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屁股还没有坐热,边瑞就得往回赶,仅仅这么一点时间想去找一个新的仓库挺不容易的,尤其是现在一片仓库都要搬的情况下。
边瑞回到了仓库,门口的警示线还没有拆掉,那位豪横的小科长依旧在扫着马路,但是周围的气氛却是大不同了。
“老板?”
边瑞这才刚下了车,便听到老爷子叫自己,扭头一看发现自己雇来的七八位老爷子都在这里呢。
边瑞冲着大家伙拱了一下手:“这些天承蒙大家照应,看来咱们爷几个又到了分别的时候候了”。
老爷子们都挺不自在的,一是在边瑞这里干的舒服了,二是他们已经习惯了每天过来白天和老伙计们下下棋打打牌,晚上时候大家一起听个书值个班什么的,现在仓库要搬,他们也舍不得。但是舍不得归舍不得,这东西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也祝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一位老爷子冲着边瑞也拱了一下手。
边瑞冲着大家笑了笑,然后抬脚往里走,井不多一年的相处下来,平时不起眼的小院子居然今天让边瑞有点不舍。
转了一圈,边瑞回到了办公室,然后挨个的把老爷子叫了进来,把他们应得的工资给他们发了,不光是发了工资,还每人给了两千块钱的遣散费。
贪了钱的老爷子们有的直接就回去了,有两人却留了下来,准备把这个月的事情做完,也立是一直做到仓库搬家那天为止。
边瑞很开心,觉得自己对老爷子们不错这样也算是有了回报。
于是中午的时候,边瑞叫饭店送来了一桌子菜,自己又弄了两瓶好酒,正儿八经的老窖洋河,和两位老爷子摆开了吃喝。
叮!
小酒盅子一碰,留下来的顾老爷子和边瑞喝了一杯,然后夹起了菜,放到了口中一边吃一边问道:“老板,这新仓库的地方你找了没有?”
边瑞道:“找是找了,但是地方都不合适,租金都太高了”。
边瑞这两天也看了网上的信息,也打了电话给中介打听。同样大的仓库,租起来几乎比现在租的这个贵了一倍。
如果交那么多的房租,边瑞到是可以做下去,但是别人可就不行了,木材这个行业现在和大多数的行业一样,其中的利润并不高,现在要是房租一涨起来,那么大家几乎就相当于给房东赚钱了。
“是啊,听说咱们这边要搬,周围所有的仓库都涨起来了,南边的兴旺村仓库都长到了五毛钱一平一天”另外一位张老爷子也说道。
“五毛还算是低的了,长德村那边一平方八毛!”顾老爷子说道。
边瑞一边听一听乐呵,对于边瑞来说这事情是麻烦,最麻烦的却不是涨房租了。而是这地方是越搬越远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叫门。
“有人没有?有人没有,边老板在不在?”
顾老爷子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谁了,一边冲着边瑞说一边去开门:“是隔壁的曲老板,也不知道他这时候来有什么事情”。
边瑞见有人来了,也不能大刀金刀的坐着啊,和张老爷子一起出了门,站在门口迎迎别人。
顾老爷子打开了门,曲老板走进了院子,看到边瑞之后,大笑着说道:“我说看着好像是你,原来还真是!”
边瑞笑了笑:“正巧赶上,进来喝两杯?”
曲老板也是个自来熟的人,和边瑞算不上多好的关系,但是也不是太差,再加上远亲不如近邻嘛,见边瑞这么一说,于是笑眯眯地说道:“就知道你们这边要了好馆子的菜,我闻着味过来的”。
这是人家客气的说法,曲老板人家的生意明面上可比边瑞大多了,不说别的只说车流量就要超出边瑞这边几倍,当然了鉴润肯定不如边瑞的,因为边老板做的几乎就是无本的买卖,这边弄出来的次木材,转手又弄到了加工厂那边的仓库。
坐下来之后,曲老板拿起了洋河的瓶子看了一下,赞道:“真是好酒啊!”
边瑞自然知道这是好酒,就算原本的口味不怎么样,但是在空间里一存,这年份也就有了,瓶瓶新酒进去出来都是老窑酒。
只不过今天大家不是谈酒的时候,现在这时候哪个老板还真的关心酒啊,找不到仓库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还有心思喝酒?
