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挽看着容誉发来的一串省略号,心情明媚。
下午五点,容誉派来的车子准时停在研究所门口。
此时,喻挽正站在办公室的窗边,透过窗户看见了熟悉的车子。
她和陶陶打了声招呼,两人一同出了研究所,一前一后上了车。
车子徐徐驶离。
周玥也在这时候出现在一楼大厅,看到熟悉的背影上了熟悉的车,她赶忙跑过去。
赶在车子消失之前看见了车牌号。
她很确定,这是容誉的车。
周玥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喻挽真会装啊,装清高,装温婉,结果暗地里成了容誉的情人。
等容誉联了姻,她就是小三,对此,周玥是不屑的。
却又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努力促成容氏和DH的合作,让容誉更快联姻,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仅仅是为了讨好容誉?周玥有些想不通。
对于周玥的猜忌,喻挽一概不知。
走动之间,皮肤能感受到项链的存在,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和陶陶吃完晚饭,两人一起去逛街。
喻挽来到一家男装区,陶陶便猜出她的用意,“挽挽,你是要给容总买礼物吗?”
“嗯。”喻挽点头。
陶陶提出自己的见解,“容总其实什么也不缺,我觉得你给他亲手调制一瓶男士香水,他应该会很喜欢。”
喻挽攥了攥指尖,想到一直摆在她家床头柜上的那瓶香水。怎么没调过呢,只是她骗他那是她给她前男友调的罢了。
如果现在送给他,估计就是和黑色衬衫一起待在垃圾桶里的结局。
她摇摇头,“这个再说吧,我准备给他买一条领带。”
“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喻挽指着一条灰蓝色的领带,问陶陶。
陶陶短暂地看了眼,然后瞥到了价格标签,“好看是好看,但是,”她停顿一会,“这个价格是不是太离谱了?”
三万块。
喻挽一眼便相中了这件,再看其它的总觉得差点什么。
她让柜员拿了条新的,然后刷卡结账。
这一溜操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把陶陶都看呆了。
她喃喃惊诧,“…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几十万的项链,几万的领带,说买就买,说送就送。
喻挽不以为意,“礼尚往来嘛,而且这已经比他买的项链便宜十几倍了。”
陶陶:“…”她竟无FUCK说。
一连四天,容誉忙着收购DH股份的事。
直到这天临近下班的时候,喻挽才又见到他,上了车,她把在她这待了好几天的礼物拿给容誉。
“感谢容总这么多天任劳任怨地接我上下班,精心为我准备早餐。”
容誉接过礼物,打开简单一看,便丢进了储物柜里,奚落她,“你该感谢绕路的司机,还有早起的阿姨。”
“…那我有空给司机叔叔和做饭阿姨调制一瓶香水吧,到时候你带给他们。”
容誉轻啧,“怎么没见你给我调一瓶香水。”
“因为我觉得资本家应该更喜欢钱吧,这条领带可是我花了两个月工资给你买的。我认为很符合你的气质。”
“再说,”喻挽双手托腮,看向容誉,“有那么多大牌香水,还有DH公司的香水,够你用的了。也不差我这一个。”
容誉无语,她的理由倒是一套一套的,其实他只是随口一提。
他对香水并没什么感觉。
既然喻挽提到了DH,容誉索性也一并告诉她,“容氏已经持有DH超过30%的股份,成为了第一大股东,抽个时间转到你名下。”
“容总,我们还没订婚呢,怎么先送上结婚礼物了。”
第一次两家人在一起吃饭时,容誉提到过,会把DH的股份送给她做结婚礼物。
“订婚礼物。”容誉纠正。
哦豁。不愧是资本家,区区一个订婚,就如此大手笔。
据她所了解到的,DH公司30%的股份应该能套现十几个亿。
喻挽的内心还是感到几分震撼的,“容总,你不怕我跑了呀,我们这可还没订婚呢。”
容誉薄薄的唇角捻起一个笑,却莫名让喻挽觉得渗人,“你可以试试。”
“…”喻挽瑟缩一下,她好像不太敢试。
而且,也不舍得。
顿了顿,喻挽表情带着几丝苦恼,又道,“容总,知道你有钱,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卷?”
容誉听懂她的意思,难得地真心笑了下,“你要是实在想回礼,可以先攒着。”
“…”行吧。
车子驶进喻挽所在的小区,喻挽看着车子离自己住的楼层越来越近,暗自感慨,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如弹指一挥,眨眼便过。
喻挽对着容誉伸出双手,“容总,想抱你一下。”
容誉没动,“…呵,挽挽,我可以理解成这是金钱的魅力吗?”
