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再说吧。”江映晚慌张地盯着脚尖。她不知道怎么办,但隐约感觉过去没好结果。
宋衍闻言眉梢轻扬,英挺鼻梁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光洁的额头搭着黑色碎发,他今天穿纯黑休闲衬衣,领口扣子只系到第三颗。
垂眸看江映晚今天的打扮,顿时疏离的眸生出几分戏谑,拿出手机拨号码,语气轻松。“王总监吗,我临时准备过来荔乡,之前让你准备的背调资料怎么样了,嗯,江主管啊,我在等候亭看到她了。“
江映晚立刻停下脚步,深深呼吸一口空气后,痛苦地皱眉,眼底都是无力感与绝望。即便今天躲掉了,凭他的性格,他肯定还有一百种,一千种办法折磨自己。
与他反抗几乎是以卵击石。
“后面没车了?嗯,没事。”他公式化回答,挂断。
她脸色苍白地转过去,抬眸看眼周围发现没人,迅速打开车门“砰”一声坐进去。
宋衍眼看得逞,唇角微提,拍拍旁边座位提醒,“这里。”她咬了咬牙,起身赌气般地坐到他身旁。
“江主管,你提供的背调电话怎么越看越眼熟,就像在哪儿见过一样。”他左手悄悄按下隔音挡板,骨节分明的指尖敲了敲电脑。
“……”她沉默转头看向窗外,号码能不眼熟吗,这是她的小号,他明明再清楚不过了。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车厢很大,她胆怯地往角落里缩了缩,他不动声色地靠近,最后,她只能缩在逼仄的角落,倔强转头望向窗外,宋衍眼底闪过暗光。
“告诉我,那里应该是谁的号码,快说。”他趁她发呆,一把掐住她的腰。
“啊!”她吓得尖叫,可她的力气在常年健身的宋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胸口的肌肉紧紧贴在她身后,热得发烫。
她羞愧地叫出声,宋衍干脆把她抱坐在腿上,凑到她耳边吹气。感受到湿润的气息,她如打冷颤般缩脖子,委屈痛苦地咬住唇。
她耳后是最……敏感的地方。
他似乎总有办法让她难堪,让她羞愧难当。
宋衍剑眉一扬,深邃黑眸浮漫灼热,薄唇浓颜系五官此时添上几分欲惑,他笑着开口。“晚晚,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敏感。”
“放,放开。”
“快,背给我听。”他依然坚持。
“宋衍,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被结实手臂牢牢禁锢,根本动弹不得。
“不要告诉我你忘了,当然,如果你忘了,我也会有办法让你想起来。”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笑了。
江映晚脸色立刻泛起可疑红晕,恋爱后,他总出差消失好几天,去机场接他时怪她不打电话关心,她顺口说不记得号码,他便这样把她逼在车座,一遍遍吻到她记住为止。
“13……”她哽咽着背出来。
“很好,你还记得我的号码,对了,你现在的行为是在欺骗公司,按照合同规定你违约了。”宋衍冲她得意挑眉。
“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咯。”
江映晚陷入了两难。
“算了,这不重要,我也不在乎。”宋衍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横行,盯着她领口露出的白皙天鹅颈不放,他记得那里娇软可口,每次碰到她都敏感得很。
不知道时隔五个月,是什么滋味,他抱紧。
“不是说不在乎吗,你要怎么样。”她愤恨地捶打他。
“你说呢,作为陈教授极力推荐的学生,这种错误都会犯,太不应该了,对了,你知不知道求人应该是什么态度。”他遏住她下巴,俯身凑近,低沉悦耳的声线如浅尝辄止的吻。
她胆怯得不敢看他。
她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曾经的关系,离开帝都后活得小心翼翼,大三那会儿,宋氏集团下的子公司——砜羽,招聘实习助理,陈教授跟宋俞大力推荐她,如果他知道自己后面跟宋衍在一起,大概会生气吧。
如此同时,看她小鹿般湿漉漉的眼,饶有兴趣地笑了,随后不由分说捏住她下巴,直接吻上去。
很快,柔软香甜的触感席卷他大脑。
他如上瘾般,用力扯过她双肩,往自己胸口靠,唇上也越发霸道用力,感受到她死活不肯张开的唇,迅速狠掐她细腰一把。
“呃。”江映晚吃痛出声。
他撬开贝齿后,手捏紧她两腮,深入探进,动作热烈又急切,全然不顾她呼吸,誓要与她抵死纠缠不休,手臂更是力道大到似要将她融进血肉。
