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波本, 启动!
首先,这个人是琴酒也不是琴酒,他说“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但从他对贝尔摩德动手的流畅程度和对组织的了解来看, 他很有可能用过琴酒的身份。因此,琴酒很有可能其实是一对双胞胎!
然后, 这个琴酒知道“波本”是卧底, 也知道“降谷”的姓氏,他甚至自称警察!从他的态度来看,不管他是不是警察,他的立场都不会是组织那边的!
最后, 琴酒说孩子的妈是苏格兰, 而且是基安蒂认识的, 这个苏格兰不可能是Hiro, 却有可能是组织的前代苏格兰威士忌!因为孩子已经七岁了!七年前Hiro还没有加入组织!所以前代苏格兰是一名女性, 还跟琴酒有个孩子,跟幼年工藤新一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琴酒就是工藤优作!而且他有个擅长易容和伪装的双胞胎兄弟, 为了保证不被怀疑,他们偶尔会交换身份!所以琴酒在见到“江户川柯南”的时候会承认自己有对双胞胎儿子, 把两个小孩一起保住!而工藤有希子, 就是前代的苏格兰威士忌!
这也是为什么工藤夫妇放心工藤新一AKA江户川柯南留在日本接触组织, 因为他们本来就在组织里有人!因为另一个琴酒, 某个机构的卧底,就在组织里!
“啪!”
降谷零抬手, 啪地一下拍上了自己的脸, 心想我到底在想什么鬼东西。
工藤优作有个双胞胎兄弟?不可能的,当他不认识知名推理小说家吗?
降谷零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测果断删除, 又低头看了一眼被打晕的贝尔摩德、科恩和基安蒂,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间没人知道的安全屋,里面塞了五个代号成员和两只一模一样的小学生。
他往左看,一只江户川柯南正在看自己的手表,喊:“哎?麻醉针?手表里的麻醉针不见了……难道?!”
他往右看,琴酒正在翻贝尔摩德的手机,随手发了几条消息,另一只江户川柯南抱着他的脖子,先看了看另一只江户川柯南,后知后觉地问:“你用什么放倒的贝尔摩德?你怎么还抢小孩的手表啊!”
而琴酒只是面无表情地把小孩拎下来,放到了降谷零腿上,对降谷零说:“你看下孩子。”
降谷零:“……”
总觉得这个家哪里有点不对,但又好像没什么问题……吧?没问题个鬼啊!琴酒,琴酒你OOC了,琴酒你说句话啊!你是被冒充了还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你还是我认识的琴酒吗?
哦他说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没事了。
降谷零从头到尾就没有完全相信黑泽阵,就比如现在,他已经联系风见去确认琴酒到商场前的行踪了;但“波本”是卧底的事,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琴酒是怎么知道的,琴酒甚至知道了“降谷”这个姓氏——总不能是赤井秀一告诉他的吧?!
既然琴酒也是卧底,那宿敌什么的……你们两个不会是演的吧?你们不会到现在还有联系吧?!
(诸伏景光:冲矢老师是无辜的啊!Zero,你清醒一点,就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可能联系啊!)
黑泽阵翻完了贝尔摩德的手机,把手机扔给降谷零,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降谷零下意识地想去拉住他,手都伸出去了才想起来这是琴酒,就僵在那里。
黑泽阵低头,看到降谷零伸出来的手,想了想,往降谷零手心里放了块糖。
降谷零:“……”
黑泽阵:“我去解决麻烦。你不会以为他们几个失踪,没人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吧?”
降谷零:“…………”
——我们。
降谷零想,多稀罕的词儿啊,竟然是琴酒说的。他还以为琴酒跟他用这么亲近的语气说话,会是说“波本,我本以为你不是卧底”的时候,然后“砰”给他一发子弹。
但问题不是这个!
降谷零用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一把攥住了黑泽阵的手腕,说你等等,我有事要问你。
黑泽阵就不动了。
降谷零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黑泽阵的反应,终于意识到琴酒是在等他问问题。不对劲,这个琴酒不对劲,性格是不是有点好过头了?
“你想问什么?”黑泽阵问他。
“你……”降谷零本来想问你为什么会知道“降谷”这个姓氏,但对上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另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你真的是琴酒?”
银发男人微微皱眉,语气里终于带了一丝不耐烦:“波本,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降谷零:好,对味了,确实是琴酒。
他估算了一下琴酒的耐心,决定先问几个重要的问题:“那个小孩是谁?总不会真的是你儿子吧?”
