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家有三个孩子, 叫做阿黑……不是,阿秀,阿波, 和阿银。
阿秀和阿波是双胞胎, 长得很像,一些(其实是发色)方面分别随他们的父亲和母亲。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 阿波从小就被放到母亲的妹妹家养, 现在是宫野家的长子。至于阿银……他七岁的时候才被父亲带回家,性格孤僻,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作为兄长的阿秀哥很照顾他, 阿银也很喜欢哥哥。
原本这应该是个幸福圆满的大家庭, 兄弟三人和睦相处, 但天有不测风云, 有一天, 他们最小的弟弟阿银失踪了,到哪里都找不到, 只有一条线索指向广阔无垠的大海。于是,就在不久后, 他们的父亲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寻找儿子的道路, 然后, 他也失踪了。
为了寻找失踪的父亲和弟弟, 他,这个家的长子阿秀, 跟保守的大家闺秀母亲玛丽大吵一架, 断绝了母子关系,循着父亲的足迹调查, 最终再次见到了他的弟弟阿银。
彼时,阿银已经成为了某个庞大组织的杀手,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乖巧可爱,不但完全不认识他了,还冷漠地告诉他:“之前卧底在我身边、跟你长得很像的那个男人?已经被我杀了。”
父亲死了,是阿银杀的。
认识到这点后,他与阿银生死决战,想要把阿银从那个规模遍布全球的组织手里抢回来,却失败了。最后阿银看向他的那冷漠、毫无感情的目光,让阿秀的心都碎了。
所以,他认识的阿银已经不在了。
他发誓,如果不能抢回弟弟,那他就要连那个组织一同毁灭!于是,赤井家的长子阿秀隐姓埋名,孤身一人踏上了摧毁组织、为父亲和弟弟报仇的道路……
但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忽然有了转机:数年没见的弟弟——现在是表弟了——阿波联络他,说自己接到了奇怪的信,有位美国富豪立下遗嘱让他继承巨额遗产,但养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他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样的亲戚,联络不上亲生父母就找到了自己的双胞胎哥哥阿秀。
阿秀发现那个所谓的美国富豪跟组织有关,害怕双胞胎弟弟被组织盯上,紧急前往美国,见到了阿波,发现阿波已经变得成熟了许多,他们依然很像,只是阿波脸上多了伤疤。他问阿波怎么回事,阿波避而不谈很久,最终告诉他,是当年阿银做的。
什么?阿波也知道阿银的事?
阿秀询问阿波,终于得知,原来当年卧底在阿银身边、差点被杀死的人是阿波啊!阿波脸上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只是阿银以为阿波已经死了,其实没有,当年阿波隐姓埋名,孤身一人踏上了摧毁组织、为父亲和弟弟报仇的道路……
“等等,那死的不是父亲吗?”
“什么,父亲不是在跟黑麦威士忌的搏斗中死了吗?”
随后,他们重新调查了当年的事,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原来那个组织的首领就是他们的父亲,父亲就是所谓的美国富豪,也是所有一切的幕后黑手。当年他因为母亲做饭太难吃带走阿银离家出走,决定变得冷血、无情,重操旧业,只是最近,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决定找人来继承自己的事业,就找到了一直隐藏得很好、看似没有跟组织作对的阿波。
因为阿秀和阿波是双胞胎,一直在外面活动的只有阿秀,所以组织认为阿波跟当年的事没有关系,全都是阿秀做的。
两兄弟得知真相后震撼不已、热泪盈眶,随即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他们发誓要齐心协力干掉大反派父亲、救回他们天真可爱的弟弟。
可是,在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这点上,他们两个出现了分歧:阿波认为他应该去继承父亲的“遗产”,将计就计,从内部攻破;但阿秀认为这太危险了。他本想阻拦双胞胎弟弟,却没想到阿波设计困住他,转身就去了洛杉矶,继承父亲的遗产……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阿波已经是那个组织的首领了!
他找到人的时候,只看到阿波坐在组织首领的位置上,点着波洛雪茄,捞起弟弟的银发,对阿银说:“阿银,你向我开枪的时候,有想过今天的下场吗?”
