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震后奇遇记》
-6月30日-
上午6:30, 地震发生,与导演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决定带剧组火速撤离沿海山区。
上午6:45, 剧组的大巴开得好好的, 忽然有一辆车逃命一样斜刺里穿出来往海边开,大巴司机拼命鸣笛示意, 怎料那辆车飞得太低, "Duang"的一下就撞上沿海公路的护栏,真的飞了出去!剧组的人正准备去救援,后方却发生了山体滑坡——好的,他们现在知道为什么那辆车要猛打方向盘漂移了。于是, 在人类无法阻挡的自然伟力下, 剧组随坍塌的泥石流一起坠落到了山崖下的海滩……
下午14:30, 工藤新一醒了, 通过天色与潮汐判断了大致的时间, 以及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不得不说他们是幸运的,海啸发生的时候处在相当巧合的位置奇迹生还, 而就在离他不远的位置,有另一辆车的残片。除非对方有超高的身体素质和潜水技巧, 可能难以生还……等一下, 这辆车的车牌?工藤新一好不容易把自己扒拉出来, 看到了残骸里的车牌, 这个车牌号他见过,就在白马和服部开着视频跟他一起调查的时候, 当时这辆车应该停在蒂塔相关的那家便利店外。所以之前飞出去的人, 是蒂塔(Dita)?
下午15:00,工藤新一没找到手机, 也没找到救援人员,最终决定先救同伴。
下午16:00,他找到一片暂时可以休息的地方,想把同伴转移到那附近,却遭遇了他昨晚要找的目标。蒂塔可能在等救援,工藤新一本想假装不认识她,不料蒂塔认为贝尔摩德背叛了组织,而他是贝尔摩德的人——好吧,想想也很合理。他们发生了冲突,幸好蒂塔是从海里游回来的,体力基本耗尽,工藤新一逃出生天,接下来一直在跟蒂塔迂回追逐,最终还是熬夜+心力交瘁+正面遭遇灾难的工藤新一倒下。蒂塔要灭口的时候他灵机一动,喊道我是波本先生的人,代号是银色子弹,于是,蒂塔犹豫了。
夜间21:00,本想徒步走出去求援的工藤新一被蒂塔拦住,作为交换,工藤新一要求蒂塔帮他搜救剧组的成员,并利用他对组织的丰富了解威胁了蒂塔。由于他有出演琴酒的经验,认真扮演邪恶组织成员的时候确实做到了“朋友你看起来像个正在扮演正派的反派”,再加上工藤新一知道的组织秘密太多,还说剧组里有波本的人(两位公安警察),蒂塔决定帮他一下,反正在等救援,卖人情不亏。
夜间24:00,能找到的几位剧组成员在避风处睡了过去,工藤新一要盯着蒂塔没睡。搜寻期间他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不过因为是正版手机所以泡水后没法开机。暂时没找到能求援的方式,蒂塔表示她手机掉海里了。
-7月1日-
凌晨1:00,有人找到了他们,但是来找蒂塔的,是那位旅游侦探。六分仪小姐认识工藤新一(但不知道他是江户川柯南),当场聊爆,说他不是波本的人,是琴酒的人,而且琴酒已经死了。工藤新一听她说琴酒死了,全然不顾要杀自己的蒂塔,坚持说琴酒不可能死,于是六分仪小姐拿出相机找到琴酒死亡的照片给他看,却被工藤新一发现了异样。
“这几张照片是你在拍摄风景对吧,六分仪小姐?这个位置有个人……”
“这破地方不但有人,还什么人都有,警察罪犯间谍雇佣兵,加起来还能开个联合国会议了。”六分仪真理耸耸肩。
“但前几张照片里这个人都在坐着休息,唯独琴酒被狙击的前一刻他站起来往上看了,也就是说,那个时刻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跟狙击手是一伙的。”
“……”
“琴酒没死。”工藤新一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蒂塔刚要杀人,就看到这俩聊上了,她忍了一会儿,却发现俩侦探开始推理了,终于忍不住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回去再谈——还有,刚才不是要把这个小鬼灭口吗?
