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辞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问道:"婉婉,你小时候落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落水呢?"
提到这里,乔婉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低落起来。
“是谁推你落水的?是乔芸!”季景辞冷声说道。
乔婉她轻轻叹了叹气,将自己落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写在纸上。
季景辞看完后,他右手青筋暴起,手中的纸被他紧紧的攥皱。
乔婉轻轻握住季景辞的手,小心翼翼的安抚着他。
相公,你别生气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我现在不好好的站在这里么?
季景辞松开自己拳头,朝着乔婉微微一笑,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低声道:“婉婉,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大夫帮你调理好身体的。”
乔婉靠在她的怀里,轻轻的应了一声。
……
入夜,用过晚膳之后,乔婉摸了摸自己吃的圆鼓鼓的肚子,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的餍足。
“婉婉,你吃饱了没有?”季景辞低声温柔的问道。
乔婉满足的点了点头:我吃饱了。
“吃饱了,该喝完了。”季景辞说完,桃香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碗过来。
乔婉见状,双眸瞬间瞪大。
这……这么快的么?
这药看起来好苦啊,一定很难喝的。
乔婉对了对自己的手指,可怜巴巴的望着面前的季景辞。
相公,今晚就开始喝么?
我已经吃饱了,喝不下去了,要不然咱们改天再开始?
季景辞从桃香手中接过药碗,他吹了吹药,勾了勾唇,笑着朝着乔婉道:“婉婉,你觉得呢?”
乔婉脸上的笑容僵住,她当然觉得可以,可是相公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愿意一样。
季景辞将勺子中吹凉的药送到乔婉的嘴边,温柔的说道:“婉婉,张嘴。”
乔婉紧紧的抿住自己的唇,一副不愿意张嘴的样子。
“婉婉,你这么大的一个人了,难道还害怕喝药么?”
听到这话,乔婉微微一愣。
这话她听着怎么觉得那么的耳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乔婉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话明明就是她之前给相公喂药的时候写的。
相公这会儿他居然把这句话还给她!
哼!
乔婉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恩,我承认了,我就是害怕,那我能不能不喝了!
季景辞微微一笑,“当然不行了,婉婉你赶紧趁热将药喝了,只有喝完了药,才能将身体调理好,之后来月事的时候,你才不会疼。”
乔婉万般不愿的嘟囔了一声。
可这药看起来真的很苦,她喜欢吃甜的,不喜欢喝苦的。
“婉婉乖,张嘴。”季景辞目光灼灼的看着乔婉。
季景辞刻意压低的嗓音又低又磁,像一根羽毛轻轻的在她一口划过,不由自主的让她沉醉其中,乖乖的张开了自己的嘴。
季景辞见状,将药送进她的口中。
及苦的苦涩味在她的味蕾中扩散,乔婉眉头立马紧皱起来,一张小脸就像个苦瓜一样。
好苦……
乔婉下意识的就想吐出去,可季景辞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淡淡的开口道:“婉婉,乖乖咽下去。”
乔婉苦着一张脸将药咽下去,撅着嘴不满的看着季景辞,仿佛在控诉他一般。
季景辞嘴角微微扬起,继续朝着她嘴边送药。
乔婉看着面前的药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一口一口的喝还不知道要喝多久,还不如一口气喝了,就苦一下。
想到这里,乔婉大义凛然的从季景辞手中接过药碗。
乔婉深吸一口气,随后用手捏住自己的鼻子,一口将药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给喝了下去。
喝完后,乔婉用力的喘着气,她苦的吐出舌头,一脸难受的望着他。
季景辞勾唇一笑,他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颗蜜饯,塞进她的口中。
乔婉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现在是不是不苦了。”季景辞一脸温柔的问道。
乔婉含着蜜饯,没一会儿口中苦味就被压了下去,她朝着季景辞伸出自己的右手,笑眯眯的看着他。
“嗯?”
乔婉伸了伸手,我还要蜜饯。
季景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心,朝着她摇了摇头,“不行,晚上不能吃这么多甜的,会把牙齿吃坏了。”
乔婉轻哼一声,相公他可真坏。
她之前哄相公吃药的时候,可是把自己所有的蜜饯都拿出来哄他了。
现在轮到她了,相公居然只给她一颗。
真是太过分了!