可阿银只是半跪在地上没有说话。他很顺从,他不会反抗首领的命令,但他也完全不认识自己的两个哥哥。
阿波很生气,弟弟变成这个样子都是父亲的错,他决定毁掉这个组织,然后把阿银带回英国治疗。
接下来他跟阿秀用着同一个身份,一明一暗活动,即将要把组织摧毁的时候,却发现父亲还有暗招——父亲不相信阿波,他不相信任何人,他给自己的小儿子阿银洗脑,让阿银变成只会听命令的道具,也会防备另外的儿子,如果阿波要背叛他和组织,那父亲留下的后手也会启动。
他们虽早有预料,却没想到父亲的势力如此庞大,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就要翻车的时候,有个神秘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帮了他们一把,说:“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加入我们吧,一起摧毁这个组织,玛丽还没有跟你们说你们父亲的事吧?”
阿波认识这个人,当年就是这个人杀死了他的养父母宫野夫妇,他悲愤地喊:“玛丽已经说得够多了,是你杀死了我的父亲!”
神秘人镇定地撕开了易容,说:“I am your father。”
阿波:“NOOOOOOO——”
阿波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随后,他们从真正的父亲这里听到了真相:原来那个组织的首领不是父亲,是跟父亲很像的堂兄弟,而阿银也不是父亲的儿子,是首领的儿子!
当年父亲不愿意继承组织首领的位置,逃出海外意外被母亲绑走结婚,后来他回到英国,被堂兄弟追杀,情急之下抱走了堂兄弟刚出生的儿子阿银作为人质。
为了安全,父亲将阿银养在没人能接触到的环境里,因此阿银长到七岁都不会说话。可阿银只是个孩子,父亲越来越愧疚,最后将阿银带回到了自己的家,说这是他的孩子。然后母亲跟父亲大吵一架,决定下厨,父亲大惊失色,赶紧跟母亲坦白了真相,于是母亲非常生气,还是决定下厨。父亲倒下了。
随后他们频繁搬家,为了不让自己家有两个儿子的说法变成三个儿子引起别人的怀疑,玛丽把阿波送到了妹妹宫野家,从此阿波成为了姨妈家的长子。
可是好景不长,首领还是找到了阿银,虽然阿银不认识他,他却用父亲的身份把阿银带走了;父亲得知这件事后,把孩子们托付给妻子玛丽,就冒险去找回已经被他当做亲生孩子的阿银。
只是他没想到阿银已经被首领洗脑,认为首领才是跟自己相处多年的父亲,还亲手打伤了他,首领让变得陌生的阿银杀死父亲,父亲绝境逃生,从此下落不明,也不敢联系自己家的人。
多年后,父亲发现自己的两个儿子在调查组织,就一直在暗中协助,没有露面,直到现在……
“父亲!”
“儿子!”
他们紧紧相拥!感人的父子重逢后,他们三人齐心协力,结合各种各样的力量,毁灭了那个组织,并回到英国老家,联系正在海上飘荡的母亲,终于吃上了一顿团圆饭。
原本故事到这里就该圆满地结束了,阖家团圆,幸福安康,他们也会想办法治疗已经变成听话人偶的阿银……可是第二天,阿波回到日本去见他的恋人,父亲带另外两个儿子去逛儿时常去的剧院,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阿银在父亲的命令下袭击了他!
直到他被打伤、濒临死亡,父亲让阿银停手,他才知道事情的另一重真相——原来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父亲!而是那个组织的首领!所以、所以……
被他们当做组织首领杀死、活生生烧死在那座别墅里的,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首领:“没关系,你是没了父亲,但你还有我啊。我完全可以当你们人生的引导者,不是吗?”
阿秀:“NOOOOOOO——”
首领让阿银留他一命,因为还需要他做为人质来对付玛丽,玛丽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首领用表妹威胁他,阿秀咬了咬牙,暂时妥协。他想用过去的回忆和真心感化阿银,可是失败了,现在的阿银就是冷血无情的杀手,直到这个时候,阿秀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阿银,他真正的弟弟,已经不在了。
他留在空无一人的家里,首领和阿银甚至不担心他跑掉,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他已经跟母亲断绝了关系,阿波远在日本,阿银不认识他,而他真正的父亲,已经死了啊!(悲愤)
就在这个时候,他被海盗们绑架了。他反复说打错了电话也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期望,如果他死了,玛丽就不会跟首领对上,他多希望其实他已经死了啊!
