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谋害丁杰!”
陈汉雄接到丁杰从天河兴贸公司打来的电话,和江涛迅速来到兴贸公司,此时刚好是午夜十二点。
在赵广淳的办公室,丁杰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说:“是一辆红色摩托车,无牌照,车上那个人好像用什么蒙着脸,只露两只眼睛。由于事情来得突然,车灯又亮,我根本没看清车上的人长得什么样,穿的什么样的衣服。”
陈汉雄沉思着,没说话。
“丁杰,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赵广淳问。
“没有,我什么人也没得罪。”丁杰说。
“那是什么人这么狠心呢?”赵广淳有些不解。
“不必多问了,我们到现场去看看。”陈汉雄说。
很快,他们来到出事的现场。这是一段又黑又静的路,有几个路灯根本就不亮。陈汉雄从警车中拿出一个手电筒照着路面。由于地面干燥看不出车印,在靠小学铁栅栏处,倒是发现了几段摩托车轮胎压痕。陈汉雄和江涛又沿着这条路看了一下,再没发现别的。陈汉雄明白,要谋杀丁杰的人,一定是与丁杰发现了右耳下有伤疤的人有关,与张义失踪的案件有关。看来,有人沉不住气了,要跳出来了。但是,这是个什么人,他是否还有同伙?
贾志海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两点钟,李梅早已睡着了。贾志海走进房间打开灯才将她惊醒。
“你外出这么些天,刚回到家又到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李梅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有些生气地问道。
“我做好了菜,你也不回来。正等你时,有位外地来小城办事的朋友打电话,要我到饭店去陪陪他。人家大老远来的,我能冷淡人家吗?喝了点酒,后又来了几位朋友,所以这么晚才回来。”贾志海一身酒气,他见李梅生气了,反而乐呵呵地说。
“什么朋友,你也不能回来得这么晚。”
“外地的好朋友,说了你也不认识。”
“好了,好了!下次别回来那么晚,别把娟娟吵醒了。你一身酒气,别上床睡了,到沙发上睡吧。”李梅说着转了一下身,闭上眼睛又睡了。
“别生气。下次我早点回来,少喝酒还不行吗?”贾志海在哀求。
李梅不说什么了,不过傍晚的事又浮现在她眼前,她对贾志海说:“志海,今天下班回来时,我发现一件怪事,我有些害怕。”
“什么事?”
“天黑时我走在路上,有一辆摩托车好像在跟踪我。”
“会有这事?谁跟踪你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车一直在我的摩托车后边,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后来走到我们的楼院,那辆摩托车才向西开过去,速度又特别快。”
“不是车有毛病吧?”
“不可能。”
“骑摩托车的是几个人?”
“就一个人。”
“长得什么样?”
“这人低着头,我根本看不清,穿的是淡灰色半节袖上衣。别的看不清了。”
“会是个什么人呢,他为什么跟踪你呢?”贾志海沉思片刻,问道:“李梅,张义的事你是不是到公安局又报案了?”
“报案了,应该让公安机关把这件事查清楚。”李梅说。
“我不是反对你报案,只是这事已经过去七八年了,公安局又不是神仙,他们怎能查得清。说不好,今天找你,明天找我,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叫我们也不得安宁。”贾志海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难道说这事与你有关?”
“你别瞎猜疑。好了,你报就报案吧,随你的便,我也不和你说了。我困了,睡觉了。”
李梅也不说话了,她想着晚上的事,有些失眠了。那辆摩托车分明是有意跟着她,但是,跟踪的目的是什么呢?她回想报案以来的情况,又想到了张义,还有后来的贾志海救她的情景。那次遇险,贾志海挺身而出,会不会是贾志海为了获取她而精心安排的?但是,自高中毕业后,他们并没有见过面,也不知对方的情况。难道说贾志海已在暗中了解了李梅,又见到她的美貌,只是李梅不知道?那么他是否认识张义,张义的失踪会不会与他有关呢?不可能,这都是瞎猜,更是胡思乱想。后来,她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独自走进一个阴森森的胡同。后边有人在追,她看不到这个人的面孔,她拼命地跑,后边的人紧追。她想喊,却喊不出声。后来,她终于跑出了胡同,眼前一片光明。到处是行人,追她的人不见了。
又到了下班时间,李梅收拾好东西,与接班的领班办了交接手续,便乘电梯到一楼。金萍因有事先走了。
走出宾馆,外边的阳光很强烈,此时是晚六点钟,处于下班高峰,马路上车水马龙,显得有些热闹。李梅仍然是骑着她的踏板式摩托车,走在喧哗的街市上。想到上次被人跟踪的事,她还有些害怕,不时地从摩托车的反光镜中观察身后,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路过那片树林时,她再次观察身后,不由得大吃一惊,又是那个身影,那个可怕的身影。此人今天戴了一个墨镜,但衣着仍然和上一次一样,李梅不会认错。但李梅并未心慌,她想,大庭广众之下,这个人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她慢慢停下来,将车靠在路边,又回头看一下身后,心想,我倒要看看这个人要干什么。那个人好像发现了李梅的目的,在不远处也将摩托车停下,向李梅这边窥视。
过了一段时间,李梅又骑上摩托车,那个戴墨镜的人也骑上了摩托车,仍然是跟在她的后边。
“这个人跟踪我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李梅想着。
前边信号灯变成了红色,李梅停下摩托车,那个人也在不远处停下了摩托车。很快,信号灯又变成绿色,两人仍是一前一后向前骑行。
又拐了一个弯,离李梅的家不远了,这条路车辆和行人都很少了。李梅再次回头,那个戴墨镜的人仍然在跟着她,她不免有些害怕,这个人到底是谁,是同路,还是有意跟踪呢?
