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设想过会是这个答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向瑶侧头，盯着他，眼里是听清答案的不可思议。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不可避免地笑了一下：“我觉得你在逗我玩。”
“怎么，我像是很闲的人？”
那倒也是。
那就更加不可思议了。
向瑶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倒吸了一口气，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反手捂住了嘴，默默地转头看向窗外。
从眼睛里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好像，她也没那么差嘛...
.....
连着几天的带伤工作，向瑶脚踝彻底好了的那天。
是周五，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
谢清林在公司群里发了一则通知。
——下午团建，各位有什么想法？
只是一瞬，办公室里就连绵不断地响起欢呼声。
群里也没例外，炸开了锅似的。
消息一条又一条。
【无能的神】谢总赛高！湾洋区最近新开了一个真人cs基地，网上评价挺好的，好早之前就想去了，一直没时间。
【小旋风】附议！这个可以。
【小于】户外游戏啊，今天气温有点高诶，会晒黑吧。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自己想去的地方。
刷屏了99+也没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
最后谢清林一锤定音。
【谢】十分钟内给我一个结果，没有就聚餐结束，各回各家。
这下，办公室里又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商量声。
“cs真的好玩，不要整天闷在室内，要多看看外面广阔的天空。”
“得了吧，太阳这么大，出去晒黑一个度，我得养多久，才能白回来。”
“于姐，给你带一个月早餐！行了吧。”
小于翻了翻白眼：“老娘不缺这点钱。”
“别介啊，我跟你说，就这种游戏，最适合...”
说话的男人朝谢清林办公室抬了抬头，意思再清楚不过。
瞧见女同事果然的犹豫，他似乎胜券在握，再添了一把火：“谢总说不定，就欣赏这种主动的。”
......
相比他们的热闹讨论，在角落里的向瑶倒显得安静多了。
她眼神专注，键盘敲得冒烟，正在拼命修改着杨总新给出的建议。
“瑶瑶，你想去玩cs吗？”
王紫萱拖着椅子飘了过来。
向瑶甚至都没空回头看她一眼，咬着唇，敲得更加卖力：“啊，我都行，你们决定就行。”
“可是我想看电影诶，今天外面好晒，不太想玩cs。”
向瑶没应声。
“瑶瑶~”
“啊。”向瑶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行啊，那就去看啊。”
王紫萱沉默着看了她良久，都没有反应，最后撇了撇嘴：“算了。”
边嘟囔着边撤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又转身去问别的同事。
十分钟后，办公室的同事一致都决定了要去cs。
办公室里欢呼声一片。
刚忙完的向瑶，抻了一个懒腰，被这阵仗给弄得有点茫然。
她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笑，这才去问旁边的王紫萱：“怎么了，这么高兴。”
王紫萱苦着一张脸：“你看我像高兴的样子么。”
“噗呲。”
“你还笑，带防晒霜了吗，等下出去顶着大太阳，肯定要晒黑了。”
“决定玩cs了啊。”向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下午的团建是团体活动，她这才愁容满面，“我没玩过诶，会不会拖后腿。”
王紫萱安慰她：“没事，我们都不会玩。”
中午时间点一到，办公室里的人一窝蜂的走了出去。
向瑶做什么事都慢，等她和王紫萱到楼下时，几个男同事的车都已经坐满了。
只有两个领导的位置还各有一个空位。
还偏偏都是副驾驶。
“.....”
