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士凭着自己强大的毅力克制住了犯上的行为,他木着脸道:“在下颜奎。”
容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不等颜奎开口,直接说道:“让其他几位儒家子弟也赶过来的,若再有敌人,颜先生可为朕阻拦会儿,真需要休息。”
说罢,直接闭目养神。
颜奎:“……”
刚才一直在心里组织语言,想着该怎么给煦帝解释儒家在道台的打算,结果一腔热情尽付东流。
颜奎努力憋气,虽然心里有无数的抱怨,还是口嫌体直的为容娴护法。
他心中清楚,即便煦帝刚才杀那几人时好似没有用多大力气,但到底有没有受内伤谁都说不准。
再者,在四面皆敌的道台内,还是需要保持巅峰的状态才能很好的应对一切危机。
就在容娴正在调养之时,道台一股玄奥的能量波动,一道信息传入了所有人的脑中。
颜奎脸色微变,这是天道传来的信息。
说是凶兽活动的范围已经被人打破,从现在开始,若想要坐上王座,不止要成为人类里面最杰出的一个,还得在吃人凶兽的迫害下活到最后。
颜奎:“……”
情报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不是说等到人类最后即将分出胜负了,凶兽才会被放出来吗?
这次怎么提前了这么久?
这千千万万年的规则怎么说改就改了?
知道规则的罪魁祸首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天道又闹什么幺蛾子。”
然后就闭上眼睛继续调养身体,漠不关心了。
下一刻,理所当然的被雷给劈了。
颜奎:“……!!”
容娴:“!!”
她在意识中敲苍天:“天道媳妇丢了吗?一直劈我作甚?”
苍天:我觉得你怕是要凉。
赵沪打破规则后,随着凶兽的出现,道台内的争斗越发的厉害了。
容娴这里也有好些不长眼的人来,好在都被颜奎挡住了。
一头火系狼妖领着狼群出现在了王座周围,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容娴和颜奎,狂暴的兽性让颜奎十分不适。
抽空瞟了一眼的容娴忍不住赞叹头狼道:“真是英武非凡。”
随即,又嫌弃了起来:“可惜长了毛。”
心里有些发憷的颜奎脸一黑,忍不住道:“陛下。”
容娴看了眼颜奎,露出一个又真又假的假笑:“颜先生可要加油,不要让这群野狼接近朕。”
说罢,便直接闭上了眼睛。
颜奎傻眼了半天,眼看着狼群围攻了上来,这才手忙脚乱的开始攻击。
他掌心一拂,半卷《周易》散发着神圣的光芒出现在半空中。
颜奎的手按在书上,沉声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一股无形的力量朝着野狼涌去。
“嗷呜!”头狼长啸一声,狼群配合着开始行动。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厚重的力量如同引力,让狼群抬不起四肢,身上好似被大山压制。
“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大风刮起,地上沙石飞舞,一道道风刃卷携着沙石刺向狼群。
头狼的兽瞳更加的冰冷,理智渐渐被染血的族群刺激的所剩无几:“嗷~”
它长啸一声,剩下的野狼朝着颜奎扑去。
“渐雷震,君子以恐惧修省。”颜奎的语调开始变快,声音慢慢的底气不足。
“善如水,君子以作事谋始。”一条条水龙伴随着雷声轰鸣砸向了狼群。
颜奎脸色发白,悬浮在空中的书卷色泽开始变淡:“火同人,君子以类族辨物。”
“步泽履,君子以辨民安志。”
“艮山谦,君子以裒多益寡。”
“轰!”一声大响,狼群死伤过半,为数不多的几只也浑身是伤。
头狼终于认识到踢到铁板上了,它不甘不愿的长啸一声,带着族群慢慢的退去。
颜奎目光警惕的注视着狼群,直到狼群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这才忍不住吐了口血。
手掌下的书卷化为无形的力量消失,颜奎顺势收回了手。
这时,一道细如牛毛的夺魄针凭空出现,刺向了容娴。
突袭之人修为高强,手段隐蔽让人猝不及防,颜奎都没有发现。
慵懒的躺在云椅上的容娴叹了口气,拂袖一挥,牛毛小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了回去。
在这股力量下,牛毛小针以比之前快三倍的速度和威势返回。
‘噗!’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传出。
颜奎猛地警惕起来:“谁?”
容娴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说:“一个死人而已,不必理会。”
颜奎没有搭理她,他轻咳了声,捂住胸口脸色有些苍白。
他从袖中拿出一只玉瓶,瓶子里放着疗伤丹。
必须尽快恢复伤势才能保护好煦帝,不让别人打扰到煦帝疗伤。
颜奎刚准备将疗伤丹取出来时,一道绿芒飞快的窜入他体内。
不过片刻功夫,他就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颜奎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微抬起下颌像是要夸奖的煦帝,努力克制住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扭曲。
“陛下好手段,竟然可以让在下顷刻间伤势尽复。”颜奎软中带刺的说。
容娴微微一笑,装模作样的谦虚道:“颜先生夸奖了,毕竟朕是一位大夫,治你这点儿伤还是手到擒来的。”
颜奎:“我没夸您!”
他一下子怒气值ax:“您既然有如此手段,想必伤势早就好了吧?”
容娴眨了眨眼,疑惑不已:“朕从未受伤,何来伤势好了?”
颜奎绷不住了:“既然您毫发无伤,为何对敌人视而不见?”
容娴摩擦了下云椅的扶手,眼底染上了几分笑意:“颜先生这么能干,朕毫无用武之地。通过这几次打斗,朕也深刻认识到颜先生的本事了。”
她歪歪脑袋,调皮的眨眨眼睛说:“颜先生虽然没有将朕护的密不透风,还险些被奸猾小贼暗算,但朕也确认了颜先生和儒家的诚意。”
她认真的说:“你说的朕同意了。”
颜奎懵了下,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煦帝说的同意,是同意了儒家的归附。
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煦帝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