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把爱尔兰和夏目都丢出去, 跟爱尔兰说你自己跟你弟弟说清楚,如果出问题就找你的麻烦,然后在夏目迷茫的眼神里安抚了一句:别想太多, 你哥胡说。
于是夏目带着满腹疑惑, 一边想殴打他哥获得真相,一边跟想把他灭口的哥走了。
江户川柯南关上门, 推了推反光的眼镜, 问:“所以你在那所学校上学,是因为知道爱尔兰的弟弟在那里吗?”
黑泽阵:“……那是苏格兰擅自决定的。”
江户川柯南趴在椅子的扶手上追问:“那你把景光哥哥安排在那所学校的理由呢?你肯定不会随便把他放在显眼的地方。”
侦探就是麻烦的生物。
黑泽阵把没看完但其实早就知道内容的书放回书架,拎起小孩放到床上,才说:“还记得那个叫酒井的情报商吧?他是我的朋友, 我让他照看苏格兰, 学校的手续也是他办理的。”
“朋友?”江户川柯南觉得这个词从琴酒嘴里说出来就有点奇怪, 歪歪头, 问, “能被你信任的朋友?”
“准确来说是朋友的亲戚。”
“唔,那你的朋友……”
江户川柯南说到一半, 就意识到其实他不该追问的。
黑泽阵站起来,两只感知敏锐的猫没扒拉他的头发, 而是跟在他后面, 蹭了蹭他腿。小黄猫轻轻喵了一声, 干脆坐在他脚上不动了。
“死了。”
黑泽阵这么说。
过了一会儿, 在无比寂静的房间里,他又说了一句, 也不是朋友, 他是我的同伴。
同学、同伴、同门、同行、同事、同行者,直到那个人死前的一刻, 他们的关系都谈不上多好。只是这种东西早就没有改变的机会了。
以及……
“我要睡觉了,有人给你打电话,你可以走了。”
黑泽阵把小侦探和猫都提溜到门外,关上了门。
江户川柯南跟两只猫面面相觑,看到两只猫开始挠门,忽然有种也上去敲门的冲动。
不不不,他可不是猫,为什么要这么想?而且琴酒那家伙,一副明明很想说但是不能跟我说的样子……哼。是不是觉得侦探很烦!可恶。
江户川柯南抱着两只乱扑腾的猫往外走,他决定了,这三天,他要躲过两个组织的追杀,并且抓到船上除了基德外所有的怪盗!
至于黑羽快斗,哦,公安都没打算现在抓他,先扔着吧,你失宠了,怪盗基德!
……
贝尔摩德向来擅长搜集情报,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银发少年在宾客名单里的名字——黑泽阵。
阵(Gin)?这可不像是名字的巧合。她捻着那张纸,离开船上的工作间,换了身伪装走在长廊里。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游轮上好像发生了什么案件,大概是有人死了吧。她并不关心。不如说这种时候没发生什么才不对劲,安心,安心,这个国家的人都很习惯的。
监控摄像头的红光就在头顶闪烁,她对着那个名字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某件事,拿出另一块手机,给通讯名单里的克里斯汀·埃贝尔导演打了个电话。
"克里斯汀,我有件事想问你,你上次跟我说最开始找到的少年主演,是姓‘黑泽’对吧?"
因为那位导演特地说过好几次,她就记住了这个姓氏。而且她没记错的话,导演说他遇到的少年就有特别漂亮的银色长发,当时贝尔摩德没特别在意,毕竟导演只是遗憾地提了句,对方并没有出演的打算。
现在想想,那位克里斯汀·埃贝尔是个很挑剔的人,对演员的挑剔到了骨子里,但有极其独到的眼光,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让这么一个麻烦又声名不显的人物担任选角导演。
被他看中的人,应该跟“角色”有极度相近的特质,比如说……
克里斯汀·埃贝尔先生,你该不会找演员不小心找到本人了吧?那你……那我认可你的本事。
“啊,你说黑泽君啊!哎,我到现在还是觉得他很合适,因为克丽丝小姐你说最好是银发,我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角色就是为他而生的啊!”