……
海上的风儿甚是喧嚣,潮湿的海风与月光一同掠过海盗船的甲板,粼粼波光在满月下闪烁,寂静的夜仿佛一个温柔的童话,将大海拥抱。
赤井秀一讲得声情并茂、感人肺腑,海盗们不知何时已经给他解开了绳子,还给他倒了杯酒。
他端起酒杯,跟海盗们碰杯,对已经热泪盈眶的海盗们说:“没想到在我人生的最后还能有人听我的故事,我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海盗们纷纷说道:“你的弟弟还没拯救出来,你的仇人还没能杀死,你的父亲也没有沉冤得雪,你怎么能死呢?!”
他们安慰赤井秀一,说你不是失去了一切,你的手还能恢复,只是需要休养;你弟弟只是被洗脑了,他还活着。你现在就垂头丧气放弃一切希望,怎么能叫男人?!
在海盗们的鼓励下,赤井先生重新振作起来,喝了那杯酒,随后郑重地说:“既然各位把我当兄弟,那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们。”
“什么事?”
“你们的首领……格雷先生,如果他真的被我弟弟绑架,那他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什、什么?不可能!格雷船长可是能干吃两个鲱鱼罐头的勇士!他绝不可能死在英国这种没品的地方!”
“唉,但是……”赤井秀一叹气,“用着我父亲名号的人,和我的弟弟,却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啊。”
他望着月光下风平浪静的海面,神情间有淡淡的忧伤,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不存在的港湾,回到了他编出来的三十多年前的往事里。
海盗团的二把手愤怒地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在海盗们震惊、愤怒、惶然的目光里,赤井秀一泰然自若,用沉稳的声音说:
“你们知道吗,其实我的母亲也是一名海盗,十四岁就纵横北海,只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她「玛丽大帝」的名号了。三十多年前她把父亲强行绑回去结婚,父亲说他晕船,母亲就离开大海,来到陆地上奔赴爱情……
“维兰德要杀玛丽,可玛丽是个无比警惕的女人,不会轻易上当,还跟军队有关系,而维兰德在陆地上活动,不可能跟玛丽在熟悉的海域开战,所以他会先用别的手段削除玛丽的力量。
“你们说的那个跟了你们一路最后打起来的本地海盗团,可能就是我母亲回家的船队……如果你们的首领死了,那两个海盗团之间就会从普通的海上摩擦变成死仇,到时候他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赤井秀一叹着气,用绑着绷带的手轻轻推开了海盗团二把手的刀,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他说完,整个海盗团一片寂静。
海盗团的二把手冷笑一声,说:你的故事讲得很好,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格雷先生不会死,他会平安回来。那什么玛丽大帝我们也没听说过。如果你打算用这个说服我们,那你就失算了。
赤井秀一回答:刚才的话也只是我的猜测,并非现实;只是如果是这样,我弟弟一个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也不可能认识你们十几年没下船的首领,他为什么要绑架格雷船长呢?
海盗们:……
赤井秀一:说到这里,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弟弟绑架了格雷船长的?
海盗们:呵,这还能有假吗?我们的船队来伦敦的一路上都受到百般阻挠,这可不是天灾,就是人为的!有人不想让我们到伦敦!昨晚主舰队被击沉的时候,我们亲眼看着有人把格雷船长的棺材绑上了一艘小船,开着船就跑了!就在今早,你弟弟亲自去海岸边,从他的两个手下那里带走了格雷船长,只可惜当时我们只有一位船员在陆地上,不然早就把船长抢回来了!
赤井秀一:……?棺材?你们确定他真的没死吗?
海盗们:呃,其实那是我们船长的婴儿床。总之我们调查了你弟弟的行踪,找到了你们家,就把你绑回来了,这是不会错的!你走后他还去了你们家,还叫来了你家的亲戚,我们留在陆地上的人都看到了!
赤井秀一:……
他觉得事情可能不是海盗们想的那样,但也不是他一开始想的那样。所以,琴酒到底把人家海盗团的首领怎么了?他不会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海盗吧?