曲老板也不是要谈酒,真的他的身价什么酒没有喝过,什么样的妞没有把过,一瓶窖酒只不过是他的话头儿。
果不其然赞了一口之后,随手就把瓶子放了下来,又赞了一口菜好丰盛之类的。
一口菜一口酒下肚,曲老板便直奔主题:“边总,你新仓库找到了没有?”
边瑞道:“没有呢,这不正着急呢吗”。
曲老板听了笑着说道:“要不咱们以后还做邻居?”
边瑞一听便知道有肉戏要上演了,张口问道:“这是怎么个说法?”
曲老板道:“我过来呢其实是做说客的,我伐表的也不是我自己,是我的老家也想发展这一块,但是因为起步慢,没有比的过这里,但是其实基础比这里不差的,而且投向江南地区还比这里更近一些……”。
这事情其实挺简单的,就像是国人做生意一样,旁边的人开了个服装厂挣钱了,那大家一窝蜂的全上服装厂。现在这情况也是,这个原本的小县城利用大江水道之便成了全国闻名的木材集散地,那得有多少的利润啊,旁边同样日子不富于的县哪里会不眼红。
以前是眼红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国家不许重复投资,而且这边也做成了规模,凭地方小县的能力很难撼动这里的地位。
现在曲老板的话中展现出了一种什么意思呢,那就是他的老家,同样在大江边上的贫困县准备搞这个了,要说这贫困县也定是啥也没有,为什么那大的胆气呢,主要是因为人家所属的省经济全国数一数二,别看两个县就相差四五十公里,但是经济就算是有木材业的加持,这里也将将的和人家打个平手。
啥叫大树底下好纳凉?这就是了,靠着个财大气粗的家长,曲老板的老家自然就牛气了。
“……前三年的租金减半,而且我们县那边的码头肯定比这边的要好,咱们那边是新建在,别看吞吐量现在还比不过这里,但是咱们那里骨架子大啊,像是咱们以前货到了要等一天甚至是两天三天才能轮到咱们这些私人小企业,要给大企业让道。到了哪里不一样了,就是排队先来先卸先装,咱们那边一个大企业不要,咱们书记和县长说了,咱们自己养出一个大企业来!……”。
曲老板说的挺带劲的,也挺有豪气,不过边瑞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别人说什么信什么。但是曲老板这边说的话也的确勾起了边瑞的共鸣。
在这里,大企业是有优先权的,像是这次事情就把这种优先权体现在淋漓尽致,这不人家说要一块地建更大的仓贮场,县里立刻就点头同意了,而且拆迁的工作立刻展开,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像边瑞这样的小企业主的利益。
无数的国企,央企,省企什么的,在这里那是膀大腰圆的,像是边瑞这样的小老板谁也得罪不了,不得不缩着脑袋过日子,被什么插队呀,那就别指了,码头是公家的,人家的企业也是公家的,公对公的事情在一些人看来就是该优先。
要不然门口扫地的那位小主任科员就敢冲着边瑞这样一个有钱的小老板大吼大叫啊,不怕挨揍么。
“怎么样?”曲老板冲着边瑞说道:“你到了那里是要地盖房子也好,还是直接租仓库也好,都只有现在价格的一半,你要是愿意像我一样离县城中心远一点的,甚至只有三分之一。兄弟!这可都是钱啊,别小瞧了这点钱,那一年攒下来也是三五十万呢,平白无故的给人家你不心疼啊?”
曲老板这个说客做的真不错,说到这里也不知道是真情留露还是演技爆发,居然还有点咆哮帝的几分成色。
“谁不心疼,咱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边瑞顺着人家的口风一说。
啪!
曲老板拍了一下桌面:“可不是么,咱们这边苦哈哈的没日没夜的干活,最后弄点钱全给了这些混蛋房东了,就不样要是完了也就算了,时不时的还搞一点摊派,哪家企业没有出过钱?……”。
边瑞点头同意,说实话,两个省就是邻居,但是对于商人的态度还真的不一样,沿海的总是宽松一些,而且政府一般不搞什么事情,但是内陆这里,呵呵,还真没有这么多讲究,人家也不叫摊派,人家叫募捐,总之无论你人在与不在,大会一开你总得掏一点吧,今天一点明天一点,光是这几个月边瑞唳掏了不下十万块了。
想到这儿,边瑞道:“那我跟您去看看?”
“要的就是你这一句话!”曲老板拍了一下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