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回家后先给手机充了电。
之后,她把手机放在沙发上充电,自己去洗澡了。
等洗完澡出来,周棠打开手机,十几条未接来电让周棠傻眼。
看着来电显示上【晏渡】的名字,周棠低眉,陷入沉思。
正纠结着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的时候,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敲门声起初还很平缓,后来越来越急促,最后在空气中重重炸出几声闷响。
听这暴躁的敲门声,周棠就知道是晏渡又忘带钥匙了。
这房子是晏渡家名下的房产,周棠之前住的那套房离学校远,通勤不便。晏渡大学期间都是在校外住,和晏渡在一起后,周棠就一起搬进来住了。
一打开门,晏渡薄唇紧抿,没说话。
他抬起胳膊拨开周棠拦在门口的身形,用力之大让周棠忍不住向后趔趄了几步,之后,他取下背包狠狠砸在沙发上,沙发顿时凹陷下一个大坑。
晏渡神色愠怒,黑发半垂落,白T,上面还映着南成大学的校徽,身影清隽。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周棠,有点傲,咬着后槽牙,说话一字一顿:
“为什么没等我?”
周棠要气笑了。
明明是她等了晏渡那么久。
“我今天六点在……”
周棠正在开口辩驳,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
她前几天跟人调课,今天晚上没课。
这件事忘记告诉晏渡了。
自知理亏,周棠变了神色,说话顿时没了底气,怯生生地朝晏渡解释:
“不好意思,我调课了,晚上不上自习,忘了告诉你了。”
晏渡气还没消:“你是哑巴吗?”
周棠低头,声音很小:“不好意思啊。”
“没看出你有多不好意思。”
晏渡没再和周棠理论,他伸手捞过背包,从背包里掏出电脑,打开文档。
“你外出怎么还带着电脑?”
“写论文。”晏渡不说废话。
周棠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看晏渡往日里放肆惯了,她差点忘了晏渡今年才毕业。
晏渡写论文时很认真,特别是还穿着学校里的文化衫。
单手托住下巴,目视屏幕,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敲键盘,干净利落,有股清澈的少年感。
黑发白皮,骨骼纤细,领口下露出半截锁骨,线条修长,轮廓深邃。
从周棠的方向望去,可以看到他侧脸鼻梁高挺,五官冷冽,紧拧的眉头泛着股戾气。
“看够了吗?”
晏渡倏地转头,嗓音冷冰冰的,直视周棠打量的目光。
周棠看他这幅认真的样子有心逗他,拽了拽他衣角,揶揄道:
“弟弟,专心写论文啊,小心毕不了业。”
两个字称呼似乎打开晏渡的某种开关。
敲打键盘的手滞住,晏渡啪地一声合上电脑。
他蓦地转身,换了个方向,长腿一迈,从周棠身上跨过,跪坐在沙发上面对周棠。
冷白皮,内双,内眦蔓延至眼尾,垂眸时眼皮落拓,懒懒地扬下来。
晏渡喉结滚动,痞坏地眯起眼睛看她,狭长的黑瞳里泛着冷意。
“你想怎么补偿我?”
周棠笑了。
随口扯道:“随便你。”
然而——
几分钟之后,周棠就后悔了。
晏渡冷白的腕骨勾住周棠睡衣下摆,他手指修长纤细有骨感,常年养尊处优的双手光滑细腻,摩挲着周棠的寸寸肌肤游刃有余。
周棠几次想起身,但挣扎几下又被晏渡压下去,动不了。
她眼尾逐渐染上桃色,眸底水光潋滟。
周棠忍不住呜咽了好几声:
“晏......渡!”
晏渡没理会周棠。
他俯身欺下,反钳住周棠双手,直到磨得周棠浑身颤栗时才开口,一呼一吸灼灼热气。
“你得求求我啊。”
翌日。
周棠起床时晏渡已经走了。
她浑身酸疼,踉跄着走到梳妆台前,白皙的脖颈残留几道吻痕,红白交错,扎眼得很。
肩上还有晏渡昨晚用力留下的青白指印。
周棠忍不住感慨一声。
男大学生的精力果然就是好。
她自己虽然也就刚参加工作一年,但已经被磨成社畜,和晏渡完全没法比。
但周棠必须承认的是——
有晏渡在的时候,她睡眠质量就出奇的好。
连那个时常困扰她的梦魇也都消散不见。
捧了一汪凉水冲洗双颊,周棠精神多了。
又过几分钟,她电话响了。
电话那边还是熟悉的声音,叮嘱她:
“我给你买了药,在茶几,记得吃。”
周棠攥紧手中的电话,双颊涨红,有点难以启齿地问:
“我应该......没受伤吧?”
