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有我?
苏菀忽然觉得,谢沛如果在现代当传销大师,一定很厉害!
先带她去内宫看看蔷美人真面目,又循序渐进给她看两份文书。
让她越发知道,西北外族是打着坏心眼,想要扰乱天祥国的。
不提什么天道秩序,不提什么华夷秩序,单单说吞并了栾都族的氏义族想要利用太子位置之争,让天祥国陷入内乱,苏菀心里就不怎么舒服。
恶意挑起战争的就该千刀万剐。
苏菀内心很少说这样的话,可千刀万剐那都是轻的。
在她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谢沛再说一句,天祥国还有她,这不是明摆着想让自己多出出主意吗。
要说她是不是太子党,其实是不是都不重要。
可平日里她确实不想多说,毕竟谢沛也好,六位大学士中的五位已经跟谢沛关系不错,另一个原本支持二皇子,现在基本不说话,估计等到年底也退了,接班的人必然是谢沛的人。
六部尚书基本都是向着谢沛,就算中立的两个,那也从未跟谢沛起过冲突。
有这样庞大的智囊团,还用得着她?
不过折腾大半天,又为了让她答应以后有什么说什么,这有点太强了?
谢沛不会是起点男主在收服小弟吧?
啧啧,看着有这么点意思。
苏菀开口道:“确实有我,我能做的都会尽量做。”
“你可是太子,按照正常来说,我们都是你的臣民。”
前面那句话还好,后面那句话让谢沛刚想上扬的嘴角弯下来,只好强调:“你我不同,跟很多人都不同。”
苏菀嗯嗯嗯点头,显然没放在心上。
只觉得起点大男主就是厉害,这样的话说的,好像她是很特殊的一样。
其实都是他的智囊团嘛。
聊过之后,苏菀又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她若想挑拨你跟大皇子,应该没机会吧?”
当初圣人,大皇子,二皇子,还有他们母妃联手,都不能动摇谢沛的地位。
那现在要怎么办才行?
苏菀刚说出来,又惊讶道:“圣人的身体。”
“蔷美人污蔑你给圣人下毒,用这个来扳倒你?”
这是有可能的。
圣人认定是谢沛下毒,现在定然恨极了谢沛,以前也恨,但恨的是谢沛生母丁皇后,现在被这样挑拨,恨的人直接变成他。
原本思虑过深的人就会十分敏感多疑,还喜欢猜忌。
这些圣人全都占了。
倒也不是他容易被人蒙蔽,而是他跟谢沛本就有仇怨,现在就算不是谢沛的错,他也会按个罪名过来。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更不用说,下毒这件事调查的结果,就是谢沛做的。
不过从此看来,圣人身边,只怕不止一个蔷美人。
“不管他们想做什么,他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氏义族奸细。”谢沛道,“这段时间,会先铲除他们。”
谢沛显然早有计划。
一个蔷美人而已并不要紧,她背后肯定有联络的组织,抽丝剥茧,找到所有传递消息的消息网,这才重要。
苏菀忽然想到什么:“磁器库。”
“工匠待过的磁器库。”
那两个工匠逃到西北关内,想联络自己的原先在栾都族的家人,没想到联系到灭了栾都族的氏义族。
既然在皇宫的事都交代了,那他们在磁器库的事肯定也说了。
蔷美人甚至可能根据磁器库的关系进入。
没记错的话,磁器库里还有外族人,是不是栾都族不太清楚,但毕竟在这十几年,有几个心腹好友,太正常了。
谢沛被苏菀提醒,又多了个探寻方向。
要说先皇当年心也真大,根本不怕外族人在身边。
