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别再执迷不悟了,只要你同意,我便带你离开周家,离开西荒城。”
小院里,周云涛早已经收拾好了行囊,不打算再回到周家,此刻临走之前,他再对自己母亲说道。
“母亲,儿子虽然不才,但只要逃出西荒城,咱们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些,总比在这周家处处受人白眼要强,咱们不是乞丐,也不缺他周家这碗饭吃。”
周云涛硬气的冲自己母亲说道,他这些年暗自存下灵石,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带自己母亲离开周家,也能也能过上好日子。
不过周云涛没有想到,昨日他兴冲冲的将自己的计划告知母亲,却不曾想母亲竟然毫不犹豫地便拒绝了。
周云涛备受打击,所以才有了玉烟阁买醉一行,也发生了昨晚那场闹剧。
不过周云涛并未死心,就如楚凡所说,他不会轻易放弃,这周家对他而言,就是一座无形的囚笼,这些年来,周云涛已经被“关”够了,他如今只想离开周家,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以,这是他最后一次来周家,也是最后一次劝说自己的母亲。
“云涛,傻孩子,娘亲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委屈,但你一定要懂得隐忍,今晚你便同我一起去给老爷请罪,你是他的骨肉,他定然不会害你,只要你好生修炼,日后若能考入学宫、宗门,便算是有出息了。”
王氏伸手拉着周云涛,显然是不同意周云涛的做法,反而是出声劝道。
而王氏的这番话,也彻底让周云涛的心跌落谷底。
他太了解自己母亲了,这周家对她而言,就是一座金丝雀笼,看似精美浮华,可是却能囚禁人的一生,只是自己的母亲却始终未能明白这个道理。
“母亲,除了你,我不欠任何人,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请罪,是孩儿没出息,没办法带你离开周家,不过你等我,我一定会出人头地,到时候再来孝顺母亲。”
说完这话,周云涛不忍再看面前之人,当即挣脱王氏的手,便转过身去,大步离开了周家后宅,从后门离去。
而此时,眼看着周云涛离去的背影,王氏张开的口中,最终还是没能喊出声来,只是一双眼睛里,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她又如何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
“这天下之大,咱们母子又能逃去何处?”
王氏默然自语道,说着,便是连忙伸手将敞开的后门关上,随即擦拭了一番眼泪,便又故作常态朝着内宅之中走去。
不管怎么样,她留在周家,便算是给周云涛留下了一条后路。
这条后路,不能断!不多时,繁华的东城区中。
同样是一处豪宅府邸内。
这里,乃是三大家族之一的赵家。
此时,从周家离开的周云涛,被这行囊正打算在离开西荒城之前,一一辞别友人。
他在西荒城的朋友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除了新结识的楚凡之外,这赵家的大公子赵星云便是一个。
说来越怪,与周云涛这样的庶子不同,赵星云可是赵家的嫡系长子,从小便是赵家的宠儿,而且此人天赋异禀,十六岁便突破筑基境,十八岁便有幸拜入四大学宫之一的稷下学宫。
四年前,赵星云拜入稷下学宫一事,可谓是轰动整个西荒城,赵家连摆三天流水席,宴请各大宾客。
这件事也让赵家的声望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连城主府都对赵家恭维有加。
提及赵星云,那几乎就是从小顶着天才之名长大的主角人设,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赵星云此人从不恃才傲物,为人亦是仗义疏财,平易近人。
赵星云之所以能和周云涛成为朋友,却也是因为二人小时候在一处书院之中上过学,有同窗之谊。
那时周云涛因为出身,在满是世家子弟的书院里可没少受欺负,不过多次都是赵星云出来解围,久而久之,两人便成了旧识,又因为两人名字里都有个云字,便越发亲近了些。
赵星云和别的世家公子不同,他非但没有轻视周云涛,反而将之视为朋友,每逢有难都多有相助。
不过自从赵星云拜入稷下学宫后,两人这些年便少有了来往,但就在半年前,赵星云突然回秘密回到了西荒城中,从此便在赵家深居简出了。
而自稷下学宫中,也流传出了一则消息到西荒城内。
说的是赵家大公子赵星云,重伤难治,虽是救回了一条命,但却也被废了丹田气海,从此金丹无望,遂离开了稷下学宫。
这一则消息,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了西荒城各处。
赵星云虽然在赵家深居简出,但也难以阻止有心之人的窥探,有人曾说,自己亲眼看见赵家大公子在床上吐血不止,差点一条命都给丢了。
传言越来越多,此事在坊间便成了真的了。
不过碍于赵家势大,也不过半月时间,众人便不敢当众提谈赵家之事了。
半年时间,久而久之,许多人似乎已经忘记了赵星云此人,而每逢提及时,多不免有些叹息。
这半年来,周云涛原本几次想要前来拜访故友,可一是念及自己身份低微,二是听到坊间传闻赵星云之事,他也不愿前去叨扰,便打住了心思。
只是如今要离开西荒城了,说不得是要与赵星云见上一面。
“站住,来者何人!”
赵家府邸前,两个赵家护卫将周云涛给拦了下来。
“二位,我乃周云涛,是贵府大公子的故友,今日前来拜访,劳烦通传一声。”
见这看门的两个赵家护卫,周云涛拱了拱手道。
听得此话,那两个护卫也是微微一愣,周云涛他们自然识得,周家那个庶出子。
二人对视一眼,当即便是冷声冲周云涛道:“行吧,你在此等候,我等前去通传一声。”
说着,两人之中其中一人便朝着府邸之内走去。
听得此话,周云涛一颗心也稍微紧了紧,数年不见,自己这好友突逢巨变,也不知如今是何心境,若是他不愿见自己,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