六分仪拒绝了蒂塔灭口的要求,理由是工藤新一是个“大明星”,她不想被人找上门。于是六分仪和蒂塔带他一起走了,并且在离开一段时间后,六分仪小姐在工藤新一的强烈要求下用公共电话亭报了警,向警方指出了剧组人员被困的方位。
没人知道工藤新一在离开的时候,紧急写了Sextans(六分仪)的记号,嗯,虽然好像没写完。
凌晨2:00,工藤新一跟她们到了六分仪的安全屋,路上得知六分仪不是乌丸集团的人。但六分仪从头到尾没提过那个叫隐修会的组织,工藤新一没法判断她的准确身份,决定先随机应变跟着去,找机会脱身……
然后他在六分仪家里看到了步美。对,失踪了一天一夜的吉田步美。
工藤新一:“……”
吉田步美:“新一哥哥为什么跟坏人在一起?难道、难道你也?”
工藤新一:“…………”坏了,名侦探的一世英名要毁于一旦了!
哄好步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期间蒂塔就用“组织的银色子弹正在哄骗小学生”的表情看他,工藤新一跟步美眨眨眼,小声说是柯南让我来救你的。
吉田步美:好耶!新一哥哥知道我和柯南的秘密,那新一哥哥一定还是好人!
工藤新一:……所以江户川柯南还是不要再出现了吧,忽然有种沉甸甸的负罪感。
他问步美为什么觉得六分仪是坏人,步美偷偷给他指了一张照片放的位置。步美身高不够拿不到。
工藤新一趁蒂塔和六分仪在给不知道什么人打电话的时候拿到照片,看了一眼,沉默。
——绝了,怎么还是琴酒的照片,六分仪真理你相机里那一堆琴酒的照片别以为快速划过去我就会没看到!
而他手里这张照片,是黑泽阵站在落雪的墙根,血淋淋地徒手将一只比他体型大得多的动物开膛破肚、也搞得自己满身是血的照片。银发少年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脸上有几道伤,衣服也有破损,他注意到了在拍照的人,冷冷地投来视线,仿佛在与画外的人对视,第一眼看上去极为渗人。
怪不得步美说她看到照片的时候被吓到了啊!
工藤新一又看了两眼照片,照片里黑泽阵穿的衣服不是什么黑风衣,除开血迹来看应该是白色和某个深色为主的布料;建筑风格也不像在亚洲;在矮墙上,还落着一只灰色的鹰。
不是近期的照片……
“把照片放下。”六分仪真理的声音从工藤新一身后传来,她表情一瞬间就冷了下来,“侦探先生,你在看什么?”
工藤新一:“……在看STK琴酒的某个人的珍贵收藏。竟然是琴酒二十年前的照片。”
六分仪真理:“……”
工藤新一:“所以你知道他加入组织前的事,你该不会——”
六分仪真理打断了他的话,把他拉到书房,关上门,抱着手臂说你知道的太多了,工藤新一,你真不怕被我灭口吗?
工藤新一:“其实我不是工藤新一,我叫黑羽快斗,是工藤新一的双胞胎弟弟,我们经常互换身份。如果我死了,他和琴酒一定会来为我报仇。”
他借六分仪小姐的手机顺利地登上了黑羽快斗的社交账号,找到了他们两个在工藤家的一大堆合影。合影背景里还有正在沙发上睡觉的黑泽阵。
六分仪真理看完,沉默了两秒,问:“那工藤新一在哪?”
工藤新一:“他是公安的人。公安应该在搜索我的下落吧。还有,我刚才联络了我的律师。”
六分仪真理:“……”
工藤新一:“如果我死了,琴酒就会知道你是跟我最后见面的人,以及你一直在拍他的照片,伪装成隐修会的成员,但你其实是他的「老熟人」。”
六分仪小姐:“…………”
接下来他们达成了去寻找琴酒的共识,虽然工藤新一没搞清楚为什么六分仪明明认识琴酒却不去见他,而且神情特别冷漠,但他确实能用这点威胁到六分仪;六分仪冷笑,说如果你有小动作我就让蒂塔把吉田小姐杀了……
然后他们两个出门,沦落到看小孩地步的蒂塔:?