电话那边的导演开始叹气,嘟嘟囔囔说了一堆,贝尔摩德好笑地问那他的名字呢,导演说叫做黑泽阵,你看,名字也很合适对不对,哎,可惜那个少年不想出演。
贝尔摩德微微闭上了眼。
她也有点哭笑不得:“你说得没错,这个角色就是为他而诞生的。”
接下来她问了导演关于这个少年的事,克里斯汀·埃贝尔很显然全方位地了解过对方,包括学校、家庭情况还有一些传闻。据说这个少年来自秋田县的乡下,是个很受同学欢迎的侦探,喜欢打网球,父亲是警察,刚过世没多久,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等等等等。
贝尔摩德耐心地跟导演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逐渐在心里勾勒出了“黑泽阵”的社会形象。有趣。和她认识的Gin完全不同。
虽然她依旧不能确定“黑泽阵”是不是Gin,但不是的概率几乎为零,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Gin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来游轮上又是做什么的,还有,他……对现在的组织抱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贝尔摩德可不觉得黑泽阵只是来看戏的,那个男人最不喜欢麻烦,要是能远程把游轮炸了他一定会这么办。
“克丽丝小姐见到他了吗?有把握把他邀请来吗?”克里斯汀·埃贝尔导演特别期待地问。
“虽然见是见到了,但很遗憾,就算我也没有把握把他邀请来呢。不如说,他肯定不会同意的。”贝尔摩德耸耸肩,跟导演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让琴酒来演?
他没给我一枪就算好的。
刚打电话的时候贝尔摩德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问导演,现在她只庆幸自己被工藤新一出演的乐子转移了注意力,没因为这件事真的去找Gin,不然他真的不介意让老朋友在医院躺一段时间。
她看向背后漆黑的走廊,叹气,总觉得自己在这几个月里忙于事务,好像错过了很多事——当然,避开这段时间组织里的风起云涌本来也就是她故意做出的选择,不能说是“错过”。
Gin,你到底……
深夜的游轮依旧热闹,但靠近控制室的区域却没什么人。
换回年轻侦探伪装的贝尔摩德刚想顺着楼梯下去,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
那是一种试探的、相当谨慎的脚步声,如果不是贝尔摩德在这里发了一会儿呆,对方早就发现她并谨慎地离开了。
她本来就穿着深色的衣服,现在隐没在黑暗里,就看着对方蹑手蹑脚地往上走,动作轻到就连感应的走廊灯都没唤醒。
咦。
好像是熟人。
穿着斗篷的红发女人,垂落到肩部的直发,看不太清但应该是茶色或者褐色的眼睛,斗篷下摆微微反光的绣纹……
露比。
虽然经常联络,但贝尔摩德确实有段时间——起码两年没见到过露比本人了。她的前同事是个相当保守、谨慎、胆小的人,自从结婚后就一直避免出面活动,更不用说来这种危险的游轮上转悠了。
露比跟稻草酒可是好友,她当然知道夏目财团已经归了组织,现在却又登上明显跟组织有关的游轮,有点不符合你的作风啊,老朋友?
贝尔摩德顿时来了兴趣,也如一片隐藏在黑暗里的深色影子,轻轻往上“飘”去。
露比,你要去见谁呢,这么小心?
哦,你见的是……
草!
贝尔摩德远远跟着露比到了四层的甲板,就看到正坐在栏杆上逗猫的银发少年,刚开始她还没认出来,因为黑泽阵没穿那身黑风衣,但月光下的银发还是太显眼了!
露比,你大半夜的不睡来找琴酒做什么?
你当年不是说琴酒追杀你八百里不放你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到他了吗?不对,我们上星期还联系过,你知道琴酒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Gin,你不是不喜欢宠物吗?怎么还有闲心逗猫的?
贝尔摩德告诉自己要冷静。
露比不清楚组织有药物能让人变小的事,所以她不一定会知道“黑泽阵”就是“琴酒”,她有可能是因为别的事来找Gin……
“琴酒!琴酒大哥!”
露比小声喊那边的少年。
贝尔摩德:……
忍不了了!
