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壑身心疲惫的回到家中,晚饭也只是胡乱的吃了几口,随即就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这段时间为了查出徐膺绪这个真凶,朱瞻壑也是竭尽全力,现在真凶终于伏法,他也松了口气,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
等到朱瞻壑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孙若微服侍着他穿衣洗漱,随后朱瞻壑吃过早饭,拿上刀就准备去东厂,毕竟徐膺绪虽然死了,但后续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收尾。
“世子要出去?”
没想到孙若微忽然叫住他问道。
“有什么事情?”
朱瞻壑一愣,自从他接手东厂后,最近经常早出晚归,孙若微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世子你怎么忘了,今天是王妃宴请各位贵妇的日子,同时也要为你相亲,各家的贵女可都要跟着一同赴宴。”
孙若微说到最后时,还特意加重了“贵女”两个字的语气。
朱瞻壑这才想起来,孙若微之前答应过,要帮自己安排一下,让他提前见一见各家的贵女,这样无论汉王妃选中谁,他至少也能知道自己未来老婆长什么样。
“酒宴什么时候开始?”
朱瞻壑想了想再次问道,公事重要,但自己的婚姻大事更加重要。
“下午。”
孙若微再次问道。
“那没问题了,我在中午之前肯定会赶回来的!”
朱瞻壑立刻道,他去东厂安排一下再回来,完全可以兼顾公私。
于是朱瞻壑打马来到东厂,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又进宫来到武英殿,有些事情还需要请示一下朱棣的意见。
不过刚来到大殿,就听到朱棣骂人的咆哮声。
只见大殿里跪着两个身穿国公服的年轻人,低着头挨骂,一动不敢动。
这两人朱瞻壑都认识,一个是魏国公徐钦,另一个是定国公徐景昌,这哥俩都是徐膺绪的侄子,虽然徐膺绪谋反与他们无关,但肯定也受到牵连。
朱高炽也在大殿里,朱瞻壑不敢打扰朱棣骂人,所以就悄悄上前,站在朱高炽的身后。
朱棣足足骂了小半个时辰,最后他也骂累了,这才不耐烦的将两人赶走,让他们回去闭门思过,并且还罚了两人一年的俸禄。
徐钦和徐景昌闻言也是如蒙大赦,当即谢恩,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武英殿。
“父皇英明,两位国公与此事并无关系,实在是无辜受到牵连!”
朱高炽这时上前称赞道。
“唉,老二不争气,我总不能把老大和老四家的也一并罚了,否则你娘在天之灵肯定也不会答应。”
朱棣喘了口粗气,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
但随即朱棣又打起精神,向朱瞻壑问道:“怎么样,伱们有没有搜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东厂和锦衣卫将秋兴园,以及徐膺绪的府邸,包括他的几座别院,全都搜了个底朝天,却只在秋兴园的书房中发现一堆灰烬,估计在我们去之前,他们已经将所有证据都毁灭了。”
朱瞻壑这时也一脸无奈的回答道。
徐膺绪死后,朱棣又亲自确认,凉亭中的中年人就是当初跟随朱允炆一同出逃的叶希贤,随后东厂和锦衣卫就开始搜查徐膺绪的住所,希望可以找到关于朱允炆的线索。
结果直到现在,厂卫依然一无所获,徐膺绪他们将所有证据都毁灭的十分干净。
“那些徐膺绪的手下可审问出什么消息?”
朱棣眉头一皱,再次问道。
徐膺绪虽然死了,但他豢养的那些手下,却有不少被生擒,现在都被关入到诏狱之中,由东厂与锦衣卫共同审问。
“昨晚已经连夜审问了,这些人只负责听命行事,对真正的机密知道的很少,不过他们倒也提供了一个有价值的线索。”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这才又道。
“据他们所说,叶希贤已经在秋兴园住了好几年了,但他平时都呆在自己的住处,几乎不与外人接触,不过每隔半年左右,都会有一个僧人来见他,我怀疑这个僧人很可能就是建文派来与叶希贤联络的人。”
“又是和尚!”
朱棣闻言也皱紧眉头。
对于朱允炆的下落,他派出多支人马四处寻找,其中有不少传闻都说,朱允炆已经出家为僧,现在又有僧人来找叶希贤,虽然不可能是朱允炆,但也间接证实,朱允炆很可能真的出家了。
“你们继续审问,将有价值的信息全都记录下来,剩下的事情就不必理会了!”
朱棣沉思片刻,这才开口吩咐道。
“是!”
朱瞻壑答应一声。
寻找朱允炆下落这件事,有专门的人负责,连东厂和锦衣卫都没资格插手。
“父皇,徐膺绪已经伏法,但老三还在宗人府关着呢,他该怎么办?”
朱高炽忽然开口问道。
朱高燧勾结黄俨、纪纲,虽然还没来得及犯下太重的罪行,但依然不能轻饶,所以朱棣暂时将他关押到宗人府,等候处置。
只见朱棣这时眉头紧皱,沉思半晌之后,这才终于开口道:“传旨,收回赵王左右两护卫,徙封彰德府,三日后离京就藩!”
朱棣对儿子终究还是心软,只是收了他的护卫并且赶他出京,估计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对儿子最严重的惩罚了。
“父皇英明!”
朱高炽松了口气,当即上前再次行礼道。
朱高燧离京了,也代表着他彻底的失去了对皇位的争夺权,再加上朱高煦也去了交趾,这下朱高炽也终于能够睡个好觉了。
朱瞻壑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毕竟历史上朱高燧给朱棣下毒,最终也只是不了了之,现在朱棣能将朱高燧赶出京城,已经算是下了狠心了。
除了朱高燧外,纪纲和徐膺绪的事还需要有一个收尾。
两人犯下的罪行不宜公开,因此朱棣下旨,宣布纪纲谋反,现已伏诛。
至于徐膺绪和叶希贤的死,则被冷处理,虽然外界会有种种的猜测和流言,但只要不正面回应,那些猜测和流言很快就会被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