晏渡电话那头沉默半晌,低磁沉闷的声音从听筒流出。
“我偶尔会担心你的智商。”
“……”
他继续:“你昨晚最后嗓子很哑,低烧,记得吃药。”
交代完,晏渡挂断电话。
周棠看了眼茶几上的药,没放在心上,又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等到她捯饬完,准备出门时,电话又响了。
还是晏渡的电话。
一接通,他开门见山地问:
“吃药了吗?我猜你又忘了。”
周棠抿了下唇,敷衍着回答:“嗯,吃了。”
晏渡声音很冷,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像在发号施令。
“你最好先学一学怎么撒谎。”
“还有——”
“今晚我们学院毕业晚会,八点大礼堂。”
“不来的话,后果自负。”
“不——”
周棠话没说完,可惜晏渡已经挂了电话。
嘟嘟几声电子音。
动不动就挂电话。
什么臭脾气。
我才不会去呢。
周棠默默在心里鄙夷。
***
晚上七点多。
周棠还是来到南成大学大礼堂。
她向来不是个喜欢违约的人,也许晏渡就是看准她这一点。
先发制人,立于道德高点,然后再让周棠进退为难。
因为有些感冒,周棠来的时候带了顶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杏眼。
长发披散在肩侧,头顶的光柔和地打下来,黑发如绸缎般丝滑有光泽。
大礼堂人很多,周棠踩点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空座位,她被乌泱泱的人群挤到角落里,只能楞楞地站着。
空调的冷风正对着她,呼呼冷气,吹得她头疼,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忍不住往旁边挤了挤,不小心踩到身后人的鞋,周棠赶忙转身朝后道歉。
视线投到后方,周棠有点懵:
理科院系,怎么会有这么多女生?
舞台上,帷幕缓缓升起,灯光通亮。
正上方的横幅写着:
【南成大学环境学院毕业晚会】
男女主持人一左一右,声情并茂地宣布晚会开始,五光十色的灯光从四处投下,光影交叠,几场节目表演结束,台下掌声雷动,气氛逐渐到达高.潮。
又站了好久,周棠腿都站酸了,还是没看到晏渡出场。
恰逢此时,身后响起女生们的议论声:
“怎么没看见晏渡?”
“还没到他吧,再等等,我记得他是有表演的。”
“要是晏渡没来,老娘一定要把那个散播假消息的人砍了。”
……
听到晏渡的名字,周棠多留了个心眼,继续听。
她对晏渡的大学生活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在学校里面的光辉事迹,但单从晏渡这张脸来说,确实能吸引到不少女生。
脾气得另说……太烂了。
打开手机,周棠忍不住给晏渡发了消息。
【你的节目是什么时候开始?】
刚发完消息,叮叮几声。
晏渡那边秒回。
【???】
晏渡先是给她发了一连串问号。
【我可没说过今晚有我的表演。】
看到这条信息,周棠很恼火。
【出门左转上楼梯,我在305等你。】
【那你怎么不早说?】
周棠愤愤地在键盘上用力敲下这一段话。
【你也没问啊。】
隔着屏幕仿佛都能看到晏渡的得意。
周棠撂下手机,轻啧了声。
真记仇啊。
***
离开大礼堂,按照晏渡提供的信息,周棠很快便找到了位置。
一推开门,教室里面除了晏渡还站着另外一个女生。
晏渡穿了件黑色连帽衫和工装短裤,双手插兜,宽大的帽檐盖下阴影,衬得他鼻梁挺拔,五官轮廓立体。他眼皮懒懒耷拉着,嘴角上扬,很拽,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周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面前那位女生羞赧低头的动作,隐隐能猜个大概。
下一秒,晏渡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面对眼前的女生,他皱着眉头,带着些不耐烦,语气不善。
“你谁啊?”