长得跟小时候的工藤新一也就是江户川柯南一模一样,就连穿的衣服都一样,降谷零可不信那真是琴酒的儿子,所以这个小孩到底是谁?
黑泽阵:“他是……”现年龄二十六岁的成年大侦探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26岁的成年人)以敏锐的侦探直觉察觉到黑泽阵要说出他的真实身份,立刻用小孩子的语气大声说:“他是我哥哥!我是琴酒哥哥的弟弟!”
黑泽阵看他。
工藤新一(26岁的成年人):求你了黑泽哥!只有这个不能说!真的只有这个!求你啦——
黑泽阵:啧,麻烦的小鬼。
他跟降谷零说对,这是我弟弟,没有血缘关系,从别人家里拎来的。
降谷零看到一大一小的互动,对这个答案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他看向另一只在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的江户川柯南(17岁的高中生),冒着被琴酒用枪指着脑门的风险,迟疑地问:“所以你那个电视节目里……是认错了人?”
银发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噗嗤。琴酒,所以你参加亲子节目的原因是认错了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降谷零以身为卧底警察的素质和波本强大的表情管理能力没笑出声,但他看到琴酒的表情是越来越冷了,连忙换了个话题问黑泽阵要去哪。
黑泽阵说贝尔摩德联系了人见面,他先去解决这件事,剩下的回来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江户川柯南嘀嘀咕咕:“肯定是认错了啊,当时我明明在查案……”
工藤新一托着脸,幽幽地说:“对,你在查案,然后你惹到的人来追杀我,害得我被他们追了五条街,还差点被反锁在仓库里炸死了。”
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对不起!!!”
他就说为什么那群人没有出现,原来也是认错人了啊!还有你——冒牌江户川柯南,你为什么要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衣服啊!
工藤新一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慌里慌张地道歉,忍不住笑出声,他拍拍十七岁的自己的肩膀,说没事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对了,我叫黑泽亚瑟,你好黑泽柯南,你叫我叔就行。
江户川柯南:???
他以名侦探的名誉发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而且这个冒牌江户川柯南绝不止七岁!很有可能跟他一样是吃药变小的!
两只江户川柯南互相盯着看,降谷零低头看到自己还攥着黑泽阵手腕的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已经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他让目光轻飘飘地过去,假装自己还没发现这件事,问黑泽阵:“那你……”
“你想问‘我是警察’的事?”黑泽阵也不等降谷零拐弯抹角地把话说出口了,直接问。
降谷先生在波本时期的坏习惯他是知道的,一句话能掰成十句说,这十句还得是不同的谜语,要跟波本聊天就得先发制人,或者放个贝尔摩德在边上翻译。
看琴酒这么直接,降谷零就说是。
他确实想知道琴酒为什么会这么说,或者说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事。就算琴酒真的是警察,也最好不要是日本警察,那意味着他们这些年的工作……还有Hiro的死,都是毫无意义、原本能沟通信息情况下的内部损耗。他不想得到那个答案。
紫灰色的眼睛盯着黑泽阵看,黑泽阵大概察觉到了降谷零的心思,直接说:“不是。以前做过一段时间,我知道你的身份是别的原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降谷君?”
降谷零更不放心了。
以前是警察,现在不是了,知道我的卧底身份……那、该不会是卧底反水了吧?那样琴酒帮我的原因是,看在是同一个机构来的卧底的份上?
他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琴酒,嗯,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警察,没事了。
降谷零问:“那张照片……”
就是有你有我还有公安的那张照片,别人看不出来,我还不知道吗?降谷想,他当然认识那张照片窗外的景象,那就是从公安大楼往外看的风景!也就是说那是在公安拍的!
公安、琴酒、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琴酒跟公安有关系,上级也不可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制作出这张照片来,唯一的可能就是——照片是合成的!这就是真相!
黑泽阵忽然翘起嘴角:“你想知道?”
降谷零点点头。
黑泽阵:“把手放开我再告诉你。”
降谷零:“……”
他缓缓放开了攥着黑泽阵手腕的手,假装刚刚发现,还咳了一下。
“所以照片是合成的对吧?”
黑泽阵从工藤新一手里接过外衣,披上,顺手拎起装了煤油灯的背包,就往外走。
他打开门,站在外面的阳光里回头,说:“不是。其他的事问亚瑟吧。”
门被关上了。
银发男人的身影与阳光一同被锁在了门外。
降谷零:不是就好,不是就……嗯?嗯嗯嗯?什么不是?琴酒!你回来!你给我说清楚!
