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太知道赵路东这话什么意思,但胡绫还是应下了。她收拾好东西,脱离了大部队,先一步走向后台。
刚出去平台工作人员堵住了。
“不能走不能走!等会还有颁奖和采访环节!每个队员都得在场!”
胡绫解释道:“他们不想采访,已经走了。”
工作人员一脸懵『逼』。
“啊?走了?”
“没住啊。”胡绫笑着说,“总之请们先把我们的手机还——”话音未落,视线里突然冲出两个小姑娘,一一矮,站在安全线外冲她怒目视。
“垃圾队伍!会窝里斗!”
胡绫微微睁大眼睛。
“什么?”
个女生举起手里的可乐,想往她这边甩水,胡绫及时调整角度,大半溅在工作人员身,她衣服擦了点边。
工作人员扬一身可乐,大叫道:“干什么呢这是!保安呢!保安!来管一下!”
后面正闲着聊天的保安听见静,小跑来。胡绫低头自己的『毛』衣,她的衣服是浅『色』的,落可乐印记非常明显。
这衣服还是年时孙若巧新她买的。
她反应了三四秒,腹部渐渐窜出一股烈火。她大步走去,拨开挡住视线的保安们,向两个女孩。
两人年纪都不大,拎着的塑料包里放着一堆byg的应援,着像是两个粉头。
胡绫站到她们身前,气势『逼』人。
两个女孩往后退了半步。
胡绫:“谁扔的?”
的女生跟胡绫身差不多,着更冲一点,往前半步,仰脖说:“我扔的!怎么样!”
胡绫:“为什么扔我?”
个女孩:“扔了吗?我手滑,自己接的!”
工作人员正擦衣服呢,听这话不愿意了。
“什么手滑啊?这叫手滑啊?”
个女孩说指着胡绫:“不是扔的,她躲后面,要怪怪她!”
工作人员:“扔谁也不行啊!”
个女孩:“他们是欠扔!”她瞪着胡绫,“以为别人不出来吗?们是故意放了pi的独狼!”
胡绫怒发冲冠,去推她。
“我们放了怎么着?我们想怎么打怎么打!用得着管?”
那女生推了一下,不甘示弱,竟扬手要扇胡绫。胡绫反应快躲了去,但还是她的指甲刮到『毛』衣。她的『毛』衣是粗线头,那女生做了美甲贴了钻,把她『毛』衣都刮开线了。
胡绫是绝不吃亏的类型,她刚躲一击,马找准机会扬手准备还回去。
还没下手,矮个女孩抱着个女孩凄惨大叫。
胡绫还真顿住了。
“哭丧呢?”
她冲胡绫喊道:“干什么啊!是先手推人的!”
胡绫:“谁让们骂人?”她一使劲,将抱在一起的两个女生一同推了出去。
矮个女孩不服不忿,咬牙又冲来。胡绫庆幸自己今天穿了休闲鞋,比对方两个小跟稳定太多。在女孩扑来的半秒内,胡绫脑海里迅速整合了在各个渠道到的打架斗殴片段——一般这种对手中门大开直接扑来的情况,压低身偏开心,然后一记直拳攻腹,效果通常会不错。或者干脆简单粗暴来个开山脚。
不……
对方到底是个小姑娘,胡绫没下这么的手。她选了比较安全的防守方式。她后退半步,双手抓住对方两臂,借力往下狠狠一扯。
女孩啪叽一下趴地了。
这回换成个女孩来扶矮个的了,她蹲在她身边,昂首说:“我们说错了吗?难道们不是放了棒子的独狼吗?结果现在韩队拿冠军了,们兴了?不怪们怪谁!”
胡绫眯着眼睛她,她可能怕胡绫再手,拽着矮个女生往后退。
胡绫气急反笑。
“输了是输了,叫们哥哥回去把割双眼皮的心思用在提升技术,三个职业都带不。说真的,”她摇摇头,指指自己,“不如我。”
两个女孩也不知这发言里哪句话破了大防,怒吼道:“宝哥的双眼皮是纯天然的!才是个整容怪!”