工藤新一:蒂塔女士,照顾步美的事麻烦你了,如果步美出事,你可以在波本先生来找你和我打电话叫我在公安的哥哥(指景光)来帮忙之间二选一。
蒂塔:???
什么情况,到底怎么回事,这俩人不就是进书房聊了五分钟吗?咋回事啊!你们怎么忽然成队友了?
蒂塔女士,摸不着头脑。但事已至此,先干饭吧。
凌晨4:00,接到报警的救援人员赶到剧组遇难的现场。不久后服部平次和白马探得到消息,也前往海滨公路山崖下,寻找工藤新一未果。
上午7:00,工藤新一和六分仪伪装后来到东京塔废墟,调查了琴酒坠落的地点,不知道为什么这地方好像已经被很多人踩过点了,就好像知名旅游景点一样。工藤新一觉得公安应该在这里收门票钱。六分仪盯得很紧,他没能联系上认识的警察。
上午10:00,工藤新一整理完了手里所有的情报,认真地跟六分仪真理说他认为有一股或者几股力量在昨晚的事背后交锋,他们可能对组织不感兴趣,但想要别的东西。六分仪看他半天,说:你到底从哪儿看的剧本,把剧本给我交出来。
上午11:00,经过一番激烈的弹丸论破(划掉)辩驳拉扯,在工藤新一LEVEL99的推理质问下,六分仪小姐终于承认自己跟其中一部分势力有关,并且说她的“老板”也是“那些人”之一。她借蒂塔和组织的事给“老板”打电话,汇报东京目前的情况,然后……
然后从“老板”那里听说琴酒被隔壁养狗的狗大户(原话)抓了。
“你老板是?”
“我老板就是我老板啊,你不会以为我真会把我的底细告诉你吧,黑羽君?”
“那养狗的狗大户是指?”
“FBI?”
“……?”
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工藤新一摸着下巴说我听你提起“老板”的语气,你好像也不怎么尊敬你老板,你的身份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但现在我们要做的事不是这个,我们得去救琴酒。
六分仪真理看了他半天,说黑羽君,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救琴酒?要找他的人是你,要救他的人也只有你,我没有帮你的理由,而且如果我现在要灭口,也有一百种让组织和警察都找不到你的方式。
有着天空一样颜色眼睛的高中生侦探跟她对上视线,很久才说:“因为我觉得……如果这次不去的话,你会后悔。”
然后他们决定冒充六分仪的老板派来的人,去找不知道被关在哪里的琴酒。
至于六分仪真理这个人,线索太少,工藤新一没法准确地判断她的想法,只是觉得,她从头到尾都在伪装,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摘掉一层面具也还有一层。
他们又换了身伪装,为了掩盖身份,工藤新一还把自己的肤色涂黑了一点,用的是黑羽快斗推荐的易容产品(?)。六分仪真理问的时候,他一本正经地说这个身份叫亚瑟·平井,属于他们的兄弟,以前跟怪盗基德一起活动过,至于怪盗基德,那是他们的兄弟四号。
他这么说的时候,六分仪真理就看着他,于是工藤新一又借了六分仪真理的手机,从黑羽快斗的社交账号里找到了他们一群长得很像的人在一起拍的照片。
六分仪真理:……
起猛了,看到肤色不太一样但长得都很像的六胞胎了。
“这个黑皮是你?”
“那是我家五弟,我是拍照的那个。”
“你确定你们真的是普通长得像的亲戚不是什么基因计划的产物?”
“……绝无可能!”我们甚至都不是亲戚,我跟他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甚至所有人都不是一个姓氏啊!