之前上下班接送了她那么多次,也没见她抱他一下,亲他一下。
喻挽的眼珠转了转,脸上清晰写着调皮,“容总可以这么理解。”
她倾过身子,双臂环过男人的腰肢,他身上清隽的气息环绕上她,她吸了吸鼻子。
过了会,喻挽才放开他,假模假样地慨叹着,“好久没和人这么亲密接触了。”
容誉睐她一眼,表情颇耐人寻味,“哦?看来这还是我的荣幸了?”
喻挽嘻嘻一笑,“不然呢。”
“容总,再见,今晚早点睡哦,别忘了明天我们的约定。”
“嗯。晚安。”
喻挽朝他挥了挥手,像是暗夜的精灵,转瞬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
这几天加班繁多,精力有点不济,容誉收回视线,按了按太阳穴,吩咐司机回家。
车子刚驶出小区门口,一道电话铃声吵醒了闭目假寐的男人。
“易元白”三个大字在手机屏幕上闪烁,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上次见面,还是遇到喻挽那次。
转眼间,他就要和他们口中的乖乖女联姻了。
容誉想起自己那天说的话,捏了捏眉心,不能让他们知道他马上和喻挽订婚的事。
不然他的面子往哪搁。
他接听电话,“什么事?”
“容誉,来会所玩啊。”
想都没想,容誉直接回绝,“不去。”
“呦呵,誉哥变性了?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是有三百天都在会所吗?”
“我呸,睁眼说瞎话,真有你的。”
过去六年,和易元白说得差不多,但自从容家有意和喻家联姻后,他去的频率可是大大降低了。
“快来,萧云钦那丫回国了,都来这给他接风呢。”
“…”
容誉掏出根烟,咬进嘴里,点燃,他看着窗外倒退的夜景,从喉咙中喷出几口白灰色的烟雾。
烟雾顺着车窗的缝隙飘远,与黑夜融为一体,然后彻底消失。
“等着。”
到了会所,容誉吩咐司机早点回家,他今晚自己开车回去。
进了他们常年包下的包间,一眼看去,没发现今天的主角,还没等容誉问出口,有人调侃他,“誉哥开始修身养性了?这几周都没见到你。”
易元白没说话,这里面只有他和喻初寒知道内情。
容誉那哪是修身养性,明明是被喻家那位乖乖女绊住了。
容誉懒得搭理这群人,单刀直入今天的来意,“萧云钦他人呢?”
没一会,霍景文从包间外进来,“我刚刚看见萧云钦在楼下和一个女人搂搂抱抱的,这会指不定去哪潇洒了。”
容誉:“…既然主角不在,那我走了,明天还有事。”
“能有什么事啊,别急,容总,喝一杯再走。”
几个人一起劝他,还有人索性跑到门后面堵住了他的路。
容誉抵不过这群人的架势,不耐烦地寻摸一圈,然后看见桌子上摆着一杯蓝色的酒。
不知怎地,他想起今天的喻挽,她有很多条蓝色的裙子。
各种各样的蓝色,今天裙子的蓝色,就像这杯酒的颜色一样,清冷,魅惑。
他径直端起那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底下众人已经来不及阻止,“…”
草,好像玩大了。
这酒本来是他们给萧云钦准备的,喝上一杯,无论酒量多好,再醒来就是二十四小时之后了。
但是容誉的酒量是他们几个中比较好的,到底在他身上会怎么样,发挥什么作用。
一时之间,他们也说不出来。
“这酒…味道还不错。”
容誉觉得有些晕,他干脆坐下来,闭目养神。
脑海里浮现的全是爱穿蓝色裙子的女人,看不清正脸。
又过了一会,容誉就这么仰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众人:“…”
安全起见,易元白叫了自己的司机,交代他一定把容誉安全送到家。
第二天下午,喻挽在研究所,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熟悉的车和人。
她看着脚边的行李箱发呆,桌上的手机静悄悄的,她发出去的信息无一例外都石沉大海。
喻挽收好手机,提着行李箱,自己打车去了高铁站。
检完票,喻挽将手机关机,眼不见心不烦。
或许,她本就不该对容誉抱有任何期待的,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浪子回头,这件事发生的概率本就比大海捞针的几率还小。
喻挽苦涩一笑,她当初怎么就如此自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列车缓缓启动,喻挽看着窗外往后倒退的浩荡江水,心中像是经过烈火燃烧的枯地,一片荒芜。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宝子们520快乐鸭~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