胡绫哼哼两声笑:“割双眼皮割双眼皮,们家马四的眼睛跟技术一样,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攻击手段极其幼稚,又极其有效。
两个女生彻底红温,嚎叫一声要冲锋,一边了半天的保安终于出手。
“行了!再闹们送警察局了!出去!”
一听警局,俩人稍微收敛了点,站到安全线外骂人。
胡绫心道:“一群傻『逼』。”转身,找到刚刚那名工作人员。“我们队手机呢?”
工作人员还在擦可乐,胡绫提声音:“我们队手机呢!”
工作人员吼醒,往后面一个房间指了指。胡绫大步走去,直接推门入。这是个临时的存货间,左侧有个小型货架,面摆满了装手机的小筐。屋里有两个工作人员,一个人在休息,另一个人坐在小凳子,旁边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面『插』着数据线。
两名工作人员的衣着不太一样,休息的那个跟外面的差不多,小板凳那个没有穿统一的工作装,脖子挎了个牌。
胡绫一下子认出来,这不是之前收手机的裁判吗?
休息的工作人员见胡绫闯进来,惊讶道:“是谁?有什么吗?”
胡绫刚要说话,余光一扫,忽然感觉那笔记本电脑接的手机有点眼熟。
这不是白明皓的吗?
白明皓的手机款式很普通,不有一个非常特殊的挂坠——是一块手工打磨的金属扑克牌,胡绫瞄一眼认出来了。
她明明记得她他手机关机了。
胡绫皱眉道:“干什么呢?”
那“裁判”愣了愣,胡绫指着手机说:“那是我朋友的手机。”
那人:“呃……”
场面似乎有些尴尬。
僵持两秒后,胡绫厉声道:“我问干什么呢!”
那人答不出来,场面僵持。胡绫直接冲去,一把拔了电源线。那人大惊:“不行,我这没弄好!”笔记本屏幕本有个黑『色』的框,胡绫一拔,直接花了码。那人要来抢手机,不他型矮小,像是个技术出身,胡绫脚下一绊,轻松放倒。
“让开!”胡绫跨他,冷着脸走到货架旁,找到自己队伍的小筐,把剩下三部手机也装包了。
“哎!”那名休息的工作人员这时才回神,“说了不能自己拿!要等下统一发的!”
“我们赶飞机,来不及,不好意思。”她随口撒了个谎,往外走。
工作人员追到门口,还在磨蹭。
“那个,不能自己拿……”
“说了赶飞机!”
胡绫径直离开场馆,感觉满脑子全是疑问。她到处找另外三个队友,他们没有手机可以沟通,胡绫在场馆外围绕了几圈,终于在一条隐蔽的阴沟旁发现蹲着抽烟的菜瓜和白明皓。
他们很悠闲,有说有笑。
身后传来脚步声,胡绫一回头,见赵路东。
可能是她刚刚经历一番混战,气『性』还没消,眼里还带着杀气,得赵路东微微一愣。
“怎么了?”
“一群输不起的神经病!”
胡绫抬脚,泄愤一样踹在路旁一棵树。她想象中的画面是她一脚去,震下数落叶,气势滔天。但这树于粗壮,她踹去纹丝不不说,反倒脚掌磕得生疼。
赵路东赶紧去扶她。
“冷静点,怎么了?”
胡绫脸热腾腾的,跟赵路东讲了刚刚发生的。
“手了?”赵路东眉头一紧,下她,“有吗?”
“没,是恶心人。哦对了,还有一件。”她把存手机处发生的也跟他说了。赵路东听完,脸『色』不变,向白明皓的方向。
白明皓似有所感,转头来。
菜瓜也冲这边招手。
“绫姐!东哥!”
菜瓜把烟掐了朝他们走来,脸带着近些日子里难见的轻松。胡绫不想坏他的好心情,笑着说:“没,来,手机们。咱们先走吧。”
菜瓜问:“不去接受采访了?不是想要颁奖吗?”
颁个锤子!速撤!
逃离疯人院!
离开赛场,天『色』渐晚。
卸下一切压力的菜瓜倒在车后座,拍着肚皮叫唤:“好饿呀!咱们去吃顿好的吧!”
胡绫逗他:“谁请客啊?”
菜瓜耍赖:“东哥东哥!嘿嘿!”