他在沉思,海盗们也在沉思。
一群人讨论、争吵、咕咚咕咚喝酒,几分钟后,海盗团的二把手狠狠一拍桌子,喊道:“我们一定会救出团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边那个……”
他看向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会意地说:“莱伊,这是我给自己的新名字,我已经决定放弃我过去的名字了。”
他是在说诸星大:D。
海盗团的二把手重重点头,说:“虽然你这人花言巧语不可信,但我们‘TEN海盗团’都是有情有义的人,格雷船长说过,以诚待人、礼尚往来,我们绑你到海上也只是想找回我们的首领,只要你帮我们救回格雷船长,我们也可以帮你报一下仇,把冒充你父亲的人干掉!”
既然绑架船长的主谋就是那个什么维兰德,那他们本来就结下梁子了,这个人情不卖白不卖,还能从莱伊这里得到有关敌人的情报,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买卖啊!
赤井秀一想到可能被海盗闪击的赤井务武……嗯,他会努力不让事情到那个地步的,谢谢你的牺牲,爸。
海盗们开始热血沸腾地商量把敌人引到海上、一网打尽的计划!
“所以这里怎么办?如果敌人不来呢,我们不会要上陆地吧?”
“我怎么会知道,平时都是船长制定计划的啊。”
“……啊啊啊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跟他们拼了!”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人们交头接耳,抓耳挠腮,脑子仿佛都被藤壶锈住了一样。
海盗团的二把手敲桌子:“我们海盗团就没有第二个有脑子的人了吗?”
有个正在给赤井秀一倒酒的水手小伙很精神的回答:“报告副首领,平时都是首领在动脑子!但我们还有另外几个军师!”
海盗团的二把手终于想起船队里还有几个吃白饭的家伙,大喜过望,连忙说:“快把他们叫过来!”
水手依旧很精神地回答:“报告副首领,他们跟首领在一艘船上,主舰被击沉的时候已经淹死了!”
海盗团的二把手:“………………”
在一片死寂里,赤井秀一特别好心地问:“我对父亲和弟弟都很了解,也很熟悉绑架的流程,要不我来帮你们做计划?”
“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
海盗团二把手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个海盗匆匆忙忙跑到甲板上来,喊道:
“副首领!我们收到了前几天那群本地海盗的信号!他们好像正在跟其他船只联络,不确定是不是在给我们发送广域信号。”
“他们在信号里说了什么?”
“不、不知道,信号断断续续的,只能解析出‘玛丽大帝’‘MI6’‘军队’什么的……哎?副首领?副首领你怎么了?不要死啊——副首领——”
海盗团的二把手艰难地从桌子下面爬起来,握住了赤井秀一的手,诚恳地说:“莱伊先生,让我们合作吧,我们一起救出格雷船长和你的弟弟。”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在心里勉强地微笑.jpg),他点头答应,说这件事牵扯很大,我们得从长计议,然后坐在了海盗们的中央。
计划第一步,他们得保证冒充莱伊父亲的人和被洗脑的弟弟会来。前者必要,后者可以再等等。
由于(几个小时前)亲测人质父亲和弟弟的电话打不通,他们又联系了莱伊先生的双胞胎弟弟,说:为了保证我们双方的安全,我们要求交换人质的时候你父亲也在场。多的不要问,这是为你好。
降谷零:?
他怎么忽然就看不懂了?还有,这个父亲说的是赤井务武,还是降谷清一郎,还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维兰德啊?
……
不远处的海域。船长室。
金发的女初中生一脚踩在残破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对旁边正在修复通讯的人说:“麻利点,我要去救我儿子。”
被警察用枪指着的本地海盗团技术人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紧张地说:“马上、马上马上,就快修好了,真的就快修好了!”
詹姆斯从门外过来,看到她这副模样,好笑地问:“你这是真想当玛丽大帝征服北海啊?”
