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覆体,金芒熠熠。
转瞬之间,唐欢便感觉自己正置身于金灿灿的虚幻空间之内。他知道,在这个地方,自己应该已是九阶武圣,可他还没来得及好好体味一番,就感应到了一股异常可怖的气势和威压。
对面十数米外,那道金色身影渊渟岳峙,如巍峨巨峰,竟是令唐欢喘不气来。
“嗤!”
尖锐的音啸陡然在这虚幻空间之内迸响。
唐欢立刻就感觉到自己整个身躯都被一股凌厉而灼热的气息锁定,却是一柄金色长枪从对面激射而来。
速度之快,竟是令唐欢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前一刻,才刚刚捕捉到那一抹枪影,下一刹那,锋锐的枪头就已来到胸前,劲气激荡,势不可挡。
唐欢别说是动用龙凤枪进行反击了,就连躲避都做不到,身躯竟是完全不听使唤,这一瞬间,唐欢仿佛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嗯!”
电光石火间,那金色长枪就已洞穿唐欢胸膛,剧烈的刺痛似乎直接在灵魂深处狂涌而出,让唐欢禁不住闷哼出声。弹指过后,金人手中长枪一抖,恐怖的力量便以枪头为中心、在唐欢体内爆散开来。
旋即,唐欢只觉眼前一黑,便已清醒过来,体表金色流光如退潮的江水一般,迅速回归到手掌所按的那道金色身影之中。
“失败了?”
唐欢怔怔都望着对面墙壁处的那片金色,胸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第九层考验需要战胜的对手,乃是九阶武圣。唐欢灵魂意识所化的身躯进入那虚幻空间时,也是九阶武圣。
这段时间以来,唐欢层级而上,不断战胜一层层的对手,每次获胜之后,实力都有所提升,这让他的自信心也是为之爆棚,觉得通过第九层的考验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双方都是九阶武圣。
可刚才的经历,却等于是给唐欢兜头泼了盆冷水,让他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在那虚幻空间之内,他是九阶武圣,可实际上,他依然是八阶武宗。
没有踏入九阶武圣之时的磨砺和感悟,哪怕突然给他了他九阶武圣的修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运用,更不知道要如何将其发挥出来。这就是说,虚幻空间中的他空有九阶武圣的修为,而无九阶武圣的实力。
“本以为能够一鼓作气,登顶金坛,可现在才知道想要通过最后一层,并不容易,真是高估自己了。”
唐欢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一笑,刚才的那段经历给了唐欢不小的打击。
修炼至今,在同等阶的武者当中,他向来少有敌手,本以为哪怕自己只是八阶武宗,在面对九阶武圣时,也能接个几招。可刚才在虚幻空间之内,他竟然连一招都没有出,就被那九阶金人给干掉了。
也幸好那是虚幻空间,并非真实世界,否则,唐欢现在已变成一具尸体了。
唐欢暗叹口气,转眼四望。
众多三族高手,仍在锲而不舍地拼斗,或是努力激发对手,或是沉浸于虚幻空间之内与对奋战,想要冲上这座九层金坛的最高处,而金坛脚下,那“七彩灵鼠”也在不停都挥舞着小爪子,似在帮他鼓劲。
“只是一次失败,岂能泄气?”
唐欢忽地展颜一笑,“山珊拼死击杀守护‘七曜星盘’的星兽,并成功通过‘太阴空间’的考验,这才催动‘七曜星盘’显露世间。山珊和自己一样,都是八阶武宗,如此困难的事情她都能办到,自己这个后来者,没有星兽阻拦,只需通过‘太阳空间’的考验即可凝炼灵体,怎可轻易放弃!”
“反正时间还长得很,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哪怕每次只进步一点,也终有成功之时。”
唐欢精神一振,很快便已调整好了心态。
下面那些金坛二、三、四层的年轻高手,每一个都是经历过多次失败,才上到如今的位置。
唐欢和他们相比,唐欢可说是占据着先天的优势,“九阳神炉”的存在,不但可以让他迅速激发这每层圆坛墙壁处的金色身影、进入虚幻空间,更让他能够以更快的速度击败对手。
有这么好的条件,唐欢没理由因这九层金坛的一次失败而气馁。
不过,唐欢这次并没有马上进入那虚幻空间,而是直接在这金坛九层的墙壁下盘坐了下来。
方才那九阶金人出手的画面一遍遍地在脑海中闪掠而过……
沈贯的身影也不时地浮现出来,他是唐欢见过的唯一的九阶武圣。这位神兵阁的大长老,实力之强,毋庸置疑,虽说他一直收敛着自己的气势,但也偶尔会显露出些许峥嵘,便如当初在怒浪城唐家的演武场时,沈贯躯体间释放出来的气势和威压便是极其可怖,令人神魂悸颤。
时间飞逝,唐欢将虚幻空间之内的经历和当初在唐家演武场中的感受两相结合,隐有所悟。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欢终于长身而起,抬手按在了墙壁处的那道金色身影之上。
“嗡!”
清越的鸣响声中,唐欢身躯再次被金色流光覆盖。
几乎是进入虚幻空间的刹那,唐欢甚至还没有看清楚那九阶金人的身影,便已将“九阳神炉”和体内那颗五彩灵丹催动到了极致,磅礴浩瀚的真气在体内疯狂涌动,手中长枪飞舞,立刻就将“真焰流虹枪决”第四式“玄火变”施展了开来,一个巨大的火球在枪头处疾速凝聚。
骇人的热意席卷而出,瞬即充塞了这处虚幻空间的每一处角落。
“嗤!”
可就在这时,唐欢耳中便响起了尖锐刺耳的音啸,那股可怕的威压再次席卷开来,紧接着,一道金色流虹便将洞穿了那团庞硕的火球,却是对手的长枪刺了过来,让唐欢再次感觉自己全身都似被锁定。
“当!”
撞鸣声中,唐欢手中龙凤枪立即被拨了出去,而那金色长枪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啸而来,唐欢身躯只是微微偏移了数寸,胸膛就被洞穿,那股强烈的刺痛感又一次从灵魂深处袭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