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血雾并未完全散去。
其上覆盖的禁制也未恢复平静,光彩扭动着。
禁制的光彩,台上的血雾,如流动的画幅,将那枪头渲染的异常刺眼。
我看着你扎!
田辅同音调颤抖,又带着极致的杀意。
苏飞,得饶人处且饶人!
城主府的灰衣老者同时喊道。
苏飞头没抬一下,眼皮都不带动的。
嗤!
一声闷响,这是入肉破骨的声音。
只见,灵枪直接穿透了田飞雄的脑袋。
找死!
田家一众人怒喝连连。
辅同,开了禁制!
一名田家老人已经将凝丹的气息释放出来。
好!
田辅同咬牙切齿。
他抬起颤巍巍的手,掐出法决。
咔!
不一会,擂台上的禁制大开。
田家人就要冲过去的时候,一把剑从星府飞出。
噌!
长剑矗立擂台之下,在田家众人之前。
剑光四射,剑气冲天。
好几名在前面的田家人发出惨叫。
他们身上出现了一道道的血痕。
就是那名凝丹境老人脸上也出现了触目惊心的剑痕。
你们田家,有破规矩的能力,在别处坏规矩,我不管。
凌无涯人未到,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这是我星府的地盘,谁在靠前一步,死!
顿时,田家上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全都聚在了田辅同身上。
田飞雄肉身尽毁,田飞雄的元灵被收进了灵枪之中。
田辅同是田飞雄的父亲,将会如何做?
凌凌师,你保得了他一辈子吗?
田辅同对着星府喊道。
没有回应。
下来吧。
老院长对苏飞招了招手,又道:小辈之间的战斗,这是你们田家定下的,小的不行,老的出来,老朽可不会愿意。
说着,他一手抓去。
灵气外放。
灵气化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掌,抓住了苏飞,将苏飞拉出擂台,放在他身边。
回去吧。老院长道。
凌师说我肉身还不够圆润,老院长,我先回了。
苏飞丢下这句话,大步的朝着星府走去。
凌无涯确实说过苏飞的肉身还不够圆润,可
刚刚比拼肉身,野蛮冲撞,直接将田飞雄的肉身给撞碎了。
田飞雄走的是肉身道啊。
在文丘年轻一代中,肉身方面,无人出其右。
苏飞却说肉身不圆润。
那怎样才叫圆润?
不少走肉身道的修真脸色颇为复杂。
那一双双眼睛,全然被复杂给占据。
哒哒哒
苏飞一步步的走去。
所有人目送着。
突然。
苏飞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他停步。
城主府,什么意思?老院长眼神泛着寒芒。
城主府的灰衣老者先是对老院长抱了抱手,然后看向苏飞。
他赞叹一句:你不是走肉身道的,可你的肉身整个文丘,没那个青年可以比,等你元灵跟肉身完全契合了,跨入凝丹境,你将会是一个人物,可是
得饶人处且饶人。
苏飞平静的看着灰衣老者。
你从家乡而来,我不知道你在家乡经历过什么,但凡事不要赶尽杀绝的好。
小家伙,你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有道理。苏飞道。
灰衣老者不喜反皱眉。
只听苏飞继续道:敢问,你可将这样的话说给田家听?
擂台,田家摆下的,一次又一次,你可有对他们说过?
或许你会说起因在我,毕竟田宙的丹田气海是被我给废掉的,十来天的擂台战,死的也都是田家人,而我,还站在你面前。
你对于田宙又了解多少呢?
不妨,你先去打听一下。
苏飞才懒得解释太多,他已经感觉到凌师在催促。
绕开了灰衣老者,苏飞走进星府大门。
学子入府!
随着老院长的一声喊,星府之人全都进去了。
关婉月茫然一般的,也随着学子走进星府。
轰!
星府大门重重的关闭。
学子路两方的人群快速的散去。
没人这个时候碍了田家的眼,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街道,突然变得冷清。
擂台,还在。
禁制已经撤销,血雾基本散完。
一颗头颅被灵枪钉在擂台之上。
田家一众人全都沉默。
灰衣老者看了又看,内心发出一声哀叹。
我田家与他苏飞,不死不休。
田辅同走到灰衣老者面前,鞠躬,腰背弯了九十度。
他诚恳的道:请城主府谅解。
说完,他不起身。
灰衣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回头看了一眼星府紧闭的大门。
默默的走了。
多谢。
田辅同高呼。
然后,他慢慢的走上擂台,看着擂台上的脑袋。
他身子一晃,摔倒了。
田辅同,凝丹境。
田家的高层人物,同是执法处的副司长。
他的路基本已经到头,一切希望都放在自家儿子身上。
儿子很争气,从小到大非常优秀。
整个田家,只有田已治比田飞雄出色。
就因为田已治的存在,田飞雄上进心更强了。
这几年,儿子的进步让他欢喜若狂。
金丹境打底,这是最基本的。
儿子的未来,海阔天空!
可这一切
都在今天结束了。
他不甘心。
他后悔。
他满腔的杀意,恨不得将整个星府夷为平地。
辅同,先回家!
田家的老人沉声道。
回、回家。
田辅同两手抱起头颅,他没将灵枪拔出。
他一步步的走下了擂台,一步步的走。
田家人收了擂台,跟在后面。
他们与田辅同保持一段距离。
那位老人也不敢靠近似的。
嫉妒的悲愤,田辅同等人没想着什么田家的脸面了。
就这样走过一条条闹市街道。
苏飞擂台上斩杀田飞雄,这条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飞散文丘各处。
但,很多没亲眼目睹的,不信!
如何能信?
就是亲眼看到的,也是无法解释。
田飞雄,能斩杀三阶麟豹的田飞雄啊。
走肉身道的田飞雄。
擂台上,肉身的碰撞,开元阶段,谁能是田飞雄的对手?
更何况,田飞雄施展了绝技。
有人甚至觉得星府之外是不是有幻境,迷幻了大家的眼和心。
当
田辅同抱着儿子的头颅走在街道上。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
这不是幻境了。
田家田飞雄败了!
只剩下了一颗头颅。
就是这颗头颅,也被自家的灵枪给刺穿。
轰!
炸了。
整个文丘都炸了,任谁脑袋都是一声轰鸣。
家乡来的人,是个绝世妖孽!
这一说法在文丘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