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岛,近在眼前了。
死气如浓雾,看着都让人心悸。
但,船上的人,个个反而露出轻松之色。
没人愿意在死灵船上,这艘船太可怕了。
在天阙,死人不奇怪,不死人才叫奇怪呢。
因为,死亡就是天阙的主基调。
人域跟异族斗,死了无数的人。
妖兽祸害,同样死大批大批的人。
死亡,真的不可怕,只要有点心理准备的,多多少少都也能够接受一二。
可怕的是不知什么原因的死亡啊。
两条人命,让所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张永鹤活着出来,张永鹤的话,不能让人放心,反而更让人心头发紧,恐惧攀升。
一个女人。
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
一个梳妆的女人。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所有人都会脑补出一个可怖的形象。
相比于而言,死亡岛真的不那么害怕了。
众人期待船只靠岸的那一刻。
咔!
终于,抵岸了。
一根长梯从船上延伸而下。
顿时,蜂拥而上。
好在全是修者,且能力不浅,否则的话,真有人会被挤下去,掉入水中。
真的死在里面了?
田依玉站在岸边,下了死灵船的那一刻,她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盯着死灵船,念叨。
桃花的章辰缓缓而来,他摸出一把画着桃花的折扇,在轻轻地摇着,跟个风流公子一般。
船已经靠岸了,他还没出现,看那扇舱门,紧紧地关闭,他能怎么出来?
章辰挂着淡淡的笑:闻香小楼,每年最少两次开启,从未出现过舱门打开的情况,以前也是有人试图打开,但无论用什么办法,那扇门封死的一样。
虽不知道这一次为何开了门,但你仔细看看,门可不就是重新封死了。
他就算还活着,舱门不开,最终,他不过成为死灵船的一部分罢了。
再也不能对你们田家构成威胁。
所以啊,咱们现在该想想合作的事情了。
说罢,章辰转头看去。
很多人已经离开了,消失在如浓郁般的死气当中。
死亡岛有着机缘,可是这一次你不觉得人太多了吗?
闻言,田依玉看向章辰,她目光中闪烁着惊色。
他们是文丘的新秀!田依玉沉声道。
是新秀没错,但,新秀多了有什么用?最终能为文丘出力的也不过寥寥几人,这些人当中,能出现一二位就非常不错了。
章辰道:人多了,对于文丘这样的小城来说,不是好事,因为,要分走资源。
人域从建立之初到现在,从来不是靠着人海战术,每个时期都会出现定鼎人物。
田依玉眉头紧皱着。
章辰继续道:死亡岛的机缘有限,被瓜分了,是造就不出超强者的,只有资源集中化。
其实你田家不也差不多这样吗?
田已治、田飞雄,以及依玉小姐你,不说你们占有了田家所有资源,最起码得一半以上。
田依玉露出了思考之色。
闻香小楼,从不反对争斗,也从不怜惜死亡。
章辰趁热打铁:下了勇气敢来死亡岛的,其实都做好了争斗的准备,也有了死亡的觉悟。
况且,我们只是争抢机缘,在争抢机缘中,死了人,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依玉小姐,我这里跟你说一个田家所不知道的秘密。
章辰煞有介事地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死亡岛的矿,有灵了。
田依玉瞳孔一缩。
我想,田家应该也提前得知了这次死亡岛可能有大机缘,所以,几乎将年轻一代都给送来了这里。
听着章程的话,田依玉回想起家中长辈的话语,差不多的意思。
矿有灵
精玉。
从章辰嘴里出来的这两个字,彻底惊到了田依玉。
精玉,你说精玉
田依玉浑身发抖,嘴唇抖的话音在颤。
嗯。
章辰重重点头,无比严肃地道:依玉小姐应该知道,某种东西有了灵,那就不是谁实力强谁能得到了。
机缘这种东西,妙不可言。
机缘到了,可能修为最低的人,获得了精玉。
得到了精玉,藏好了,谁能知道?
那我们呢?空手而归。
为防止这种情况出现
章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田依玉咬了咬牙:好。
章辰乐了,我太喜欢跟依玉小姐一起做事了。
田依玉没听恭维,他朝岸边站着的诸葛苗条看了看,问道:他也要杀?
得杀。
章辰没有丝毫犹豫道出两字。
田依玉眯眯眼:他是四海阁的少东家。
四海阁多了,人域城池,那么多的四海阁,他不过是文丘四海阁的少东家罢了。
章辰轻蔑笑着:桃花会怕四海阁?你田家会怕四海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田家觊觎四海阁资源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别皱眉头,我说的是事实,只是碍于没有借口发难罢了,否则,文丘四海阁得姓田了。
诸葛苗条死在了死亡岛,四海阁不发难,我们没事,四海阁发难了,我桃花倒是可以跟田家合作干一件大事!
这家伙的一张嘴,真的厉害。
田依玉不是没脑子的人,但她真的被说服了。
因为,章辰总能说到她的心坎上。
杀可以,分散了杀。
田依玉朝着前走去,边走边道:分散了,才能悄无声息,你知我知天地知。
哈哈哈,依玉小姐的话正合我意。
章辰跟上田依玉,他回头看了一眼诸葛苗条,冷芒乍现。
诸葛苗条迟迟没有离开。
他盯着桅杆上的旗帜看。
在船上的时候,就在看了。
此时的他,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易容丹的时限早已到达。
一张胖脸说不出的凝重和困惑。
他死了吗?
诸葛苗条轻声自语:不应该啊,一个劫难就死了,那他就不是人域的绝世妖孽。
绝世妖孽,总能够创造奇迹,旁人所不能理解的奇迹。
我以为他是,难道看走眼了?
苏兄啊苏兄,你得给我点惊喜,若是你真的死了,可就让我看不起了。
诸葛苗条微微一叹,他取出来了算盘,一阵噼里啪啦地拨动算珠,继而,他消失在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