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可没感觉到这里有人啊。
众人随着再仔细看,这才看见,昏暗的案板上,摆着一个灵位。
灵位前,还供着一个香炉。
光线太昏暗了,看不清灵位上写的是什么,但小姑娘那意思,应该是再明白不过了。
这灵位,就是竺清婉的灵位。
竺清婉,已经死了。
崔笑心道,这下好了,贤王的白月光,是一生一世的白月光了。再也没有人能取代她了,直到贤王离开人世,白月光在他心里,也还是最初的模样。
步长北起身,走到灵位前,仔细的看了一下。
他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还是要谨慎一点。
果然是竺清婉的灵位。
给竺清婉立灵位供奉的,是竺清婉的女儿。
“你是竺清婉的女儿?”步长北打量了一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脆生生道:“我叫米云溪。”
崔笑和黎又儿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步长北和奚乐山的脸色猛的变了。
米云溪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这名字不是挺好听的吗?
崔笑看着步长北的脸色不对,后知后觉,这是出什么问题了。
只听步长北沉声问:“你姓米?”
米云溪点了点头:“是,我姓米。”
步长北皱眉:“你今年多大?”
米云溪说:“十六。”
步长北眉头皱的更紧:“若是我没记错,你娘亲竺清婉离开京城,已经超过三十年。”
崔笑猛的反应过来了。
就说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当今皇帝就姓米啊,贤王是皇帝的叔叔,也姓米。
不是吧,这么狗血,这个小姑娘,是贤王的女儿?
但是随后她也有了和步长北一样的疑惑,可是小姑娘十六,竺清婉离开京城已经三十多年,就算是临走的时候怀了个哪吒,今年也不止十六岁了。
“是。”米云溪说:“但是,京城又不是个笼子,难道能离开,就不能再回来吗?”
步长北一时说不出话来。
米云溪说:“当年,我娘亲伤心欲绝,离开京城,没有走远,就在京城外的置办了个宅子,独自生活。十六年前,她生了一场大病,差一点没熬过去,病好后,思念我爹,就偷偷进京来找她,但是又不愿意在深宅内院勾心斗角过一辈子,所以没有让爹知道她的身份,见了一面后,就又离开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剧情。
黎又儿现在开始有点后悔了。
贤王竟然有一个十六年没见过的私生女,现在回来了,认祖归宗了,这这么炸裂的皇族八卦,是我可以听的吗?
我知道的太多,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这是丑闻,还是风流轶事?
米云溪道:“前些日子,她病逝了,临终的时候,给了我一封信和钥匙,让我回来认祖归宗。她不想见爹,但是,觉得应该让我有个去处。”
崔笑只觉得熟悉,怎么那么熟悉。
脑子飞快转着,突然一动,这剧情,不就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但是别说,这种剧情在这个年代还真不少。
京城的达官贵人,皇子皇孙,闲得慌的时候四处溜达,看见美貌女子难免心动。他们往往一身富贵,出手大方,又谈吐不凡,往往就能叫那些心比天高的女子动心。
一夜风流,海誓山盟。
然后跑了。
于是若干年后,便有了千里寻亲的少爷小姐。
作孽啊!
米云溪正是好年纪,青春靓丽,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步长北。
“你是我爹的手下吗?京城里的人长的确实比乡下好看,我在村子里,从没有见过长的像你那么好看又威武的男人。”
米云溪真心诚意的夸奖步长北,步长北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但是他觉得有点奇怪。
米云溪说的,京城边上的小村子,那也不该是什么偏僻的地方。竺清婉当年离开的时候,确实带了不少金银细软。可是一个孤女子,就算有钱,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有了女儿之后,更是应该坚强。不然的话,只怕早就被别有用心的人啃食干净了。
竺清婉长的自然不必说,极美。身上又有钱。
这就犹如小儿抱金过闹市。
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拥有的越多,越危险。
所以,米云溪怎么可能是这样天真烂漫的性格,好像是深宫内院长大的单纯女子一样。
米云溪夸完了步长北之后,又看奚乐山。
这次评价简单一点,四个字:“你也不错。”
奚乐山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如果这姑娘说的都是真的,那她的身份可不得了,是贤王的女儿,是个郡主呢。可不能得罪。
夸完奚乐山,米云溪又看崔笑。
这次米云溪微微皱眉:“你也很好看,就是有点……不够英武,不够有男人味。”
三脸呆滞。
大家一起谢谢米云溪夸他们。
崔笑代表说:“你也很漂亮,又漂亮,又可爱,又活泼,又精致。”
夸人又不要钱,反正好话往外堆呗。
果然米云溪一听,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立刻高兴得不得了。
“你说话真好听。”米云溪说:“虽然你没有他有男人味,可是,你最会说话了。”
米云溪说的他,指的是步长北。
小丫头也不知道这辈子见过几个男人,还知道什么是男人味。
步长北一脸黑线。
我说话好听,那也不是说给你听的呀。这些话,也就是崔笑能逮着一个陌生的小姑娘瞎说,正常男人,要是这么说了,那都是第二天要娶人过门的意思。
崔笑只是笑了笑。
这不挺好,这就叫做良言一句三冬暖。
步长北咳了一声,进入正题。
“我不是贤王的手下,我是锦衣卫指挥使,和贤王关系十分好。”步长北道:“所以贤王不便,才拖我前来。”
米云溪哦了一声。
步长北又道:“你说你爹是贤王,可有什么凭证?”
“凭证?”米云溪歪了歪头:“要什么凭证?爹一看见我,自然就知道了,我和他长的难道不像吗?”
这一说,步长北还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