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巅，虚无之中。
林玄和李又晴两人的身影傲立于此，俯瞰着诸天一切。
一时间林玄感慨良多。
“这便是时间长河？”
看着一条从极为遥远之地蜿蜒而来的长河，林玄心情颇为复杂。
他本以为所谓时间长河，乃是一种虚无的概念。
未曾想，竟真的存在这样一条长河。
他的眼前、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虚空。
而长河的起点，根本看不到尽头。
两人，此刻正站在河流缓缓流动的终点，不知具体为何物的河水，正在朝着两人缓缓流动。
林玄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任何的移动。
但那明显正在向前的河水，从始至终都在他的脚尖前，并未向前移动多少。
对此，林玄感到颇为奇妙。
“世间所发生的一切，在此处都将得到记录，时间长河本身并不存在于诸天之中，你看。”
李又晴伸手指向林玄身前不到一寸之地，而林玄的眼前，竟然同时浮现起自己拜师的景象。
那时的他，虽是和现在没有明显区别，但却略显稚嫩，修为和现在也是天差地别。
缓缓拜下之时，脸上满是诚恳的感激。
两人第一次相遇，实则林玄心中只有感激，似乎是为了感谢李又晴，给了他一个能够成为无定仙门内门弟子的机会。
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杂念。
林玄看着清晰的画面，微微一笑。
他自己甚至都有些记不太清当时自己的表情了。
但在这里，竟然被记录的如此清晰。
不知道的，就好像是一位白衣少年，正在此地拜师。
“有一句话弟子不知道该不该问，师尊你和我是同类人吗？”
林玄看着这些画面，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心中所想。
因为师父的古灵精怪，甚至还有点不离谱，都让林玄觉得，自家师父是不是也是一个穿越者。
而选中在外门弟子之中，并不算是突出的自己，单纯只是因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我不是，从你还未来到元泱界前，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
李又晴微微摇头否决，但却一脸笑意。
与此同时，林玄眼前的画面，变成了藏在他心底最深处，但却极为陌生的画面。
不大的出租屋内，一个少年拿着手机打着游戏，日子颓废但却极为充实。
“所以说，我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你乃是定数？”
林玄呆了呆，回想起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能够来到元泱界，获得重活一次的机会，都是上天给予自己的恩赐。
毕竟一个意外身亡的少年，重新回了过来，除了家世不错之外，还有着并不算弱的资质。
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也和师父有关。
“这或许是天意吧，从收你为徒之前，我并没有想要打扰你生活的念头，单纯只是想着一切顺其自然，偷偷给予你大量的资源、机遇即可。”
李又晴缓缓说道。
“既然如此，这世间长河又如何能够逆流而上？”
林玄越发不解，既然这长河只能记录世间的一切，为何又能够改变，还是人为的改变。
这多多少少是有一些不太合理的。
哪怕知道仙帝面前，所谓的规则只不过是个笑话，但他却还是想不到这一切到底应该怎么去操作。
李又晴嫣然一笑，并不回答，只是一步跨出，进入时间长河之中。
而下一瞬间林玄猛然惊觉，同时李又晴消失的身影再次出现。
“原来当年那个大姐姐就是师尊？”
林玄记忆中，一直存在一个秘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那个出现在自己世界之中一天，而后完全消失的女子，竟然就是后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师父？
要不是亲眼看到师父进入时间长河，林玄打死乌昂都是不会相信的。
“可这明明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可你刚刚才去做这件事。”
林玄大为不解。
虽然那个时候年纪还小，但毕竟是两世为人，他的记忆远远超过正常幼童。
更别说本身又是修士，记忆力远超凡人，只要愿意花费时间。
甚至能够从脑海中，扒出曾经所有的记忆。
“这就是时间长河的神奇，只有通过它，才有可能完成这一切。”
李又晴平静地解释道：“对于你来说，那是五六十年前之时，但对于我而言，确实就是刚刚发生。”
“师尊，弟子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如果有人得罪了我，恰好我又不是他的对手，我能不能顺着这条河上去，在他刚刚出生之时，就将其干掉。”
林玄甚至是有些蠢蠢欲动。
这也不怪他，面对这种神奇的宝物，谁又能够抵挡的住这种心思。
“可以。”
李又晴也不掩饰，直接点点头说道：“但你回去之后，做的事情对于时间长河本身的影响越大，遭受到的反噬就越重，
即便是我，也不能进入时间长河，抹杀一位幼年时期的仙帝，
即便我能仗着强悍修为，抵挡住部分反噬，
但却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势，
甚至可能会毙命，
或许九品仙王就是极限了。”
看着师父颇为认真的神色，林玄算是明白了。
这玩意看起来虽然好，但却很是鸡肋。
师父那一日镇压九品仙王的画面，可是深深纂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凭借自身仙帝修为，镇压九品仙王，本来就跟玩一样，根本就不需要用到这样的手段。
时间长河具有纪录功能。
就拿林玄自身来说，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成为了长河的一部分。
若是他幼年时被人杀死，就会导致原本纪录的画面空缺。
而这些，就会化作反噬，攻击改写历史之人。
若是仙帝的话，在这时间长河之中，绝对算是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难怪，师父你回去之后，只是弹了我一个脑瓜崩，我还想着谁这么无聊，非要来弹我一下。”
林玄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
只是问道：“我能够回到过去，也是偶然进入了时间长河之中，并且逆流而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