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国皇宫。
那名身材瘦小,头发微微发白不怒而威的老者如今身处一座寝宫中。
换了另一身白色袍服的他,脸上带着微笑道:“这么说来,无论是你正一君还是河内医圣,都无法确认那名为楚凡的华夏小子,是如何在大和坂田身上动了手脚,以致于这位大和家族的继承人在刑罚时突然成为废人?”
“正一无能,请陛下责罚。”
看似仅有那老者一人的寝宫中,空间一片波动,一个戴着头套的黑袍人半跪在地上低头回答道。
“正一君快起来说话。”
一身华服的老者摇了摇头,随即却是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了一封黑色的密信。
见到华服老者手中的密信,桥本正一的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异色。
黑色情报,这可是樱花国皇室保密等级最高的情报消息,别看仅仅只是一封密信,然而却只有樱花国国主才有资格查看。
此时,拿起桌上的这封密信,华服老者却突然哑然失笑道:“这华夏楚家当真了不起,没想到没落了这么多年,居然又出了一个妖孽后人说起来,这位龙腾公司的楚顾问,出现的似乎有些太过巧合了。”
挥了挥手上的几张资料,他心中的疑团始终解不开。
他贵为樱花国一国之君,当然是第一时间,就能拿到楚凡入境时所使用的材料。
可是不仅是他,就连一堆搜集这些材料的樱花国情报人员,都实在摸不清楚凡的来历。
要光是镇魔司在修行者论坛上放出各种消息,或是寻常的易容术,其实难以迷惑樱花国的顶尖情报人员。
但世间真没人能够像楚凡一样,控制身体每一丝肌肉,让自己的面容大为改变。
连步幅等有可能会被用来对比身份的手段,都被楚凡刻意改变。
所以连楚凡护照上所使用的本名,都让一大堆情报人员产生误判,误以为华夏方面是在故布迷阵,好让其他势力把这名龙腾公司顾问往那新近崛起的武盟盟主身上攀扯。
因为楚凡声称所要拍卖的灵液和武道基因液,正好是楚氏集团的产品。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具体是目的是什么,一大堆情报人员为此伤透了脑筋。
最后送至樱花国国君手中的情报里,最终也难有结论。
不过能够强力掌控整个皇宫,这位陛下当然不会像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和家族一样,被混淆了大和坂田出事的原因。
“行了,既然大和家族在蠢蠢欲动,那就让他们和式神一族碰一碰,让他们知道厉害好了。
而且大和滕田必然会出手对付这华夏小子,我们皇室就暂时置身其外,正好解开我心中的疑团。”
老者放下手中的资料,平静的说道。
“那公主殿下那里殿下涉世未深,对那楚凡另眼相看,只怕不是一件好事。”
站起身来,正一有些迟疑。
“不必阻她,我不想太过干扰晴子的生活。”
这位樱花国一国之君望向公主寝宫的方向,脸上的宠溺之意溢于言表。
恐怕如今一里多外的公主寝宫中,那位进入梦乡,还满脸通红的晴子,肯定不会知道,她之所以能够一次次出逃,到皇宫外见识人生百态,其实是自己的父皇有令,有一大群人偷偷放水。
“是,我一定会暗中保护晴子殿下,请陛下放心。”
“正一君,辛苦了。”
随着这位一国之君话毕,寝宫之中,亦是安静了下来。
夜色越来越深。
一个多时辰后,黑暗渐渐退去。
晨曦之中,樱花国神京往东数百里,一座方圆只有数里地,大部分地方堆满巨石的荒岛上,草木稀疏,只有几种捕食鱼类的海鸟零星分布在巨石缝中搭建了鸟窝。
“宋青山,你可准备好了?
你自己死了也就死了,浪费了一头筑基大圆满的妖魂,那可是罪不可赦。”
荒岛上,靠近东方的一侧,一个声音在巨石包围中,深陷入地下近丈的凹地上响了起来。
这处数丈方圆的凹地中心处描绘了一个复杂而神秘图案的阵法。
一个光头大汉站在边上神色严肃说道。
这个上身赤裸的大汉,一个粗壮的胳膊与常人无异,但另一只臂膀则极为吓人,像是某种猛兽的手足,上面挂满了像鱼鳞一样大小的鳞片,最前方本该是指头的地方,则是像老鹰双足一样带有弯钩的爪子。
“久良君,我绝对不会辜负式神一族的期望,放心吧,纵使是我灵识崩溃就此死去,也不会让月姬大人亲手抓来的妖魂出事。”
一个白发白胡,身体颇为健硕的老者,上身亦是空无一物。
只是在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布巾,盘坐在这神秘的阵法中心。
这名老者,俨然就是用巨大邮轮设立坊市,用那炼灵化血大阵,把华夏大群修炼者坑杀的宋家家族宋青山。
而那光头大汉,则更是楚凡的老熟人。
被他斩去一臂的久良丸!久良丸看了一眼天色,看到东面的天空开始越来越亮。
他微微颌首。
“好,开始融灵仪式!”
他扎了一个马步,双手往地上虚按了一下。
那宋青山所在的神秘阵法,立刻有一股红彤彤的火焰升腾而起,里面居然是极为精纯的灵气。
整个阵法,直接在超过十万块下品灵石的上方布置。
融灵仪式,就是式神一族驱使妖魂所必经的一种仪式。
宋青山立下大功,他也得了融合一头筑基境大圆满妖魂的机会。
只是这种仪式就算有人在旁扶持,亦是相当凶险,失败的话,可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扎着马步,光头大汉两手平举,那只仿佛妖爪一样的手臂,一片片鳞甲都在晨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大头妖物的虚影蓦然出现。
正是这久良丸的式神!虚影由虚化实,凝成一头口中带着丑恶肉瘤的怪物。
“吼!”
就在这时。
阵法边缘,贴着身后岩石所站立的几个汉子,有些吃力的将放在他们脚边的一个长条笼子抬起,直接向着阵法内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