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人生病了

家中护卫?燕一一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燕姑娘,不问我护卫从何而来?为何派护卫跟着姑娘?”张舒注视着她。

燕一一放下碗筷:“护卫跟了我这么久也挺辛苦的,记得给他多加几个鸡腿。奶奶做的饭菜就是好吃,吃饱啦!我帮你把草药铡好再回去。”

张舒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她的眼神里一片澄澈,干净的如同一片海水,倒是自己

“好,谢谢姑娘了。”

一整个下午,药庐里只来了两三个村民,有的是来送谢礼的,有的是来复诊的。剩下的时间里,安静的仿佛听不到有人在呼吸。燕一一一边铡着草药,一边胡思乱想。

将身边唯一的护卫派来保护自己,难道喜欢自己?不会吧,肯定是看自己这么弱小,怕自己遭遇不测才这样做的,医者父母心,医者父母心而已。再者,自己头顶着两个哪吒骨朵,鬼才看得上吧!不管他是何身份,对自己好总是真的,就凭这一点其他的都可以不用计较了,经历过那么多年在社会里摸爬滚打,真心相待才是最难得见到的。

“哎呀!”一个不注意,手指上多了一道伤口,看着手上的鲜血,燕一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用衣服擦吧,就这么两件能穿的,古代又没有洗衣粉,洗不干净的话就像姨妈血一样永远跟着这件衣服了电视剧里用嘴吸果然是骗人的,这怎么下的去嘴嘛!

正在犹豫,一张白色的手绢覆盖在出血的地方,随后一双白皙的手将手指小心的包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张舒有点生气的说道。一开始走到后院,以为她在思考什么呢!走近一看手指上的血都滴了不少在地上,这个傻瓜想什么这么入神,伤口都不管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句明明带点埋怨的话,燕一一却听得心里痒痒的,一瞬间脸红了起来。

张舒连忙从屋里拿了膏药,拿了一块新的湿布出来,蹲下为燕一一上药。他小心的把包着手指的布慢慢打开,接着拿湿布轻轻地擦着伤口,再轻轻地将膏药涂于伤口处。还好伤口不深,但应该有点疼吧,张舒想着便凑到手指边吹了吹,这样兴许会好一些。

这一吹,燕一一的脸蹭蹭蹭的又上升了一个颜色深度,自己就这么被一个小孩儿给撩了,但是他好像真的喜欢自己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生气。尽管年纪大的早就对爱情这种东西失去了希望,但是还真的有一些心动的感觉。

就这么,一个蹲在地上吹着手指,一个坐在竹椅上红透了脸。

还有一个,不远处树上的一位,默默的飞走了

“那个什么,小张舒,我的手指不疼了。”燕一一小声的说着。

张舒忙松开燕一一的手:“刚才一时情急,还望燕姑娘不要介意。”

“一一。”

“什么?”

“叫我一一就行,或者小一。”

“小一姑娘”

“叫小一姑娘两个字不好听”

“小一”

燕一一开心的回应对面的呆子一个微笑,这回换人脸红了。

冬天的夜晚降临的特别快,整个小路都被黑夜笼罩着,燕一一提着灯笼,心情却异常的开心,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星星,今天的星星好像都格外的可爱。

过了不久,黑影如往常一般回药庐复命。

“姑娘已安全回到家中,只是属下办事不力,今日被姑娘发现了。”护卫跪在地上,不敢再说话。

张舒摆了摆手:“起来吧,无妨,她跟我说过了”

护卫起身后,慢慢地说道:“谢过公子,属下觉得姑娘似乎早就发现了,不过具体什么时候属下推测不出来。姑娘今日去墓地附近走了一圈,在碑前倒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那墓里葬的可是姑娘熟识之人?”张舒拿起案前的书翻看了几页。

护卫拱手答道:“回公子,属下曾问过附近的村民,据说那个墓大约是一年前建的,好像不是村子里的人。姑娘好似也不认识墓里的人,停留些许时刻,只是摸了摸墓前的花吟了两句诗便离开了,并未拜祭。”

“诗?何诗?”张舒抬起了头。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去吧,歇息去吧,明天给你加鸡腿。”张舒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护卫在离去的空中凌乱着,加鸡腿??公子最近好像特别喜欢莫名的笑啊!