那这副十三四岁的外表是不是太小了一点?唉,玛丽啊。
“没办法,”赤井玛丽点了根烟,“只丢了我儿子一个,没必要兴师动众,叫上警察和几个在休假的MI6同事来就行了。”
因为人不够,她抢了正在附近逃亡的海盗团的船,把上面大部分人拼命抵抗的人塞进了监狱,剩下还算听话的技术人员跟她一起出海,很合理吧。
詹姆斯无奈。
跟着MI6老同事耸耸肩,表示玛丽干这种事很正常。
赤井玛丽望着远方的海面,不耐烦地说:“毕竟是海盗,出动军队也有正当的理由,但等他们的文件下来,我儿子都没了。”
她又不是什么实权人物,只是个劳苦功高(重音)的老牌特工而已,当然要等上面走流程了,呵。
MI6的老同事看着刚刚荣升海盗船船长的赤井玛丽,摇摇头,说:“玛丽,秀一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跟我们一样是经验丰富的特工,说不定等你找过去,他也变成对方海盗团的首领了呢。”
赤井玛丽接受了老同事的安慰,但压着眉毛,说:就他?不给人当枕头就不错了。
而且不知道小银和她老婆(?)那边怎么样了……赤井务武不会丢下自己的儿子和没饭吃的老婆,又去把维兰德的儿子拐跑了吧?!
……
时间稍早一点。
黑泽阵跟那位女士见了一面,正好快到晚餐时间了,就跟那位非常随和的女士吃了个晚饭。
没有提前往雪原的那对年轻夫妻,没有提龙的骸骨,也没有提一些无趣的往事。
那位女士赞赏了他的音乐才能,向他发出了邀请。整个会面都中规中矩,黑泽阵告辞离开的时候,她也只是笑了一下。
不过黑泽先生确实没时间再聊两句,他跟赤井务武去了“莫格街下午茶”的临时会议地点,找到了几个留在这里的侦探——其他人都出去了,寻找线索或者给其他人买点饭。
他推开门的时候,有个熟人侦探——加布里埃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问:“这是谁?”
林先生眨眨眼:“这是诺瓦利斯先生啊,我们的第十三代首领。”
中年侦探的眉毛抖了一下,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不可能!诺瓦利斯可是魔法界来的生物,他现在的外表是少年,根本不会长大,你为什么要冒充诺瓦利斯?!”
黑泽阵:“……?”
不过幸好普罗塞克很有眼色地把加布里埃尔捂住嘴巴拖了下去,白马探看到普罗塞克那狗腿的模样,也沉默了一下。
白马探问黑泽阵:“你是诺瓦利斯,还是维兰德先生?”
黑泽阵从容回答:“我是维兰德,诺瓦利斯是我的亲戚,有一件事他希望我向格雷先生传达——单独的。”
白马探听到服部平次说在音乐厅里见到了一个长得很像黑泽先生的人,现在看到本人,沉思片刻,觉得……这就是No.13诺瓦利斯。
是的,服部平次是他们里唯一一个和黑泽阵完全不熟的人,白马好歹在茶会多见过好几次,现在他觉得诺瓦利斯的脸上写着“虽然明眼人都知道我是谁但如果敢戳穿你们就死定了”。
白马决定不提诺瓦利斯的身份,转向新来的茶会首领No.11伊莱·格雷:“是格雷先生家里的事吗?之前他家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黑泽阵说是,确实是他家里的消息,格雷船长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就跟侦探们示意了一下,和黑泽阵往外走。
他们刚走到门口,门就被打开了。
工藤优作和白马警监站在门口,跟他们面面相觑。
“这是……”格雷船长看其他人好像认识这两个人,就问。
黑泽阵言简意赅地解释:“第十二代首领,推理小说家;第十四代首领,警察。”
格雷船长听到推理小说家的时候眨了眨眼,听到警察的时候后仰,最后说幸会幸会,原来现在的茶会真的不是侦探组织了,唉,我好多年没跟大家联系了,连这种消息都不清楚了。
黑泽阵:“……”
白马探:“……”
工藤优作&白马警监:“……”
就在他们沉默的时候,被普罗塞克按住的中年侦探加布里埃尔挣扎出来,喊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是Lord Night和白马,他们是不会来这里的!”
又来?
黑泽阵看过去,意思是你在说什么,加布里埃尔;而名为加布里埃尔的侦探指着工藤优作说:“Lord Night那家伙,也就是知名小说家工藤优作两个小时前还在参加作家讲坛会,你肯定是假扮的!”
工藤优作:那是来之前易容成我帮忙遮掩的人。
加布里埃尔又转向白马警监:“第十四代首领白马先生可是警视总监啊!他是怎么来英国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马警监:谢谢,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我确实不打算让我离开日本的消息传出去。
普罗塞克都快按不住加布里埃尔了,小林就跟他一起把这位熟人侦探按住,加布里埃尔挣扎了两下,但没想到小林的力气还很大,硬生生给他按下去了。于是会议厅里一片混乱,直到赤井务武走到门口。
赤井务武:“发生什么事……”
加布里埃尔:“你又是冒充的哪个首领?”
