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压境,朵颜三卫在大明的兵锋之下,吓的是瑟瑟发抖。
阿尔被抓,于是革干与扎萨克只得硬着头皮出面,先是去朵颜卫,面见大明派来的使节认罪,然后恳求大明的原谅。
朱棣派来的使节也不客气,先是狠狠的训斥了革干两人,然后又再次强调,让三卫准备足够的财物,然后亲自送到朱棣的大军之中认罪,到时才能得到大明的谅解。
面对朱棣这种要求,革干和扎萨克早就商量过了,而且他们已经逼朵颜卫出大头,因此也十分爽快的答应,随后就三卫就准备了足够的财物,由使者查验过后,这才亲自押送,赶往大明的军营。
“革干,我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阿尔已经被抓了,如果咱们两个再被抓,那咱们三卫岂不是群龙无首,任人宰割吗?”
路上扎萨克神情不安的向旁边的革干问道。
他虽然长得粗壮,但其实却十分谨慎,而且直觉一向很准,他年轻时就是靠着这种天生的直觉,曾经躲过几次追杀。
“你想多了,大明真要对咱们不利,直接发兵就行了,何必搞这些阴谋诡计?”
革干却不以为意,随后接着又道。
“而且你又不是不了解大明,他们好面子,又喜欢讲什么仁义,另外他们还需要咱们帮他们挡住其它的部落,所以我敢确信,他们肯定不会拿咱们怎么样的。”
革干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因为早在多年前,朵颜三卫就曾经发动过叛乱,但后来大明对他们也只是安抚,甚至知道他们与鞑靼勾结,也没拿他们怎么样。
这次只是阿尔太笨,被朱棣直接抓住,所以才引发了大明的怒火。
但在革干看来,只要自己这边放低姿态,献上财物做贡品,就可以安抚大明的愤怒,到时大明放人,然后再老实几天,日后他们三卫依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安,这次大明把阿速特部都给灭了,说不定会顺手也把我们三卫给灭了。”
扎萨克却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不得不说这个扎萨克的直觉真的像狼一样,仅仅从大明这次出兵狠决的表现,就感觉到自身的危机,但可惜这只是他的直觉,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种直觉来源于何处?
“我觉得不会,大明的皇帝最要面子,他既然说了让我们准备赎金,就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否则他日后怎么取信于别人?”
革干却再次摇头道。
朵颜三卫与大明的纠缠最深,因此他们也深受大明的影响,比如革干不但会说汉话,而且还喜欢读汉书,对中原都有很深的了解。
“好像也有点道理。”
扎萨克听后微微点头,虽然心中还是不安,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大明应该不会背信弃义,这种事只有他们草原上的部落才会做,大明的话还是值得信任的。
说话之时,革干与扎萨克率领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大明的军营。
朱棣之前灭掉阿速特部后,将俘虏送到兴和后,立刻就率兵杀到朵颜三卫,大军就驻扎在朵颜卫西方五里,骑上马几乎眨眼就到。
当革干与扎萨克两人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明军大营,两人心中也有些发怵,但已经来到了这里,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财物有专门的人接受,使者带着革干和扎萨克两人来到帅帐来见朱棣。
当两人进到帐篷时,只见朱棣板着脸坐在主位上,两列武将手按腰刀,一个个冷笑着盯着革干和扎萨克,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都指挥佥事革干、扎萨克,拜见吾皇陛下!”
革干和扎萨克都感觉有些不妙,但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向朱棣行礼道,而且还特意强调自己大明的官职,希望以此来求得朱棣的谅解。
然而朱棣这时却冷笑道:“好一个朵颜三卫,阿尔率领上万人与阿鲁台联合出兵,攻打我大明边境,你们两部也都参与其中,现在可知罪?”
“陛下,臣冤枉啊,此事全都是阿尔一人所为,而且他还蛊惑我们两卫的部众,有些人一时糊涂,这才跟随阿尔造反,我们事先并不知情啊!”
革干脑子转的很快,当即哭喊着叫道,直接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阿尔头上。
“臣也冤枉啊,所有事情都是阿尔一人做的,与福余卫无关啊!”
扎萨克也跟着叫道,他这时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直觉并没有出错,朱棣很可能要杀了自己和革干。
“冤枉?你们的儿子和弟弟都跟着阿尔一同反叛,而且他们已经招认,你们两个早就知道此事,非但不阻止,反而还和阿尔一同密谋,勾结阿鲁台一同反叛,真以为朕是好糊弄的吗?”
朱棣冷笑一声质问道。
这下革干和扎萨克全都吓的脸色灰白,额头上冷汗直冒,想要为自己解释,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最后还是革干脸皮厚,当即跪倒在地重重的磕头求饶道:“陛下息怒,臣等只是一时糊涂,所以才听信阿尔等人之言,但现在已经幡然醒悟,恳请陛下看在我们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正是,臣知错了,恳请陛下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定当听从陛下的调遣,绝不敢再有二心!”
扎萨克这时也跟着大声求饶道。
“你们真的不会再有二心?”
朱棣眉毛一挑,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柔和的问道。
“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哪怕是刀山火海,臣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革干看到朱棣的神情似乎有所松动,当即一脸狂喜的拍着胸脯发誓道,旁边的扎萨克也同样高声赌咒发誓,拼命的向朱棣表忠心。
然而朱棣听到两人的话后,却忽然脸色一变,冷声说道:“这种话当初你们
朱棣说到这里猛然一拍桌子,当即命令道:“来人,将他们推出去,与阿尔等人一同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