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就这么巧,咱俩现在手头能动的钱,就这一万,这一万还是应付不时之需的,你现在就可以跟你妈交差了。”萌萌狂笑着拍打金亮的肩膀:“我在跟你爹妈的战役中成熟了,我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媳妇了,哈哈哈!”
“什么?今天存的死期?”金亮妈在电话那头不信了:“你上午怎么不这么说啊?”
“唉呀,萌萌今天上午整好走得比较晚,所以就到银行存钱去了,而且是临时决定的存死期,想多吃点利息。”
“有那么巧的事儿?”金亮妈冷笑着:“回家就变成这么套说法了。”
“我说的是真的,现在我们俩能挪动的钱就一万块,每月的工资我们还得还贷款、还得过日子呢。”
“行,你就听你媳妇的吧!”
“不是这么回事儿……”金亮还在努力解释,声音突然就卡壳了,像正哇啦啦响的收音机被人冷不防关上一样——老妈在那头把电话挂了。
金亮无奈地回过头,看见萌萌笑咪咪地站在自己身后:“你妈一准不信,对吧?她准认为我是教你的这套说法,对吧?”
金亮没说话,萌萌又拍了拍金亮的肩膀,大度地说:“无所谓啦,总之钱是保住啦!”
正月很快过去了,金亮妈开始在家收拾行李。
“何必那么忙着回去?”金亮爸慢悠悠地翻着报纸,一副超然的样子。
“我能不急着回去吗?再不回去,这家都成她的了!”这个她显然指的是儿媳妇,“我大闺女不敢来我家了,我儿子的钱都让她管着,想借给黑子点都拿不出来,我再不回去,只怕咱老俩都要让她赶出来了。”
“看淡点。”金亮爸继续保持超然。
“看淡?你少装大头蒜了你。”金亮妈这几年说话的腔调倒是越发的有萌萌的风格了:“你自己那老心眼里早盼着回去了你,在这山沟里,又没超市,你又用不着电脑,你不盼着回去?”
金亮爸一看自己被识破了,再加上心里确实也有点着急,因此也就不再做超然状,而是赶快帮着收拾行李去了。
这边,一大早,萌萌也进入备战状态。
“提前回家?这星期日就回来?为什么呀他们?”萌萌不服气地问。
金亮正忙着挨个儿给朋友打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呀!”萌萌冷笑、一路小跑着追着金亮问。
“你别瞎说啊,兴什么师问什么罪呀。”金亮抽空回嘴。
“哼。”萌萌冷笑。
金亮好容易打完了电话,自言自语地说:“哟,我得洗洗车去,周日接他们车得干净点。”他一回头,见萌萌正把茶具收起来,包在纸包里。
“你收它干嘛呀?”
“干嘛?会有一段时间这套茶具用不上了。”萌萌赌气地说。
“不至于,他们回来你一样坐这儿喝呗。”金亮自己说着,也觉得确实兴味索然了。
“我坐这儿喝,你想什么呢你!”萌萌气哼哼的。金亮一想,也是,爸妈一回来,老俩基本上总在客厅活动,萌萌再挤在客厅一人喝功夫茶,是有点别扭。可是,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哄得我爸妈高兴点一起喝呢?这沟通是在哪儿、什么时候出了问题了呢?金亮想不明白。
“再说了,他们别编派我就成了。”萌萌继续拱火。
“说什么呢,我爸妈编派你什么了?”
“你说编派我什么了?在北京就整天闹腾,回老家了还不安分,又生出个借钱的事儿来。”
“我告诉你,你不能这么说老人,说我爸妈!”
“为老不尊,我有什么办法!”
“怎么叫为老不尊了?”金亮眼睛都急红了:“你说什么呢你。”
“我就说他们为老不尊了,怎么着?”萌萌持续拱
“噢,当初说大家一块玩儿你就有空了,接我爸妈去你就没空了?”
“哎,我还就没空了,我还就不接了!这是我的家,我的家不再欢迎他们了!”
金亮的火被拱到极限,再也压不下去了,他上去猛推了一把萌萌。男的手重,萌萌一下退了几步,摔到地上:“好呀,你又动手打我?”
“这叫打你,这还叫打你了?”
“这不叫打人叫什么?你说叫什么?”萌萌趴在地上爬起来声嘶力竭地喊:“我还告诉你,你打我我也不欢迎他们,雀占鸠巢,雀占鸠巢!”
“你少跟我拽文,他们是我爸妈,他们要回来就回来!”
“你们三人非在一起,就一块儿滚回卢沟桥去!这房子里,有我张萌萌的血汗钱。”
“你再说一遍!”金亮气得头都大了。
“我说了,你们仨一块滚——回——卢——沟——桥——去!”萌萌不甘示弱地看着金亮,一字一句地说。
“你给我滚!”金亮终于爆发了。
萌萌从地上站起来,冷笑着说:“从我进你们家门,你们家人就一块算计着让我供了房然后让你们呢吧?好,我滚,我瞎了眼嫁你们家来,以前供房的钱算我白送你们了,我喂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