这还能忍?露比知道那就是琴酒,琴酒也认识露比,当年他追杀露比回来还是贝尔摩德去接的!她本来还想找个更好的时机再跟Gin见面,但现在她只想问问这两个已经离开组织的人来船上干什么!
“露比。”
黑泽阵在看到红发女人的时候就站了起来,不过他看的不是露比,而是露比身后那片黑暗。
他把两只猫塞进衣服的帽子里,依旧坐在栏杆上不动,说:“有尾巴跟着你来了。”
“哎——?!”
露比,也就是ANI结社的红隼往身后看去,本以为跟上来的也是结社的人,可出现的却是个相当陌生的年轻人。
陌生且普通,而且普通过了头。仔细看的话就能大致判断这个人是跑来船上的侦探,毕竟这个国家的侦探总有一些共通的特质;不过如果是普通侦探的话,断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跟上她,所以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她退后了一步,问:“你是谁?”
陌生的侦探笑了笑,站在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逡巡,最后摸着后脑勺相当不好意思地跟他们道歉:
“十分抱歉,我只是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上楼,以为是可疑人物就跟上来,没想到打扰两位的约会了?”
语气没什么问题。
看上去也没什么危险。
但露比听到背后的银发少年轻轻啧了一声,她就知道不对!肯定不对!琴酒是不会关心路人的,他要是看谁不顺眼,那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当年琴酒就是看自己不顺眼……啊,先不提那件事了!
“既然这样,你可以走了。”
露比更加谨慎地注视对方,她是非战斗人员,琴酒这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实在不行就报警吧!(黑泽阵: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里唯一需要担心人身安全的只有你)
站在对面的陌生侦探笑了笑,说:
“那可不行,游轮上发生了案件,听说犯人往这边跑了,请问你们两个有看到犯人吗?”
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露比在心里暗骂,刚想背过手拿枪,陌生侦探也就是贝尔摩德就抬起手,一把小巧的枪出现在她手里,她对准了露比,说:
“别动,我知道你在斗篷后面的口袋里放了枪。”
“……”
露比盯着眼前的陌生侦探看了一会儿,特别是看那个型号特别熟悉——贝尔摩德很喜欢的枪,以及刚才的动作和熟稔的语气,又想到琴酒在这个人出现时候的反应……
她终于明白过来,指着对面看起来很陌生的人喊:
“贝尔摩德?!”
“啊啦,本来还想玩一会儿呢。”
贝尔摩德失望地耸耸肩,干脆撕开伪装,漂亮柔顺的金发散落在风里。她单手整理了一下头发,依旧用枪对着那两个人,特别是看起来没什么反应的银发少年,用本音悠悠打招呼:
“好久不见。”
“上午刚见过。”
黑泽阵没兴趣应付这个女人,如果露比不在的话他倒是不介意跟贝尔摩德打一架,但不能让露比知道的事太多了,他就没了兴致。
他从栏杆跳下来,说你们有什么要谈的就谈吧,我要回去了。
露比:喂!她明显是来找你的吧!琴酒!救救啊!我打不过她!
贝尔摩德对着黑泽阵身侧的栏杆开了一枪。很准,没打到人,也没打到头发,但让黑泽阵的脚步停下了。
银发少年有点不解地看过来,好像在说你真的要在这里跟我打吗?但贝尔摩德笑盈盈地说既然见到了,不如一起谈谈吧,我很好奇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座游轮上。
黑泽阵没说话,只有两只猫从他背后探头出来,被按了回去。
露比感受到背后越来越低的气压,知道前工作单位的这两尊杀神要是打起来遭殃的肯定只有她,就连忙说:
“等等!贝尔摩德!我只是来出差的啊!我的老板(ANI结社的那位先生)让我来的!”
“老板?”
“对对对,我本来不想来的,我知道夏目财团跟组织有关啊!但无良老板非要让我来谈生意(抢宝石),我没有办法!”
贝尔摩德饶有兴趣地看着露比,她知道露比这人最擅长忽悠,虽然不怎么爱讲谜语,但说出来的话能信两句就不错了。
于是她笑着问:“那你们两个的老板,是同一个老板?”