接下来亚瑟·平井和六分仪真理就去拜访了那位给六分仪的“老板”提供情报的朋友,她老板的朋友住在东京郊外的山上,是一间寺庙的前任住持,不过出来接待他们的是现任住持,也就是老住持的儿子。
现任住持约莫五十来岁,(在他们那些人里)还算年轻。见到他们后,住持先生说自己的父亲接完电话就说“要避祸”,去山里修行了,他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如果是想去见【B】先生抓到的那个人,他可以代父亲帮忙联络。
——毕竟“乌鸦的送葬人”被抓的消息就是【B】先生故意放出来的,连带着【长生不老】和【起死回生】的线索一起。
“他”身负某些人穷极半生都疯狂想得到的秘密,再加上那是乌丸的人,【塔】里跟乌丸有仇的不说八成也有一半……【B】先生说谁都可以去“探望”,要做什么也随意,只是不能把人玩死了,那“他”会落到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你看,就连远在英国一直不出面的【D】先生也派人也来凑热闹了,不过【D】先生跟以前一样不怎么掺和事,随便派来两个小孩走走过场,跟他(住持先生)小时候听说的一模一样。
不过住持先生只是接受了【B】先生的委托来散布消息的人,甚至这差事本来是他父亲的,他都不认识来找他的人,来的人有一个是一个的他全惹不起,告诉他们【B】先生的联络人在哪里就可以了。
“就在东京?”
“就在东京。东京可是蚁巢、是废墟、是垃圾场,也是最能隐藏秘密的地方,能跟她相比的城市没有多少。【D】先生的伦敦,不也是如此吗?”
用的是“她”。
于是,工藤新一全程看六分仪真理跟那位住持交涉,毕竟他不熟六分仪背后的那个组织?势力?的情况,不过他一直在注意某些细节,并且记在心里。
住持是个健谈的人,跟他们聊了些八卦,比如说乌丸集团的最新八卦,他们的首领竟然是八岁的人造人小学生!就是在他们之前来的两个人,也是【那些人】里的一部分跟住持先生说的八卦,不过工藤新一和六分仪真理刚好跟对方错过去了,工藤新一本来还想如果能遇到的话,就把对方的脸记下来,找机会告诉降谷哥,把他们狠狠地抓进去!
(刚下山的赤井秀一:……)
总而言之,这就是《名侦探震后奇遇记》,不对,工藤新一在地震后失踪到出现在黑泽阵面前的始末。
接下来他跟六分仪真理见到了黑泽阵,发现那个地下空间错综复杂,完全没有信号,可能只有特定的号码或者设备才能通话,而且就凭他们两个人要救出黑泽是不可能的。
不过好在他能大致判断出地下的那个房间所在的位置,那么大的地下部分,或许能找到别的出入口,就交给降谷哥……
(打电话)
(沉默)
(挂断)
对不起,降谷哥,看起来你那边有一些奇妙的家庭纷争,涉及到一些辈分问题和血缘问题,要不然我还是待会再去找你吧。
说归说,在他即将挂电话的时候接通电话的诸伏景光终于问他是谁,工藤新一冷静地说了他的情况,报了平安,又问降谷哥那边是不是不太方便,我这里有跟黑泽有关的消息……
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家庭伦理剧就停止了,诸伏景光问你那边方便说话吗,工藤新一说可能不太方便,你们在哪里,我过去吧。
于是,工藤新一和六分仪真理就踏上了前往诸伏景光所在的那家医院的路,幸好,很近,走几步就到了。
工藤新一一边走,一边问六分仪真理:
“说起来,为什么你老板被叫做‘教授’?”
“嗯?你知道ABCD的字母都是什么含义吗?那个跟排名什么的都无关,只是方便称呼才这么叫了。”
“那……”
“C是Crow,乌鸦;B就是那个B……你不用了解,就当是指FBI;至于D,是——Detective,侦探啊。你以为我为什么在当侦探,因为教授真的培养了很多侦探,所以我们自称侦探没问题的。”
“……你们这个教授,是教什么的?”
