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准备到唐苓星的生日,余格没有钱送她礼物,但见她有天丢失心爱的耳环,不开心许久,便有了主意。

他要送她一副漂亮耳饰,戴在她好看的耳垂上。

少年揣着一颗期许的心,每日清晨和傍晚都在沙滩上寻找海玻璃,希望能找到纯色度高的材料,亲自打磨成耳饰。

……

说到生日,程彦忽然想到没几天就是池寂星的生日了,他专门拉个没有池寂星的群,打算跟剧组其他人搞个小惊喜庆祝一下。

这事可不能让当事人知道,以池寂星的作风,必定否决。

程彦在群里反复强调:[注意!注意!不能让他听到一点风吹草动!]

有人开始出点子:[正好在海边,弄个篝火呗,会跳舞的排练一下,唱歌的献唱两首。]

程彦:[你当文艺晚会?]

又有人说:[要不搞艘游艇开party?以池导的身份,牌面不能少。]

[还有香槟也不能少,再订个大蛋糕。]

程彦:[都玩嗨了,第二天不用拍戏了是吧。]

主要是真这么搞,怕池寂星把他扔海里。

程彦半开玩笑:[还有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收敛一下,池导现在只想拍戏,别趁人家生日的时候去表白啊。]

宁瑰晴在想池寂星生日要送什么呢?

他现在名利双丰收,似乎不缺东西,印象中他也没有特别偏好的玩意儿。

她想了许久,读书那会儿只帮池寂星过了一次生日,还是因为老师突然在每个月月初弄个小活动,为本月生日的同学庆生,她这才注意到他的生日。

她除了自己的生日,没记过别人的,偶然想起来问他什么时候生日,他总说过了。

宁瑰晴下午趁着中场休息切外景的功夫,打算去问问池寂星想要什么,一路在组织侧击旁敲的语言。

“你又不在学校这里拍,老霸占我的工作间。”程彦说。

其实工作间有半个教室那么大,池寂星在这根本不占地方,程彦明明还有个工作间,闲了会儿偏要来调侃好友。

“该不会是有其他用途吧。”程彦故意转音,“哦?难道是要金屋藏娇?”

宁瑰晴从窗边冒头时正好听见后面这句话,又正正好想到陶韵敲门找池寂星那次。

可能她从窗边冒得频繁,现在这窗都不关了。

两位大导演在聊这种私事,她这会儿冒的有点不合时宜。

“抱歉,打扰了。”

宁瑰晴刚想走,程彦顶着池寂星的目光,忙道:“别别别,我还有事,你们说。”

池寂星本来不想理他,这时回了他方才的话:“在这里工作效率比在酒店高。”

程彦已经闪身走人。

这话就显得像是在解释给宁瑰晴听。

她只觉得欲盖弥彰,明明他从读书时起,在哪里做事都不影响效率。

所以他和陶韵到底在这干什么了。

池寂星看她略有愠怒的样子,起身走过来,靠在窗边。

这里栽了颗洋紫荆,正是好季节,紫红色的花瓣和蝶翅形状的绿叶被窗户框成一幅画,午后阳光从花叶间渗漏,光影都落她身上,一片花瓣偷偷栖于她的黑发。

他垂眸看她,伸手拿下那片花瓣,思索一二:“怎么了?程彦给你脸色看了?”

这话说得好奇怪,要是戏拍得不顺,导演给演员脸色看不是常事么,导演暴躁起来还把人骂得狗血淋头,程彦算是她见过极有耐心的导演,拍得再不顺,最多自己叹口气,池寂星的话,也不骂人,就是那脸冷得令人害怕。

看他这样子,好像要为她撑腰似的。

宁瑰晴如实说:“当然没有,程导可好了。”

“他有什么可好的。”

宁瑰晴很震惊:“你们是什么塑料兄弟情,你和他认识这么久,难道没发现他方方面面都很好吗?”

池寂星:“?”

宁瑰晴看他无语,自己更无语:“首先他的专业水平毋庸置疑,其次人长得帅性格又好,还有做事细致考虑周到……”

“砰”窗关了。

宁瑰晴:“……”

她不是想套话来着么,怎么这样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宁瑰晴回去有了主意,好几次来都闻到茶味,说明他喜欢喝茶,那干脆送茶叶吧,不容易出错。

老爹生平喝的茶,她还有印象,赶紧下单让人加急。

这茶叶可不便宜,还好得了一部分片酬,手里阔绰不少。

人已经不在,窗外的洋紫荆似乎少了一份嫣红,池寂星随手将花瓣夹入书中。

程彦见着宁瑰晴回来的同时,收到池寂星的消息,还是转发的那种。

某某导演拍戏期间行为不端的消息传出。

某某导演疑似与女演员行为过密。

“……”

程彦:[什么意思,你不是不关注这种花边新闻吗?]