吴德降下车窗，朝向瑶招了招手：“小向啊，来，这里还有个空位。”
向瑶没理。
王紫萱磨磨蹭蹭的，她低声嘟嚷：“我可不想做吴老狗副驾驶，影响我食欲。”
向瑶抿了抿唇，她抬眼看过去，吴德又露出了他那一口黄牙。
她别过头，蹙了蹙眉，生理性地反胃。
“行了，小向，别耽误时间了，大家都等着你的。”
向瑶站在原地不想动，可看了眼旁边更加抗拒的王紫萱，她也只能轻叹了一口气。
“你坐谢总车吧，我过去了。”
“诶。”王紫萱有些欢喜，“行。”
向瑶点了点头。
没走几步，手机上来了消息，是谢清林发的。
【？】
发个问号是几个意思？
她不解地抬头看过去，只看到他车驾驶座那侧的车窗正缓缓上升着。
遮盖了他的脸，也遮盖了他的情绪。
向瑶没懂，也意思地发了个“？”过去。
直至坐上车，都再没收到他的消息。
路上，向瑶这一车的氛围莫名地压抑。
车后座里的几个男同事都是刚来不久的实习生。
一个个都没毕业多久，还有点不谙世事的感觉。
没人说话，大家都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大眼对小眼。
车里放着轻缓的音乐。
向瑶头靠着车窗处，手机在这时候来了消息。
【紫萱】绝了，谢总的侧颜绝了，色/。
噢，原来是夸他的来了。
向瑶露出一丝笑意：【怎么一个绝了。】
【紫】高挺的鼻梁，让我想在他上面滑滑梯，还有那比我刷了还要翘的睫毛，md，绝了好吗，要不是我胆子小，我高低要给你拍一张特别性感的照，你看了绝对也得高呼一声绝了。
向瑶觉得她有些夸张了：【性感？】
不是穿着西装外套么，没有穿得很擦边吧，难不成在车上把外套给脱了？？？
【紫】你不知道，我刚发现，谢总脖子上有一颗特别小的痣，最关键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这说了一堆又总是说不到点上的叙述方式，让向瑶觉得，或许王紫萱去写个霸总小说，能火。
【瑶】痣...不止一颗？
【紫】神经病啊，生气/，你把我气氛都搅弄没了。
向瑶忍不住想笑，也就这样笑出来了。
闻言，吴德侧头看了过来，呵笑了一声，试探问道：“小向聊得这么开心，这是有男朋友了？”
向瑶的表情垮了下来：“吴总还是好好开车吧。”
“呵，呵呵，这不是关心一下员工情感状况，小向你这个年纪，应该难找到了男朋友了吧。”
“吴总。”向瑶的语气冷了几分，“这不劳您费心了。”
车后座的几个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吱声。
车内一时安静得有些尴尬。
轻缓的音乐在这时候，似也成了难听的锯子声。
就这么沉默了几分钟，聚餐地点到了。
一停下车，几个男孩争先恐后地下了车，纷纷大吐了一口气。
“妈的，好吓人。”
向瑶正准备要下车，去解安全带的时候，手却被人按住。
想到那是一个多恶心的人碰了她，向瑶就心里作呕，反射性的，瞬间就甩开了，动作大的打到了自己的手，都没有感觉。
她眼底染了红，死盯着吴德，隐隐有些狂躁。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下了面子。
吴德此刻也有些癫狂，他指着向瑶怒骂：“艹，你这个臭女表子，别给脸不要脸，给了你半个月的时间了，别不识抬举。”
他眯了眯眼，话语里是明目张胆地威胁：“惹怒了我，你还想在这个行业做下去？”
向瑶冷哼了一声：“工作，哪里干不是干，倒是吴总你要知道，我向瑶也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大不了同归于尽，鱼死网破。”
“你觉得大众会信你一个小职工的话？”吴德轻蔑说道，“别傻了，小向，跟着我不好么，我每个月可以给你你想不到的钱，何必要闹得这么难堪了，你说，是不是。”
他恶臭的身体渐渐逼近。
向瑶正欲要去开门，不曾想，吴德已经快速地按下了关锁键。
此时正望着她，如同看着砧板上的肉。
那一副恶心的嘴脸，让向瑶看了，更加崩溃。
她一手哆嗦地想要去打电话，却像是跟她作对似的，越是着急，越是拿不稳手机。
一个不小心，就掉入了座位下面。
她弯下身，想要去拿，那缝隙却小得连个手臂都塞不进去。
身后，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
向瑶身体几乎贴紧了车窗：“滚啊。”
下一秒，嘴被人从后面捂住，指缝间浓厚的烟味几乎将她熏晕过去。
她‘唔唔’地发出声，喉间青筋突出，拼命地拍着车窗，试图引起外面过路人的注意。
她看到了，有人好奇地停了下来，望着她这个方向。
向瑶的眼里升起了一丝希望，更加用力地拍打着。
可下一秒，那个男生，只是和同伴指了指她这个方向，而后两人边笑边离开。
“小向，你真香。”
男人的鼻息在她脖子处游走，越来越近。
她掐着男人的手，越发用力。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丝铁锈味。
“艹。”
“嘶拉！”
衣裳被撕扯开，露出了女人白净的皮肤，吴德的眼，几乎是一瞬就看直了。、
“小向，你真的好美。”
他一手桎梏着女人，任凭她去掐着，另一只手，已经迫不及待地要——
“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
过路的行人吓得失声尖叫，看向声源处，只看到一个俊美的男人站在那，神情冷淡，隐忍的青筋却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再转眼看过去，只见他前面的车，挡风玻璃碎得稀八乱。
谢清林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他砸了玻璃后，沉默地走向副驾驶位。
重重却又理智地拍了两下。
车内的吴德早已被那一砖头，给吓得没了兴致。
再一看，那人是谢清林。
他心道，完了。
惴惴不安地将那车锁打开。
副驾驶门开了一条缝，他看着脸色阴沉的谢清林，失声赔笑：“谢总，你这...”