露比用力点头:“对对,我们是同一个(ANI结社)……不对!贝尔摩德!你要相信我,我早就跟组织没有任何关系了!真的!”
她说到一半发现不对赶紧改口,却看到贝尔摩德慢慢地把枪口移到了她的方向,颇为遗憾地说:
“这样啊,既然你跟组织没有关系,那就只能请你去地狱了。”
露比:啊啊啊救命啊——
“住手!”
有个声音从贝尔摩德身后的方向传来。
露比本以为是黑泽阵叫住了贝尔摩德,但睁开眼睛才发现不是,有个少年想去抢贝尔摩德的枪,没成功,被贝尔摩德闪开了。
不过贝尔摩德除了把人撞开也没干别的,少年从地上爬起来,挡在她和黑泽阵之前,愤怒地喊了那个女人的代号:
“贝尔摩德!”
啊、啊,又是组织相关的人啊。露比看向贝尔摩德,发现她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像是看到了什么毕生难忘的场面一样。
“工藤新一?”
贝尔摩德语速很慢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眼前的人当然是恢复原本身份和年龄的江户川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贝尔摩德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对方显得很紧张,虽然长得像工藤新一的人很多,但能叫出她代号的估计只有一位,所以她的Cool Guy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啊呀,琴酒,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工藤新一确实很紧张。
他刚刚在调查案件,发现犯人往这边跑了(贝姐:玩真的?),追上来却发现周围没有人,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上面传来的枪声,声音不大却距离他很近。于是工藤新一往上跑,却听到有人在喊贝尔摩德的代号,他心下一紧,看到贝尔摩德正在用枪指着黑泽阵和一个陌生的女性。
贝尔摩德准备开枪的时候他看不到瞄准的人,咬咬牙就冲上了去,虽然没能抢到贝尔摩德手里的枪,但起码阻止了她的动作,以及他觉得贝尔摩德会放海……
还有,现在的状况,到底是……
工藤新一的目光落到贝尔摩德的衣服和地面的假发上,他记得这个侦探,对方还跟服部打过招呼,说自己是给雇主查外遇的——呃,等等?
你说的雇主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所以这件事的真相是贝尔摩德发现琴酒没死,深夜抓住琴酒跟陌生女性幽会……个鬼啊!跟琴酒见面的人八成都是同行吧?!贝尔摩德你是认真的吗?
他在紧张地思考,却听到贝尔摩德的声音:
“让开。不然连你也一起杀。”
虽然是威胁的话,但这本身就是“我不打算伤害你”的一种信号,工藤新一虽然相信贝尔摩德会放水,却也不觉得她能放多少,就说:
“贝尔摩德,你先听我说……”
但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贝尔摩德好像失去了耐心,越过他对黑泽阵说:
“Gin,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吗?别装作我们关系不好一样啊。”
漂亮的女人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脑后,叹着气抱怨。如果不看现在的场景,倒是挺像她在出演什么电影。
黑泽阵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让小孩放松点。还有,侦探,你是这里战斗力最低的,别挡在我前面了,你和露比加起来也用不了贝尔摩德五秒钟。
他有点不耐烦地看向贝尔摩德,问:“我们应该关系很好?”
他可不觉得,每次这个女人找他帮忙的时候,黑泽阵都要被她烦透了。要不是那位先生不允许,他早就让贝尔摩德彻底离开组织专职拍她的电影去了。
贝尔摩德露出有点无奈的神情:“虽然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真让人伤心啊。”
明明每次她拜托的时候都很不耐烦地答应了,她觉得他们两个在组织里的关系还算不错呢。
趁他们两个在对峙,露比小声问工藤新一:“你也是乌丸集团的人吗?”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工藤新一:“啊,这个……”
该怎么说呢,他是那个组织的BOSS的朋友,也是他们二把手的朋友,也是他们前三把手的朋友,现在正在一起行动,但他真的不是那个组织的人。
他还没回答,就看到贝尔摩德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正准备给谁打电话。
不行!安室先生说过,现在还不能将琴酒还活着的消息暴露在大多数组织成员面前!工藤新一,想想办法,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眼看着电话就要被拨通,紧张地脱口而出:“等等!贝尔摩德,琴酒哥哥他失忆了!”
