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许肆出神了那么一瞬。
后面他回神忽觉烦躁,单手撑在墙上:“你再说一遍?”
两人的空间忽然变得逼仄起来。
手还在发抖,林落却毫不退缩,她仰着一张瓷白清冷的脸看他,当真把这话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请问可以和我交往吗?”
她在仰视他,薄嫩眼尾微红,一双泪眼泛着水光,似乎随时都会滚下眼泪来。
干净和脆弱都如此的明显。
眼睛和身上的冷也很明显。
许肆微阖眼眸,下颌线崩紧:“搞什么,我看你也不像是玩得起的人,别挡我的路,老子没空理你。”
“你找错人了。”他说的很不客气,眉眼满是锋利的戾气。
“我是认真的,我想和你交往。”林落执拗地又说了一遍,甚至在许肆垂下手要离开时,她拉住了他黑色T恤一角。
“你可以答应我吗?”虽是表白的请求,但她的话声里却总是透着一种雪般的冷,还有……类似于害怕的颤抖。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表白时女孩子该有的娇羞。
喉间瞬间燥热,许肆舔了舔后槽牙,反手就扣着林落手腕,举过头顶按在了墙上。
然后,他靠近她,笑得很是嚣张:“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成年男女谈恋爱不过是在放纵欲望,别指望我会顾着你这个乖乖女。”
夏夜的闷热在男人圈起的逼仄空间里不断升温,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有燥热的荷尔蒙缓缓侵入她的皮肤血液,很快,林落的脸上也渗出汗来。
偶尔有人经过,见是许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又很快走开。
他们只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调|情,毕竟是在酒吧,毕竟是许肆,长了这样一张脸,又有才华玩摇滚,追他的女生数都数不清,没什么稀奇。
两人间的气氛凝滞片刻,许肆放开了她,林落垂下长睫,很平静地说了三个字:“我知道。”手却没有放开,又拉着他衣服。
“知道什么?知道我不是好人?说说。”
许肆笑了,见她总拉着不放,也不走了,干脆又把她按在了墙上。
男人的手按着她白腻的肩膀,他的手上有茧,应该是常年弹乐器留下的茧,摩擦着林落肩上的肌肤,热和微痛感齐齐传来,很快,肩膀这里就红了一片。
林落眼里的水意也深了,她却没有什么表情,摇头,笃定道:“知道我自己没有找错人。”
“为什么是我?”他很高,肩阔腿长,弯腰时,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拢在了身下。
许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看我长得帅?”
虽然这话听起来自恋,但是一看他那张脸,便会让人觉得,他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事实而已。
“一种感觉,喜欢的感觉。”林落盯着他喉结下的小颗朱砂痣,上面有一层薄汗,恣肆的荷尔蒙气息。
听到林落的这个回答,许肆一愣,后又哼笑一声,金色碎发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野性、自由、张扬,金发下那张帅气的脸厌世又嚣张。
很青春,很迷人,但也很危险。
看上去很矛盾,也很有吸引力的一个人。
“我喜欢你,你和我交往好不好?”两人间沉默了一会,林落又开了口。
这一次,她的表白里除却冷和颤,总算带了些女孩子的娇。
多了几分诚意。
许肆放开了她肩膀,嗤道:“喜欢我?”
“喜欢。”林落点头。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玩?”他玩味地笑,把她说的交往称之为“玩。”玩玩而已。
“这个海岛的夏天要来了,夏天开始,恋爱开始,夏天结束……”许肆将她逼进墙角,唇靠近她耳侧,热息灼人——“恋爱结束。”
“能接受?”
“能。”
许肆一怔,轻扯嘴角点了一根烟,懒懒靠墙:“后面结束可别哭啊,老子不会哄女孩。”
“不会。”她认真回答,安静而乖巧。
“不会?”他又嗤笑反问,眼皮耷拉,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看穿。
“你知道玩玩是什么意思吗,露水情缘明白吗?夏天结束,老子可不会对你负责。”
“我知道。”林落安静回答,然后踮脚,纤白手臂抬起勾住了男人脖子,靠近他耳侧呢喃浅笑——
“和我交往吧,我叫林落。”
“和林落谈一场夏天开始,秋天结束的恋爱。”
微卷的长发拂过男人青筋突起的手臂,玫瑰般的唇擦过了男人耳垂。
夏夜的闷热潮湿在这一刻急剧升温,到达顶点时,两人身上的呼吸和汗似乎都黏在了一起。
后面,在他架起的逼仄空间里,在林落主动地勾他脖子亲他耳朵后,在林落实在受不住这压抑到随时要燃爆的气氛后,在她呼吸加重微微的喘了一声后——
许肆狂热地吻上了她的唇。
烈焰燃起,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不知是怎么回的民宿。
开灯,许肆把她按在门上亲,后面又把她扔到了床上。
他撕下了她的裙子,两人缠吻,厮磨,啃咬,后面便是一次次的放纵,冲撞。
……
不知过去了多少次,林落在泪水和汗水中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许肆先醒了过来。
他穿上衣服,坐在床边抓了一把头发,侧过身看着床上自己那位还在睡觉,肩膀背脊全是红痕的女朋友,轻嗤一声。
玩玩嘛,谁不会。
谁都不需要付出真心,夏天结束就是陌生人。
挺好,适合他。
而且,他们的身体契合得很,令人愉悦。
许肆的目光从林落身上离开,他懒倦地勾了勾唇,点了一根烟,张狂凌厉的脸在烟雾里柔和了几分。
一根烟抽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林落雪白的肩背上。
红白交织,望过去视觉冲击十足。
上边全是他咬出的痕迹。
许肆喉结轻滚,上边的一小颗朱砂痣也随之上下滑动,薄汗渗出。
他舔了舔后槽牙,忽然觉得有些烦躁,起身想将掉下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时,脚踢到了床边的一个易拉罐。
许肆垂眸看去,看到了一地的易拉罐。
是空的啤酒罐。
他微怔,目测有……二十罐。
都空了,一滴不剩。
“真行啊,真看不出来啊。”
许肆笑了笑。
听到动静,林落这时也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人还是迷迷糊糊时,徐肆将一个空的啤酒罐扔在床上,扯了扯唇角,问她——
“你酗酒?”
“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