李梅拐向她家住宅楼的院中,那个戴墨镜的人继续向西去了。
李梅走进家中。贾志海已回到家,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吸烟呢。
“志海,今天我下班,又发现昨天跟踪我的那个人。他仍是一直跟在我后头,我快骑,他也快骑,我停下,他也停下。”
贾志海好像有些闷闷不乐,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大路朝天,人家走在你后边就是跟踪你?他跟踪你干什么?要杀你,还用跟踪吗?累不累呀?”
“好了,就算是我多心了。谁愿跟踪就跟踪吧。你今天怎么了?”李梅望着贾志海的苦相脸,有些不解。
“怎么了?张义失踪,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听说公安局这几天调查到我了,难道是我杀了张义?”贾志海没好气地说。
“不能吧?”
“姓陈的那个小子昨天去了我们公司。”
“我不知道。不过,这事与你没关系你怕什么。”
“我怕?我天生怕过谁?”
“别说了,你先回来了,饭做了吗?”
“没做。我不吃了!”
“好了,我不和你计较。娟娟也该回来了,我去做饭。”李梅换了衣报,走进厨房。
“叮咚!”门铃响。
贾志海开门,是娟娟回来了。
“爸爸,我饿了。”娟娟把书包扔在沙发上。
“先写作业吧,你妈妈正给你做饭。”贾志海抚摸着娟娟的头说。他对天真活泼而又可爱的女儿是非常喜欢。
“爸爸,老师让家长给写个意见,你给我写。”娟娟从书包中拿出一张纸递给贾志海,是学校给家长的征求意见书。
“好。我写,我写。”贾志海仿佛忘记了刚才不愉快的事。
李梅一直在一边用眼睛瞪着他。
天渐渐黑了。
丁杰送走客商回到家,吃罢晚饭,正同妻子、儿子看电视。昨夜惊恐的场面仍时不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想,谋害他的人是谁呢?难道是右耳下有伤疤的人?
电话响了,妻子接过电话后对丁杰说:“丁杰,找你的。”
“请问你是谁?”丁杰从妻子手中接过电话后问。
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丁杰,你听着。昨夜没有撞死你算你命大,不过,你早晚得死。不过,你不想死也行,从现在开始不要管任何闲事。否则,你的死期不远了,还有你的家人。我想,你是听清楚了。”
“你是谁?”丁杰有些惊恐,对方已挂上了电话。
“是谁打来的电话,怎么了?”妻子问。
“没什么,不要问了。”丁杰镇静了一下,然后给陈汉雄打电话报告了刚才的情况。
陈汉雄说:“你不要害怕,我已知道了此事,刚才的电话是从城南友谊商场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打到你家的,我和江涛正在赶往那里。你们要注意安全,夜里不要外出。”
陈汉雄和江涛快速来到城南,很快又找到那个电话亭。据看电话的老头说,刚才有个30多岁的男子打电话,这个人一米七五的个头,体态中等,好像穿一件鸭蛋皮色的短袖衬衣,其他特征没看清,他打电话好像说撞死谁。这个人打完电话,扔下一元钱就向南走了,骑一辆红色摩托车。
“看来,这个打电话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右耳下有伤疤的人。”走进警车,陈汉雄对江涛说。
“队长,我怀疑这个有伤疤的人可能就住在南区。”江涛说。
“我也想过。但是,两天已经过去,各派出所都没找到这个人。我分析,这个人的户口有可能没在小城,应在暂住户口中,或者是刚到小城没有到派出所去登记。”陈汉雄分析说。
陈汉雄和江涛又到城南其他一些场所查访,仍是毫无线索。
大约十点半,陈汉雄的手机响了,是刑警大队值班室打来的,说在二十分钟前北区丁香公园发生一起抢劫杀人案,让陈汉雄的重案队人员立即到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