“我怎么会知道老板以前的事,他都一百多岁了,可能是教数学的吧。”
“……”
工藤新一,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他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位【D】先生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听到亚瑟·平井这个名字和“S”开头的计划就随口承认的……原因了。
这位【D】先生,肯定也是个福尔摩斯厨吧!(快乐)
……
医院。
诸伏景光的病房。
诸伏景光醒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来查看情况的护士对他说手术很顺利,他还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告诉他“他没死”的声音……首先,那是个男性的声音,但参与手术的人里无论医生还是护士,男性只有三位。
其中有一位还是知道他身份的、某位公安同事的协理人。
诸伏景光给降谷零打了电话,然后借刚醒来的这段时间调查了进手术室的所有人,发现……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他提出想问问主治医生一些情况的时候,护士说医生太累了,回去休息了,诸伏景光要来了那位医生的电话,打过去却是关机。
不对劲。
他想让公安的同事帮忙调查,但Zero忽然打电话来说他那边有点急事,待会再到医院,当时降谷零的语气实在是太严肃,诸伏景光就没找降谷零那边的人,而是问了自己在警视厅公安部的同事。
他的那位主治医生,上个月出国,本应在前几天回来,但是航班延误了,再加上暴雨地震等等情况,到现在都还在国外,根本没回东京。
那给他动手术的人是谁?
诸伏景光的眼皮狠狠跳了跳,要不是伤口已经缝合,而且对方跟他说那句话显然是认识他、且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的,不然诸伏景光真的很想把手术切口和伤口再拆开看看对方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其实他真的很想,只是现在的身体不支持而已。
生死不明的黑泽、被人取代的主治医生、混乱的东京、Zero那边的紧急事态……诸伏景光深呼吸,他把手举高,看着自己在短短两天内变得颜色苍白的手,他现在真的很想去帮忙,而不是躺在病床上只能做些远程协助的工作。
门被推开了。
诸伏景光将沉郁的心情收起,看向门口,露出笑容:“Zero,你来——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他所在病房的消息,进来的时候还非常谨慎,让诸伏景光怀疑他其实是偷偷溜进来的。但他确实给身为病人的诸伏景光带了点水果零食当礼物,里面甚至有很难吃的手指饼干。
不对啊,Zero这段时间跟莱伊的关系还行,莱伊这么紧张地来找他干什么?而且表情也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莱伊?”
诸伏景光出声询问。
赤井秀一发现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就说:“降谷不在?我是来找他的。”他略微顿了顿,又祝贺了诸伏景光手术顺利,不过看起来他有话要说。
诸伏景光挑眉,说Zero马上就来,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他反而来找我——被他拉黑了?你又干了什么?
苏格兰的敏锐程度一如既往,赤井秀一就坐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叹气。
“是关于琴酒的事,我跟降谷有一点误会,但他还没跟我说是什么误会就把我加入黑名单了。”
“黑泽?”
诸伏景光眸光一暗。
虽然在手术中听到了那个声音,但他还是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无论“死亡”还是“存活”都是不可靠的信息,一个是他的猜测,另一个是身份极其可疑的人给他的。
“他……”
赤井秀一犹豫了一下,他已经发现诸伏景光不知道黑泽阵被狙击的事了,他觉得自己不能抢在降谷零前把事给说了,毕竟虽然他知道黑泽现在还活着,但没见到具体的人,也不清楚位置——今晚去,加尔纳恰说需要有人带路才能到。
最后他说:“可能……是我和琴酒的家事,降谷不小心被牵扯进来了。”
赤井秀一在来的路上想了想,发觉如果降谷零跟他翻脸,只有可能是知道了那个“可疑的金发男人就是赤井务武”的消息,不然没必要在打不通电话的时候直接拉黑。ε=('ο`*)))唉,要不是现在局势混乱,他真的很想把赤井玛丽找来给他撑腰,毕竟他作为儿子不能直接打亲爹,但他妈作为老婆可以。
“所以,黑泽的事跟你有关?”诸伏景光没听懂,毕竟他刚从手术后的昏迷中醒来,也没从降谷零那里得到情报。
赤井秀一点头:“对,跟我有——”
他才说了半句话,降谷零就踹门进来,二话不说就挥动拳头往赤井秀一的脸上砸来!