赤井务武:“……?”
半分钟后,看资料看得头昏脑胀的加布里埃尔喝了口水,终于确定这里的人是真的老朋友诺瓦利斯、老朋友工藤优作、老朋友白马警监以及不重要的金发路人甲,整个人都充满了“你们闲的吗来这里做什么”的疑问。
白马警监坐下来,解释说:“我儿子打电话来的,牵扯到一些国际问题,我想还是亲自来看看比较好。”
工藤优作也笑着跟加布里埃尔说:“你知道的,我儿子被绑架了。”
赤井务武流畅接话:“我有两个儿子被绑架了。”
黑泽阵回忆了一下,他没有儿子,但他可以说点别的:“我是被绑架来的。”
赤井务武看向黑泽阵,丝滑地改口:“哦,是三个。”
真纯,Juniper和秀一,他真的有三个儿子被绑架了。(点烟)
加布里埃尔摸了摸脑袋,先看看普罗塞克和小林,又看看白马探和格雷,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你们都是因为儿子被绑架来的,我已经完全理解了……不对!你是谁啊!你不是我们茶会的首领吧?!”
他忽然反应过来,指着赤井务武问。
赤井务武:“……”
黑泽阵:“这是我父亲。我叫来帮忙的。”
加布里埃尔:“……哦。”
虽然整个茶会都在久违地全力运转,关于找到幕后黑手、救出No.18的进程仍在继续,不过他也确实应该休息几分钟脑子了。加布里埃尔放下近几年伦敦大小地下组织相关的资料,决定先歇会儿。
他看着假装自己不是诺瓦利斯的诺瓦利斯和父亲带着格雷先生离开,不一会儿,另一个首领——No.10的泰恩(TEN)先生回来了,还拿着一摞资料。
泰恩坐到加布里埃尔旁边,把资料给了他、白马、普罗塞克和林先生一人一份,然后说:“没找到工藤和那位世良小姐的下落,不过有点额外的线索。我意外找到了坎特维尔剧院悬案的一些资料,发现当年的真凶可能是这个金发男人……”
一张很老的照片。
粒子特别粗,是报纸上剪下来的黑白图像,但足够看清那个男人的脸。
加布里埃尔看着那张照片沉默了五秒钟,然后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扯着泰恩先生说:“他他他他他他……”
泰恩先生拍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这么多年了,找不到人很正常。
加布里埃尔:“不是,他,他,他……”
泰恩先生感慨:“唉,就算在路上遇到也不一定能认出来吧,这么多年过去他也不可能还长这个样子。”
加布里埃尔暴起:“他刚从这里走出去啊!”
普罗塞克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放心啦,加布里埃尔先生,只是长得像而已,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人,怎么会完全没有变老呢?”
加布里埃尔:“可诺瓦利斯就是长生种啊,他父亲也是不是很正常吗?”
普罗塞克:“……”
好像、好像有点道理。普罗塞克也陷入了沉思。
不过九点钟就快到啦,反正那个红宝石和公主的案件跟No.18有关,让他们先等等新闻,看M国的宝石到底在哪里吧!
他们打开了会议室的电视机。此时,白马探跟父亲对视一眼,就去联系在伦敦的朋友,追踪“诺瓦利斯”和那个金发男人的下落……
……
离开的三个人并没有关心这种事,黑泽阵跟格雷船长出门,赤井务武开车带他们往港口去。
黑泽阵问格雷船长:“你还没联络上你那边的人?”
格雷船长叹气:“那天我们船队的主舰沉了,手机也掉水里了,我能记住号码的人都在上面,电话全都打不通;老二倒是在另外的船上,可他刚换了卫星电话,我没记住号码。”
他本来想等着挂失的手机卡重新补办,但伦敦忽然查得严了,可能暴露他的海盗身份,他就准备再等一段时间,等到有人用平时就约定好的古老方式联系他——就是报纸啊,标志建筑物啊,暗号啊,警察局啊什么的。
不过等到现在都没有,他就纳了闷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嗯,我有你们那边的消息,海上确实没信号,但你那个带着卫星电话的副团长还活着,他联系我这边的人了。”黑泽阵语气随和地说。
格雷船长说那太好啦,他们是怎么联络到你的?
