小朋友们解说一下,光脑响了,是查利的。
他出去接听一下,得知小花的广告得到了市场的认可,现在好评如潮,已经带动了欢欣猫粮的销量了,他正高兴时,忽然听到奥尼尔喊:“园长园长。”
许意看向奥尼尔。
奥尼尔从小班教室里跑出来说:“园长,诺拉哭了。”
许意问:“怎么哭了?”
奥尼尔说:“她、她想妈妈了。”
“怎么突然想妈妈了?”许意记得诺拉这两天都挺好。
“是沸沸提的,沸沸老说小花是妈妈,小发小财小富小贵的妈妈,要是小花死了,小发小财小富小贵就没有妈妈了,还说妈妈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还说还说,然后就把诺拉说哭了。”奥尼尔指着教室里的沸沸控诉。
沸沸一脸做错事儿的样子,小嘴张了又张,想辩解又不知道怎么辩解,说:“我、我,就是我说的,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诺拉哭。”
许意走进教室里安慰沸沸:“没事儿没事儿,沸沸没有做错,不要自责,诺拉就是想妈妈了而已。”
沸沸肉乎乎的小手指对着,拿眼瞟哭着的诺拉。
许意见乔伊夏多力哄不好诺拉,他把诺拉拉到教室外面,空气流通,可以使人容易平静下来。
他蹲下身来,平视着诺拉,轻声问:“诺拉是不是想妈妈了?”
“嗯。”诺拉扁着小嘴说:“园长,我想妈妈,我好想妈妈,我都好几天没有看到妈妈了,园长,妈妈是不是死了?她是不是死了啊?我没有妈妈了。”
“不要乱讲,妈妈还在医院呢。”许意说。
诺拉小脸一呆,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许意不想欺骗诺拉,说:“园长也不知道。”
诺拉低头还想哭。
“诺拉你别哭了。”奥尼尔突然过来说。
吉满跟着说:“妈妈看到你哭,妈妈也会哭的。”
“就是就是。”沸沸站在奥尼尔旁边,很心虚地接话,接完就躲奥尼尔后面站着。
诺拉水润润的眼睛看着沸沸。
沸沸鼓足勇气,向前走一步说:“诺拉你不要再哭了。”
诺拉不说话。
沸沸又说:“我、我把我的巧克力给你吃,好不好?”
沸沸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给诺拉。
诺拉盯着巧克力看。
沸沸说:“又甜又香,超级好吃的,我都不给奥尼尔的。”
诺拉不说话。
沸沸继续说:“真的,超好吃的,我妈妈不让我吃,我都是偷偷拿着吃的,奥尼尔吉满吃了都说好吃。”
小孩子很容易想妈妈,很容易哭,也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沸沸的巧克力一下转移了诺拉的注意力,诺拉伸手拿了沸沸的巧克力。
沸沸恋恋不舍地盯着巧克力包装,然后对诺拉说:“你等会吃的时候,分我一半喔。”
奥尼尔:“……”
吉满:“……”
许意:“……”
没想到小天使诺拉点头说:“好,我分你一半,也分奥尼尔一半,也分吉满一半,还分园长一半。”
沸沸睁大眼睛说:“那就没有啦。”
诺拉软软地说:“有的。”
“行吧,你分吧,那你别哭了。”
“嗯。”诺拉点头。
“那你笑一下。”沸沸说。
诺拉嘻嘻一笑,眼中还带着泪花呢。
“诺拉!”院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温柔有点沙哑的声音。
诺拉许意他们闻言都看看院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沸沸:诺拉你别哭了。
诺拉不作声。
沸沸:给你巧克力吃。
诺拉还不作声。
沸沸:要不然我献唱一曲吧。
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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