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动手把这一行人给抓了, 那个锦衣青年就忍不住脸色大变, 怒斥道:“大胆!你可知本少爷是什么人?我爹可是幕河城何家家主, 是一位金丹巅峰的强者!”
元嘉冷笑一声, 踹了他一脚:“金丹巅峰了不起吗?本公子会怕?金丹期修士见了本公子照样要恭恭敬敬的!”
若是在其他两大圣地的势力范围, 元嘉还不敢说这话,毕竟不是同一个势力,其他势力的金丹期修士对他这个幕河圣地真传顶多是客气, 不可能恭敬。
但在幕河圣地的势力范围,元嘉的身份就等同于一国储君,在国内哪个大官见了他不得恭敬?
尤其是在幕河城, 何家家主就算是金丹期修士,在幕河城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否则原主沈元嘉的记忆里不会对何家主没有任何印象。
元嘉毫无顾忌的态度,让锦衣青年有些懵逼,自从他爹突破到金丹期之后,他就膨胀了,嚣张了,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嚣张的时候好像遇到背景比自己更牛逼的二代了怎么办?
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提到铁板的何俊安静了下来,缩在自己的护卫身后, 不敢再搬靠山吓唬元嘉了, 怂怂的道:“有话好好说, 我爹很疼我的,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能满足你!”
元嘉没理他,转身拍了拍沈元昭的肩膀, 笑道:“你今天表现不错,处理事情的方法很正确。”
沈元昭嘿嘿一笑。
这时飞舟的主人带着飞舟护卫队姗姗来迟。
看到甲板上的情况,飞舟主人顿时愣住了,有些错愕的看向锦衣青年何俊。
显然他是知道何俊的身份的,极有可能两人还有什么暗地里的协议,否则之前何俊调戏少女,还要动手抓沈元昭,闹那么大飞舟上的护卫军怎么一直没露面?
所以在飞舟主人过来想找元嘉调解时,元嘉直接叫他滚蛋了。
“这小子我是不会放的,要放也要等他那个金丹巅峰的爹来赎他回去!”
这有恃无恐的态度,让飞舟主人意识到这是一个比何俊还要硬的硬茬,顿时不说话了。
其他被元嘉肆无忌惮的释放神识惊扰到的客人找到甲板上来,看见这种情况,也纷纷偃旗息鼓。
会乘坐飞舟的修士一般都是筑基期练气期,基本没有金丹期修士,因为金丹期修士实力够强,自己御剑飞行的速度比飞舟要快上太多太多。
所以面对疑似后台极强自身又是筑基期巅峰的元嘉,识趣的人都选择了退让一步。
元嘉拖着金色绳索,把这绑起来的几个人给拖进了沈元昭的房间里关了起来。
他对沈元昭说道:“你去我房间住!”
房间窄小,床也只够睡一个人的,元嘉和沈元昭住在一起,沈元昭自然是没法睡觉了,元嘉就叫他跟自己一起盘膝坐在床上修炼。
可沈元昭不太耐得住性子,修炼一个时辰就想起来动一动,这里摸一下那里蹭一下,就跟得了多动症一样。
元嘉睁开眼,淡淡的道:“如果不想修炼,就安静待着!”
沈元昭讪讪一笑,他就是安静不下来才会吵醒元嘉的。
沈元昭见元嘉醒了,便问起隔壁关起来的几个人:“哥,你把这些人抓起来,真的要找他们背后的人要赎金吗?”
元嘉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你觉得你哥我像是会为了赎金做这等绑匪之事的人吗?”
沈元昭没敢吱声。
元嘉看向隔壁房间的方向,沉声道:“今日的事情我感觉有些蹊跷。那个姓何的青年或许是真的脑子不好使,但那个女人可能是特意针对你来的。”
沈元昭一拍大腿,恍然道:“我就说嘛!怎么可能这么巧我又遇到了恶霸强抢民女的老戏码!”
元嘉追问道:“又遇到?你以前也遇到过吗?”
沈元昭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大哥你,自从你成为圣地真传的消息传回来后,弟弟我就是那大肥肉,谁都想扑上来咬一口。于是我那段时间几乎隔几天就能英雄救美一次,刚开始还没察觉不对劲,后来发现哪儿来那么多美女让我救啊!让爹一查,才发现那些美人都是岭城各大家族变着法儿的送到我身边来的。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打抱不平,英雄救美了!”
元嘉忍俊不禁,真没想到岭城那些家族的骚操作还真多,不仅把自家后辈子弟送到沈元昭身边当狗腿子,天天吹彩虹屁,还想尽办法给沈元昭送美人。
“那元昭你艳福不浅啊!有没有收用几个?”
沈元昭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哥,我可还是个孩子,以后是要娶媳妇的,怎么能随便失去清白之身呢?”
元嘉给沈元昭这想法点赞:“做得对!你得留着你的清白之身,说不定日后能找个仙女当媳妇呢!”最后这句话他说得有点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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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停在了幕河城的站点,元嘉带着沈元昭,拖着一捆人质下了飞舟。
在一群正常的客人中冒出他们这两个异类,让周围的人不禁用奇异的目光看过来。
忽然,被捆了几天变得焉头搭脑的何俊精神了起来,伸长脖子对外面人群里的某个人喊道:“胡伯!胡伯快来救我啊!”
听到何俊的呼救声,一个老者不得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用眼神安抚了一下何俊,然后忌惮的看向元嘉,拱了拱手:“这位公子,不知我家少爷哪里得罪了公子,让公子如此对待?”