赤井秀一匆忙躲开还不忘避开诸伏景光的位置:“等等、降谷?”
降谷零只听到后半段,怒火中烧:“跟你有关?赤井秀一!你把黑泽害到这个地步还不够吗?!又来找Hiro做什么?!”
赤井秀一:???
琴酒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顶多就是认识一个死了多年的老爹吧?!当时我在送你家幼驯染来医院啊!入院手续还是我给他办理的!
他没能放开手跟降谷零打,幸亏降谷零也顾忌他身后的诸伏景光,于是赤井秀一找到机会喘了口气,说:“降谷,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降谷零冷笑:“误会?比如说我误会你跟那个男人没关系?”
赤井秀一:“……”
爹啊,果然是你给儿子找的好事,虽然知道你还活着我挺高兴,但你可以再失踪几年的,我不介意,真的。
他叹气,说降谷,我跟他(赤井务武)是有点关系,但现在跟他有关系的是琴酒,我知道他(维兰德)完全是因为琴酒……
“呵,他还叫你秀一呢。”降谷零给他气笑了。
赤井秀一终于明白了。
他跟赤井务武打电话和降谷零给他打电话没隔多少时间,所以是降谷零听到了他和赤井务武的对话,让他想想赤井务武说了什么……
赤井秀一:……
怪不得之前在电话里一句都不想跟他多说,也不想承认自己身份的赤井务武忽然叫他秀一,还说了那么长时间呢,合着您在这等我呢爹?
他伸手按了按自己快要被降谷零掀飞的针织帽,说:“……其实,我们有点亲戚关系。”
降谷零越过赤井秀一看到诸伏景光,发现诸伏景光正歪头看他,就暂时收敛了怒火,重新转向赤井秀一,问:“亲戚?你的亲戚?”
“咳,其实他是小银——是琴酒的父亲,琴酒本来不让我说的,因为这是我们的家事。然后琴酒的父亲跟我的父亲是关系很远的亲戚,我小时候见过他。”赤井秀一很认真地解释。
趁降谷零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说我们也有十几年没见了,我跟他(维兰德)真的不熟,只是知道有这个人。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他跟亲爹有十几年没见,上次见面的时候赤井务武还用的是维兰德的身份,说不熟没毛病吧。
降谷零盯着他看。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直到诸伏景光敲了敲床边的小柜子,说:“行了,如果莱伊想做什么,在进我病房的时候就可以做了,Zero你先把门关了。还有,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
他刚才看Zero和莱伊吵架,就有种在哪里见过的既视感,不是以前在组织里的时候他们互相看不顺眼,而是……
诸伏景光看向赤井秀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保壁纸是两只正在打架的猫。
破案了。
降谷零本想把赤井秀一拽出去打一架,但Hiro发话了,他就暂时压下火气,坐在一边,说你问问莱伊发生了什么。
赤井秀一安详地替降谷零关上门,靠在墙边,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用一些‘手段’说服了加尔纳恰,从昨晚到现在都在追查琴酒的事。期间我一直尝试给维兰德打电话,中午才打通,除此之外跟那个人没有任何联络。”
诸伏景光看看他,又看看降谷零。
你这不是给我解释,莱伊,你是在对Zero解释,所以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他问:“你们在找谁?”
降谷零回答:“在找一个,跟黑泽有关的人……”
诸伏景光对这个回答相当不满意,他想到自己手术前看到的东西,伸手从降谷零的口袋里摸出了黑泽阵的车钥匙,对降谷零晃了晃,然后用命令式的语气说:“给我从头说起。”
降谷零看向赤井秀一:都是你的错,你来找Hiro做什么?
