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出去?
哼!
别说丢出去了,就算是当场把奉恩侯嫡子赵文书给杀了,魏珩都觉得不解气!
这个他两辈子都恨不得弄死的杂碎!
他还没来得及上门提亲呢!这赵家的狗东西竟然有脸说和他家小娇贵有定下婚约?当他魏珩是死了不成!
魏珩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一步步逼向赵文书。
赵文书也倒是硬气,只见他死死的梗着脖子:“魏世子你这般瞪着我又如何!这本该是我和三表妹的家事!你又何必插一脚呢!”
“还有女子本该三从四德,三表妹既然与我有了婚约,她自然就该呆在闺中等着及笄之后好好待嫁!怎能日此不知廉耻和外男亲亲我我呢!”
赵文书退无可退,他看着还是一步步慢悠悠的向他逼近的魏珩:“你要干嘛!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可是堂堂奉恩侯嫡子,我可是有功名在身都,你要是!要是打了我,我我我……我便去告御状”
一番威胁下来,丝毫没有任何用处。
赵文书一看魏珩那要杀人的架势。
他又赶紧往老太太那边拐靠去:“老夫人!这可是你承恩侯府,我要是在你府上被你外孙打伤了,那今日你们得给我个交代不可!”
老太太刚刚才被赵文书口中那个所谓的狗屁婚约气得半死!
这连她都不知道的事,如今竟然从赵家人口中那么肯定的说出来,她能不震惊,她还不知道赵家那群黑心肝的能用这件事起什么幺蛾子呢!
所以当赵文书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装作一副被气晕过去的样子,扶着额头就一叠声的叫万妈妈把她扶到里间的碧纱橱里去躺躺。
被魏珩拦在一旁的赵文书,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万妈妈把老太太给扶了进去。
好了!
老太太一走,这场间就没了长辈,那么这就算闹出命来,那也是小辈之间的事了。
“你……魏珩告诉你,你……”赵文书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当场被魏珩一拳头干翻在了地上,这情景倒是像极了数日前的林二爷。
但是这赵文书看着年纪轻轻的,结果比那被女色掏空身子的林二爷更不经打,魏珩才一拳下去他就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看着这张前世在梦里他都千刀万剐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脸,魏珩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愈发恐怖,理智似乎渐渐离他而去,那些被他完美隐藏起来的负面情绪开始疯狂涌出。
魏珩伸手,露出一个极度变|\态的笑容,在赵文书惊恐的眼神里一下子就掐住了他的脖子,似乎那双手只要轻轻用力,下一瞬间,他就能轻而易举的拧断赵文书那脆弱的脖子。
“魏珩!”一声病弱的带着令魏珩全身都酥麻娇软的声音,如山风清泉般毫无障碍的钻进了他的心里。
那双娇软的手轻轻的摁在魏珩那因为愤怒而青筋暴起的手上。
魏珩愣愣回神,半天才找回声音:“娇娇?”
林娇婉眼中带莫名的情绪,她轻轻拉着魏珩的手,身上那特有的甜香混着淡淡的药味,渐渐抚平了魏珩暴躁的情绪,让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魏珩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杀了他?”
“不!”林娇婉摇了摇头。
然后坚定的看着魏珩那莫名不安的双眼,她一字一句道:“不要让这种杂碎脏了你的手。”
“好。”魏珩果断松手。
躺在地上□□了半天的赵文书,终于把提着的那口气松下来了。
他睁着肿成包子大的眼睛缝,有气无力道:“文书谢谢表妹,看来表妹也不是文书说的那般无情无义之人,看来表妹对文书还是……”
赵文书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林娇婉毫不犹豫转身,竟然不知从哪处拉出了一张绣凳,两只娇软细弱的手臂高高举起绣凳就往赵文书脸上砸了下去!
赵文书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便当场被砸得面目全非晕死过去。
……
福寿堂的花厅里,此时安静的连丫鬟小心翼翼的喘气声都清晰可见。
林宜悠愣在当场,脸上更是吓得惨白惨白的。
魏珩也愣在当场,他看了看躺在地板上的赵文书,再看看正扶着细腰喘气的林娇婉。
这下可不得了。
魏珩面色一变赶紧问道:“妹妹可是伤到哪里了?绣凳那么重的东西也是你能举的?不行!我得去把宫里的老御医给请过来,给妹妹看看。”
林娇婉扶着魏珩伸过来的手,她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赵文书:“不碍事表哥不用担心,要麻烦表哥派人把这杂碎给丢回奉恩侯府去。”
魏珩疼惜的握着林娇婉微微发红的小手:“婉妹妹下回可不能这般了,下次揍人这种力气活还是叫表哥来吧,你就应该坐在绣凳上嗑瓜子看看就好。”
碧纱橱里头,老太太正伸长了脖子往外瞧。
当她家宝贝心肝林娇婉搬起绣凳的一瞬间,老太太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摔了。
最后,老太太有些激动的拉着万妈妈的手:“万芳……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觉得三丫头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最像我,可是这丫头啊从小就是个病弱的,也不知怎么的养的愈发娇弱,如今倒是好了,你看看……你看看她如今这样子,可不是我当年拿凳子揍人的样子么?”