可细细想来,这也正常,毕竟逃跑的两个工匠,甚至都不想回关外,就算犯了大错,也还是想留在天祥国,这就能看出区别。
那些对天祥国国土虎视眈眈的氏义族,必然也眼馋他们这里安定的生活。
但眼馋又怎么样,既然本是属国,明明平时给的优待已经够多了,年初国库穷成那样,也没让他们空着手回去,几乎以一换百地拿着东西离开。
就跟有个穷亲戚不仅平时沾光,好不容易来一次,还连吃带拿。
这正常吗,一点也不正常啊。
活脱脱白眼狼。
先不提氏义族,接下来谢沛对氏义族跟栾都族的调查都要开始。
苏菀还好,除了没事过来跟谢沛一起看看政务,其他时间专心在尚膳监做事。
现在宫里各部门都在出去开店,除了之前乱了一些,但进入十月份中旬,诸司都找到自己的门路。
而且户部成立了一个专门的下属,专门管理这些官办厂官办店。
一个是约束,二是监督。
约束不能与民争利,监督不要做假账欺瞒朝廷。
可以说一切变得有规律可循。
不少也没忘了,这是空章舍人的建议,责办则是尚膳监小宫女苏菀。
以后就算时过境迁,两人的名字也跟这些事紧紧联系到一起。
说起来,现在空章舍人的名字在朝廷显得非常神秘。
很多人都在猜这位到底是谁,甚至有人在想,会不会是丁家人特意给外孙留的秘密幕僚。
否则怎么会在那么多事上一针见血,做事还很有前瞻性。
什么猜测都行,但有一个统一想法,这人若愿意做官,至少是个尚书级别。
还有人问太子,如今朝堂百废待兴,能不能请空章舍人正式出山,他们也好做事。
每每说到这件事,太子只是神秘笑笑,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让他们见面。
这些话只在朝堂传,苏菀也没听到,她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以前的悠闲日子。
主要是朝堂跟皇宫经过这次续命,暂时没什么事。
她所在的尚食司也没受到影响,间谍的事自然有专门的去料理。
怎么就突然闲下来了!
既然闲下来,苏菀还去了几次油炸臭豆腐的店面,如今这个炸货铺又添了几种吃食,姨娘虽然忙,但心里还算舒畅。
到了十月下旬,天气已经变凉,麻辣烫跟炸货铺的生意更加好。
满京都都知道,她们店里的东西物美价廉,好吃得很。
除了原本在店里帮忙的卫妹妹被卫钧送到学堂,其他一切如常。
苏家那边,苏老爷学会做蛋挞,还在家里做了许多,苏菀还尝了一个,味道不算差,在京都除甜食店之外,味道已经相当可以。
所以清风楼那边还给了笔赏银。
也是,毕竟传了几代的手艺,苏老爷就算靠着祖上经验,做得也不会特别差。
说起蛋挞,现在京中蛋挞已经从最开始小窗口售卖五百文一个,先降到甜食店的五十文一个。
等到九月十五到十八教授之后。
九月下旬,京中就有陆陆续续卖便宜蛋挞的了。
说到底,就是面粉,少量鸡蛋,少量牛奶糖等等制成,一个蛋挞所需的东西并不多,平摊下来材料费并不贵。
所以价格降到三十文,二十文。
如果这是价格的极限,那就错了,到后面的时候甚至有十文,甚至五文钱一个的蛋挞。
后者也直接说明,他们用的材料并不算好,蛋挞个头也小。
这些其实没关系,反正大家选择自己能接受的价格就好。
所以整个十月就是蛋挞的月份。
谢沛还给苏菀带了几个改良蛋挞,拇指大小的酥皮,里面是一点点蛋挞液,个头就跟大拇指一半那样大。
价格自然更加便宜,一文钱一个,味道虽然差点,但也确实是蛋挞。
多是在城郊售卖,卖给手里没什么闲钱的农户人,反正大家吃得也很开心。
这大概就是美食传播的意义吧。
如果只是在甜食店卖,可能过个十年二十年,才会有这样适应全方位市场的点心出来。