抬手按下她的腰,吻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呜呜”她眼含泪水,鼻腔里全是他的荷尔蒙气息,恍惚间看到他冷毅的眉眼,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想起一次出差回来确诊病毒性感冒,无力地躺床上看书打发时间。
宋衍知道后立刻赶过来。
“你快走,我不想传染你。”她抬手捂住嘴。
他笑笑,语气认真地解释,“晚晚,听说深入接触才会被传染,普通的见面和接吻不会。”
“真的吗。”她歪头看他,眼神天真无邪,因为确诊后医生交代她少出门,记得戴口罩。
“应该是吧,不过我觉得凡事要试才知道。”他说完俯身低下头,越靠越近。
她这才知道被他骗了,笑着将他推开,他却夺过她手里的书,一把揽住她肩,铺天盖吻下来,那时也是这般热切急迫。
怎么办,破碎的心似开始隐隐作痛。
一瞬间,她痛苦地捂住胸口。
手指急促摸索到降车窗键,用尽毕生力气才勉强推开他。
“呕”的一声,她对着车窗外吐了出去。
身后的宋衍眉峰紧锁,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蔓延,抬手揽住她肩膀,很快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眼底浮现出喜悦,急忙抬手摸她小腹。
依旧柔软平坦,没有一丝异样。
于是,他散去悦意,情绪骤然阴沉低落。
“我要下车。”这是她吐完后说的第一句话。
“好。”
……
临近中午。
团队四十多个人,他们因不熟悉路段,遇到几个当地村民,简单沟通后跟在他们身后,一路爬山穿过树林,朝一抹朱色进发。
两小时后,他们站在荔乡门口。
今年雨水充沛,荔枝大个汁水饱满,格外惹眼。
走在最前面的林楠惊呼,“哇,好大一片荔枝。”带头的村民司空见惯笑笑,这种称赞不仅是对水果肯定,也是对劳动人的肯定。
“现在可以尝几颗吗。”几人率先开口。
“可以。”朴实的村民把肩上挑的两筐树苗放下,从角落找出弯刀,徒手爬上荔枝树,借助袖套把周围树枝固定,手脚麻利割下一串。
底下的人大部分只吃过荔枝,从未亲手摘过,顿时惊呼不已,“师傅,厉害!”
“接住咯。”村民捏起肩上搭的毛巾,擦去汗水,他们根据指示从竹筐里找到布袋。“那边树上的也不错。”钟芸指着不远处的荔枝树。
上面的荔枝果更是红艳美丽,让人垂涎欲滴。“啊,不行,那边不是我的,是顾家园子。”
这时,王苒凑近看了看名字,惊喜大呼,“没错,我们就是去顾园。”经过村民科普,他们才知道大家都是分家种植,而当地最大的荔枝园就是他们此次要去的顾家荔枝。
等知道临界线后,方应州站出来,“妈啊,这应该近千亩吧。”
听着他们的欢呼声,江映晚抬头看去,时隔多年,她还是回到了荔乡。她拿起矿泉水,在团队最后角落漱口。
两边葱葱郁郁挂成串荔枝,几分钟后,一个孩子走出来,向他们挥手打招呼。他们跟着走进去,正好看见摘取荔枝的工人。
一阵风吹来,阳光透过茂密枝林映射到一旁湖面,呈现出波光粼粼的钻石湖。工人都戴着手套,在紧锣密鼓地采摘荔枝。
恍惚间,江映晚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爬树摘荔枝的日子,还有第一次救宋衍的景象,他后面让忠叔联系过她。可她那会儿的手机是家里办宽带送的,加上小地方信号不好,她根本没听清楚,便错过了。
“晚晚,宋总说你包落车上了。”
江映晚转头,看到是总监王苒,她眼神里有几分疑惑和探究。“我晚点过去拿。”她摸空下来的手,才想起确实把包忘车上了。
想起他在车上的行为,她并不想去,而且还有忠叔可以帮忙,她并不着急去拿。
“江主管,你是不是和宋总之前就认识啊?”王苒作为多年人事总监,对于公司人物关系极其敏锐,虽然宋衍依旧冷漠,但第六感让她感觉嗅到不一样的气息。
江映晚猜到王苒的想法,只是笑而不语。
这时,几个戴新手套的同事路过,她也走过去戴上,准备也摘荔枝尝尝滋味。
整整一下午,她摘一大筐荔枝,也累得满头是汗,等晚上大家聚在一起时,园里工人端来烤肉,大家围坐在一起唱歌吹牛。
等人群散开些,她下意识坐到角落一桌。
低头将荔枝剥壳去核,把他们相互隔开穿到钢签上,这是他们当地独有的特色,因为有些人觉得搭配有些怪异,基本没主动推荐。
肉香和荔枝本身的鲜甜融合,蕴成一种果酒的微醺感。干燥的柴火烧得正旺,蓝色烟雾缭绕四周。
很快,荔枝烤肉就开始滋滋作响,汁水一滴滴浇在柴火,肉串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快速翻动架子上的烤肉,抓拿起桌上烧烤料撒下去。
“江小姐?”
江映晚抬头,看到顾老太太在面前,后面还跟着端肉和菜的工人,没想到她居然是荔枝园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