赤井秀一无辜转过头:是你先拉黑我的……好好好,我的错。
于是他们两个给诸伏景光解释了从昨天上午以来发生的事,包括黑泽阵被狙击手打落天台、失踪、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开始调查某个可疑人物、得到新线索,然后兵分两路各自调查……
整个过程中诸伏景光都非常冷静,一言不发,直到赤井秀一说“我今晚可能见到他,但不确定会是什么情况”,诸伏景光才问了句,说完了没有?
赤井秀一:感觉主要是冲着降谷去的……
降谷零:Hiro果然为我瞒着他的是生气了啊(汗流浃背)。
诸伏景光伸出手,说:“你们不是找到了那个男人的录像吗?给我看看,还有,他自称医生?”
“对。”
“有录音吗?”
“……”
降谷零不知道Hiro为什么这么问,但赤井秀一缓缓拿出手机,说他确实把他跟“维兰德”的电话录音了,就是怕被某位经常怀疑他的公安先生误解……
降谷零用波本的表情盯着他看。
赤井秀一举手投降。
电话的内容乏善可陈,除了“维兰德知道黑泽在哪里并且已经见过他”和“这个人跟赤井秀一很熟”外没有能提取的情报,但诸伏景光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自己在手术台上听到的声音。
不……不止那个时候,其实那位医生在手术最开始也说了两句话,只是声音跟在他耳边说的时候不同。
诸伏景光把电话的录音重复放了十几遍,最后说:“我听过这个声音。”
“什么时候?”降谷零一怔。
“昨晚,手术台上,他是我的主治医生。而且他现在‘失踪’了。”
诸伏景光把手机一扔,他还能笑,但另外两人就笑不出来了。
几秒的沉默后,降谷零忽然暴起,抓住赤井秀一的肩膀,两人瞬间就扭打起来。降谷零说你家的亲戚对吧,他都找到Hiro在的医院里来了,谁知道下一步会做什么,家事?你们的家事?赤井秀一!你到现在还觉得这只是你们的家事吗?!
赤井秀一紧急改了说辞:我之前没反应过来,现在发现你和苏格兰也是我们家的人,所以现在是我们的家事,零君,我们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他们正在打,诸伏景光看到落在床上的电话,是降谷零的手机,打电话来的是陌生号码,他看那边两人没空,就把电话拿了过来。
降谷零:谁跟你是一家人了!
赤井秀一:当然是啊,琴酒是我弟弟,我们小时候都在一张床上睡,而且苏格兰是琴酒的养子……零君?零君你冷静!琴酒承认他是你的父亲,那我也算你的大伯了,所以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先冷静,你听我解释我们家的事!
降谷零:呵。莱伊,你死定了。
就在他们两个快要在病房里打生打死的时候,诸伏景光挂断和工藤新一的电话,冷不丁问了一句:“什么一张床?”
鸦雀无声。
等工藤新一跟(明显不愿意来的)六分仪真理打开门,就只看到仿佛被大风刮过的病房,正在收拾东西的赤井秀一,和给诸伏景光换药瓶的降谷零。
工藤新一看到这似乎很和谐但肯定是打过的现场,问:“你们……吵完了?”
诸伏景光跟小侦探打招呼,说没事,没吵架,只是有一点误会而已,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对吧冲矢叔叔,对吧Zero?
听到叔叔这个称呼的时候,房间里另外两个人都抖了抖。
“一家人?”
工藤新一重复了这句话,觉得里面可能另有玄机,起码他刚才从赤井哥的眼里看到了求救的眼神。嗯?看错了吧,赤井先生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向我求救呢?(江户川柯南语气)
“对,黑泽承认他是我和Zero的父亲,冲矢叔叔又是黑泽的兄弟,我们应该是一家人吧。”
“……”
不,事情绝对不可能是这样,工藤新一以他名侦探的名誉保证!
不过亲戚关系什么的先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琴酒的事,工藤新一正在想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就听到他背后的六分仪真理小声问:
“琴酒真的是波本的父亲,那波本其实只有八岁的事也是真的吗?”
声音很低,特别低。
但房间里的人耳朵都很好使——特别好使。于是,世界忽然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