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直子跳出窗外时,匪徒夺去了阳子手中的蛮刀。
阳子被带到客厅内,绑在柱子上。她快要失去知觉了。
追捕直子的强盗两手空空而归。他们把愤怒全转向阳子。此时,袭击雇工窝棚的那股匪徒前来汇合,阳子被团团围住,又遭轮奸,其中还有搞鸡奸的。之后,重新把阳子绑在柱子上。这时,阳子连思维的力气都没有了。
“母猪,听着,现在开始肢解!”
满脸胡须的强盗把蛮刀指向阳子的乳房,阳子再也不感到恐怖,或者说根本不存在恐怖的意识了。她的知觉神经已经紊乱,变得麻木了!
强盗用蛮刀的尖端首先割下阳子的乳房。她那养育过两个孩子、原本似花蕾般丰满上翘的乳房,如今垂吊下来,由筋连着。脚下滴了一滩血。
阳子又恢复了知觉。
“饶了我吧,求求你们。”
她用日语说,再也顾不上讲葡萄牙语了。
匪徒们狞笑着,边笑边把另一个乳房割下来。
双手被绑在背后的阳子不能动弹,只能扭动着脑袋发出凄厉的惨叫。
阳子的全身都被鲜血染红了。
匪徒们把阳子的双腿扒开,利刃指向下腹,从下身的上沿深深地刺了进去,慢慢割下一块心形的肉。
阳子一声惨叫,声音渐渐减弱,最后终于消失了。
盛夏的阳光烤灼着科尔达农场,烤灼着一切。这无情的烈日,除了绿林恶魔之外,什么也不能养育。
绿林以外的大地,被火一般的阳光暴晒,露出一片片红土,巴西人叫它赤地。几乎不含任何养分的赤地绵延数千里,人烟稀少。
这里,植物所需的养分,由植物自身来制造,在体内循环,而土壤则几乎不起作用。于是巴西人砍伐森林,把它烧成灰烬,结果营养被破坏掉了,氨和硫磺分子变成烟,碳也大半成为烟雾,剩下的灰烬能给大地提供的只是极少的养分。即便是这微小的养分也只能保持一年,雨期一到,便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在巴西的土地上,植物很难长到第二年。生长起来的植物由于营养不良,而在当年就会枯死。
垦荒者第二年又砍伐另外的森林,烧荒造田。过了若干年后,最初烧荒的农田又变成了密林。在成为密林之前,很可能受到大雨的冲刷。于是,土地只有荒芜。这里的土地,可以说是不毛之地。
红色粉尘在广袤无垠的赤地上空飞舞,空气仿佛也成了血红色,在阳光的烤灼下好似无孔不入的火焰。用“血火大地”来比喻这里,是一点也不过分的。
在这燃烧着血火的大地上,一辆小型货车正迅速奔驰,车轮卷起的红色粉尘形式一条带子。车上是两位少年,驾车的是哥哥三郎,十八岁,他的身旁,是弟弟四郎,十五岁。
兄弟俩替父亲根岸和夫去百公里外的韦洛港买肥料,现正在归途中。
“起来,四郎,快到家了。”三郎招呼正靠在助手席上呼呼大睡的弟弟。
四郎揉揉眼睛。
“我刚梦见直子姐姐了呢。”
“梦见什么呀?”三郎有点担心地问。
“梦见姐姐赤身裸体,在洗操间……”
“胡说八道,不许做这种梦!”三郎申斥弟弟道。
姐姐直子,和两位弟弟并非亲骨肉。科尔达农场是直子的双亲办起来的,三年前夫妻俩不幸患了热带疾病相继去世。当时三郎的父母拖着两个孩子从外地逃来,寄居农场帮工,就继承了这份家业。三郎四郎都把直子当做亲姐姐一样地尊敬。
三郎的父母打算等三郎长大成人后与直子结婚。他们对直子死去的双亲尽忠尽职。
直子很漂亮,三郎为直子的美丽所倾倒。十八岁这个年龄还不完全懂什么叫恋爱,不过那也无关紧要,在三郎的心中,直子的美就是一切。每当看到直子那白白的小腿和鼓胀的胸脯时,他就语塞,不知所措,感到闷得发慌。少年的某种感情被埋在心底,不知如何向她表白。
汽车驶进农场,赤色道路笔直地延伸。两旁的西红柿,大白菜都已成熟,低垂着头,仿佛不敢正视它们的主人似的。汽车驶过,扬起一阵火焰般的红尘。
“四郎,你看,有点异样!”
三郎减慢车速。家门前有二十来个雇工正吵吵嚷嚷。
现在应当是雇工们在田里劳动的时候,他们平时是不能有任何怠慢窝工的啊。雇工们的地位低微,要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
主人只管雇工的衣食往,再给少许的烟钱。其中也有象日本的“蛸部屋”,强迫雇工干重活,只管饭而无工钱,榨取他们到死,死后埋在农场的一角。因为烧荒造田的农场每年都在转移,尸体便作了恢复密林的肥料。这类雇主以欧美人居多。
雇工们一大早就用在门前吵吵嚷嚷,这似乎不寻常。
汽车驶进农场的大门,风驰电掣般冲向房前的广场。雇工们跑了过来。这时三郎四郞似乎明白了一切:门扉布满弹孔,窗棂砸得稀烂。
三郎四郎奔进大厅,那里还绑着母亲的尸体……
兄弟俩看到这副惨象,顿时呆立不动,如化石一般。母亲赤裸着被绑在柱子上,乳房和下身被割,地上一滩血。她早已离开人间了。
呆呆站立了一会,三郎急步走进起居室。父亲的头颅被劈成两半,左手腕被砍断……兄弟俩眼前出现的这番惨象,仿佛使他们的血液凝固了。
“阿——哥——!”
四郎稍微镇静之后,全身筛糖似地直打哆嗦,搂住三郎。
“不许哭,再哭就别当我的弟弟!”
三郎怒吼着。这吼声,似击碎玻璃的声音,似撞击金属的声音。
三郎拉住四郎身上的腰带奔向二楼,那里有直子的卧室。进屋一看,不见直子,又转身跑下楼,到处找寻,还是没有。
他们只看见直子那被撕碎的睡衣和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