黑泽阵拿起一根刚买的手指饼干,说:“他们绑架了我父亲重伤在家养伤的儿子,还说必须拿你去交换人质。”
格雷船长:?
黑泽阵往后一靠,散漫地说:“所以,格雷船长,你被我绑架了。”
格雷船长:???
汗流浃背了。
船上的傻*们,你们绑架谁不好,这位可是自己人,而且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啊!还可能跟魔法界有关系?蠢货们,就因为你们,船长我被邪恶的侦探组织首领绑架啦!
“开玩笑的,”黑泽阵注意到格雷的表情,笑了声,“麻烦你跟他们解释清楚,格雷船长,我家被绑架的那位‘人质’身体很虚弱,我怕他再待一会儿就会出事。”
“我知道你在开玩笑,诺瓦利斯先生,”格雷船长本来想跟着林先生叫夏目,但那个发音对他来说确实有点困难,就和茶会一样叫诺瓦利斯了,“但我们现在没有船,怎么去找他们?”
黑泽阵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说:“人质在我手里,当然是让他们来找我们啊。”
他出来就联系上了降谷零,从降谷零那里要到了海盗的联络方式,让降谷零下次跟海盗们通讯的时候把电话转到这边。
不过海盗们只进行单向联系,所以格雷船长大致判断了自家船可能在的方向,跟黑泽阵和赤井务武上了一座从多佛尔海峡前往北海的大型游轮。游轮上似乎有什么活动,占据了某两层的位置,还有不少警卫,甚至配备了武器,至少不至于被只剩下残部的海盗团威胁到。
上游轮的时候,好像有人在偷拍他们,格雷船长很在意,但黑泽阵完全不在意,他习惯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接到了来自“TEN”海盗团的通讯,应这边的要求,还是视频通讯。
接通了。
那边的人看到格雷,激动得热泪盈眶:“船、船长?船长你还活着吗?太好了船长!我们还以为你被……”
格雷看着那群熟悉的笨蛋船员,叹气:“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很好吗?都是误会,我只是上岸后没联系上你们,根本没被绑架,还是朋友告诉我你们绑人来换人质的。”
海盗团的二把手摸了摸脑袋,说哎呀,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嘛。
他说着说着,忽然没声了。
格雷船长看向提着一个人路过他背后的黑泽阵,说诺瓦,你要喝水吗?
黑泽阵没回应他,只是把手里的人扔下,抹掉手上的血,说我去解决外面的人,你继续打电话吧。
格雷船长就笑着回头,对海盗团的成员说:“啊,这是我的朋友诺瓦,就是他把我救上岸的,听说你们绑架了他父亲的儿子……”
海盗团的二把手:“……”
海盗团的其他成员:“…………”
很久,海盗团的二把手问:“船长,你确定他是你的朋友?”
格雷摸了摸下巴,回答:“是啊,别看他不像个好人,其实估计也不是个好人,但他没有打算针对我们,我听他父亲说,如果再不把你们那边的人质先生带回家,那位先生的母亲就要找他们的麻烦了。”
海盗团的二把手:“……”
他沉默良久,终于意识到了某个可怕的事实:他们的船长/首领不是没被绑架,只是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啊!格雷船长他被人骗得团团转,还把冷血无情的杀手当朋友啊!唉,他们那天真的团长!玛丽大帝都要打到海上来了!
“格雷船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接你回来的!”海盗团二把手的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
格雷船长觉得哪里不对,但他们不是都说清楚了吗?怎么还有问题?到底咋回事啊?
他再三询问,船员们都说没有问题,他们会追上这座游轮,然后带着人质先生来见面的,而且人质先生完好无损,还当上了他们船的……呃总之人质过得很好!一点损伤都没有!
电话挂断了。
海盗船上。
海盗们面面相觑,火速联络之前接电话的莱伊先生的双胞胎弟弟阿波,说:“阿波先生,你父亲和弟弟劫持了我们船长,就在‘银月’号游轮上,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千万不要信,我们已经跟阿秀先生做好计划了,到时候一定能救出你弟弟,为你真正的父亲报仇!”
降谷零:???
发生什么事了,他是不是少看了几百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