老太太满眼满脸都是欣慰与怀念,万妈妈作为从小就伺候在老太太身旁的老人,她当然知道老太太这一生最怀念的便是出阁前的事情,最遗憾的也是出阁前的事情。
万妈妈的眼中也略有感慨,称呼也不自觉的变了:“小姐您的福气,沾了哪怕是指甲盖点大小,三姑娘日后也是个长命百岁的。”
“哼,就你嘴甜,不过我还一度认为这丫头活不到及笄呢,如今看来,三丫头如你所说是个长命百岁多福气的。”
唠叨了半晌,等花厅里清净了,老太太才扶着万妈妈的手:“我们出去看看,至于这赵家的人你吩咐下去日后别再放进府里来。”
说着老太太的冰冷的目光看向外头角落里的林宜悠:“这四姐儿要是现在还不把人给歪回来,日后留在这府中迟早是一个祸害,就算嫁出去了,败的也是我们侯府的名声!日后我们侯府姑娘还要不要嫁人!”
……
安静的花厅里,林娇婉已经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捧着丫鬟端来的热茶,坐在一旁细细的品着。
连眼神都没分一丝给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林宜悠。
而魏珩呢,则是搬了条绣凳有些勉强缩着大长腿坐在林娇婉的右手边,那别扭的姿势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祖母……”林娇婉一看走出来的老太太,她娇娇的叫了一声便赶紧放了茶盏子粘黏了上去。
“好孩子,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好端端的就过来了呢?”老太太满意的拍了拍林娇婉的手,发现手背是热乎乎的,她才放下心来。
林娇婉看了一眼角落里面色发白的林宜悠:“本是要过几日等身子骨大安了再来给祖母请安的。”
“可是今日里有个小丫鬟来报说我叫人把四妹妹给推到了池塘里头,正在您这福寿堂里呢,我便想着许久没在祖母这处吃午膳了,便来蹭口吃的。”
老太太拿手点了点林娇婉的鼻尖:“你这小馋嘴哟。”
转头笑盈盈的朝着万妈妈吩咐道:“待会你亲自去厨房吩咐下去,多做些三姑娘平日里爱吃的东西。”
万妈妈赶紧点头下去了。
下一秒老太太话风一转:“婉姐儿说的那传话的小丫头呢?叫上来问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等子事。”
林娇婉亲手给老太太端了杯热茶,淡淡道:“孙女就知道那小丫鬟有问题,所以刚刚来的路上我叫桂妈妈把那丫鬟给绑了,就等着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呢!何况,孙女根本就没有叫人把四妹妹给推到池塘里去。”
“好孩子,祖母是信你的,但是还是得把人带上来当场对质!这种脏水都不是什么人都能乱泼的!”老太太狠厉道。
不一会儿,小丫鬟就被桂妈妈给带了过来。
不过一起进来的还有大房的林惠珺和林惠瑾两姐妹。
“惠姐儿和瑾姐儿怎么来了?”对于大房的嫡女和嫡次女老太太还是格外满意的,虽然大姐儿古板了一些,但是那性子可是一等一的好,将来必定是要在世家里头当宗妇的。
“祖母。”林惠珺先是恭恭敬敬的请安。
然后才解释道:“今日刚巧我们去探望三妹妹,不过您这边急匆匆的把三妹妹给叫了,我们担心妹妹便一同过来了。”
“这雪天路滑,我们脚程比较慢,赶不上魏表哥和桂妈妈就是了。”
“好孩子,难为你们了,不过姐妹之间就应该这样互相帮衬着才对,别像有些养不熟的白眼狼。”老太太摸了摸林惠珺和林惠瑾冻得微微有些发红的脸,满目慈祥。
林惠珺纠结的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魏珩,还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跪在一旁角落里的林宜悠。
哪怕此时林惠瑾的手暗地里死死的拉住她,最终她还是语气坚定说道:“祖母,有件事孙女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