季景辞看着乔婉气鼓鼓的脸蛋,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婉婉,你别生气了,等明天喝药我再给你一颗。”
乔婉一听,不满的撇过脑袋。
太坏了,她不要理他了。
……
次日。
“婉婉,厨房里还给你炖着滋补的汤,等会儿吃完早膳,你记得将它喝了。”
乔婉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她已经能够看得到她未来的生活了。
就在这时,旺福一脸着急的从外头过来,他来到季景辞的身边,弯腰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着话。
季景辞听完嘴角微微扬起,事情果然和他所想的那样,他一提要去仓库,钱掌柜就连夜让人“清理”仓库,生怕被他发现什么秘密一样。
“婉婉,你慢慢吃,我有点事先走了。”
离开之后,季景辞和旺福来到了鼎峰号,还让人叫来了季老爷。
此时昨天还意气风发的钱掌柜此时此刻正被五花大绑的跪在那里。
季老爷看着钱掌柜被绑在那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景辞,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钱掌柜绑起来。”
“爹,您先别着急,先听钱掌柜他是怎么说的。”季景辞开口道。
“少爷,您……您误会了,昨天晚上我让人去仓库,就是想将仓库整理一下,让您今天去看的时候能够舒服一些。”
季景辞轻哼一声,“钱掌柜,到现在你还想要狡辩么?你所谓的整理仓库,就是将那些发霉的米藏起来么?”
季老爷一听,连忙问道:“发霉的米?什么发霉的米,我们鼎峰号的仓库怎么会有发霉的米?”
“爹,钱掌柜他监守自盗用好高价格收购一批发霉的大米,将它和我们的好米混合在一起,再卖出去,从而赚取中间的回扣。”季景辞开口解释道。
说完,季景辞看向面前的钱掌柜,“钱掌柜,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么?如果你想解释,我可以让你手底下的那些人,一起过来解释。”
听到这话,钱掌柜瞬间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季老爷看他这反应,立马勃然大怒,“钱掌柜,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我以前是怎么告诉你的,我们季家虽然做生意要赚钱,但绝对不赚这种昧良心的钱,你将发霉的米卖给百姓,那那些人吃完之后生病,又该怎么办?”
“你这是在害人啊!”季老爷痛心疾首,钱掌柜跟在他的身边已经快十年了,他十分的相信他,才会将鼎峰号交给他打理,可他没想到他居然做出这种事。
钱掌柜他跪直身体,一脸后悔的看向季老爷,“是……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可是我也是被……”
“义父。”就在这时,杜文祥突然出现,打断了钱掌柜的话。
杜文祥走进,“义父,我听说钱掌柜被绑了过来,想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季老爷气得话都要说不出来,他捂着自己的心口,“你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
杜文祥走到钱掌柜的面前,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腰间的玉佩,问道:“钱掌柜,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我义父如此不快,我劝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交待清楚。”
钱掌柜目光紧紧的盯着杜文祥腰间的玉佩,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
“钱掌柜,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就是再怎么狡辩,也没有用了,还不如好好的坦白。”
钱掌柜扯了扯嘴角,“我说,我都说,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辛辛苦苦为你季家卖了这么多年的命,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得到。”
“钱掌柜,你要是觉得我们亏待了你,你可以直接和我说啊!”
钱掌柜苦笑一声,“事情已经发生了,老爷你再说这些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义父,钱掌柜做了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将尽快将他送官吧!”杜文祥说道。
季老爷摆了摆手,一副不愿意多讲的模样。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处理了,我累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义父,您要是身体不适,就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大少爷,会处理好的。”
“恩。”
送走季老爷后,杜云祥令人将钱掌柜送进官府。
杜文祥叹了叹气,“大少爷,真没想到钱掌柜会做出这种事情出来。”
“是啊,我也没想到。”
季景辞嘴里这么说着,可心里确实另一种想法。
他不相信这事是钱掌柜一人所为,刚刚钱掌柜明明是想要解释的,可当杜文祥他一进来,钱掌柜就立马改了口,一口将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这件事一定没有这么的简单。
想到这里,季景辞目光看着面前满是笑容的杜文祥。
这事说不定和他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