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让开点,这位置是红晔师姐的。”一面相清秀女子,头顶灵蛇髻,身着青色长衫跻身到空空身前。并继续挤着旁边的人将一已凝化全身的女子引了上去。
早见玉册中谈到东冬羟深得女弟子喜欢,其讲法谈笑风生,千奇百怪。
每次讲法皆为爆满。
所以一早空空便游出了洞府,就为仔细聆听其讲法的玄妙。
那知来的早也抵不过这蛮横不讲理之人。空空摇了摇头略微靠后了一小步,懒得与人争执,无非就是前面一排而已。
“红晔师姐,这里,这位置是昨日就给你占好了的。”青色长衫女子一边护着前面刚挤出来的位置,一边放好蒲团拉着那火红衣衫的红晔师姐过来坐,露出讨好的神态。
见此,空空无言一笑,这东冬羟平时并不与此授法。只是偶尔来也就没有相应的殿堂。
所以每次授课都是在佑灵台来授法。也因如此,前一日会由那些个一直未结丹弟子会提前放置一些蒲团。即使不够殿口处也可自取,来了的弟子便按蒲团坐下即可,来得晚的当然就自己靠后寻位置坐了。不想居然成了她昨儿个就占了的位置。
众人无不用目光上下打量此二人一番,可这二人脸不红心不跳的挤开众人坐与最前,坐的到是一脸的坦荡之色。
“听说这次东老师带了个女子一起过来。”片刻的骚动后,便有弟子私下低语。
“是么?你见过了?”好奇的弟子似乎很感兴趣,凑过去就问道。
“简直是胡说八道。”那青衣女子似乎也听见了后面的声音,看了一眼红衣女子转头急声喝道。
众人见此女子如此这般莫名其妙都开始有些恼怒。
“我们说我们的与你何干。”有些脾气较冲的弟子已有些安奈不住了,不免直接将话给抵了回去。
“紫吟。”红晔表情有些煞白的拉了青衣女子一把,神情依旧傲慢。
青衣女子感到红晔的眼神也就不再多语,只是识相的坐回了红晔的身边。
空空在一旁到是看的仔细,那个叫红晔听见有人议论他带了一女子来脸色一下巨变,看来
怕是心仪东冬羟,难怪非要抢座坐到最前面来,原来如此。
这段小小的插曲,空空毫不在意,只是耐心等待授法之人的到来。
只是许久,时辰已过,可东冬羟任未显身,不少弟子嘀咕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大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时辰过了,老师还未来。”
“真是,我看怕是和带来的女子厮混去了。”
“你以为和你一样啊。”
“你这些女弟子,真是不懂这些个事儿啊,哈哈哈。”
私下的议论越来越乱,越来越多,空空倒是不知,居然被关在这谷里修炼,这些个师兄居然还能懂这么多,要不是她带着记忆,怕是都不懂吧,不免也跟着笑了起来。
议论虽多,多为玩笑之语,却无一弟子离开。
也不知谁吼了一声:“来了。”众人四处张望,不甚有站起来的,那人便是那个红晔。
可四处张望一番也未曾见人,又不免表情失望的落座下来。
“怎么还没来了?”似是自语一般,右手手指紧紧的捏住左手衣袖不停的揉搓,刚刚那些低语她是听见了的。
以往上课,东冬羟从来都是提前在这里出现的,今日确是过了时辰不说,而且还过了许久。心中不免开始焦躁起来。
“红晔姐,该不会?”紫吟此刻像是没了眼力劲一般好死不活的问了这一句。
就见红晔回目凝恨与她。她急忙讨好般说道:“不会的,东老师一定是有事儿晚了,不急,红晔姐咱们再等会儿。”
空空这才纳闷,这紫吟怕是故意如此说罢。摆明了就是让红晔不安,说完又说些宽慰的话想去安抚对方,但横竖怎么看都觉得太假。这样的人能做朋友还真是奇特。必然是有所图吧。
“这,就是所谓的流言蜚语。”一清爽俊朗之声由人堆中传了出来。
众人回头一看这不就是刚刚那个说东冬羟带了一名女子过来的弟子么,怎么现在气势全然不同,似是带了一股威压袭来。
“人界有一句话,三人成虎,假易真时真易假。我只说了一句,再经由你我相传,可做到蛊惑人心,掩盖真相之效。”男子气定神闲闲庭漫步般从人群中慢慢走入中间的石台。原本的容貌开始了剧烈的转变,慢慢的一张清秀俊颜慢慢浮现在众人眼前。缓缓转身,立与整个石台之中。
也不知为何整个法场瞬间都静了下来,似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按压着自己,这就是所谓的高人一等的威压。
抬头再看场上哪位,好一张俊美容颜,眉若桃枝,若直浅弯;眉目含笑,鼻梁挺直;面白如雪,唇似桃花。无处不透露出一股妖娆。空空见此转头看了一眼红晔,此时的红晔早日面露微红,喜上眉梢。
见此情况,无疑就是东冬羟了。难怪这么多女弟子,长成如此模样,都快赶上女子了。任谁见了不心动,红晔如此模样倒也情有可原了。
东冬羟倒是自由自在。踱步场中,春衫宽斜,依风靠与云石,才再次开口。
“在人修处游走,切记隐忍与清明。去年今日听过我授法的,自己看看刚刚都有谁说了我闲话的,自己回去面壁思过3日。如此这般心性还是不要出谷,免得被人修抓了去当做灵宠,辱了我灵族之名。”东冬羟语调调侃,似真似假。也不知是真要惩罚弟子还是玩笑之话。
一些弟子低声笑起,仿佛没有说到他们一般暗自窃喜。东冬羟只是斜眼微扫,空空便觉得有股寒意渗出。
果然不同一般,此人说话七窍玲珑,含着一丝笑意,动作云淡风轻。
动作慵懒悠悠,但浑身散发的可是一股子利气。整场都寂静无声,但他似是一眼就能看出一切一般浅笑挂于嘴边。
“气与心,行与身,想要隐匿好自己的行踪,首先在于自己的心,收敛气息,藏与心,方可躲祸避灾。”说完东冬羟一个转身转自石台之后,再见其容颜那一丝的妖娆和那利气全然消失,刚刚那风情万种的感觉倒成了庸为之人一般,眼色唯唯诺诺,毫无灵气。
充其量是个长的俊俏的白面书生,却透着一个胆小怕事之感。
这一手出来,空空顿时像触电一般来了精神。刚刚那一股的威压被收敛的彻底不见,那一股压力也消然殆尽。
“去年学过百敛术的可有长进,今日现与我看看,这一年你们到底学了什么。谁是第一名?”
