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观念问题。
在林玄看来，收徒，如果不是为了让对方修为超过自己。
那将毫无意义。
在他看来，灰衣老者如此执着，感觉是意味着自己将来，能够成为超越仙王巅峰的存在。
而来白羽宫这段时间。
林玄对于诸天强者的修为，早就已经有了完整的认识。
九品仙王之上，只有仙帝。
每一位仙帝都是传说中的存在，活着的神话。
从极为遥远的远古时代开始，诸天万界之中，就从没出现过任何一个超越仙帝的存在。
虽说不能拜灰衣老者为师。
但对方能给自己这么高的期望，林玄还是蛮高兴的。
当然了，观念使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同的价值观。
换而言之林玄认定的事物，并不代表就是灰衣老者心中所想。
没准人家只是想要培养一个能够接近自己的弟子，而后继承他的衣钵。
而这一切，都是灰衣老者自己的想法，须得他回答之后林玄才能够知道到底为何。
“收徒是为了什么吗？”
原本看似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却是让灰衣老者直接陷入沉思。
缓缓抬头看向苍穹沧桑深邃的眸子满是思索之色。
开始思考这个简单的问题。
收徒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从第一位掌握修炼之法的生灵开始，谁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大多只是觉得自己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应当延续下去。
慢慢的，无数的强者们，大多都是看到资质逆天的后辈，都会伸出橄榄枝，所图不过一声师尊，而后便全心全意的为之付出。
诸天之中，不乏师父对待弟子，态度好过对待后代子孙。
但这时为什么呢？
灰衣老者觉得自己也说不清楚。
“莫约，是为了传承吧。”
灰衣老者思索良久，终究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只能不是很确定地回答道。
“传承吗？”
林玄微微颔首，心中浮现师父的身影，或许这算是标准答案了吧。
但他终究不希望师父收自己为徒，单纯只是为了传承。
“这十年间好生修炼，也可离开白羽宫外出游历，身家性命自可不必担心。”
灰衣老者见林玄自己也陷入沉思，缓缓开口，转身便要离去。
“前辈且慢。”
林玄连忙回过神来叫住灰衣老者。
“道友尽管开口，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老朽自可随意做主。”
灰衣老者顿足，微微笑道。
林玄汗颜，好家伙，前辈心中对自己的评价竟然如此不堪？
怎么自己随便提出个要求，就得违背公序良俗了？
但他也并不解释什么，只是从怀中淡然拿出一枚拳头大小的紫黑矿石。
这自然是上次在耀阳仙界所获之物。
原本想着问问师父这是做什么用的，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搁置了，甚至林玄都把这茬给忘了。
还是进入白羽宫后，灰衣老者送来一大包资源，这些资源中就有用来炼器的材料。
林玄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有这个一个小玩意。
经过对比之后发现，不知名的紫黑矿石，材质竟然远超灰衣老者所赠矿石。
这可不得了。
灰衣老者可是九品仙王，他所拿出来的东西，不说能够在诸天之中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却绝对算是无上珍宝。
但林玄清晰的记得，师父对于这玩意的评价，好像是“有点珍惜，不堪大用。”
这实在是让林玄有点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紫黑矿石散发着淡淡的红黑色光芒。
光芒出现的一瞬，殿内空间便微微扭曲。
灰衣老者原本有些玩味的脸色，瞬间严肃下来，眼神中满是惊骇之色。
回过神来之后，他当即催动仙力笼罩林玄，隔绝天地，使得林玄所在的大殿，仿佛直接消失了一般。
林玄心中一紧。
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太过激烈了？
不会是想要杀人夺宝顺带灭口吧？
就在林玄心情平静下来，觉得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极小。
但却见灰衣老者小心翼翼地嘱咐道：“这东西老朽也说不太清楚，但切记日后千万千万不要在任何人拿出来，
甚至于”
他忽然顿了顿，深邃的眼睛里，竟然是浮现凛冽杀意：“除我之外，若是有人知道此物存在，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考虑让他们永远保持沉默。”
永远保持沉默？
那不就是杀人灭口？
林玄脸上的笑容，随着灰衣老者的话，逐渐收敛。
同时心中缓缓浮现一个问号。
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自然懂。
只是他从没想过，这玩意会如此珍贵。
更没有想到即便是对于仙王巅峰的灰衣老者而言，这也是属于神秘之物。
“别觉得老朽危言耸听。”
灰衣老者看到林玄似乎不信，语重心长地道：“道友你信不信，若非此物不是你拿出来的，而你遇到的也不是老朽，现在的你，除非有在九品仙王手中逃脱的实力，
不然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林玄：“”
沉默，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良久之后，林玄才感激地道：“谢过前辈教诲，晚辈必定谨记，同时也谢前辈不杀之恩了。”
“哈哈。”
灰衣老者朗声大笑，意味深长地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没有此物，白羽宫之中，谁都是你的支柱，不管你犯下什么事，在这片天地之中，都能横着走，
但因为身怀此物，
这片诸天之中，
你唯一能够信任的唯有老朽。”
林玄自然也不是什么不谐世事之人，深知灰衣老者的态度之后，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判断。
那就是自己修为不到仙王，绝对不能在人前随便拿出紫黑矿石。
同时，他的心中对于师父的身份更加好奇。
似乎一路以来，自己一直在猜测师父的修为、身份。
哪怕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高看师父了。
但事实却很清晰，那就是他太过坐井观天了。
再者，他的心中，再一次对于师父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测。
事到如今，师父的身份，现如今只有两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