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长北道:“怎么奇怪?”
这话一问,奚乐山的表情有点不自然起来。
其他四个人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了。仔细的看,甚至有点扭扭捏捏,脸还有点红。
“这是怎么了?”步长北奇道:“你们在龙王谷里,遇到什么事了?”
本来大家都觉得他们是可怜的受伤的人,但是这一来,就有点奇怪了。
别说步长北,就是叶茂勋,也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然后几个人的脸就更红了。
一起红了。
但是步长北的脸黑了。
因为眼前这一幕,叫人难免想到一些不太合适的内容。
五个大男人,说是中了瘴气之毒,全身不能动。但到底能不能动,是不是真的全身不能动,谁知道呢?
龙王谷里,全是女子。
除了月夫人人到中年年纪稍大,但也风韵犹存。其他的年纪都不大。除了那两个魁梧有力的,其他的都挺漂亮,我见犹怜,各有风情。
五个男人,和一群女子。
能发生什么?不怪众人顿时开始胡思乱想。
但这是不被允许的。
步长北对锦衣卫的管理非常严格,锦衣卫里可以说都是男人,大部分是单身男人,但是严禁有风流之事。
娶妻生子当然是人之常情,步长北不但鼓励,而且会以私人名义包一个大红包。
但除此之外,你若不是正经娶妻,而是搞些有的没得。比如调戏欺辱良家妇女,绝对会被打死。狎妓流连烟花之地,也会被打一顿赶出锦衣卫。
借出公差之便,和女子相会。哪怕是在龙王谷那样的环境里,半推半就,也是不行的。
锦衣卫规矩森严,纪律如山,就是这么严格。
所以步长北的脸一黑,奚乐山几人的就顾不上脸红了。
奚乐山五个人的脸也黑了,然后一下子都站直了。
“大人,我们绝对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奚乐山严肃道:“只是因为当时中了瘴气之毒,身体完全不能动。月夫人说,毒气沾在身体上,需要泡药水解毒,所以由几个姑娘帮忙,脱了衣服放在水里,然后又被捞了上来。”
龙王谷里没有男人的衣服,他们被捞上水盆之后,被抹了药,然后放在床上,就这么盖上了被子。
当时情况紧急,月夫人也说没办法,救命要紧,让他们见谅。
他们当然只能见谅,人家是为了救你的命,连姑娘家的矜持和名节都不要了,难道他们几个大男人还要死要活,讲究这将就那吗?
当然了,姑娘们在山谷里待得时间长了,没怎么见过外面的人,因此给他们脱衣服泡药水的时候,虽然害羞,但是也嘀嘀咕咕,遮着脸笑。
他们当时颇为无奈,也非常不好意思,要是地下有洞,也想挖个洞钻进去。
可是动不了,真的一点都动不了。
但凡能动的了一点,奚乐山也不会让素昧平生的姑娘给自已脱衣服洗澡。
动不了就没办法了。
开始的时候,又动不了,又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哦,后来,奚乐山实在是受不了了,闭上了眼睛,要杀要剐随他去吧。
毁灭吧,世界!
其他几个人差不多也是这样,连连点头。
十分委屈。
当然姑娘们也没有故意占他们便宜,龙王谷里没有男装,也没有他们几个身材可以穿的上的女装,所以只好先光溜溜的盖着被子。
他们的衣服也没有闲着,被龙王谷的姑娘拿去洗了,洗了就晾在风大的地方。
大半天之后,衣服干了,就被收了回来,再给他们穿上。
真是坦坦荡荡,一点儿歪的斜的,占他们便宜的意思都没有,奚乐山他们虽然尴尬,但也只能感激。
幸亏给他们把衣服穿上了,要不然的话,等步长北找过来的时候,一掀被子,床上一溜排五个手下都光溜溜的,那才热闹呢。
步长北可能当场会尴尬的死在原地。
步长北听完奚乐山的解释之后,面色缓和下来,点了点头。
自已的手下,他当然是相信的。
只要不是起了坏心思,占人家姑娘便宜的心思,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其他都没有什么。
就算是前几日的事情反过来,奚乐山几人为了救几个姑娘,不得已占了姑娘的便宜,那也没什么。他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
性命攸关的事情,男男女授受不亲也要往后放,性命最重要。
步长北想了想,道:“若是如此,锦衣卫欠龙王谷的人情就大了,若月夫人与这次案子无关,要好好谢她才是。”
奚乐山几人连声应是。
应该的,而且,步长北会掏钱的,不必担心。
锦衣卫的内部矛盾处理完了,叶茂勋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没事儿就好,不管什么案子,什么山匪,都是要一致对外的。要是锦衣卫内部先有了矛盾,对这次剿匪工作,那是绝对不利的。
“是。”奚乐山道:“大人说的是。”
不过,他是绝对不愿意自已去谢的,这件感谢的事情,还是留给步长北去做吧。你是老大,该你去。
如果步长北也不好意思,崔笑去也行。
反正他们五个是没脸去了,这两天没挖坑把自已埋了,已经是非常强大的心志了。
步长北沉吟道:“你们几个,觉得那些姑娘给你们解毒时候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于如冰说,龙王谷是姻缘殿,给你们婚配好女子,有这感觉吗?”
以奚乐山为首的几个人,脸又红了。
一群没出息的,步长北懒得说他们。
奚乐山咬牙回忆了一下,表情渐渐沉重。
“之前我没有多心,可是大人这么一说,还真……有一点。”奚乐山说:“开始的时候,瘴气之毒很重,我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听见几个姑娘在一旁说话,好像说的是什么,这个我喜欢,那个给你之类……但那时候我不是特别清醒,也根本没有将她们这话放在心上。可如今想来……该不会是在分我们吧?”
这就可怕了。
他们一排躺着任人宰割。
姑娘们指指点点,各自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