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样,我当?时听完也是半天回不过神。”谢兰恬说,“谁能想到?冬笙还有这?么天真的时候。”
明明知晓那段友谊的虚假,也明明也知道小?佳会如何选择,林冬笙还是给?出那一笔钱,做的这?个了断里面?,又藏着心软。
果决,但不狠辣。
最后除了胃病,什么也没得到?。
谢兰恬:“是不是觉得她看着聪明,其实挺容易犯傻?”
陈夏望轻声说:“不……”
他只觉得心疼。
谢兰恬说:“她无意间?提起这?事,还是开玩笑?的语气,说年纪小?不懂事,一颗心要往外掏,结果硬生生掏空,被人踩得稀巴烂,才知道地上挺凉儿。”
“她现在只有我一个朋友,所以她能把你当?朋友,我也挺开心的。”
说到?这?,谢兰恬正色道:“我总感?觉她封闭着自?己,不想让人靠近,自?己也不想主动去接触。”
“但她认可一个人,就会付出真挚,如果那人背叛或伤害了她,恐怕再也无法走进她的世界。”
谢兰恬平时性格大大咧咧,但到?底是女孩,情感?里也有着细腻。
说完后,她拍拍陈夏望的肩膀,“不过我相信我们?都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
陈夏望抱着礼盒回家,在路上,他出神地想,如果他是那个小?佳就好了,能在那样小?的年纪认识她。
但不同的是,他会让早餐给?她吃。他们?上完小?学?,一起上初中高中,他会时刻在她身边,保护她,不让其他人伤害她。
也许……也许她还会慢慢喜欢上他。
愈是不可能的事情,愈引人妄想不断。
回到?家,陈夏望轻轻将礼盒放在桌上,将手洗净擦干,才小?心翼翼拆开包装纸。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盏蓝白色的台灯。
陈夏望微怔,忽然想起生日?那天晚上,她带着蛋糕而来,看到?他屋里昏暗老旧的灯泡,问:“你平时在这?里看书学?习么?”
大概是觉得那太伤眼睛了,于?是她送了这?个台灯,不昂贵,能让他安心接受。
天色已经发灰发暗,陈夏望打开台灯,明亮的灯光铺洒在桌面?上。
他盯着台灯许久,眼里落有星亮。
灯光仿佛带有温度,直直照入心底,让心间?都泛起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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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结束,谢兰恬回到?学?校。
林冬笙问:“你表弟怎么样?”
“他收到?礼物很开心。”
“我不是问这?个。”
谢兰恬:“他这?段时间?过得不太好,人也憔悴不少?,回来之前我去他家看了,他爷爷病得越来越重……”
夏天过去便入了秋,随着天气渐凉,陈爷爷的病渐渐加重,哀叫的次数变多,也变得更?加无力。
陈爷爷空剩一身骨架子,脸色泛起青白,气若游丝。
“我那时进屋里,感?觉到?一种死气。”谢兰恬停顿许久,有点说不下去,“陈爷爷难得清醒一会儿,抬手触摸夏望的脸侧,张口说不出话?,但我们?都懂他的意思。”
“他大概是觉得心里内疚难受,拖累了夏望。”
当?时,谢兰恬站在陈夏望身后,只见他挺直的背脊微微弯下,肩背轻轻发颤。
*
秋去冬来,邶市下了好几场雪。
高三生很少?再有假期,连周末的休息都只剩星期日?的白天和下午。
到?冬至那天,林冬笙请了晚修的假,买了一袋汤圆。
冬至是钟绘雪的忌日?,林冬笙想和母亲吃一锅汤圆,所以决定先回家煮汤圆,自?己吃一份,然后带一份汤圆去墓园看她。
家里没人,这?在意料之内,林石坤年底忙起来,对林冬笙来说是好事。
窗外飘落细雪,屋里飘散白汽,红糖姜水的甜味弥漫开。
感?觉煮得差不多了,林冬笙关火。
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看来是林石坤回来了,林冬笙没打算理。
“你先进来。”响起女人的声音。
又是那个女人,还带了其他人?
林冬笙正拿着保温盒装汤圆,女人进来听见厨房的动静,过来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语气算不上友好。
林冬笙直接十?分不友好地轻蔑道:“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
女人表情微变,现在不是起争执的时候,于?是不再理林冬笙,扭头?对后面?的人说:“夏望,你还愣着干什么,先来沙发这?坐会儿,晚点你林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