谢清林不言语，他一言不发地将自己外套脱了下来，而后将害怕得躲在了座位下，在抽搐的小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西装盖住了她的大部分身体。
谢清林只觉得，在抱起来的那一刻，怀中的小兔子像是找到了一口，抓着他的手，很用力，有小小的呜咽声传来。
他抬眼，神色没有变化，只是冷冷道：“处理好你自己。”
吴德不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拎着被解了一半的皮带，连连点头哈腰笑着：“好勒，谢总。”
......
“要回家么？”
车上，向瑶一直不肯松开，谢清林只得抱着她坐在了后座。
他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哄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抚着她的情绪。
就这样安静了好久。
谢清林终于拿起了他那一直叮叮当当来消息的手机。
都是群里的人，艾特着他们三个，问怎么还没来。
谢清林单手操控着手机，在键盘上输入着。
【谢】你们先吃，我和向瑶有点事，晚点我去结账。
谢清林发完这句话后，就关了手机。
都不知道群里因为他这句话，已经吵翻了天。
而此时，他的怀里，那个受惊的小兔子终于出了声。
“谢清林。”
因为害怕，嗓音里是浓浓的哽咽声。
“嗯，我在。”
向瑶几近奔溃的说道：“我好脏，我想去洗澡。”
“好。”
他果断地答应了下来。
而后又拿出手机，给助理打去了一个电话。
“我现在在湾洋区这附近，你开个房间，顺便送一套女生衣服过来。”
“好的。”
谢清林又抱着向瑶下了车，她的情绪似慢慢稳定了下来。
他走得很慢，抱得很稳妥。
向瑶没有觉得一丝的不适感。
只是一想到刚刚在车里发生过的那些事，她就觉得一阵恶寒。
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冷？”
没有回应。
一直到了酒店里，谢清林将向瑶放在床上后，就去了客厅，给足了她私人空间。
等向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她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时，谢清林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如同她以往看过的那些偶像剧一样。
他两腿交叠，坐在沙发一脚，低头在认真翻阅着手中的杂志。
落地窗外，一点点的光打在身上。
有一种，缓慢，又梦幻的氛围感。
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听到声响，谢清林抬起了头，看到她明显好多了的脸色。
内心缓缓呼出一口气：“饿了吗，给你点了些吃的，吃一点？”
向瑶点了点头，慢吞吞走了过来，视线四处看了眼，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声音如蚊呐：“我手机呢。”
闻言，谢清林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了她的手机。
向瑶接过，刚打开，就发现王紫萱的消息占据了整个屏幕。
她抿唇不语，一条条地翻阅着。
无一例外是问她怎么还不来。
还有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和谢清林一起有事不来了。
向瑶忽略了她没去聚餐的这个问题。
又往上翻了翻，一直翻到她未读消息的第一条。
【谢总喉结上有个痣啊，我天！！！这个地方简直要命好不好，这不纯纯的诱惑我们扑上去咬他喉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