他冲到门口,但门外的银发男人已经挥挥手走远了,降谷零沉默了半天,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跟出去。
小只江户川柯南跑过来,小声问他:“安室哥哥,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吗?”
不然呢?降谷零回头,看到依旧昏迷的贝尔摩德、科恩和基安蒂,他总不能把两个小孩丢在这里,跟随时可能醒的危险人物在一起。
降谷零坐回到沙发上,说我会通知其他人(其实是他单人带小孩打不过琴酒,但他是不会承认这件事的),又看向另一只“江户川柯南”。
工藤新一用出了他作为小学生的笑容,举起手,大声对降谷零说:“波本大人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你知道波本啊。”江户川柯南吐槽。
“当然,其实我也是组织的成员,代号银色子弹。”工藤新一一本正经地说。
降谷零:?
江户川柯南:??
“那琴酒他,真的是警察卧底?”
“啊,琴酒哥哥不是警察,他只是协助日本公安进行过一段时间的工作,大概是四年前的事吧。”工藤新一点点头,回答。
不但是没有报酬没有编制地协助工作,而且是帮降谷哥你打白工,想不到吧。
降谷零松了口气。
江户川柯南陷入沉思。他总觉得这个冒牌的自己还有话没说,他看着这人就很坏!坏!这个人绝对不是他自己!
工藤新一:“但他真的是卧底。”
降谷零&江户川柯南:“……?”
工藤新一:“我记得,琴酒哥哥应该是MI6吧?玛丽阿姨说过的,他的档案在MI6。”
等一下,什么玛丽,这里为什么会出现玛丽这个名字?还有,琴酒为什么会是MI6?!
两个人面面相觑,直到工藤新一(26岁的成年人)眨眨眼,说:“嗯?琴酒哥哥没说过吗?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从其他世界来的。”
降谷零&江户川柯南:“……”
几秒后,江户川柯南跳起来扑向那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喊道:“你就是故意的吧!不可能!你这家伙绝不可能是我!”
工藤新一早有预判地滚到沙发的另一侧:“喂喂,你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承认你知道我就是你了啊……”
而此时,降谷零正在进行头脑风暴:
且不论到底有没有别的世界,先假设科学已死,这两个人真的是平行世界来的,那另一个世界的琴酒是MI6的卧底,工藤新一也是组织的成员,甚至这个年纪就有代号了;小孩叫琴酒哥哥,但琴酒说那是他弟弟的时候语气有点不对劲;从琴酒那句“你不是她”来看那个世界的贝尔摩德很有可能也是卧底,那,那……
有没有可能,琴酒真的是工藤优作,贝尔摩德就是工藤有希子,这两个人都是用易容技术伪装成了现在的模样?
“波本大人,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说,刚才说到哪了?”降谷零再次把脑子里产生的垃圾文件删除,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是科学的,不可能有什么平行世界,然后才问正在讲述“另一个世界”的事的“江户川柯南”。
“啊,讲到景光哥带琴酒哥哥上学遇到了冲矢老师……哎,波本大人?波本大人你没事吧!降谷哥?!”
……
街道。
黑泽阵用贝尔摩德的手机给这个世界的自己打了电话,没人接,不知道人是不是死了。他本想再打一次,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这个时期的作风,还是没打。
符不符合贝尔摩德的人设不重要,但这个时期的他是可能杀到贝尔摩德面前的,所以算了。
黑泽阵找了一家店,换上黑风衣和礼帽,将嘴角的弧度拉回到在组织时期的模样,将煤油灯放进手提箱,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
煤油灯偷偷燃起火焰,晃了晃暖橙色的火苗。
“怎么?”黑泽阵看了一眼那盏老旧的煤油灯,平淡地说,“我从20岁开始就没怎么变了,一直是这样。”
煤油灯的火苗又晃了晃。
黑泽阵将风衣的最后一粒扣子扣上,说:“没兴趣。还有,你要赖在我这里多久?这个世界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煤油灯整个跳了跳,钻回手提箱,还自己把手提箱的盖子合上了。
啧。
只是想看着你儿子,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你们魔法师真是让人搞不懂。
黑泽阵提起手提箱,走出门,一边走一边用自己的手机给某个人打了电话——赤井秀一的电话,这人好几年都用的这个,暴露卧底身份都没换号码。
他等了很久,对面的人终于接了。
听筒另一侧传来赤井秀一的声音:“咳,琴酒,我很抱歉杀了你孩子的妈……”
黑泽阵:“……你想死就直说,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笑出声。
反正只是电话而已,琴酒又打不到他,但琴酒的反应确实给了他答案——上午的那几句话就是琴酒胡诌的,跟实际情况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一边思考琴酒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一边用卧底时期的语气说:“那你联系我做什么,组织有任务派给我吗?我可不在地上。”
首先,他正坐在一条船上;其次,活着的是冲矢昴,跟已经死亡的赤井秀一有什么关系。
黑泽阵没接美国人的冷笑话,直接说:“窃听器,你不会没发现吧。”
“你放的?”