说罢,就见东冬羟挥手一甩,一镂空雕花六面骰就凭空浮了出来。并缓慢顺时针旋转着。
这才看起清这骰子的每一面都刻着不同的镂空人像,有笑有哭有悲伤有绝望的表情,仿佛是一个人生众生相的集合。
从雕花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光芒。这样一看也知道是兵器,还是她看不出等级的兵器,或许是灵器更或许是仙器?
几乎是下意识的空空看了一眼红晔,只见红晔以是站立起来,女子娇羞之态无不显露。
“弟子愿第一个来试。”此刻红晔已是信心满满之态,想必也是做足了准备吧,就等这东冬羟的这一问吧。
东冬羟也不多言,伸手一抬那镂空雕花六面骰已经凭空放大,一道灵光从镂空处照射出来,将红晔俯照在内,片刻间红晔便直接消失在空空眼前。
接着东冬羟再一收手镂空雕花六面骰又恢复最初大小,陡然旋转数十圈,就稳稳的停在半空中不再动弹。
此时的东冬羟盘膝而坐,眼角微闭。身后便出现了一巨大的光镜。光镜里投射出了画面,空空可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投影仪。乖乖,这可比投影仪清晰多了,就跟放电影似的。
画面里的红晔已然是掉落在了一个满是荒草的地方。而东冬羟也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红晔一见东冬羟,急忙俯身站稳,整理着自己的着装梳理着发丝。
“越过前面这座山,前面村落里有筑基修士,结丹期修士也有普通人类,筑基期修士相当与你们结丹前,结丹期修士相当于你们凝化期,你进去若不让他们发现,取出他们使用的任何物品一件,就权当你熟练掌握了百敛术。”东冬羟似是看不见精细收拾的红晔只是自己一口气说出了试炼要求。
“东,师傅,这么一小村落我这生面孔进去岂不是太明显了。”红晔好歹还未被眼前的人眯了双眼。听完要求后立马问道。
“这些人都是我不同时间抓来的,只要你自己不暴露。是不会被发现的。”说罢,东冬羟嘴角微翘,露出一股笑意。便从画面消失了。
与此同时,场里盘坐的东冬羟眼眸微开,已是微微转身枕首侧躺与场中,与众人齐看画面。这姿势也太享受了吧,搞的像在一群人看电影似的。只是大家随着他眼睁开同时就顶着巨大的威压看着画面。
画面中红晔见东冬羟消失,似也明白为何;只是稍作整理,便施法跃山而下,直冲到小镇之外的不远处。
似是做好一切准备进入小镇,途中左右遥看,见人看自己一眼就微笑以对,做的极其柔和自然。还不停的俯首做礼,也就是这一瞬间空空觉得她已是暴露,微微皱眉轻叹一口气。
画面中的红晔确实没走几步,还未说出一句话,只是走了一截路就被一修真人士大喊妖孽,红晔面露惶恐,急忙退让,却见那修真人士抽出法器就想攻击,红晔几乎只是在躲避,眼见赶来的人越来越多。
此时,东冬羟一动之间,身上以破烂不堪的红晔以被东冬羟带出画面,来自场中。
“师傅。”红晔带泪双眸看着东冬羟,似是有话要说,却因自己失败又不敢说出口。
“这次没准备好,下去好好休息。”依旧面带微笑,但微笑确没有了一丝温暖,带着的是丝丝冷漠。
红晔视乎已被泪水挡住了视线,哭的更是起劲。东冬羟招手,便来了2名弟子将红晔带了下去。
空空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这是她第一次在此世看到的真实战斗,虽然是隔着画面,但她看到了人修在厮杀灵族的人时得心狠手辣,也看见东冬羟的实力如此深厚,居然能将与她修为相当的人修困于自己的法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