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然而最扎心的不是自己的舌头不听使唤。

而是学姐听了这话,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他一番,最后遗憾的叹口气:“太小!”

这才十五岁呢,罪恶之手都不忍心伸向他。再说了就算自己答应,晋江也不答应啊。

但黎准听了这两个字,就是一阵无名火起,仿佛因为这个受苦已久。

他眼神变得幽深,看着白绮道:“学姐,两岁的差距而已,就不要摆出这种姿态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硬了,才说完黎准又陷入了无措的自我反省中,只不过眼神还是倔强的看着白绮。

白绮有些诧异,越发觉得这家伙有些眼熟了,不过仍旧未能从一众好弟弟中扒拉出可以对号入座的。

白绮是那种被人注视便会反看回去的人,眼神绝不会率先逃避。

果然,过了一会儿,原本凭着怒气一鼓作气的黎准撑不住了,在她的视线中脸上逐渐染上绯色,手也开始僵硬不知道往哪里摆,眼神软化颇有些受了欺负的可怜巴巴。

白绮入侵得差不多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可爱的学弟该有的样子啊。”

说完坏笑一声转身扬长而去,留黎准一个人在那里又恼又羞。

只不过看着学姐走远的背影,他摸了摸自己早已不在韵律上的心跳,

这鲜活雀跃的感觉,与醒来后这一年来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无所适从,落差是如此巨大。

真的一个才说话没几句的人,便能让他如此异常吗?

白绮人在这里的时候,黎准被打得节节败退,人一旦消失在眼前,理智艰难的回笼,说服自己现在状况的异常。

在这之前他并不是没有见过白绮,纵使两家没什么交情,圈子也不同,但同属一个阶层,偶尔会在一些场合见面并不稀奇。

是属于那种家长之间互相寒暄两句,小孩子跟着点点头的关系。

黎准翻遍记忆,不管是一年以前,还是身体被他取代后,偶尔在盛大的场合中看到她,从未有有过特别的感觉。

以至于在开学那天,他被叫住,问了莫名其妙的问题,第一时间竟然没能将印象中的身份对号入座。

黎准觉得自己现在很失控,学姐很危险,最危险的是如此异常的情况下,他居然都还升不起对对方的警惕和防备。

好像只要对方原意,他已经随时准本好迎接一样。

黎准怀疑这是不是有那个存在的功劳,如果宁雪平时得到的东西属于边角料,难登大雅之堂。

那么学姐的能力虽然没有暴露,但显而易见与宁雪那些急于炫耀的不是一个量级的。

会不会自己现在的异常就有这里的原因?学姐身上有着可以影响别人思维和精神的能力或者宝物。

如果是这样的,那就太可怕了。

于是黎准觉得自己有必要对敌示弱,将计就计,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在掌控中。

所以从那天开始,黎准真的光明正大的对学姐展现出了不加掩饰的倾慕。

至于得出这个结论,黎准都不敢细想是不是本身就想接近,才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千方百计的在心里合理化。

陆风这边被送医院,果然有轻微的骨折了,好在除了去医院期间发生了点小插曲外,他的霉运也消耗得差不多。

后腰的符咒纹路在时限到来之后消失不见,神不知鬼不觉。

陆风在一天内丢了这么大的脸,都有些不敢回去面对学校里的人了。

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从来都是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哪里出过这种丑?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打击让他醒来后甚至一度恍惚。

他不确定的问宁雪:“我摔倒之前出现了幻觉,对吧?”

偏偏宁雪哪里是个情商及格的?她一副要哭不哭的衰样,即心疼又怜悯的看着陆风。

“嗯,对,那都是幻觉。”

陆风:“……”

就算掩耳盗铃,需要的也不是这么拙劣的反应。

陆风哪儿能容忍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自己?顿时就怒了:“出去,我要休息了。”

宁雪原本就内疚,如果不是她把符咒带出来,男朋友就不用受这么大的苦了,此时被赶出来,便是心里难过,也不敢怪在陆风头上。

结果出病房门的时候便撞见匆匆赶来的陆风的妈妈。

对方是个四十来岁的美妇人,因为保养的好,时间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而已。只是可能因为长期的紧张防备,气质上有股歇斯底里的焦虑。

她一看到从病房里出来的宁雪便是一愣,接着看了眼里面,除了这个陌生的女孩子意外确实没有其他人。

常年打小三炼就的敏锐让陆母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

她看了眼神色忐忑的宁雪,走了进去,问陆风道:“小风,这位是谁?”