女生唰地一下哭出来,捂着脸,气冲冲地跑出去了,出门的时候没看路,撞到周棠肩膀,周棠往旁边躲了一步,但被晏渡拽过去拦腰抱住。
周棠推搡他一把,反讥道:“挺受欢迎啊。”
晏渡笑着应答:“想追我的人加起来能绕地球三圈。”
他取下帽子,几绺头发被压得乱糟糟,沉吟片刻后,若有所思地开口:
“不喜欢的人就不用给她任何希望,否则受伤的只会是她自己。”
周棠继续讽刺:“哟,大学生,懂得真多。”
晏渡罕见地没有反驳她。
正当周棠和晏渡僵持的时候,教室门咔拉一声打开,门口走进一个大块头,见了晏渡仿佛看见救星,恨不得冲过去把晏渡抱住,从进门开始便不停地嚷嚷:
“小晏,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大礼堂那群女的可都在等你呢。”
“你怎么着也得露个面吧。”
晏渡一副无所谓吊儿郎当的态度,把站在他旁边的周棠捞了过去,胳膊搭在周棠肩膀上,他本就高,随随便便这么个举动更是懒散又侵略感十足,开口时笑得痞坏:
“跟那群女的有什么好聊的?我有正事呢。”
大块头忘了眼周棠,又看了眼晏渡,立马心领神会。他知道晏渡的性格,随性惯了,劝不住。
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憋得满脸涨红,敢怒不敢言,肥胖的脸上赘肉摇颤,大块头只生生吼了一句:
“别在教室里面乱来!”
说完,啪地一声关了门,愤愤地走了。
周棠拨开晏渡搭在肩侧的胳膊,扭捏地转身。她白白等了这么久,腿都酸了,现在只想回家歇息。
然而,晏渡拉住她手腕,稍一用力就把她又重新拽了回来,他制住周棠的动作,把周棠摁在原地,抬手轻轻一扯,周棠的口罩立马就掉了下来。因为口罩里面太闷,鼻尖还沁了点细密的汗。
晏渡俯身吻了下来,很轻很温柔的吻,和昨天晚上不同,从鼻尖往下,细细地描摹她的轮廓,然后停在她唇角。
周棠喉咙依旧哑:“我感冒了。”
晏渡哼了一声,喃喃道:“病死了就是我俩殉情。”
晏渡的吻还在加深,周棠被他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死死攥住晏渡衣角,心里谋划着待会儿该怎么跑。
几秒后,晏渡电话响了,他没管,也没接。
之后,电话还在不停地打过来,吵得晏渡再也不能坐视不管。
“草,谁坏我好事啊?”
晏渡骂了一声,掏出手机,他手滞了一瞬。
周棠余光瞥见晏渡的手机屏幕。
来电显示:周亭月。
晏渡松开摁着周棠的手,周棠小臂上顿时青红交错,晏渡手劲儿留下两道痕迹。
他神色有点慌张,匆匆接了电话,还没听清电话那头说什么就急忙跑了出去,只丢给周棠最后一句话。
“有点急事,你先等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
推推基友的火葬场文《逆行全责》!!也很好看!
文案如下:
傅瑶瑶是娱乐圈十八线女艺人,美艳逼人,刚出道颜粉无数。
所有人都觉得她前途一片光明——
直到成为了贺太太。
婚后两年,她受尽了委屈。
贺母心中有中意的儿媳,把她当做外人;贺时筠的青梅竹马视她为眼中钉;贺时筠的兄弟朋友把她当做摆设。
就连娱乐小报,也频频传出他们夫妻不和的言论。
这些傅瑶瑶都不在乎。
那日宴会,她无意间撞见贺时筠和友人的谈话。
男人一身纯黑西装,身材高大,眉眼矜贵又淡漠:“拒绝商业联姻的挡箭牌而已,又不是非她不可。”
那一刻,傅瑶瑶做了两年的梦,碎了。
后来,盛夏晌午,骄阳当空。
傅瑶瑶一跃成为一线顶流女星,追求者不断,花边新闻飘满大街小巷。
彼时一身西装的贺时筠守在剧组场地外,妄想傅瑶瑶能回头看他一眼。
她垂眸经过,不曾停留。
拍卖会上,贺总怒砸十个亿拍下海景别墅只为换傅瑶瑶一笑,高调追求的新闻频频冲上热搜。
傅瑶瑶选择复婚。
新闻大爆炸后,记者采访。
“您是为什么选择复婚呢?”
傅瑶瑶一脸淡然。
“我的事业需要贺氏的帮助,贺时筠有人脉。”
“我最近又喜欢上了珠宝,贺时筠有钱。”
“还有就是……和追我的几个人相比,他长得还可以。”
“权衡利弊,选他最合适。”
办公室中观看直播的男人呼吸一滞,眸光晦暗,女子给出的复婚原因很多,却独独少了爱他。
贺时筠一直秉持着“利益至上”的原则,善用利益收买人心。
两次娶回傅瑶瑶,他才知道,辜负真心的人活该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