可把食谱拿出来,智慧的人民群众就会把食谱发扬光大,并且适合各个场所。
其实刚开始有人在改制蛋挞的时候就去甜食店问过,这样行不行。
毕竟很多人都介意这一点,而且什么都追求个最正宗。
苏菀给的回答是,无所谓,能吃就行,只要不用劣质材料让人吃坏肚子,那就可以接受。
这句话之后,现在才会出现多种多样的蛋挞,甚至有人只烤蛋挞心吃,也是很会享受了。
现在到了冬天,热乎乎的蛋挞几乎成为许多人家下午喝茶必备。
甜食店更不用说,现在人人提起来,也只有夸的份,听说蛋挞的做法已经随着走商的商人们传到各地,估计明年去天祥国什么地方,都会有这个食物出现。
甜食司的成功自然刺激诸司一起努力。
跟着甜食司赚钱的漆器厂也正式打开门路,他们的手艺确实很好,现在十月底,之后两个月陆陆续续都要送年礼,自然而然选择漆器厂在外开的店面,听说收入不菲。
谁让好漆器工艺精湛,费工费时,但给甜食司提供的时候,一直以低价提供,明显还念着交情。
之后瓷器厂也想故技重施,给甜食司推销碗碟。
可惜甜食司本就不堂食,不让人在店里吃东西,全都是外带出来,只需要装食物的漆器竹器,甚至油纸包,这是宝钞司的事了。
根本用不上瓷器厂。
不能跟着甜食司倒也不算大事,但凡打着官办厂,官办店名头的,基本都不会愁生意。
也要特意提一下宝钞司。
宝钞司听着名字还不错,但最开始就是做手纸的,茅房用过的那个。
之后才跟宫里纸房司一起研究几款不一样的纸张,可一样用在茅房,一样用在书房或者食谱,所以只好分成两个店,而且距离非常之远,就是不想让大家多联想。
名字也是一个用宝钞司的,一个用纸房司的。
主要纸房司人手少,供应不够,而宝钞司人多地方大,自然而然一起合作。
原来只供应皇家的纸张,此刻出来售卖,两家也是几乎要被踏空门槛。
什么巾帽局,针工局,甚至还有养花的西花房,还有平日里研究火药,但为了凑凑热闹研究烟花的火药局等等。
等到十一月份,各家准备祭祀的时候,竟然是火药局收入最高。
还有许多人家开始预定过年用的烟花。
谁让火药局确实厉害,做出来的烟花比市面上都好看。
火药局那些大佬也没想到,平日里研究都是威力更大的破坏性火药,随时做个漂亮烟花那么多人喜欢,甚至鞭炮也被人追捧。
主要鞭炮也是要技术的,什么样的鞭炮炸的声音响,什么鞭炮炸的时候不会哑火,毕竟一大串鞭炮炸到一半突然熄灭,岂不是很扫兴。
这对火药局的人来说,基本不算什么。
也怪不得户部的人看到火药局的人,表情不再是为难,甚至不躲了,谁让以前火药局的人看到他们就是要钱。
现在反而笑眯眯过来,说他们最近收益高,再抓紧赶工啊。
火药局大佬们烦,干脆把烟花怎么才能更绚烂的技术放出去一些,足够其他得了官府许可,可以做烟花的作坊兴奋的了。
他们这也是跟甜食店学的。
不是特别重要,特别需要保密的技术,他们也不在意是不是放出去。
挣那么多钱,对其他作坊不好。
主要是他们懒得做了,每天赶订单实在太辛苦。
果然,技术放出去一些,压力骤然减轻。
有甜食店跟火药局的人带头。
巾帽局,针工局也陆陆续续放出自己的技术,但都是宫里过时,外面还不懂的那种。
竟然无意间促进很多手艺发展。
火药局大佬想减轻压力,象房鹰房的人却想有压力。
大象还好,训鹰实在看头不多,鹰房平日懈怠,根本玩不出什么花样,放到瓦舍里都会被嘲笑那种。
也就是看他们是宫里出来,多少有几个赏钱。
但要想赚钱,那都要继续努力。
如果再不努力,他们就会是宫里的耻辱。
虽说他们这些官办厂,官办店之间不用比较,但户部的人总是有意无意说谁排名最低。
这不就是打脸吗?
搞得大家都很紧张。
如果不努力的话,那会垫底的,这不会又是空章舍人搞的吧?
