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跑来安慰她,有人跑来询问她,时闲只一脸悲痛欲绝,无法言喻的模样。
别人一问她就抹眼泪,问急了她就捂着心脏装难受,实在不行就吞吞吐吐露出一句话,总结起来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还真的让时闲给装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热闹,也让时闲发现了村子里的几个人有些不对劲。
做惯了能飞天走地的修士,突然伪装普通人,就算演技再好,也会有漏洞。
时闲只需要用点心,就能发现出不对劲来。
没有做多余的动作,时闲只尽力的伪装这个农村妇人该有的模样,然后再记清楚每一个有异样的人是谁。
丧事处理的很快,看热闹或者是帮忙的人很快就散去了,不过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因为时闲太过悲伤,村里的妇人还私底下约定隔三差五来个人和时闲讲话聊聊天,开导她一下。
而没了孩子,时闲和男人的相处模式就更为诡异了。
仿佛两个不会说话的木头人,每天在这个寂静的可怕的房子里转悠。
也幸亏出了孩子这件事情,时闲不用去下地,不然准保露馅。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其实也才七天,时闲扮演的越来越像原主,一个老实寡言的农村妇人。
到了现在,她甚至不需要刻意去伪装,做事说话便有那效果。
也顺带将村子里的人都认了个遍。
时闲是没有多少朋友的,唯一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是隔壁房间里的一个寡妇,四五十岁的样子,性格温吞,为人和蔼,这段时间经常来找时闲,和她说话开解安慰她。
时闲观察过自己的丈夫和这个寡妇,发现他们二人并没有违和感,而且从外人嘴里知道,他们本身的性格也是如此。
一日下晌,时闲躺在屋子里思考人生,寡妇挪动着脚步走进了房门。
两人依旧和以前聊了会天,突然这寡妇提了一句:“那天晚上,我半夜出去解手,看到有个黑影进你家去。”
时闲脸上虚伪的笑意开始凝固,但也只是一瞬间,接着她仿佛不可置信的看着寡妇:“你说什么?”
随后那寡妇低下头,似乎觉得自己多嘴了,但是又不甘心保留这个可怕的秘密一辈子,慌乱跑了出去,顺带留下一句话:“我看那身影,好像是老山。”
老山是本村唯一一个户。
时闲定定的坐在床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打击的反应不过来。
可是时闲却想起了,之前她一直怀疑老山的妻子,觉得她可能是修士变得,可是从未怀疑过老山。
没想到小孩的死和他有关。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杀死小孩?
时闲不知道为何,小孩死了,葬礼办了,可是从来没有谁表现过要追究出杀手的意思。
仿佛他的死很正常,总有一个要死的,只不过是轮到他了。
而时闲之前一直怀疑男人,甚至几乎认定了他就是凶手。
现在寡妇突然告诉她这个消息,让时闲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她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
身子有些疲累的往下躺,脑海里突然浮现一段话:
青田山洞是一座安静的小村庄,人们自给自足,安逸和谐,生活在村庄的你表示很开心也很幸福。
但是总有人想要扰乱村庄的平静,破坏你的幸福生活,因此你感到很生气,决定杀了那些扰乱村庄平静的家伙。
注意:只有村庄里的人才能够好好的生活在这片富饶之地。
时闲默默的躺在床上想着这句话。
只有村庄里的人才能够好好的生活在这片富饶之地好像和小孩之前的那句话对应了起来,只有伪装成原主,时闲才能够安然的活下来。
而一旦表现异端,那就是外来者,属于破坏村庄和谐的不安因素,因此应该被杀了小孩的死!
时闲猛然想起来。
当初小孩的表现太过激烈,别说那些呆在村庄里埋伏已久的,就算是她一个新来的都能一眼看出不对劲来。
所因此他是异端,是村庄和谐生活的破坏者,所以被杀了。
而杀他的人就是和时闲一样,被套入村民壳子里的修士。
想清楚了这一点,时闲突然就没那么慌了。
只有知道规则,了解规则,然后才能找到解决办法,找到离开的路。
这个诡异的村庄给时闲的感觉太过可怕,超越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会让人感到畏惧惶恐。
也让时闲感觉到生命受到了威胁。
要知道,她现在可真的是一个农妇!
稍微来个强壮点的男人就可以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因此时闲无心在此停留太久,如今只有离开一个念头离开!
下午磨蹭了一下,时闲选择去找寡妇私聊。
这也是时闲第一次走出自己家,却隔壁串门。
寡妇面对时闲的到来,显然很惊讶。
但是对于时闲的问题,她却是选择了沉默。
无论时闲如何明示暗示询问她,她都拒不回答,只一副老实人模样。
时闲无聊,手上正好顺手捡了根棍子,便在地上画了起来。
无意识画出的画面,写出的字,往往都是人最熟悉的东西。
当一个时字写出来后,时闲下意识的一顿,直接顺手给糊了。
为了保险,她又在一个字上重复写了几个字,还画了个笑脸,随即想到了明盛华。
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哪里?
心所想,笔所至,一个明就写了出来。
磨磨蹭蹭一下午,没有得到一句有用的话,时闲天黑只得回去。
可是她却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原本木愣愣的寡妇却呆呆的盯着她糊了一片的字在看,其他的笔画早就错乱在一起,根本无法认清楚字体,甚至还有很多图案交叠,可是那一个明字却勉强能看出轮廓。
寡妇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字,似乎在努力想起什么,又似乎只是好奇,片刻后她突然痛苦的捂着脑袋,双目片刻的清明,可是很快,她又恢复了原样。
就在时闲刚进入房门的时候,一只粗糙的手带着巨大的蛮力,死死的勒住时闲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