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席的时候,秦芸又挨着袁姑娘坐了,另一边是另一个姑娘秦芳,两人都对袁姑娘热切的很,这样的情况,不免让人多看了几眼。
秦家的姑娘取名都很有趣,凡长房所出的姑娘都用水部,其他房的姑娘用女部,庶出的姑娘用草部,所以这个秦芳也是个庶出,且是秦沅同父的庶妹。
这两姑娘坐在那里,态度亲热,反闹的袁姑娘很不自在,抽着一个机会,又起身坐秦妤跟前了,摞下的秦芸秦芳两个脸面通红,然后低下头喝茶。
秦娇还没反应过来,用手指戳了戳秦姮问:“那边是个什么缘故?”
秦姮冷笑道:“是心思大了么。”
秦娇一时想起那个清绝俊秀的身影,恍然大悟。
哦,她们是瞧着袁家公子了。
秦沅又补了一句:蠢而不自知。
怎么说呢,袁公子自来之后就进了族学,与秦氏已有了师弟子的情份,且他从来不会来秦氏的后宅,就算是有事进来也不会单独来,更没与哪个姑娘处交过,由此可见,他不欲与秦氏姑娘更近一步。另一边,袁姑娘自来就住进了秦家,如今已近半年,容貌是有目共睹,什么品性,这会儿也差不多摸清楚了,只要她不出格,秦氏这么多适龄的子弟,总会有她一个归处。
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袁姑娘以后会是秦氏妇,而袁公子的良缘,并不在秦家。
而秦芸秦芳两个却没看出这一点,还以为袁氏微寒,袁家的姨太太也是庶出,袁公子又寄于秦氏族下,论门第,与她们应该是相配的,便动了心思,打算从袁姑娘处着手,谋一谋她们的姻缘事。
要说其他姑娘心里没打过主意,那是假话,女儿家春心萌动时,正巧来了个翩翩佳公子,难免臆想过与他共度一生的念头。
后来想明白了,这种傻念头就悄悄藏起来了,但怀人之思一时还抛不开,可秦氏女的骄傲还在,故而大家对袁姑娘亲近归亲近,却是与袁公子无干的。
所以,秦芸秦芳两个上赶着黏过去,就很让人看不上眼。
秦妤没说话,秦沅却对秦芳喝道:“你是发的什么昏,一桌子的人,摞着都不理,只管招呼那一个,她跟咱们自家人没甚两样,很不必太客气照顾她,也该照顾照顾别人。”
秦芳到底不傻,她端着茶盅的手顿了顿,显然是听明白了秦沅的意思,但心里是什么滋味谁也不知道,只能扬着脸,对一桌的人说:“原是我不对,怠慢了大家,只是我有个不可说的毛病,看着好看的人,眼珠子就挪不开了。我今儿见了袁姐姐,又犯了这样的毛病,让大家看笑话了。”
真真假假的,看明白了的人不说,看不明白的人自然也不会说,这一茬事就轻轻巧巧的揭过了。
席上都是笑声,只袁姑娘一个脸色通红,越发的滟滟夺人。
秦娇对袁公子没兴趣,她单跟秦沅打听那个穿绯红衣裳的人。
秦沅没好气的答:“你今儿不是不跟我说话么,又来跟我打听那个做甚。”
秦娇很诚实的回答:“单看他长的好看而已。”
秦沅一时噎着:“你是胖的眼睛给挤坏了么,那冷冰冰阴嗖嗖的样子,哪里好看?”
秦娇继续问:“所以他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他?”
秦沅顿时神气的一比,看了一眼茶盅不说话,秦娇取了茶壶给她倒上水,然后逼问:“快些说,再拿乔我就去找华姐儿。”
秦沅翻眼瞪了秦娇一眼,才说:“他就是魏家表兄,虽自小来家住着,老太太没了之后,他就在外头置了一处宅子,平时就在那里住着,等闲不来园里。我跟你说,他虽跟我们一块长大,却与我们并不亲近,性子又阴又冷,跟开春出了洞的蛇似的,让人亲近不起来。咱们家里有事,他也只在学院待着,从来不进后院。别说是你,就是园子里的姐妹也有不认得他的。你打听打听就算了,可别生了什么念头才好。”
秦娇拍拍自己虽然肉乎乎却仍是一马平川的胸胸,很坦荡的对秦沅说:“你瞧,我一个小孩子,能生出什么不好的念头呢?”
秦沅没听懂她的话,还点头道:“也是,你一个胖丫头,一门心思都放在吃食上了,还会想什么。”
秦娇很赞同的点头:可不是,要不是为着他长的秀色可餐,我也不会问。
作者有话要说:设置的时间出错了,先更这些,明天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