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儿,哥哥,你亲不亲?”
那时许未迟那时听了这句话,看了樊期足足有半分钟。
这半分钟,两人保持一直保持着一样的姿势,许未迟不动,樊期就等着。
但等到后面樊期有点不行了,他这样莽撞地过来,其实没有坐好,此刻小腿已经开始抖了,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抽筋。
是要抱出去丢了,还是要打人,快点!
就像齐越没想到的那样,樊期他自己都没想到,许未迟最后的表现是亲他。
亲得可狠了,直接扣住樊期的脑袋,把樊期拉过去啃他。
樊期其实不太记得当初的感觉了,许未迟亲得太快,离开得也快,他还没反应过来,许未迟就已经推开他了。
然后许未迟解开安全带,抱着他的腰把他提了出去。
樊期在车外踉跄了一步,等站好,许未迟已经把门关上,并飞快地启动车,调头离开。
樊期整个人都是懵的,也是飘的,虽然这个过程看起来不是很愉快,但不难证明一件事。
许未迟喜欢他。
许未迟喜欢他啊。
回去的路上,樊期每踩一步阶梯,就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句,许未迟喜欢你。
哥哥喜欢你。
他喜欢你。
嘿嘿哈哈嘻嘻。
回去之后照镜子,他才发现下唇被牙齿磕破了。
不过没关系,谁让许未迟喜欢他呢?
这个欢喜环绕了他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再去家教,听到许未迟不在家的消息,才渐渐的有点消退。
许未迟这个不在家,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持续到樊期的欢喜变成了担忧,担忧又变成了难过。
连许昱都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去了哪里,足够说明许未迟躲他躲得明显。
又过了几天,樊期觉得自己不能干等着,于是他做了一件事。
“他在我家门口等我,凌晨一点不回家。”许未迟在另一个房间说。
许未迟那时确实是在躲樊期,他那几天,每一次想到那天晚上亲了樊期,都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
许未迟是陪客户喝酒喝到那个时候的,大概是樊期觉得,许未迟总要回家的,所以才那么守着。
许未迟和助理一起上来,发现樊期在的时候,正好见樊期趴在膝盖上,在打哈欠。
樊期也看见许未迟了,所以他那个哈欠他没有打完,就立刻站了起来。
蹲得久了,樊期站起来有点腿麻的样子,脚尖着地点了好几下。
许未迟皱着眉看樊期。
樊期哈哈一笑,说:“好巧啊,在这儿碰到你。”
许未迟问他:“怎么还没回去?在这干什么?”
气氛很不对,身边的助理立马就小声地对许未迟说了句先走了,火速离开。
走廊瞬间就剩下两个人。
被许未迟这么一问,樊期顿时露出了委屈脸,也憋出了酒窝。
许未迟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樊期的酒窝。
而这个露出酒窝的人突然理直气壮:“蹲你啊!不然!”
走廊顿时安静了下来,几秒后,许未迟朝前走一步,面前这个理直气壮的人见状突然缩了一下,紧紧贴着门。
许未迟再靠近,樊期就彻底怂了,声音也软了:“好久没看见你,我很想你,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见到你,只能在这里等。”他说完抓了一下许未迟的衣角。
许未迟不动了,也不敢看樊期,心头那块似乎因为樊期的这句话,狠狠被挠了一下。
很久,他才掏出钥匙,开门让两人进去。
“哥哥喝酒了吗?”进去后,樊期问许未迟。
许未迟淡淡嗯了声。
再走两步,樊期突然说:“我喜欢你。”
许未迟停住脚步,手紧紧握拳。
许未迟总能被樊期惹得生气,刚才在门口看到他时,心里就已经有一点火了,此刻樊期还说了这句话。
他转头看樊期,却见樊期的表情像是即将凌迟处死的犯人,紧张害怕但又无所畏惧。
沙发就在眼前,酒精刺激神经,血脉偾张,许未迟突然抓住樊期的手臂,一把将他推倒在了沙发上。
头脑冲动大过于一切,很快,他压了上去。
不太明亮的灯光下,许未迟盯着樊期的眼睛看,心脏供血不足,太阳穴突突地跳。
许未迟问樊期:“你到底想干什么?”
樊期很明朗地笑了一下:“哥哥,我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
他根本不知道他是在生樊期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很久,许未迟才说:“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去澳洲,可能好几年才回来一次,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大概是已经在许昱那儿听闻了这件事,樊期眼睛里没有一丝惊讶,甚至说:“那我们就珍惜这两个月,这两个月我们开开心心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许未迟呵的一声笑起来:“两个月?”
樊期一点不怂,点头:“嗯。”
许未迟问:“然后呢?以后我要怎么形容你?是许昱的家教老师,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曾经恋人。”
樊期想都不想:“我选最后一个。”
许未迟盯着樊期的眼睛:“这是你选的。”
樊期:“这是我选的。”
许未迟视线往下,接着垂下了头。
但下一秒,许未迟却用手捂住了樊期的嘴,亲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樊期睁开了眼睛,见许未迟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额头抵着手背,有些痛苦地说:“不能这样。”
很快,许未迟就站了起来,并拿起手机打电话,对电话那头说:“马上调头,过来把樊期送回去。”
电话挂断后,许未迟拿起桌上的水,一杯都喝了下去。
客厅突然安静了下来,几秒后,沙发上传来了一声冷笑。
“呵。”樊期抬起手臂,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