苏菀在尚膳监,礼部,重华宫之间走,对这些也算了解,平日遇到户部的人也会多说几句。
但这会遇到内务府的正副总管,更有的聊。
正副总管都是以前的熟人,聊起来顾忌也少。
正总管童喜弘平日里严肃,虽然年轻,但接受内务府之后管理的还算妥当,对他来说最大的变化就是宫里人少。
之前重新清点宫人,外宫两万人,内宫一万一。
等到圣人回宫,又带回来五千,这样一来,内外宫加起来,差不多三万六千人。
这人数还是不少。
这大概是八九月份的人数。
经过九月十月,诸司热衷出去开店,一个地方至少去了三四十人,十几个官办厂,稍微数一数就出去一千多人。
可三四十人多半是不够的,估计到年底,能出去两千多。
虽说都是外宫的人,但这已经相当不错,等明年五月份放人出宫,没意外的话,会有很多人愿意出去。
以前不出宫,那是因为在宫里安稳,对外面也不了解。
除了有出路的尚食司宫人之外,其他很多人多半是不愿意走的,可今年情况有所不同。
就连内侍们也在想,出去是不是能找个营生,外面许多店铺老板,就想要他们呢。
苏菀算着,其实外宫削减到一万六左右,就差不多了。
虽然人数看着还是多,但外宫有宝钞司跟磁器库这两个大地方,他们不是只用伺候人的宫人,在她看来,那是正儿八经的厂子,只是开在宫里而已。
人力滥用的地方,其实多是内宫。
内宫不设诸司,不设厂,这次出去找营生的部门,全都是皇宫外宫,无一例外。
只有内宫那一万多人,全都是用来伺候圣人,嫔妃,皇子公主的。
这些正经“主子”加起来不过十三人。
却用了一万三千人伺候。
也是,单御膳房就有两三千人,剩下宫人更多。
只可惜削减例份,暂时削减不到里面。
倒是外宫生机勃勃。
毕竟能出去谋生,谁想困在这四方天地里。
外宫人数渐渐减少,最先感觉出来的,便是尚食司,因为尚食司做饭少了啊,少了几千人的饭食,对各个膳房来说活计减轻不少,再加上年初新进的宫女,之前超负荷运行总算停止。
而且身为尚食司宫女,在不少地方都有优待。
谁让是她们尚食司的甜食司率先出去,给大家开了个好头。
苏菀去到各处,不少人也诚心诚意喊一句苏菀姐姐。
这姐姐称呼无关年龄,单纯的尊称罢了。
苏菀笑着应下,显得落落大方。
她只觉得这几个月总算闲下来,竟然从九月底一直休息到十月底,什么事都没发生!
谁让这一年事情太多,简直事赶事。
可马上到十一月,又有一个东西要操心。
那就是谢沛生辰。
拜谢沛听政,跟立太子所赐,苏菀在这世上就记住俩人生日,一个自己的,一个谢沛的。
十一月初六,谢沛十六岁生辰。
十六,在天祥国的风俗里属于比较重要的日子了。
这个年纪弱冠束发,算是小成年,虽说等到二十真正成年,但十六也就意味可以定亲成婚,能不重要吗。
这次过生辰跟之前不同,既是他当太子第一年生日,又是十六岁,光禄寺那边已经忙了很久,肯定要有个小宴的。
若不是跟圣人关系不好,都不应该是小宴,而是大宴。
所以这日的生辰礼就很重要。
她生辰的时候,收到的可是红玉做成的章子。
红玉是玉中极品,更别说拿着格外温润,雕刻也是名手手法。
还有人因为她那空章上花纹刻得好,所以认定她是大家后人的,可见其贵重。
所以给谢沛的回礼就很犯难。
要送什么东西才合适,这就很纠结。
送贵重的肯定不行,先不说她也没多少银子,再者这世上能比谢沛有钱的人极少,谁能有那么多庄子田地,还有很多房屋铺面。
既然贵重不成,也只有在精巧上下功夫。
