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护送大巴把我送回了留置室。
拘留中的嫌疑人本应被送到拘留所去,但是出于拘留所那边收容状况之类的原因,时不时也会把人送回警局内留置室。这样一来嫌疑人就会持续暴露在警察的压力之下,对此也有批评说这是强行逼供,会导致冤案。另一方面,拘留所在各都道府县内只有1、2个,但是各警察署内均有自己留置室,所以也有对探视者来说比较方便的优点。
晚上,与野带着我的双亲来和我见面。双亲脸上隔着玻璃板和儿子见面的震惊清晰可见。
与野说:“我已经向你的双亲说明了大概情况。但是还请你自己来再次把自己的意志传达给他们。”
我向双亲传达了自己的心意。我认为自己没有错,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我想要战斗。
父亲很困扰的样子沉默着。
母亲畏畏缩缩的说:“那个,在律师先生面前这话不太好说……”
“没关系,请直说”与野快速从旁插嘴。
“啊,对不起”母亲对与野低头一礼,又转向我“虽然罚款30万也很高,但是不是说要是进入审判程序了会更花钱吗。那样的话忍一下,接受简易程序的话结果上来说不是省一些吗。虽然这里面确实有一些情绪上的问题……”
“当然也有情绪上的问题,而且接受简易程序的话就会有前科了。但是如果庭审获胜的话就没有前科。”
“啊,前科啊。确实那是个大事。那,那就真的只有上法庭了吗……”
前科这个带有威胁意味的单词,在说服小市民性的母亲上发挥了功效,我又加一把力。
“审判费用我将来会工作换给你们的。”
“钱无所谓”一直沉默着的父亲开口了“问题在时间上。现在不是非常重要的时期吗。要是审判一直拖下去对考试产生坏影响了怎么办?”
“我会更努力学习的,我保证!”
“就算你这么说,你也没法去学校听课,在这种地方也没法集中精力学习啊”
“这方面啊,先生,我会向法官那边做工作让你获得早期保释的,请安心。”与野伸出援手。
“拜托了”我向双亲低下了头。
父亲沉默了一会,最终道:“我明白了,就按你想做的做吧。”然后对着与野低下头,“我儿子就拜托您了!”
我感觉放下了肩上的重担。但是真正必须说服的不是双亲,而是法官。我再次绷紧了神经。
与野说:“说起来,我还有一些需要向公平君确认的事情。因为事件性质,我觉得他也不太好在双亲面前谈……”
“啊,我们先出去。”
“非常感谢,请在下面的等待室里稍候!”
双亲出去以后,与野对我说:“户田君,实际上这真是很难开口啊,我想请你尽量详细的描述一下你是怎么和她做的,也就是说你们做爱的具体过程。”
“啊?”我不由得发出了不满声“那很重要吗?”
“是的,极为重要!”
是要搞清从哪里开始算是淫行,又到哪里是不算淫行吗。
我不情不愿的开始讲述。
途中与野插嘴说:“恩——还是构成不了清晰的印象啊。那是是她在上面还是你在上面呢。”
无语了。
“连这个都要问吗?”
“是的,请务必告诉我。”
我低下头回答说:“……是她在上面!”
“恩?听不太清楚。”
“是她在上面!”
“哈哇,最近的女性还真是积极啊。那么请继续,当然还是越具体越好。”
他的双眼闪着灿烂的光芒。说真的,看起来单纯就是一个好色老头。他不会就是出于自己的兴趣问的吧。
伴随着疑问,我继续讲述下去,然而与野再次抓住了一点。
“请、请等一下,希克斯难是什么?”
“哎,那是……”
我厌烦的跟他说明了six nine是什么。男女头脚倒置重叠,舔舐彼此的性器。因为这种姿势就像数字的69一样所以被称为six nine。……说着说着,我就陷入了为什么连这种东西都要说的悲惨感中。
我说明完毕后,与野这样说。
“啊啊,什么啊,就是四十八手的‘二つ巴’啊。现在叫six nine了啊。说起来48啊69啊什么的真有意思,呵呵。”
他自己笑了起来,我很尴尬。就这样,好歹最后还是说完了。
“哎呀,户田君,真是十分感谢。这样就可以进入下一环了。那么再见,我还会再来。”
与野急匆匆的出去了。这是要进入哪一环呢。
这就像那眼镜说的一样,是选错了律师吗。但是如今再去找新的律师也不现实。我大大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