贝尔摩德的手停在了原地。
“……啊?”
“我、我刚才想对你说的就是这个啊!”工藤新一感受到贝尔摩德和琴酒的双重视线,压力骤然增大,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总之就是这样,他不认识你,也什么都不记得,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所以贝尔摩德你先冷静!”
贝尔摩德:“……”
黑泽阵:“……”
露比开始回忆,露比想起黑泽阵除了叫出她的代号和有女儿的事外没提过任何跟过去相关的话题,露比大为震撼连连后退。
“你,你,等等,你不会真的失忆了吧?等等,好像真的有可能,你一点都没提当年追杀我时候的欠债……”
她越想越不对,倒吸一口凉气,看看贝尔摩德看看琴酒,再看看拦在琴酒前面的侦探,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琴酒变成这样还失忆了,那他来(ANI结社)不会是因为……等等,那你又是谁?怪不得他说你已经死了,你肯定也是那个组织的人!”
露比又问了工藤新一跟刚才一样的问题,但语气跟刚才截然不同。她想通了,为什么“夜莺”的任务结果会变成蜘蛛被抓、工藤新一“死亡”,因为这个工藤新一就是琴酒那边的人啊!以琴酒的性格捞一把自己人再正常不过了!
工藤新一:“……”
不是,他怎么就真成乌丸集团的人了?
露比目光灼灼地看向工藤新一,没得到答案后就看琴酒,刚好贝尔摩德也在看黑泽阵,于是黑泽阵想了想,说:
“对,他是乌丸集团的人,代号‘银色子弹’。”
露比放心了。
贝尔摩德却放心不了了!
她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震惊,甚至把枪都放下了,寂静的夜里她好像听到Gin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失忆且变小的琴酒?还有加入组织的工藤新一?
终于,她自言自语:“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都干了些什么?!波本!!你怎么敢的?!!!
她不甘心,扔掉枪走到黑泽阵面前,这次小侦探没拦着,主要是被露比拉开了。露比嘀嘀咕咕说咱俩加起来不够贝尔摩德一根指头打的,别掺和了,还有,琴酒真的失忆啦?怎么失忆的?
贝尔摩德没去听小侦探的解释,她在想从今天上午开始见到Gin的违和感,无论是接近十八年前的性格,看起来被养了很久的两只猫,愿意让工藤新一随便接近他的态度,和面对她的时候更冷漠的神情,都让贝尔摩德开始动摇。
她咬了咬牙,问:“你真的不记得我?”
黑泽阵:“记得。别听他开玩笑,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跟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长久对视,忽然问:“两年前我放在影城的储物柜里让你去取的东西,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黑泽阵:“……”
两年前?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那不是让他转交的盒子吗?他又没有拆开看过,哪里知道里面是什么。
贝尔摩德好像明白了什么,低声说:“都是波本……是他吗……”
黑泽阵:这跟波本有什么关系?所以里面的东西是给波本的?贝尔摩德你在说什么?
他刚想说贝尔摩德,别把自己绕进去了,我确实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每一笔公款消费的账单,要我背给你听吗;但他还没说出口,贝尔摩德就下定决心,以一种相当决然的力度抓住了他的手,然后说:
“其实,Gin……”
“你想说什么?”黑泽阵觉得贝尔摩德的情绪不对,要说什么特别重要的话,就难得没甩开她,而是等贝尔摩德说完。
贝尔摩德终于平复了呼吸,面对黑泽阵,认真地说:“小阵,虽然你可能忘了,但其实我是你妈妈。”
露比:“……”
贝尔摩德,你真敢说,等琴酒恢复记忆他会打死你吧。
黑泽阵:“……”
贝尔摩德,你现在就可以死了。
工藤新一:“……”
救、救命,我刚才到底为什么要编琴酒失忆,现在马上就要爆发血案了!在场四个人里肯定有一个人要死啊!
正在听的诸伏景光手抖着关掉收音器,然后捶床大笑。
而刚察觉到事情不对匆匆赶来的降谷零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