张舒拿起案上的毛笔,利落的行书跃于纸上“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也许人在的时候不觉得珍贵,离开了反倒怅然若失,可是这反复怀念着的情思却又显得那么多余。明明该是怀春时分的少女,流露出来的却是满满的失望,人生才刚展开篇章,却已好似看遍人生。真的越接近你,却越感觉不了解你,张舒叹了一口气。

兴许自己这样,也不配奢望什么?能伴左右便好,能不被厌弃便好。自己的世界于她而言太过复杂,她还是这样肆意生活更快乐。

燕一一也是一夜难眠,辗转反侧中,满脑子都是一个傻大夫的模样。

一夜难眠的结果就是,睡到日上三竿啊,起来后匆忙洗漱了一下,拿了个馒头便去了药庐。

药庐倒是安静,一路上不见什么人,门也关着。燕一一推门走了进去,庐内也没有人?

通常这个时候都应该在看诊吧?难道还没起?

燕一一心里疑惑着,即使刮风下雨也阻止不了这个作息规律到可怕的怪物,兴许出去采药了?虽然这么想还是走到了里屋门前,敲了敲门:“小张舒?你起来了么?在么?”

敲了半天没什么声响,真的出去了?燕一一轻轻扒开了一个门缝,冲里面望了望,床帘还是没有拉开的!莫非真的没有起来!还是出事了?

想想今天好像也没有感觉到那个护卫的气息,真的出事了!

燕一一急忙推开门,走到床前,拉开帘子一看,张舒躺在床上,双颊通红,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伸手探了探,哇!这么烫,要知道感冒发烧在古代可是大病啊,搞不好烧出肺炎,烧坏了脑子都没得治的,古代可没有抗生素!

燕一一急忙又探了探他的体温,眼下降温最重要。她急忙去院子里打了一盆水,将沾了凉水的湿布放在他的额头。对了,不能这么捂着,燕一一连忙把帘子拉起来,换了床薄一点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又拿了一块布,时不时沾着水帮他擦着胳膊和脖子。

一来二去,体温好像降了不少,燕一一这才放心一点,紧接着出门去熬药。刚出门口,就看见一人一身黑的立在门前。

“你?就是那个跟着我的护卫吧?”燕一一问着。

“回姑娘,是我”黑衣人脸和衣服一样,也是黑的没什么表情啊

“你怎么不进去?你家主人病了!”燕一一奇怪着。

“没公子吩咐,属下不能随意进出公子房门。”黑衣人看了眼燕一一,“再说姑娘刚才为我家公子治病,属下更不方便进入。”

“我那是治病手法!纯粹治病手法!别乱想,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得去熬药了。”说完人一溜烟的就跑了。

这药倒是好熬,就是这喂不知道怎么喂啊?

燕一一端着药走在去房间的路上,一路脸红,电视剧看过不少,但没实践过,的确不好喂!

回到屋里一看,还好张舒醒了,虽然还不是十分清醒,但是喝药应该没问题了。

燕一一把药放在竹凳上,慢慢地扶张舒起来:“先把药喝了吧,你发烧还挺严重的,一会儿再帮你降降温,人会好过一些。”

张舒靠着床头,依稀看到一个人影,好像是那个丫头:“燕姑娘,不劳烦了,我自己来吧。”

“你看你都什么样了,还自己来,估计碗都端不住了,还是我来吧,记得说谢谢小一!”燕一一拿起碗,一勺一勺的喂给他。

张舒望着燕一一,有些动容,很听话的喝着药。喝完后躺了下来,轻声道:“小一,谢谢你。”

“小事,不客气!”燕一一帮他盖了盖被子。

“不是小事从未有人如你这般对我,真的谢谢”张舒慢慢地说着,想了想有些好奇,“降温为何意?”

“额就是一种退烧的方法,小张舒不介意就好。”燕一一尴尬的笑了笑。

接下来,张舒才知道何为“降温”,何故会“介意”,看着这个丫头忙前忙后的端水,仔细的帮自己擦着脸和脖子,额还有双臂,张舒真的特别想蹦起来阻止她,可惜浑身无力,阻止失败只能任人摆布。摆布着摆布着,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丫头应该走了吧,张舒舒了口气,正欲起来喝口水,却发现趴在床边睡着的燕一一。稚嫩的模样,细细看来,很好看呢,好像能一直就这么看着也不错,张舒随手拿了被子一角,正想给她盖上,却不想把她碰醒了。

燕一一抬了抬头,眯着眼说着:“小张舒,是不是饿了,锅里有粥,我去给你热一下,一会儿就能吃了。”迷糊中,燕一一嗖的站起来,不想不听话的左脚绊到了不听话的右脚。

于是,不听话的自己倒在了床上。

这回,床和燕一一之间,也有也有一个傻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