人家都问到自己了,宁雪自然不好就这么走,于是便转身回了病房。

主动示好道:“阿姨好,我叫宁雪,是——”

“我有问你话吗?”陆母一个眼刀过来,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嫌恶,如同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陆风这会儿正自闭呢,但也不敢不回答母亲的问题,就怕母亲歇斯底里起来自己也就别想安静了。

便道:“是我一个同学,今天打球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她负责送我来医院。”

宁雪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风,怎么也不会想到得到的是这么个介绍。

普通同学?

陆母脸色这才好了点,拉过儿子的手:“妈妈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担心。”

“对了,阿绮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受伤的事?不然她怎么没来陪你?”

看了眼还杵在病房的宁雪,以及她那样子,陆母心里哪有不明白的,只不过在她看来肯定不是自己儿子的原因。

这女生长得非常漂亮,饶是陆母见惯美女无数,都不得不承认对方外表实在惊艳。

只是仪态气质都上不得台面,加上陆母常年应付这样的女人多了,天然就讨厌。

于是摸着儿子的手谆谆嘱咐道:“一会儿妈妈给阿绮打个电话,让她过来陪你。”

“你这孩子也是不讲究,女生的醋性可是很大的,就算事急从权,也难免吃味。你顾头不顾尾的,小心到时候阿绮生气。”

说着又对宁雪摆了摆手:“这位同学,你回去继续上课吧,谢谢你的帮助。”

嘴上虽然客气,但脸色表示的意思很明显——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宁雪整个人如坠冰窟,因为陆母的厌恶,因为陆风的毫不作为。

这时候她突然想到早上她去挑衅白绮的时候,那家伙说的那番话。

陆风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但她却是陆风的最佳选项。

是了,如果不是如此,为什么陆风的妈妈会在看到她的时候这么紧张?陆风又为什么会连已经跟白绮分手,重新交了女朋友这种事都不敢说?

白绮还说如果他们两人交往的事真的被陆风家里知道了,首先找上门来的会是陆风的母亲。

全说对了,当时的她还对白绮的说法嗤之以鼻,现在自己的想当然却被毫不留情的打碎。

宁雪眼里包着泪水,委屈的冲出了医院。

她是真的喜欢陆风,从高中入学第一天起,便没法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了。

以前因为外表的自卑,这份心意只能紧紧藏在心里,好不容易有了与陆风并肩的资格,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

那个白绮,她明明就是个刻薄恶毒的贱人,凭什么就因为投了个好胎,便可以坐拥全世界?

要紧紧是学校那些跟风之辈的拥趸也就罢了,为什么连豪门执掌人都非她不可?她有那么好吗?这种媳妇娶回家不会把人气死吗?

宁雪很是哭了半天,抬头的时候眼里往日的嫉妒和不甘已然发酵成了怨毒的仇恨。

她才是被命运选中的人,她会有源源不断的际遇,她最终会成为人生赢家。

而白绮,只不过是赢了她前十几年而已。

等陆风过几天出医院回到学校的时候,便得知学校又发生了大事。

那个黎家的小子,一来就威胁到他统治地位的新人,对白绮发起了猛烈的追求。

这个消息又给了陆风重重的一场打击。

老实说他和白绮才分手这么几天,在分手之前,他虽然有意识的调教,但对白绮也是有几分真心喜欢的。

或许按照原本的路线,在宁雪的屡屡惊艳中,陆风会逐渐觉得女朋友索然无味。

但事情还没有开始,他就被白绮利落的一脚踹了。这份感情在他尚且满怀期待的时候戛然而止。

并且分了手还被白绮羞辱一番,野心谋划全被戳穿,对陆风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跟宁雪在一起,很大程度也是想挽回一些自尊心。

毕竟宁雪现在如此漂亮,外面的人便是笑话他被踹,看他这么飞速的找到美貌不逊前任的,也说不起话来。

用这一点自我安慰的陆风,在得知新人追求白绮,连那点掩耳盗铃的优势都没了的时候,脸色彻底不好看了。

他沉着脸走近一班的教室,正好这会儿那小子就在这里。

他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大盒子,里面是精心挑选,洗好切好的水果。刚开学这暑气还没有全消。

白绮每天上学自有私家车接送,当然不至于受什么热。

只不过从校门到教室这段路,往往一个来回还是有些燥热的。

不得不说单论讨好人,陆风是甘拜下风的,哪怕他从来不吝啬甜言蜜语,也自问从来没有做得这么精细过?