池寂星:[担心你出现在这种新闻上。]

[…………]

程彦气笑:[你怎么不担心担心你自己!]

从目前状况来看,池寂星上花边的概率比他大很多好吧!!!

日子如期而至,毫不知情的池寂星大晚上仍在荒岛上拍摄。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各个演员都不在状态,不是身体不适,就是难以进入情绪。

拍了几十条都不如人意,离水准线差太远。

神经紧绷太久就像一直发力的肌肉,容易疲倦,适时需要松弛。池寂星说:“那今晚先拍到这里,大家回去休息吧。”

演员和工作人员心里大喊:好耶!

但没敢表现出来。

池寂星看他们消沉懊恼的样子,还出声安慰:“雨夜戏实在辛苦,状态有波动是正常的,再说时间还算宽裕,耽搁几天也没有影响。”

程彦拿个望远镜看了许久:“诶,看到他们的船了。”

“蛋糕和篝火都准备好没,等他们靠过来就点火。”

“准备好了!”

当船与岸的距离不断拉近,池寂星隐约看见沙滩上乌压压的人影。

下一秒,篝火冲天亮起,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目光扫过今夜拍戏怎么都不在状态的演员们,后者嘻嘻哈哈笑起来。

“演技不错。”池寂星说。

不愧是老演员,连他都骗过。

演员捂着胸口说:“池导,您都不知道我们演得有多提心吊胆!”

生怕把他演生气了,不熟的人这才知道,他看着不近人情,但其实意外地好说话。

以蛋糕和篝火为中心,大家环了个圈。

尽管不热衷过生日,池寂星也没有扫他们的兴,让大家一块儿放松。

只是……

“她呢?”池寂星问。

无需名字,程彦就知道他问的是谁:“她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池寂星没再说什么,被人催促快吹蜡烛。

可惜海风不断将蜡烛扑灭,有人手掩火机再点,池寂星说:“没事,不用了。”

“池导不许个愿?”摄影师问。

池寂星摇了摇头。

“那行吧。”程彦举起酒杯,“就愿《格逝》票房大卖!”

其余人一一跟着举酒:“收视长虹!”

“高分好评!”

音响放着欢快的音乐,点了一桌子的烤串,吃着喝着玩闹着,好不热闹。

池寂星冷清地坐在一边喝酒。

程彦笑说:“不懂的人还以为今天过生日的人是我。”

不少人准备了礼物过来送。

怕池寂星烦心,程彦半开玩笑地帮忙打发:“现金不能送,金银之类也不能送,总之贵重物品都别送,等下把你们池导送牢里去。”

陶韵拿着精美礼盒:“池导,这个不贵重,您多少能用得上。”

程彦看她一眼,点头:“和他们的一起放桌上吧,晚点我帮他都带回去。”

陶韵笑了笑:“麻烦您了。”

等人走远,程彦低声问:“你老师竟然打电话来让我多关照她,老实说,她怎么得到你老师的青睐?”

如果不是肖峰原出面,程彦打死都不相信池寂星会为人专门加戏改剧本。

只是池寂星不欲多说此事,也没有嚼舌根的兴趣。

焰火燃尽,只剩一堆灰烬,大家尽兴而归。

池寂星本想回学校拿笔记本,但转念决定先回酒店。

路上发消息:[哪里不舒服?]

宁瑰晴没回。

池寂星敲门,也没动静。

他叫住苗小珊:“你问服务台拿房卡,进去看她哪里不适。”

他一时不确定宁瑰晴是真不舒服,还是单纯不想参与生日会。

苗小珊愣了下,照做。

可房间里面没人。

池寂星打电话也没接通,便匆匆离开。

苗小珊喊道:“池导!”

“我去找。”

她竟然从常年冷声冷调的语气里听出着急。

A组拍摄地主要在学校,池寂星一路驱车进校,从上往下,每一层楼,每间教室地找。

还是没见到人。

打算回工作间拿了笔记本再到镇上四处找找看。

钥匙打开工作间的门,他顿住了。

宁瑰晴坐在窗台上,靠着窗边,静悄悄的,似乎睡着了。

白日窗外洋紫荆的嫣红明绿在夜色中只余暗影。

树影婆娑,月光像浮动的银纱。

池寂星松了口气,缓步走向她,像年少无数次走入的梦端。

“宁瑰晴。”

听见有人叫唤,她轻唔了声,将醒未醒,一个没靠好,身子往前倾倒。

高空跌落的心慌令她惊醒,两手来不及把紧窗框。

下一秒。

额头抵上坚实的胸膛。

男人身上淡淡的酒精味混合了屋里的苦茶味,意外地好闻。

靠得太近,她还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许是尚未从错空下坠的感觉中缓和过来,她还有些心悸。

作者有话要说:程彦:你俩就好好谈恋爱吧,勿cue,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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