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城学府,别的本事没有,这点本事自然是不缺的。
二楼走廊上,就在众人嘈杂之时,楚凡哪里还容得赵极二人反悔,当下大手一挥,便是将桌上的一应物事都收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当下,看着桌上的东西消失不见,望着那空荡荡的木桌,赵极和方一舟二人竟是怒火攻心,伸手直指楚凡而去。
“你,你噗!”
二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只是口中的话尚未出口,便是因为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瞬间栽倒在地。
“公子!”
一旁,赵极和方一舟的护卫也是连忙上前,将二人扶住。
定睛一看,自家这两位公子早已是双眼一抹黑,被气得昏死了过去。
见状,两个护卫心头面色大变,不过就在此时,方一舟的护卫蒋强却是神色一滞,忽然是低头朝着怀中之人看去。
只见昏迷不醒的方一舟,忽然是伸手戳了戳护卫蒋强。
蒋强不笨,自然是明白自家公子何意,当下连忙是抱起装作昏迷的方一舟,二话不说便急忙离去。
赵极的护卫也是不蠢,抱着自家公子紧随其后。
直到出了这玉烟阁大门外,二人分别是被各自的护卫抱进了轿子里。
进轿子之后,方一舟和那赵极二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睁开了双眼。
“完了完了,现在只有装死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我爹总不能打死我吧!”
赵极苦笑一声,说罢便又是双眼一闭,径直装作昏迷了过去。
一旁的轿子里,方一舟也是面色难看的睁开了眼。
“我的六甲玄盾符,这要是被我家老子知道,我哪里还有命活”方一舟眼睛滴溜一转,便心生一计,连忙冲轿子外的护卫蒋强喊道。
“蒋强,起轿去济生堂,就说我重伤在身,回不了府中!”
方一舟说完这话,便也是径直双眼一闭,自顾自的装死了起来。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此刻是万万不能回家。
于是乎,两位公子的轿子同时起身,皆是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而就在这两位离开玉烟阁之时。
阁中,一楼大厅内似乎还在对楚凡那首阁中小梅讨论热切,一众书生邀请楚凡下来一叙,不过都是被楚凡给婉拒了。
开什么玩笑,我今天可不是来喝花酒的。
“之前奴家也误会了公子,望公子原谅奴家!”
曲筱筱的闺房中,一身白色衣裙的曲筱筱冲着楚凡欠身赔礼道。
闻言,楚凡一楞,倒也猜出了这曲筱筱意欲为何。
想必之前,连她都有些怀疑那首咏梅诗是否为自己所作吧,今日见了楚凡这般高才,她感动之余,更是对楚凡有了几分歉意。
我怎么能怀疑楚公子呢!曲筱筱在心里不断的责怪自己。
即便此刻楚凡已经牵起了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在意,但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咻!嘭!房间当中,就在曲筱筱心中思绪纷杂时,自房间的窗外,夜空之中忽然是亮起了一道火光。
紧接着,一道宛如流星般的光芒自西荒城上空炸裂开来。
是烟花!见状,曲筱筱也是一愣。
今日并非是何节日,怎么好端端的城中忽然有人放起了烟花来。
而就在这烟花绽放之时,站在房间里的楚凡和闫虎却是面色一变。
这是郭雄发出的信号。
子时将至,行动开始了!曲筱筱并未注意到楚凡二人的神色变化,往日心思敏锐的她,今夜却是被楚凡那那一首阁中小梅弄得七上八下,浑然没了那才思敏捷的花魁实力。
老话说的好,陷入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欠费的。
饶是曲筱筱这般聪明的女人亦是如此。
虽然,楚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曲筱筱眼中的情郎,但在曲筱筱看来,楚凡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将那首阁中小梅作出来,便是送给自己做好的礼物。
不,在曲筱筱眼中,这几乎就是定情信物一般。
心头念头不断,少女思绪似乎还未曾安定下来,曲筱筱抬头看向楚凡,胸口小鹿怦怦乱跳。
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曲筱筱才对楚凡开口道:“楚公子,天色不早了,要不”“曲姑娘,楚某今日尚有公务在身,就不便久留了!”
没等曲筱筱话说完,楚凡压根像是没听到对方说话一般,急匆匆的扔下这句话后,便不待曲筱筱回答,径直迈步走了出去。
见状,闫虎也是面色一紧,只是冲着曲筱筱抱了抱拳:“曲姑娘,告辞!”
说完这话,闫虎便也是紧跟着楚凡离开。
只是连闫虎这等钢铁直男都看得出来,刚才曲筱筱言下之意,是打算邀请楚凡共度良宵的。
这般令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楚凡居然给无视了。
玉烟阁内,说话间楚凡和闫虎便已经离开了,整个房间中,只剩下曲筱筱主仆二人。
丫鬟彩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凡离去的方向,随即更是替自家小姐不平,跺了跺脚道:“这楚公子真是块榆木疙瘩,什么公事有我家小姐重要”彩儿鼻中哼了一声,显然是大为不满楚凡如此直男行径。
而此时站在原地的曲筱筱,闻言却是扭过头来,瞪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
“不许胡说,楚公子何等才情人物,怎么会是榆木疙瘩,只是他身为执法司的人,明明如此公务缠身,却偏偏还要来赴我之约”曲筱筱美眸一眨,如水般的双眸凝视着楚凡离开的方向,眼中竟然半含羞涩。
而这番话自曲筱筱口中说出后,那丫鬟彩儿站在一旁,却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家小姐一般,小脸之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
“小姐,你是不是病了?
这你都能替他说好话的?”
平日里,谁敢拂了曲筱筱的美意,换做是赵极等人,讨好曲筱筱都来不及,可偏偏楚凡如此行为,落在曲筱筱眼中,反倒是成了关心、看重她的举动。
这让丫鬟彩儿气得差点吐血。
自家小姐何等人儿,怎么偏偏在这楚凡面前,就变得如此不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