“不是,我的人。我知道你在哪里,赤井秀一,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过来。”
“……琴酒,你真的没失忆?”
“呵,”黑泽阵发出很低的冷笑,“我知道真纯在哪,如果你不来,我就先宰了她。”
其实他不知道,也没去查。但没关系,赤井秀一会来的,黑泽阵了解黑毛,哪怕是其他世界的黑毛。毕竟对方也很了解他,差不离的。
……
组织的二把手、BOSS最贴心的手下、米花町最好的寿司师傅朗姆做了个梦。
他梦到琴酒竟然是组织的卧底,波本也是,基尔也是,他们说爱尔兰也是,而BOSS竟然想让卧底波本当组织的继承人!就在朗姆梦到波本竟然是公安警察、东京教父和影子首相的时候,他吓醒了。
太好了,原来是梦啊。
他抹了一把冷汗,确定现在的首相不姓什么降谷,就松了口气,躺回去,打开了手机。
然后他看到手下给他发的邮件,是转述的基安蒂的邮件。怪了,基安蒂和科恩两人虽然是组织的狙击手,但大部分时间都跟着琴酒行动,算是琴酒的人吧……她费这么大功夫拐着弯找自己干什么,难不成是终于受不了琴酒那只嚣张的抓老鼠机了,准备向自己投诚联手干掉琴酒?
朗姆知道这个手下跟基安蒂认识,而且这个手下一直明牌是“朗姆的人”,帮忙转递消息虽然不常见,但特殊情况下也并非不可能。所以出什么事了?
他疑惑地点开邮件,看到基安蒂的消息是这么写的:朗姆!琴酒是卧底!他是警察!他还偷偷跟苏格兰生了对双胞胎!贝尔摩德跟他们是一伙的!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已经背叛了组织!波本跟他们在一起,是你派波本去监视贝尔摩德的吗?来不及了,朗姆,我和科恩先稳住他们,你派人来把贝尔摩德和琴酒干扌(没打完)
朗姆:……
他往下翻,看到手下给自己的补充说明,是一段电视节目的录像。
朗姆看完,打出了一长串问号。
是琴酒疯了还是他疯了?不管怎么样反正基安蒂肯定是疯了吧!朗姆觉得琴酒虽然非常可恶、嚣张跋扈,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但对组织绝对是忠心耿耿,比他还忠心,要说这个人可能是卧底或者背叛组织,哈哈,怎么可能。
朗姆一边想一边给琴酒打电话,没人接。他再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嗯,这很正常,平时琴酒也会不接他的电话,毕竟两个人是竞争关系,平时处得就很差,朗姆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但是琴酒!你刚才还出现在电视节目上,现在就不接我的电话?!琴酒!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会真的要背叛组织了吧?!