送礼物就要送到点子上,苏菀原本想做蛋糕,但在谢沛两年前生日的时候就已经送过了。
甚至还想着要不要做泡面或者压缩饼干。
但压缩饼干这类东西,古代其实有类似的做法,没有现代的工艺,苏菀再做也差不多。
至于泡面,甚至有点无稽之谈,至少不是现在能做的。
泡面的优点就是方便轻便好携带。
但在古代,没有外面的塑料袋或者纸盒,那就显得更鸡肋,用纸包装容易碎,油纸都不行,而且面饼蓬松,占的面积也大,不适合长途运输。
最重要的是,泡面要过油炸,耗费的油都能让户部尚书咧着牙哭。
除非以后产油产得多了,再去琢磨泡面吧。
再费力气的苏菀也懒得搞了。
最后定下来,给谢沛做长寿面!也就是俗称的一根面。
一根面就能装一碗面,三五米都不断。
这样的吃法并不多见,而且面条能做到三五米长,实在很夸张了。
做面也有好处,白日谢沛参加宴会,等到晚上她让人把这碗面送过去,也不用自己跑一趟,还算送了礼。
这主意实在好,苏菀都想夸自己几句。
既然已经定下要做什么,苏菀也不烦心了,继续恢复这段时间悠哉的生活。
每天看着对面光禄寺为谢沛十六生辰宴忙得到处跑,就觉得更悠闲了。
光禄寺几个关系要好的官员,都想拉着苏菀一起忙。
终于到十一月份,天气渐寒,听说边关那边送了几次物资,又把刚充盈的国库掏空。
这国库刚好一点点,现在又没了!
户部尚书愁到睡不着觉,但心里也明白西北那边不是普通的战事,而是有预谋,有筹划的针对。
所以这个亏只能吃下。
按太子的话说,银子放库房是能生金子吗,现在不送出去充备物资,是想以后当战败赔款吗。
哦,这话空章舍人讲的,不得不说,这句话一出,该闭嘴的都闭嘴了。
十一月初五晚,苏菀已经准备睡觉,屋里炭火烧得暖和,让她早早就进了被窝,甚至还能看两页书。
但刚看几行字,旁边烛火就被人拨得更亮了些。
这都不用看,肯定是谢沛。
他这会过来做什么?
苏菀话没问出口,但表情很明显,谢沛道:“我是来给你送请帖的。”
太子设宴,哪还需要请帖,都是内侍邀约赴宴大臣,这已经很尊重了。
尚食司长官就是被这么邀请的,当时苏菀就在身边,所以这请帖?
苏菀已经坐起身,疑惑地接了请帖,只见这请帖精致异常,鎏金表面,红黑纹路相交,拿起来沉甸甸的。
打开一开,里面自然是谢沛的笔迹,看着竟然独此一份的感觉,甚至还亲自送到她手上。
苏菀有些愣神,屋外寒风卷雪沉沉,屋内人影灯影幢幢。
一时间请帖上的字显得有些怡荡。
苏菀鲜少生出这样的思绪,下意识道:“给我拿杯水。”
谢沛这个太子顺手得很,并不介意做小厮宫人的活,从桌面倒水过来,苏菀一口喝完,这水在炭火足的房间里却是温热,还不够醒脑,干脆把里面残留的几片茶叶也给嚼了咬下去。
“那个,我明天可能不会去?”苏菀摩挲了下茶杯,认真道,“明日还有事。”
“什么事?”谢沛坐到苏菀床边凳子上。
这凳子离半厢式的床很近,这床上面有顶,两侧有遮风的帘子,原本是为了聚热才做成半笼的模样,此刻谢沛坐在下榻的位置,仿佛他这一坐,苏菀已经出不去的感觉。
若留在榻上,浑身都不自在,若想下去,却又主动跟谢沛更近。
苏菀刚皱眉,谢沛主动拉开距离,又给苏菀倒了杯水,这次里面一片茶叶也没有:“先忙你的事,不着急。”
“不管有什么,都以你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