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宋衍轻挑眉,声音低沉沙哑,指尖一点点划过皮肤,从细白耳垂一路向下。
食指停留在锁骨反复暧昧打圈。
“走开。”江映晚身子抖了抖,皮肤惊起颤栗,宋衍似没听见般笑出声,手上继续拨弄,眼底满是深沉的欲色。
“晚晚,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里吗。”他又低头靠在她耳垂边,盯着她皮肤下浅紫色血丝,湿润的气息喷在敏感耳边,俞发强烈。
刺激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身上清幽的冷香,开始钻进破碎的回忆。
他上次问这个问题是他们刚确认关系那会儿,她因为不自信,胡乱说一堆自己的缺点,以为会被他嫌弃,毕竟两人身份实在悬殊。
结果他只是笑着反问她这个问题,他那时回答的是……
“专心点。”宋衍霸道的声音传来。
他抬手捏住她下巴转过来与他对视。她倔强地不转头,还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抬手要推开他,又被他强壮的手臂死死箍在怀里,手脚动弹不得。慌忙求救般望向周围人,却只有冷漠的背影,对这种结果她料想到了,只要提离开他就这样想牢牢控制她。
“宋衍,你放手,快放手。”她奋力挣扎,抓住他手臂死命往下拉扯。
宋衍见状箍得更紧了,双手用力将她拎起,抵到一边无人墙角,食骨知髓般低头一直往她脖间凑,似要夺去她每一寸呼吸。
“晚晚,你在害怕什么,是担心我们见不得光的过去被公司的人知道,还是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放心,这里很安全,没人会乱说话。”
他就把自己看得这么不堪吗,可明明是他先招惹她的,她愤怒抬头看向他,“宋衍,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却撞见他收敛戏谑,眸子里是少见的认真。
“快告诉我答案。”宋衍严肃冷漠开口,眼底泛起浓郁雾气,晦暗不明。
答案?什么答案。
还没她反应过来,宋衍脸色沉了沉,将她抱紧,很快,江映晚就被他胸口结实的肌肉硌得紧,身后还隐约多出炙热物体,隔着薄薄的裙子热度愈演愈烈。
她瞬间脸色通红,带着哭腔捶打他手臂:“宋衍,你下流。”
才几下,她就感觉宋衍身体变得僵硬,两人间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小心侧目看去。
突然,宋衍脱掉身上西装,“砰”一声扔地上。一把将她推到逼仄墙角,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江映晚,在帝都宋思年碰你就可以,只是换个地方,我碰你就是下流,你可真双标啊。”
她疯狂摇头否认。
宋思年是宋衍四叔,比宋衍大三岁,鲜少在国内露面,是她高中暑假去M国旅游认识的。当初只是为分手承认的谣言。
“怎么,当初都敢亲口承认劈腿,现在反而替他遮遮掩掩,他到底又给了你多少封口费。”宋衍想起那天街口亲眼目睹的一幕,深邃眼底充满可怖红血丝,粗暴地死抓住她衣领,声嘶力竭咆哮。
全然不见往日的沉稳理智,这一刻,他如饿狼般想将她生吞活剥。
“我”江映晚靠在墙边不敢动弹,这是她第三次看到失控的宋衍,第一次是她提分手他把宋家砸了,第二次她离开他将她行李箱扔进泳池,第三次只会更过分吧。
她声线颤抖,“宋衍,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宋衍眸底异色,像想起什么,猛地低头凑在她耳边,逐字逐句嘲讽道。
“江映晚,你那么爱财,重新考虑一下我吧,我现在是宋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比宋思年更有钱,更年轻,他能给的不能给的,我现在都给得起,不过,就不知道你配不配了。”
天台的风呼啸而过,凌乱女人的长发。
泪水滑过,毫无预兆“啪嗒”落了一地。
“你说什么?”江映晚睁大双眼,心仿佛千疮百孔,刺骨寒风死命往里灌进去。
双眼空洞地望向这个她爱过恨过的男人,他和当年整洁凛然,额前碎发气质冷冽,唯一不同是好看眉眼皱起,深邃多情的眼现在阴戾可怖。