朗姆吸气。
他又给波本发邮件,但即将发出去的时候,手却停住了。他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
朗姆:“……”
他决定先调查再讨论这件事的真假,至于波本,那是他亲手提携的人,现在应该在调查某个公司的事……就算波本是卧底,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朗姆想,他手下的人成了卧底,还不如让波本死在任务过程中,呵。
两个小时后,朗姆得到了确切的证据,出现在电视节目里的人真的是琴酒,而科恩和基安蒂失踪了。贝尔摩德没接他的电话,波本说他在调查,朗姆知道,事情真的不对劲。
他去见了BOSS。
朗姆坐飞机往西,到了那位先生所在的地方,跟那位先生说明了眼下的情况。他没把话说死,也没说琴酒可能背叛,更没说波本的事——这属于私事,他偷偷叫人去见波本了,务必要把麻烦扼杀在了摇篮里。
朗姆上飞机前就把琴酒相关的证据用邮件发给了那位先生,但留了个心眼没发贝尔摩德的。毕竟琴酒只是那位先生的属下,贝尔摩德的身份就不一般了,而这件事最终会怎么样,只看那位先生的意思。
“BOSS,是不是……”
“朗姆,”坐在椅子上的老人抬了抬手,示意朗姆先停下,然后说,“我叫了Gin来,先听听他怎么说。”
啊?叫了谁?琴酒的电话不是打不通吗?朗姆很快反应过来,琴酒可以不接他的电话,但BOSS的电话是不可能不接的,不知道琴酒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让那位先生能容忍他做的事,甚至还叫到这里来。
琴酒,你最好给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银发黑风衣的男人很快就到了。他进来的时候被人拿走了武器,这多少是一种不信任,但琴酒没什么反应,把烟和打火机也扔给门口的人,才走了进来。
他站在距离那位先生很远但离朗姆没多远的地方,如往常一样开口:“BOSS。”
朗姆听到他冷淡的、仿佛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直觉琴酒的心情很不好。那种甚至不想掩饰的不好。
他看向那位先生,那位先生的目光在琴酒身上,但并没有几分质疑。
朗姆心下了然:BOSS根本不想处理琴酒,叫人来完全是给琴酒自己辩解的机会。朗姆早就料到了这点,可真正得到答案的时候还是觉得惋惜——难得有个机会,怎么就没把琴酒弄死呢?
“Gin,”那位先生的语调一如既往的缓慢,“我叫你来的原因你已经知道了。”
银发男人只是听着,没说话。
朗姆刚想说什么,琴酒就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凌厉到像是能杀人。
于是朗姆把话咽了回去,听到琴酒说:“我一直在睡觉。”
朗姆:“……”
找点好的理由吧琴酒!出这么大的事你说你在睡觉?谁信啊!
琴酒听不到朗姆的心声,他低着头,长发垂落,语气比平时显得还要恭顺一些:“那不是我,请您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会把冒充我的人还有那个小鬼都杀了。”
那位先生并不是那么满意,他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说:“向我证明,Gin。”
琴酒顿了顿,说:“我知道了。”
那位先生的惩罚无非就是那些花样,他早就习惯了,但朗姆说以防万一还是给琴酒上点“保险”的时候银发男人冷冷地看了过来。朗姆表示现在有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谁能证明你就是你呢,琴酒?
银发男人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那位先生,但那位先生没有阻止——即使不是直接的授意,朗姆也只是在为那位先生试探,毕竟朗姆这个人不至于那么蠢,这点琴酒很清楚。
墨绿色的眼底是压抑的怒火,琴酒攥了攥拳又松开,说朗姆,你想怎么样?
朗姆没等到那位先生的回应,知道还不够,就说现在你的身份存疑,你不会想就这么从这里出去吧?他转身,跟那位先生提议给琴酒戴个项圈,能遥控爆炸的那种,反正琴酒忠于BOSS,不会有事的,对吧?
琴酒冷笑了一声。
这并没有什么,但接下来琴酒的话却让朗姆觉得毛骨悚然。银发的男人语气平静地对BOSS说:“如果您想的话。”
朗姆:琴酒生气很正常,但他这个语气就不对劲了!BOSS救我!他要找机会报复我了!
他发誓,他真没想趁这次机会就把琴酒弄死,他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切实际的期待,但就这点事怎么可能?朗姆用唯一一只眼睛看着那位先生,组织的BOSS想了想,轻飘飘地说,那就这么办吧。
朗姆:???
救命!我这就申请调回美国!只要我出了这个门,琴酒就来暗杀我了吧!
银发男人没有表示,沉默且乖顺地站在原地,等有人要碰到他的时候,他忽然动了,径直往朗姆的方向扑了过去!离开这里后?他现在就把仇报了!
朗姆没想到琴酒真在先生面前动手,猝不及防被掐住了脖子,银发男人的力气很大,而且就是冲着几秒内杀他去的,朗姆只觉得天旋地转,奋力挣扎也没有结果,只看到一双墨绿色的、冰冷无比的眼睛。
朗姆目眦欲裂,试图求救,但他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恐慌袭上他的心头,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那位先生终于开口了。
“够了。”
那位先生说完,看到琴酒没有反应,又说了一遍:“够了,Gin。”
琴酒卡着朗姆要死的边缘松开手,扔下朗姆,站起来,对那位先生说:“您要我死的话,现在就可以。”
那位先生叹气。
他说:“我并未怀疑你。”
琴酒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说谢谢先生。
朗姆终于缓过劲儿来,好不容易从黄泉把自己的灵魂给拉回来,就听到那位先生对琴酒说朗姆只是尽职,Gin也不要怪他,接下来那位先生把两边都敲打了一顿,但话里话外都是偏袒琴酒的。
朗姆还能说什么?
