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司衙门。
张海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饭来到衙门处理公务。
他特意穿了件高领的衣服,这样可以遮挡住昨天被人勒脖子留下的伤痕,但他的脖子受伤,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这点无法隐藏,只能说自己嗓子不舒服。
衙门里像往常一样,上头的官员比较清闲,的就是这种情况。
不过说来也巧,就在张海刚到衙门,还没等他进公事房时,忽然只见储埏一瘸一拐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张海与储埏四目相对时,两人的眼神中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仇恨,甚至都快在空气中撞出火来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两人谁都没有发火,反而是张海笑呵呵的走上前,一脸关切的问道:“储兄你这是怎么了,腿脚受伤了?”
“没什么,昨晚不小心,被一条疯狂咬了一口。”
储埏这时也一脸假笑,随后也向张海问道:“张兄你这嗓子是怎么了,难道是吃错药了?”
“哈哈,储兄真会说笑,我昨晚睡觉时,被一条虫子在脖子上咬了一口,可惜没能把虫子拍死!”
张海皮笑肉不笑的回敬道。
“那真是可惜了,昨晚咬我的那条疯狗,被我给一脚踢死了,这点张兄你还是不如我啊!”
储埏说到最后也得意的大笑一声,虽然他受的伤比较重,但至少刺杀他的人已经死了。
“是吗,那倒是恭喜储兄了!”
张海说到这里冷哼一声,戏也有点演不下去了,于是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公事房。
看着张海的背影,储埏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杀死对方,然后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对方的头上,可惜却都没能如愿。
但这并不意味着两人放弃了,事实上无论是张海还是储埏,两人现在都在心中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动手?
不过张海和储埏已经没有时间了,就在下午的时候,朱瞻壑带着东厂和锦衣卫进到济南府城,随后毫不停留的冲进布政使衙门,将张海两人全都抓了起来。
随后锦衣卫和东厂四出,将山东的军政大员一网打尽,这也是朱棣的命令,宁可错抓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世子,为何要抓我们,我们犯了什么罪?”
张海被抓的时候,依然不服的向朱瞻壑高声质问道。
“犯了什么罪?这些话伱还是去问山东数十万的流民吧!”
朱瞻壑冷哼一声道。
这时储埏也被锦衣卫钾了过来,当听到朱瞻壑的话时,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惨白。
昨天他和张海还要相互算计,为的就是把罪名推到对方身上,可是现在看来,就算他们真的杀了对方,恐怕另一个也根本逃不过朝廷的责罚。
随着这些高层官员的被抓,济南官场也为之震动,不少官员人纷纷打听出了什么事情?
朱瞻壑干脆把剩下的官员召集起来,宣布了张海等人的罪行,然后指派了这些官员代理山东的政务,朝廷很快会派新的官员前来接任。
有了朱瞻壑这些话,剩下的官员在震惊之余,又感到几分庆幸,毕竟这次抓的都是高官,自己并没有被牵连进去。
其实朱瞻壑也知道,这些剩下的官员中,未必没有参与掩盖山东真相的人,但没办法,如果真的要彻查的话,恐怕整个山东官场都要被抓干净。
当然了,对于一些贪污受贿的官员,朱瞻壑也没有放过,只要查实了证据,立刻就派人去抓,如此一来,他在济南又耽误了将近两个月。
随后朱瞻壑将这些官员全部投入到囚车之中,然后亲自押送到京城。
也就在朱瞻壑押送这些官员进京问罪的时候,另一支船队缓缓来到了莱州港口。
之前朱瞻壑走的时候,把移民的事情全都交给李齐掌管,因此李齐在得到消息时,也立刻来到码头迎接。
当船队在码头停好之后,只见一员女将从船上走了下来,赫然正是唐赛儿。
李齐之前见过唐赛儿,因此也立刻上前迎接道:“下官拜见唐指挥使!”
“世子呢?”
唐赛儿看到只有李齐,也十分惊讶的问道,在她想来,自己这些人好不容易从天竺回来,朱瞻壑应该会
“世子去了济南查案,估计事后会直接进京,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李齐立刻回答道,说实话,李齐心中也有点别扭,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却要对一个女子行礼,但没办法,谁他的官职比不过唐赛儿。
“原来如此,那移民的事怎么办?”
唐赛儿先是点头,随后又向李齐问道。
“世子走之前吩咐过,让我来主管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唐指挥使你们先回城休息,过几天我就会让移民们上船。”
李齐再次回答道。
“好吧,那就有劳李大人了!”
唐赛儿向李齐一拱手,然后指挥手下的船只靠岸,李齐则亲自带人处理后继的事宜。
唐赛儿回到莱州城,李齐已经给他们安排好的住处,并且还准备了接风宴,唐赛儿与舅舅许文功,以及一群部下一同吃饱了饭,然后又美美的休息了一晚。
“唐指挥使,昨天有件事忘了和你说了!”
李齐见到唐赛儿立刻有些歉意的道。
“什么事情?”
唐赛儿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世子在走之前,特意吩咐我,说如果您回来了,让我把一个人交给您处理!”
李齐回答道。
“谁?”
唐赛儿心中一动,心中隐约已经有了猜测。
“这个人名叫郭成志,是个囚犯,现在就关押在莱州大牢,您随时可以带人将他从牢中提走!”
李齐再次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