试问女生哪个见了不欣喜?更何况送东西的人还是这么个秀色可餐的大帅哥,真见了就消暑两分。

黎准脸色有些羞郝:“学姐,这个你吃,我用冰镇过了,很解渴的。”

白绮几天没见,仿佛越发矫情了,看着颜值爆表的水果碗,嫌弃道:“没有叉子我怎么吃啊。”

“有的有的!”说着又拿出一把闪闪发亮的银质水果叉,脸红红的叉了块最上面的大樱桃:“学姐你吃。”

白绮一手支着脸,眼睛看着学弟,把人家看得脸红滴血,这才慢悠悠长开嘴巴。

舌尖一卷,那鲜红透亮的樱桃肉在她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

粉嫩丰盈的唇,瓷白整齐的牙齿,水润多汁的水果,看得人简直无端口干舌燥。

周围的女生在黎准进来的那一刻起,要么站到了白绮的位置周围,要么转向白绮的方向。

围观了此情此景,帅气温柔的学弟眼巴巴的讨好,明明有这颜值,有那才华,心意却一点不少。

这心思和勇敢,风度与体贴,别说自己那直男傻逼男友,就是偶像剧里也没这么好的啊。

一众女生眼神迷蒙,叹息腿软。

自己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好学弟啊。

宁雪这几天自然也见识过了这一年级生的热情与白绮的矫情,整个人都气疯了。

再次证明了这新人的眼瞎,就这矫情装逼的货,她配吗?

可她一个人左右不了全校的气氛。

原本最近新人就风头正盛,前几天陆风又是劈腿分手又是当众被扒了裤子,丢尽脸面。于是所谓的年龄资历也不管用了。

黎准瞬间压下陆风,成为了新一任的校草。

谁知转头他就开始追求校花学姐,最刺激的是人家的前任还是上一届校草。

这是多么狗血的剧情啊?一开始不少人还以为黎准是故意跟陆风叫板。

可过了几天没人这么认为了,他很好的履行了自己当初的说法,光明正大的盯着学姐。

所以讨好的时候从不避讳人,周围人便看得明白,那见了学姐就发亮的眼神,一点回应就羞涩雀跃的神情,人一召唤就飞奔过来,这亏得他没有尾巴,不然绝对摇得欢畅。

就这样的,看了的人都不好意思用阴暗的心思揣摩人家。

也是,白绮本来就长得漂亮,学校喜欢她的男生多了,为什么就不兴人学弟喜欢?

再说了,没看人家开学第一天,俩美女站在一起,他就不假思索的说白绮更漂亮吗?显然是长在他的审美上的。

这样一来,原本就因为被踹显得落魄的陆风,这会儿更显得可怜了。

果然白绮这边是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看这下一个,长得比他帅,说话比他好听,行动还这么殷勤,这让陆风拿什么比?

说曹操曹操道,只听一声冷笑:“看来我不在这几天,发生的事不少。”

众人看过去,便见陆风沉着脸走进来。

他手上打着石膏,已经没了离开学校那天的狼狈,倒是不影响他的好相貌。

这会儿脸色难看,曾经的威严犹在,教室里的人见了忍不住静若寒蝉。

才走近还没说话,却见黎准回头冲他友善一笑:“是陆哥回来了啊,身体没大碍了吗?那天你光着屁股掉下篮筐把我们吓坏了,你没事就太好了。”

陆风这会儿是手骨折了不方便,不然一拳已经怼过去了。

这一句话,让气氛的肃穆的教室陡然变味,众人回想起那天的事,还有手机里存着的大白屁股照片,视线变得戏谑起来。

陆风险些没气死,只是他也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剐了黎准一眼,便回头质问般的看向白绮:“这就是你跟我分手的原因?”

“可笑我还以为真的是自己的错,我回家还真的在不断反省。”

话音刚落,白绮似笑非笑道:“你的反省是以闪电的速度找到新的女朋友,然后又在已经有了新女友的情况下缅怀前任?”

一腔质问瞬间就变了味,可陆风也是会随杆子往上爬的。

他连忙道:“你是在怪我吗?对不起,我那时候太生气了,我没了理智,只想着你的话。”

“白绮,我不希望你因为不忿和莫名其妙的家伙纠缠在一起,我们明明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我们都不要生气了好吗?坐下来好好聊聊,我想——”

“陆风?”此时宁雪再也听不下去了。

从医院回来那天她就不好受,当时还安慰自己,是节奏太快了,陆风还没有来得及跟家里交代。

可她现在听到了什么?竟然是只要白绮点点头,他可以随时抛弃自己和人家重修旧好一样。

她不堪忍受的尖叫道:“白绮白绮白绮,她就那么好,你们一个个都围着她跪舔?”

