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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钰本来还有些血色的脸,在听到容娴那温温柔柔的允许他叫姨母后,彻底惨白了下去。
他觉得他可能真的要死了,不然师尊不会给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承认他的身份,愿意让他叫她姨母。
容娴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容钰伤口周围的血迹,帕子上不经意间闪过一道道微弱的不易察觉的绿光,而容钰胸口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好。
“怎么不说话?伤口很疼吗?”容娴眉角眼梢带着浑然天成的忧郁。
容钰呆呆道:“师尊,我快死了对吗?”
不然他怎么没看到师尊为他治伤,还被允许叫师尊姨母。
更甚者,他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了。
这一定是回光返照。
容钰一想到自己会死,便泪流满面。
不是怕死,而是怕留下师尊一人在这世上。
别看师尊现在有了皇夫,有了孩子。
可他清楚师尊从未将那些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师尊在乎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他一死,师尊该怎么办!
容钰伸出手死死拽住容娴,他觉得自己这会儿身上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但他的心脏已经破碎没救了,连师尊都放弃治疗了,这会儿这么大的力气除了回光返照也没别的原因了。
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容钰决定任性一把。
他挣扎着爬到容娴怀里,嗯,这么动来动去还不疼。
容钰枕在容娴双膝上,也不在意自己的血抹在了师尊衣袍上了。
他苍白着脸叫道:“姨母。”
容娴轻应了一声,跪坐在地上,轻抚着他的头发,温柔的应道:“嗯。”
容钰忍不住又咧嘴笑了起来,他觉得这辈子就今日他最高兴,即便这是他以死亡唤来的。
“姨母,我根本就不想在外面奔波,我想一直待在你身边,我舍不得你。”容娴双手轻轻环抱住容娴的腰,软软的说道。
容娴轻笑一声,道:“别撒娇。”
她动作温柔的擦着容钰脸上的污血,叹道:“钰儿已经打了,就别做这副小儿姿态,平白让人笑话。”
容钰瘪瘪嘴:“可是我都要死了。”
容娴沉默了片刻,半垂着眼帘,语气平板并没有泄露任何可能有的情绪:“钰儿,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而破罐子破摔。”
容钰的表情裂了裂,他气恼道:“姨母,您就不能多给我一些宽容吗?”
容娴微微挑眉:“朕给你的宽容还不够吗?朕若不是宽容你,你这会儿还能枕在朕怀里?谁给你的勇气!”
容钰:“……”
容钰觉得自己被伤透了心,师尊虽然让他叫姨母了,可对他还是那么冷淡。
为何师尊就不能给他一个爱的抱抱呢,他明明已经快死了,师尊是想要他抱着遗憾去死吗?
容钰有些赌气的别过头不搭理容娴了,就让他在气闷中气死吧。
容娴无奈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了,钰儿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她轻轻地理着他的长发,手很稳,神色也很从容。
但她却知道,她心里其实有一瞬间是害怕的。
她怕钰儿离他而去,这是她最后的亲人了。
忽地,容娴眸色微冷,她手上的动作越发的轻柔,口中的语调却冰冷刺骨:“朕没有让你走,你走了,便死了。”
刚刚挪了一步想要偷偷离开的柳煕身体一僵,站在原地不动了。
容娴将容钰的头发打理好后,这才拍了拍容钰的肩膀,垂眸说道:“若是捆了便去找地方睡,再死皮赖脸的赖在朕怀里,朕就将你扔出去。”
容钰:!!
容钰胆大包天的吼道:“我们到底是不是亲人,你怎么对我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这么中气十足的,看来是恢复好了。
容娴的手不着痕迹的从他手腕上的脉搏上拂过,嘛,确实恢复的不错啊,她也彻底放下心来。
她随手将容钰的脑袋给推到一边,那嫌弃的姿态看的容钰心里的火苗又‘嗖’的一下窜了上来。
容娴施施然站起身,扫了眼火冒三丈的容钰,觉得这孩子让她宠得得寸进尺了,如今都敢对着她生气了。
她此时才真正的将注意力放在了柳煕身上。
容娴垂眸,面无表情的盯着柳煕。
柳煕紧握着的手有些发潮,额上的冷汗都落了下来。
煦帝究竟有多厉害,只要看她有多疯就知道了。
这人疯起来是没有理智的,谁都想象不到她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在五行秘籍中,在大家记忆全失的状态下她还能将所有人拉着死了一次又一次,次次都让整整一城人陪葬,这种行事作风着实让人胆寒。
容娴知道他在害怕,但她没有吭声。
她抬起右手,掌心一团亮光一闪,熟悉的轮回塔浮现在她手心上空。
看着柳煕恐惧的表情,容娴嘴角翘起一个温暖的弧度,语气平和温柔道:“柳煕,你应该明白,做了什么决定,就要付出什么代价。”
说罢,不等柳煕反应过来,她掌心猛地攥紧,悬浮在她掌心上空的轮回塔好似被巨大的力量碾下来,塔身发出刺耳的声响,紧接着一寸寸化为粉末消失。
轮回塔消失的每一个瞬息,都让柳煕痛不欲生。
他隐隐听到了心爱的女人在里面哀嚎,然后——随着轮回塔化为虚无,再也不复存在。
柳煕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眼眶一红,脸上带着浓浓的戾气看着容娴,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煦帝,你我之间的恩怨,为何一定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容娴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收敛,她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柳煕,神色冰冷异常。
她发怒时,整个空间都一阵阵震颤,好似天地都因她而震怒。
“她是你爱的人,便不无辜。”容娴一字一顿道。
她微微弯下腰平视着柳煕满是怒气悲痛的眸子,语气轻柔如风:“所有欺骗朕的人,都不该活着。”
她弯弯唇角,笑意浅淡,缱绻入骨:“柳煕,你不仅欺骗了朕,还伤害了朕的侄儿。
她直起腰,后退一步,冷冷道:“罪当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