胡绫的手机一直在震,办方在疯狂联系她,要让他们回去参加活。胡绫借口赶飞机来不及,那边说会全部帮忙新买机票,还说酒店已经再次续住。
但胡绫的拒绝很明确,他们退求其次,说至少让菜瓜和白明皓回去。
“们要不回来,奖金也不能发了。”
胡绫干脆不了。
她不经意间一抬头,从后视镜里到后座的三个人。菜瓜坐在中间,左边赵路东,右边白明皓,两人分别着窗外。
胡绫偏开视线。
菜瓜还嚷嚷着饿,胡绫对司机说:“师傅,不去酒店了,带我们去们当地吃小吃的地方吧。”
十来分钟后,司机把车停在了一条大排档街的入口。
菜瓜兴奋地说:“我要吃海蟹和八爪鱼!”
胡绫说:“那先去找家饭店,谁家海鲜新鲜。”
“好!”菜瓜蹦蹦跳跳去了。
车开走了,胡绫转头,面对剩下两个人。
“怎么回?”她觉得有点不对。白明皓了眼赵路东,后者对胡绫说:“先去跟菜瓜点菜,我跟他说两句话,马去。”
胡绫走了,白明皓问:“干嘛让人家走?”
赵路东:“要喜欢丢人现眼我让她回来。”
白明皓言。
赵路东在路边点了支烟。
抽了好几下,才再次开口。
“干没干?”
白明皓抬眼:“嗯?”
赵路东:“我问到底干没干?”
白明皓:“干什么?”
赵路东笑了:“白明皓,我真他妈脸了是吧?”
白明皓神『色』微顿,眼眸垂下。
赵路东弹了弹烟:“干也干不利索,留一屁股屎,等谁擦呢?”
白明皓眼睛再次抬起:“什么意思?”
赵路东:“手机里有东西没啊?”
白明皓微微停滞,将手机拿到面前。他把今日发生的所有在脑子里了一遍,五六秒后,轻轻啊了一声。他眯眼,低声念:“行啊,马天伟……”
赵路东声音低沉。
“是不是有瘾啊?爸怎么进去的还记不记得?”
白明皓的脸『色』淡了下来。
“我答应,我们会赢bki,现在也做到了。”
远处,找到心仪饭店的菜瓜冲他们招手:“喂!这边!快点啊,干嘛呢!”
白明皓最后对赵路东说:“这次比赛里,菜瓜的技术是有目共睹的,其他的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本来也跟们没有关系。”说完,朝着大排档走去。
菜瓜找了一家人最多的大排档,点了满满一桌子菜,美食的魅力让胡绫忘记了赛后的不愉快,大快朵颐。菜瓜和胡绫比赛吸螺丝。菜瓜刚开始不会吃,拿牙签怎么扎都扎不出来,胡绫狠狠嘲笑一番。后来她教了他技巧,他很快学会,没一会功夫反超了胡绫。
俩人吸螺丝吸瘾,一共吃了四盘多。
在他们准备吸第五盘的时候,赵路东的手机响了,他了来电显示,出去接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纳兰公子。
“喂喂喂?们在酒店吗?”
“没,怎么了?”
“有点跟说下,”纳兰公子那边似乎不太方便,特地压低声音,“们是不是躲着那边采访呢?”
“跟有什么关系?”
“不是,别这么冲,咱们两队没仇。我是说如果在躲他们,先别回酒店,他们去找们了。”
赵路东:“我知道了。”顿了顿,又说:“多谢提醒。”
挂了电话,赵路东回餐厅跟菜瓜要了房卡,直接去酒店取行李了。
他行迅速,打了个时间差,也没退房,干干脆脆一人扛着四人份的行李走了,用了一个小时左右回来了。
吃完饭,他们前往机场,乘坐半夜十一点半的飞机回家。
飞机,菜瓜睡得香甜。
胡绫跟赵路东坐在一起,他全程闭着眼,但胡绫知道他没睡着,眉头一直是紧的。
她没有问什么,她多多少少也察觉出问题所在了。
她向斜前方的人。白明皓独自一人坐在前排,抱着瘦瘦的身靠在窗户,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那张金属扑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