有人立马奚落道:“魅力这回事嘛,那是天生本事,你就是再怎么吼也没用啊。”

宁雪气得眼睛都红了,可暂且还轮不到她发话。

黎准将水果碗轻轻放在白绮的桌上,往旁边一步直接挡住了陆风。

众人这才发现,这个一年级的,居然比陆风还略高一点,体格也相当,虽然年纪小两岁,但丝毫不落下风。

不,不要说落下风了,他这会儿看着陆风的眼神非常可怕。五官表情不见多波澜,就是那双眼睛,像是冰冷的深渊寒潭一样,让人往里面看一眼都畏惧眩晕。

他看着陆风的眼神,就跟看路边可以抬脚踩死的蚂蚁一般。

陆风那是谁?虽然这两天闹了不少笑话,但生来就是豪门少爷,从小优秀到大,又拥有领袖魅力,天然的上位者。

可现在这直白的画面冲击中,竟仿佛变得不堪一击,众人甚至有种错觉,只要学弟想的话,现在就能把人直接从五楼扔下去,轻飘飘不带一点犹豫的。

旁观的人都如此,更何况陆风本人,他现在真的是脸色煞白,有一瞬间觉得这个家伙好像真的想杀了自己一样。

不能够吧?这可是法治社会,除了变态意外,哪个十几岁的少年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

这么想着,便听到黎准嗤笑一声:“陆哥,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一个像死人一样安静沉默的前任,才是好的前任。陆哥这么通透明白,我想这个道理不需要做学弟来教你的。”

“不过如果真的不明白,我也不介意让你明白。”

陆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是死亡威胁?他气炸了,有惊又惧:“你怎么敢?你家里人知道你这么跟我说话?”

陆风将事情高度上升到两个家族,白绮却开口了:“说得对嘛,一个像死人的前任才是好的前任。”

“陆风,这么纠缠可就太难看了,你女朋友可都要哭了。”

“分手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说清楚,你倒是有空隙就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也别拿夸大事态想欺负人家小孩儿。”

“我这里受前任骚扰不堪其扰,求助学弟帮忙这种事总不算过分。”

“你居然说我骚扰你?”陆风受不了白绮像形容一个无能的变态一样形容他。

白绮摊手看了看两边:“我这儿好好的,你一来就做出一副指责的嘴脸,这难道不是骚扰吗?”

“你现在什么立场扫我的兴?”

陆风终于看明白了,他冷笑着点点头:“白绮,你行,你好样的,只盼你以后别后悔。”

“不用等以后,我现在就后悔了,怎么就一时想不开找了你这么个输不起的玩意儿。”

陆风出来的时候整个肺都是炸的,他没有回教室,而是下了楼去了一个没人的阶梯想安静一下。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回头看是宁雪,陆风这会儿实在没耐心跟她纠缠。

便挥了挥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让我安静会儿。”

宁雪气道:“你对我就是这么敷衍的?别忘了我才是你女朋友。”

陆风长吐了口气:“随便吧,我现在不想跟你吵。”

“随便什么意思?”宁雪来到陆风面前:“之前你受伤了,你跟你妈妈的说法我都没追究,现在给我一句随便,陆风你是想耍我吗?”

说着她神色变得狰狞:“我告诉你陆风,我是你女朋友,是你主动追求我的,那就绝不能轻飘飘的说结束就结束。”

“你不就是惦记这白绮?如果她没了现在的光环,你还会这么在乎吗?”

陆风闻言就笑了,也不知道听了这话是觉得好笑还是荒诞。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宁雪:“你以为真的仅仅因为她而已?”

“她是白家的独生女,或许你明白她所代表的利益,别说她现在这样,哪怕就是个丑八怪,也多的人可以选。”

“只要她白家还在,她能干的爸妈还在,我就不可能顺利跟父母解释得通。”

“他们只会认为我无能,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我现在对她这样你就难受了?等着吧,我父母知道后,会押着我让我做更难堪的事。”

宁雪听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即嘲讽又难过。

她先前还愤怒于陆风的态度,现在已经自动给对方找好了台阶。从来父母的意愿都不好违背。

更何况是陆风这样的家庭,肯定对于陆风是要求严格的。

陆风对于白绮的矛盾,和对自己的若即若离,恐怕也是在自由和责任之间的难以抉择。

但这一切都是白绮的错,她的存在才让陆风这么的痛苦,连和女生平等交往分手的权利都没有。

不但在学校受她的羞辱,之后恐怕还有一连串的麻烦。

将一切责任甩给白绮总比让自己责怪男朋友容易得多,宁雪干得心安理得。

然后就想到了刚刚陆风说的一句话。

只要白家还在!

那要是白家不在了呢?白绮最大的依仗白家不在了,她还是现在风光无限人人讨好的大小姐吗?

想到了这里,宁雪心里砰砰直跳,有畏惧,更多的却是兴奋。

如果换了以前,她肯定连想都不敢想。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拥有了无限的可能。

如果她想的话,或许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任何存在能阻碍她。

于是宁雪掏出手机,往红包群里发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

【各位大佬,我被人欺负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