“你知道的,我以前很好骗,一直是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她“砰”一声蹲坐墙角。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是这样,也是,自从那天生日宴听到他把自己当玩物送人,他就不复以前的深情体贴,而现在的宋衍,只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知为何,分手五个月,每想到这些她的心依旧痛到无法呼吸,脸色逐渐苍白,痛到捂住胸口。
“太好了,原来你也会难过会痛啊,感觉怎么样。”宋衍蹲下身,眼神轻挑高傲。
“住,口。”她费劲挤出几个字。
“全部被我说中了吧,果然,过去的一切都是谎言,江映晚你一直都在欺骗我,是不是。”他双眼通红,捏紧她的肩膀摇晃。
“不,不是。”她泪水夺眶而出,狠狠咬他的手臂,用尽全力推开他,夺门而逃。
不再理会他在后面的狂怒咆哮。
……
天空阴沉得可怕。
诚行公司透明电梯里,挤满了下班人群。
最边上的女人面无表情,望向外面百米高的地面,似乎在思考什么,她眼睛肿像核桃红肿,脖子围上一圈白丝巾,似是在隐藏粉色痕迹。
很快,电梯到达一楼。
她如提线木偶随着其他人群走到门口。
刚踏出门口,一阵凉风袭来,外面开始飘下细密的雨点,她并没有带伞,径直走了出去,任由雨点飘落在发梢,胸口也被雨水沾湿。
手包边缘滑下水滴落入裸露脚踝,裙摆边缘也沾上水珠,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但她似乎丝毫感觉不到冷。
伸手看向通红掌心,有深深指甲印,这是她从天台逃离后去卫生间呕吐留下的。现在胃里空空的,整个人又冷又饿。
他们分开的那天也是下雨,他们大吵一架,他甚至当所以人的面,将她所有行李扔进家里泳池,历史真是惊人的相似。
她自嘲地勾起唇角。
忽然,看着前面公交站停下脚步。
她不想回家可没其他地方可以去,江家她似乎永远是多余的那个,比起她,江言和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看到脚下的小石子,她无意踢了一脚。
“江小姐。”传来一个男声,她没理会,在又听了几遍,才转头向后看去。
等看清车里的人,“顾医生?”
“快上车,淋雨会感冒的。”顾泽挑眉指了指她的肩头。
她这才注意肩头已经浸湿一块,雨水也顺着脖颈流下,胸衣形状微微凸显,尴尬拿包挡住胸口,望向越来越大的雨,还是上了车。
刚上车,就闻到清雅宁静的檀香。
前座扔过来一个袋子,“你是忘了带伞吗,都淋成这样了,快擦干头发。”
她低头打开,里面是几条全新毛巾,旁边是几块檀香味香皂,质量很好就是款式有点旧,四角还绣几朵艳丽小花。
见她久久未动,顾泽笑出声耐心解释。
“别误会,我刚从医院下班,车上毛巾是我外婆放车上给我在医院洗漱备用的。”
她想起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便放下戒心,拆开包装开始擦头发,“医生都这么忙吗,你外婆想得还挺周到。”
“嗯,我父母很多年前就离婚了,我不想跟着他们就一个人跑去和爷爷,外公外婆生活。”顾泽从后视镜看她听得入神,继续笑着解释,眼中是难得的温情。
“那时候每天听外公外婆拌嘴,周末去诊所学爷爷诊脉,这么多年,他们早成我不可割舍得一部分。”
“原来是这样。”她把毛巾小心折叠放好。
“嗯,对了,上次看你在联系人那栏写无,难道父母也是”顾泽微敛剑眉,话锋一转,似乎在期待她的回答。
江映晚唇角滑过不自然的笑,转头看向窗外驶过的风景,“不,我只是不想他们担心而已。”
“才毕业就懂得为父母分忧,江小姐肯定从小是别人家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家里操心。”顾泽眉眼瞬间舒展,语气喜悦赞许。
江映晚微颔首,眉眼一弯,可爱又娇羞。
她一直是众人眼中的乖乖女,早习惯了夸赞,太明白他们想看到什么表情。
黑发几缕贴在巴掌小脸上,脸上几滴晶莹水珠,一双浅色瞳孔无辜又单纯,如夜幕暗自绽放的山茶花。
这一幕正好落进顾泽眼中,他忍住不住多看几眼,车开了一段才舍不得地问。
“你住哪儿。”
“宜馨小区。”她报出地址。
很快,车辆行驶到附近,周围没有合适的停车位,她便准备单独下车。
“那天真的很谢谢你,我那天值班走不开,但外婆很固执,说今年一定要我吃到老家的荔枝。”
“没事,你停到这里就好。”江映晚指着前面的红绿灯路口道。一旦被附近邻居看到,很可能会被说闲话,如果那些话传到李倩耳朵里,绝对不得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