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莫尘坐在昏暗的屋中,手上拿着红色的婚书,他轻轻伸手拭过眼角还未曾落下的泪水,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剑,婚书瞬间裂作许多碎片,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
“原来,承诺不过是昙花一现,并不可信!”
他的眼神中从悲伤逐渐转变成恨意,从前他以为真心总会换回真心,如今却幡然醒悟,有些事情只能感动自己,也许那日黄昏的许诺她未曾欺骗,但是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欺骗么?还是说在她心中,那人一直都在,自己不过是个过客。
“燕语默,我宁可你如同从前那般,冰冷漠视一切,至少谁都无法走进你的心中。”
青宁沉默着守在门外,他担心北莫尘会做些傻事,这样也好,终归有一日那女子也会离去的,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厌烦着那样的女子。
或许是因为她笑的太过纯粹,或许是因为她总是那么特立独行,或许是因为她并不同于这世间的任何一个女子,可她走了,青宁的心中才变得轻快许多。
张舒骑着马带着燕语默向一处山谷前行,燕语默瞧着那个熟悉的道观,有些诧异。
“这不是杨云中毒发身亡的道观?怎么我们到这儿来了,这个道观现在还有人么?”
张舒扶她下马,将马拴在一旁,牵着她的手向道观后头走去。
“这儿现在是个正经的道观了,香火倒还有一些,不过我想带你去的是后边”
“后边?你是说我们逃出的地方。”
张舒打开道观后方的一处机关,一个小门从一旁显现,里面的道路有些狭窄,但没走多久便豁然开朗。四处飞舞着不同的蝴蝶,不同于外界的炎热,山谷中如春的温度,让人忍不住深深呼吸,这难得畅然与清新。
“就是这里!这个山谷我记得,没想到这里还这么漂亮!”燕语默拉着张舒的手开心地说道,“你瞧,那儿还有一间屋子,不知道谁住在那里?”
“我们。”
“啊?”
“是我们的家,傻瓜。”张舒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中尽是宠溺的味道。
“那次我们离开之后,我便买下了这里,本就鲜有人来,再加上这里地处特殊,很少有人能发现,我便在此修建了庭院,虽然简单,但是也样样具备,只想着等待一个时间,带你来看。”
燕语默迫不及待的走进小屋中,这里的一切都与村子里的药庐像极了,只是里里外外都变成了木制,家具均是竹子所做。
她走到前院,指着门口近处的位置,扬起笑脸:“这儿,还差一棵梅树。”
张舒从袖中拿出一个布袋,缓缓倒出,种子就那样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我们一起种下,如何?”
“恩!”燕语默点了点头,她很喜欢这样无声地表达,这里是属于他们共同的世界,这棵杨梅树是他们共同的寄托。
希望它开花的一日,他们会如从前那般,一人在庭前煮着清茶,一人站在梅花树下痴痴地瞧着,那一日,好似就在眼前。
张舒用锄头将土挖开,燕语默则在一旁埋着土,几下便铺好了种子,她开心地拍了拍手,却吃了一脸的灰尘。他只笑着拿出怀中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她面上的印迹。
“小一,屋子里有些食材,我们一起做晚饭,可好?”
“恩!”燕语默握着他的手,傻傻的看向他,明明有很多很好听的情话想说与他,但是在看着他的时候,竟全都忘了,自己果真变得笨了一些。
本以为一教之主,又身兼阁主之职,应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事事都有人帮衬的样子才对。却不想张舒切起菜来,比自己还娴熟,要不是自己准备了鱼香肉丝这种他没有见识过的菜色,岂不是就要被比下去了。
“恩,好香啊!我觉得味道可以了,你尝尝!”燕语默用筷子夹起一块胡萝卜,放在张舒的嘴边。
他微微张口,嚼了两下,眉毛蹙起,停顿了许久。
“不好吃么?”她心中有些焦虑,不应该啊,自己从小到大只会做这一道菜,定不会翻车才对。
“好像好像缺点甜甜的”
“还放糖啊?我刚刚已经”
燕语默又尝了尝,还是觉得自己的菜没有问题,转身却对上一脸的坏笑,他快速地在她脸上啄了一下,端起菜,跑到了里头。
“恩,这下够了,挺甜的!”
“你”燕语默立在原地,叉起腰来,心中如同面上笑的一样开心。
简简单单的两叠小菜,一荤一素,却胜过千万珍羞,或许幸福仅仅就是这般平淡。
“小一,解药可从王府里拿出了,虽然你身上血丹的毒性不大,但是也不要忘记服用了,连服三日,也应能克制许久。”
燕语默异常乖巧的服下药,躺在他的怀中数着天上的星星:“真想一直住在这儿,这里不同于我的世界与你的世界,而是独独属于你我的一方天地。”
“等我们将血丹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住在这儿好不好?”
“好,都依你!”
“还有王石,还有小叶子,还有春夏!”
“好,你喜欢就好!”
张舒在她的颈间轻轻一点,燕语默在微笑中昏睡了过去,他将她抱起,安置在屋内:“小一,有些事情,你去终归太过危险,我不放心,你就在此好好养伤,等我回来,好不好?”
“我知道,若你醒来,定要怪我,但是你身上旧伤未愈,冰决也不能轻易使出,我怕你会受伤。王石已经查清了一批被试药的士兵关押的地方,大抵应该是沈家军的旧部,我既没能救回沈凌,总也应该帮他了却身后之事,也不枉相识一场!”
张舒从袖中拿出一个布袋,缓缓倒出,种子就那样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我们一起种下,如何?”
“恩!”燕语默点了点头,她很喜欢这样无声地表达,这里是属于他们共同的世界,这棵杨梅树是他们共同的寄托。
希望它开花的一日,他们会如从前那般,一人在庭前煮着清茶,一人站在梅花树下痴痴地瞧着,那一日,好似就在眼前。
张舒用锄头将土挖开,燕语默则在一旁埋着土,几下便铺好了种子,她开心地拍了拍手,却吃了一脸的灰尘。他只笑着拿出怀中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她面上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