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似有所悟,“老朱,这些年来你都在地底下么?”
“是啊,还以为再也上不来了,”朱大山点点头,恨恨的道,“都是那该死的老家伙害的,再让我碰到他,哼哼,非把他揍一顿不可。”
他说的恨意满满,嘴角却带着一丝笑容。
李傲剑有些好奇,“老朱,到底怎么回事啊,说来听听。”
“说起来话就很长了,你们知道我说话一向不快,怕是没几个时辰说不完……还是我先问你们吧。”
朱大山挠了挠头,看向四周,茫然道,“荷音派到底怎样了啊,你们没事,那其他人呢,金长老呢,苗峰主呢,赵长老呢,都去哪了?”
“我们这边的事情,怕是几天都说不完。”
周舒笑了笑,“那换个地方,慢慢说,我这里有酒有肉,说多久都不要紧。”
“好好,我要大块吃肉!”
朱大山连忙点头,口角都流出些涎水来,“这些年只吃那些怪模怪样的谷子,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快快,我们去哪?”
青荷峰上,残垣断壁间,三人整出一块平整,席地而坐。
周舒和李傲剑都有灵酒,至于灵食也不用多说,各种珍稀妖兽食材,满满的摆了一堆,各式异火烧烤,也算别有风味。
周舒拿起一根烤得焦黄还在滋滋冒油的银背狼腿,丢给不住流口水的朱大山,笑道,“老朱,你不用担心荷音派,荷音派很早就搬家了,现在在玲玉城。”
“哦,那我就放心了。”
朱大山狠狠咬了一口狼肉,油水顺着嘴边淌下来,香味满溢而出,嚼了几口,他很是回味的点了点头,叹道,“唉,真是美味啊!”
“银背狼肉质虽然坚韧,但用幽月火烤制过后却是格外软嫩,只是用医修圣火来处理适才,未免大材小用。”
周舒笑了笑,这些技巧,是他才从典籍里学来的厨修本事,立时就用上了。
他又撕下一条狼腿丢给李傲剑,“老李,你也尝尝,”刚丢出去,他忽的显出一丝犹豫,“不要紧的,你的剑体能吃灵食吧?”
“暂时不行。”
李傲剑很是遗憾的摇头,“我剑体只是初入门,还沾不得灵食,酒不忌讳,我喝酒就好了。”
周舒轻轻摇头,“那真是可惜了。”
李傲剑摆了摆手,端起酒杯饮了一口,“不急,等剑体大成,自然百无忌讳。”
朱大山抬起头,“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啊,医修剑体都是什么,老朱我一点都不懂……”
他独处于地底,许多年来不和外界接触,见识还停留在过去下山的那个阶段,和经历了许多的周舒李傲剑自然差别很大,不奇怪,周舒和李傲剑也知道这点,纷纷笑着解释。
没听两句,朱大山就摆了摆手,“听不懂,算了,你们还是先告诉我玲玉城在哪里,荷音派为何要搬过去吧。”
“玲玉城离这里不算太远,三十多万里吧,在东海附近,是一座很大的城池……”
周舒点点头,跟他讲诉起来。
荷音派这些年的状况,玲玉城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有很多事情李傲剑也不知道,两人都听得十分入神。
朱大山时而愤恨,时而大喜,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大半天。
“……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一向大大咧咧的朱大山都禁不住叹气,“荷音派真是命运艰难,要不是有小周你在,只怕早就灭亡了许多次了,小周……你也是真厉害,居然连渡劫境都不是你的对手了,想都想象不到啊,我们分开的时候,你才是刚刚筑基而已,和我们差不多,但现在你和我们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我呢?”
李傲剑颇为不满的瞪了朱大山一眼,“渡劫境我是没有遇到过,但化神境修士我可一点都不怕。”
朱大山撇了撇嘴,不屑的摇头道,“你这个金丹境的小子,就不要说大话了。”
“呸,我可不是普通的金丹,你懂什么,我现在可是有剑体的!”
李傲剑反瞪回去,“说起化神境,回玲玉城的路上就遇到过一个,是什么孔家的,有个小子太欠揍,我小小的教训了他一顿,他长辈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说起来……那把剑真不错啊。”
“孔家?”
周舒似有所思,“是孔仲德吧,他用仁王剑对付你了?”
“应该是吧,金色的眼睛还是很特别,仁王剑很厉害,但在他手里却无法发挥威力,实在是可惜了点,”李傲剑叹了口气,“唉,明珠投暗。”
朱大山咬了口肉,继续白眼,“小周说的我信,你说的我不信。”
“不信算了。”
李傲剑意外的没有继续争辨下去,反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朱大山来。
朱大山被他瞧得有些发悚,“你看什么看?”
李傲剑摸着下巴,“你现在怎么长得这么高大,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还是被邪魔附了体?”
“呸!”
朱大山呸了一口,“你才被邪魔附体了!”
周舒看着朱大山,微微笑着,“老朱,你也得了不少奇遇吧,就我看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不比化神境修士差多少,而且这份炼体功夫,能炼出虚神罩……怕是整个修仙界都找不出几种来,我从来都没有听过有这样的功法。”
“还是小周见多识广,知道我这是炼体功夫。”
朱大山显出许多得意,伸出真蒲扇一般的大手,轻轻的拍了周舒一下,把周舒拍下去数尺深,身下的岩石都陷进去了,只周舒却安然无恙。
周舒不觉微显诧异,他是一点力都没用,朱大山的炼体功夫粗中有细,确然不凡。
朱大山笑得很开心,只眼中也有些疑惑,“不过,小周你说的虚神罩是什么,是我身体外的那道气墙么?叫虚神罩,我可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怎么炼出来的?”
李傲剑神情古怪的看着他,带着很多不解。
“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很糊涂的炼出来了,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朱大山神色微凝,似是想到了这些年的事情,放下了手中的酒肉,缓缓道,“要从我离开那刻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