他说我知道了BOSS,下次我一定查证清楚再来跟您报告。
那位先生说你先回去吧,有几件事还需要你去处理,朗姆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然后那位先生看向沉默的银发男人,从对方的态度里看出了……几分不满。他忠心的属下像一把锋利但忠诚的刀,即使被这么试探,也只有不满的情绪,而不是想要背叛他。
他说过来,Gin。
说到第二遍的时候,他的属下没有继续闹脾气,听话地到了他面前。
那位先生伸出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半跪在他面前的银发男人的发顶,轻声说:“我知道,你是不可能背叛我的,但组织里有叛徒……”
“我会杀死所有阻碍的人。”银发男人这样回答。
……
走廊外。
朗姆出门就见到了等着他的人,穿着黑衣、低着头的侍从递给他一个信封,说先生将组织在日本的一部分人员和产业交给了您,这是相关的文件。
这是补偿,明面上偏袒琴酒,背地里给他补偿,这就是那位先生会做的事——朗姆对此心知肚明,但还是表现出感谢的样子,拿到了他到日本后一直想要的、原本被攥在那位先生本人手里的东西。
他离开了那位先生的住宅,开始想到底怎么才能把琴酒弄死。
他跟琴酒结的仇真不是一点半点,有实际上的摩擦,也有那位先生想要的,多到朗姆自己都数不清了。朗姆想,虽然琴酒死了那位先生也会提拔其他人,但面对琴酒这种随时可能会咬人的疯子,他还是觉得不自在。
朗姆上了车。
车经过街道拐角的时候,他抬头,忽然看到了一点微弱的闪光。朗姆睁大眼睛,他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东西,但已经无从躲避——
枪声。
刺耳的刹车声。
撞击声。
高处的狙击手打碎了车窗的玻璃,也精准地打穿了坐在车里的朗姆的脑袋,朗姆在生命的随后一刻,看到的是——
出现在附近屋顶上的粉发男人。
对方挥了挥手,潇洒地消失在了朗姆的视野里。
砰。车子撞上了不远处的墙。
……
别墅内。
银发男人嫌弃地抹掉身上的血,踩着椅子,问之前被称为BOSS的男人:“他人呢?”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黑泽阵掐着对方的喉咙,慢慢收紧,看着对方脸上逐渐变形的假皮,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你不是他。BOSS在哪?”
不在这里。
黑泽阵丢下假扮BOSS的人,扫了一眼已经没有站着的人的住宅,一脚踹开了背后的帘幕。后面当然没有人,但有爆炸的倒计时。哼,果然跟另一个世界的老东西一样,谁都不信。
他啧了一声,转身就走。
在背后别墅爆炸的火光里,黑泽阵一边离开,一边给某个FBI打电话:“那个老东西不在这里,我怀疑他已经没法维持活动了,不然也不会选择这种可笑的方式。”
“我这边解决了,你打算怎么办?”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是愉快。
“回去找贝尔摩德,她是唯一可能知道那个老东西在哪的人。”黑泽阵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下午两点钟了,也该睡醒了吧。
他看着不远处燃烧的住宅,以及刚刚赶到的警察和消防人员,说:“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去见个人。”
赤井秀一问:“谁这么重要,需要你在杀BOSS的路上亲自去见?”
黑泽阵回答:“不,我只是为他效忠了这么个玩意儿觉得不值。”
他要去见一见,这个世界的自己。
……
东京。
日光照进窗帘的缝隙,将睡了一天的银发男人吵醒。琴酒用手臂挡住阳光,又拨开长发找到手机,困惑地眨了眨眼。
他的电话被打爆了。
发生什么事了?
琴酒坐起来,翻看未接电话的记录,不但有贝尔摩德的、基安蒂的、波本的、基尔的、伏特加的……甚至还有朗姆的!
朗姆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银发男人翻完记录,发现电话大多是上午十点钟左右打来的,他皱起眉,不满地查看邮箱,没找到BOSS的邮件,就随手找了个电话拨回去,问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下,问他:“听说波本是卧底,你是波本的哥哥、苏格兰的情人,刚恢复自己身为警察的记忆,为了波本背叛组织、杀了贝尔摩德,又去暗杀BOSS失败逃走……是真的吗,琴酒?”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