被绑起来的何俊几人在一众下飞舟的客人中是那么的显眼,来接人的胡伯一眼就发现了他们。
然而胡伯是筑基巅峰的修为,活了大半辈子,眼力犀利,一眼就看出捆住何俊等人的金色绳索乃是一件法宝。
法宝何其珍贵,便是金丹期修士也有很多人用不起法宝,还在拿顶尖法器凑合。便是家大业大的何家也就一件法宝而已。
元嘉一个筑基期修士竟然就能拥有一件法宝,说明他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胡伯本想先隐藏下来再伺机而动,结果没想到被眼尖却又没有眼力见的何俊给叫破了。
他只能走出来跟元嘉客客气气的商量。
元嘉打量了一下胡伯,答道:“这小子想抓我亲弟弟,还想给我弟弟毁容。”
胡伯脸色一僵,瞪了一眼可怜巴巴瞅着他的何俊,心中暗暗决定等回去就禀报家主,让家主好好的教训一下爱惹祸的少爷。
但现在他还得对元嘉赔笑:“这是我家少爷的错,还请公子见谅!公子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们何家能满足公子的一定满足!”
元嘉冷哼一声,一拽金色绳索的一头,拽得几人一个踉跄。
“想要人,就叫你们家主亲自来幕河圣地见本公子!”
“幕河圣地?”本来之前还能保持镇定的胡伯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恭敬的问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元嘉和沈元昭已经拖着人走了,但他的声音却远远的飘了过来:“沈元嘉!”
“沈元嘉?”胡伯努力回想了一下这个名字,他们何家在幕河城里发展,自然对幕河圣地里的重要人物都要有所了解,他回忆了一下他们何家打听到的内门弟子名单,里面好像没有沈元嘉这个名字……
等等!姓沈?还有法宝?
胡伯吓得瘫软在地,他忽然想起,幕河圣地前些年被幕河掌门收为真传弟子的少年不正是名为沈元嘉吗?
据说那位沈真传来自遥远的岭城,而距离岭城最近的不正是曲怀郡城吗?
这飞舟不正是飞曲怀郡城到幕河城这条路线的吗?
这么一联系,沈真传的身份已经可以确定了,胡伯想到自家那个嚣张的少爷竟然惹到幕河圣地真传弟子的头上,想要抓走沈真传的亲弟弟并且毁容,这仇简直结大了!
胡伯背后冷汗直冒,连滚带爬的跑回何家,向何家主禀报此事。
因为元嘉自报姓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不少人都听到了,消息一传开,那些知道幕河圣地真传弟子姓名的势力,立马就知道何家的那个纨绔少爷得罪了沈真传,纷纷对何家落井下石。
何家主在从胡伯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时,身为金丹巅峰境界的他都忍不住眼前一黑:“孽障!”
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悔不该当初太宠溺这个独子,竟给何家惹来如何祸患!
其他家族试探性的落井下石,何家主已经顾不得了,他赶紧从家族宝库里拿出几件珍贵的宝物,匆匆的前往幕河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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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河圣地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元嘉带着好几个不是圣地弟子的人进去,就要先做一下登记。
他给弟弟沈元昭办了一个探亲的身份令牌,限制很大,沈元昭只能在元嘉的洞府所在的灵峰上,不能随便乱走。
而何俊等俘虏,元嘉就找了执法堂的一位师兄,请他帮忙把这些人关入刑狱里审问。
身为真传弟子,元嘉这点权力还是有的,执法堂的师兄也很乐意卖元嘉一个好:“真传请稍等,这些人只要进刑狱里走一遭,很快就什么都招了。”
执法堂的刑狱里的刑罚一般都是针对死士傀儡和妖兽的,像普通修士进去走一遭,抗不住的,小时候尿床几次都会招出来。
执法堂的这位师兄给元嘉奉了灵茶,让他一边喝茶一边等。
执法堂的师兄说很快,果真很快,元嘉一杯茶还没有喝完,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来禀报,那些人都招了。
元嘉的猜测果然没错,那个少女当真是冲着沈元昭去的。
或者说,她本来是冲着元嘉去的,只是元嘉太难以接近,就想先接近沈元昭,借着他做跳板再接近元嘉。
那个甜美少女的真实身份是穆少禾妹妹的一个小跟班,因为她爱慕着穆少禾,自知与拜入幕河圣地的穆少禾的差距如云泥之别,便心甘情愿的跟在穆少禾妹妹身后当小跟班,只求从穆少禾妹妹口中得到心上人只言片语的消息。
然后前些日子她从穆少禾妹妹口中得知,心上人死了,因为暗算真传而被掌门处死!
整个穆家都因此惶惶不安,他们曾经因为穆少禾而得到了多少好处,如今就要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穆家在昌盛时得罪了太多人,落魄后自然被群起围攻,自此分崩离析,族人多半被灭,极少数逃走,重振穆家也是遥遥无期之事。
元嘉解决了穆少禾这个罪魁祸首,并没有迁怒他的家人,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穆家仗着穆少禾的势得到了远超过他们家族势力应得的利益,得罪了旧利益团体,在失去靠山后自然会被反噬。
爱慕着穆少禾的少女在得知穆少禾的死因后,根本不信自己的心上人会是一个暗算别人的卑鄙小人,肯定是幕河圣地的真传弟子诬陷他的,幕河掌门为了包庇自己的徒弟,牺牲了她的心上人!
对自己脑补深信不疑的少女决定为心上人复仇,她知道自己没本事进入幕河圣地做什么,于是就盯上了岭城沈家。
她提前去岭城潜伏着,想办法混入沈家,等沈元嘉回沈家时就行那刺杀之事。
奈何沈父治家甚严,来历不够清白之人根本不可能进入沈家。混不进沈家的少女都想暗杀沈父和沈元昭,好叫沈元嘉尝一尝那痛失亲人的痛苦绝望。
在她即将动手的这个时候,元嘉回来了。
仇人孤身一人回到了岭城!少女就没有去刺杀沈父和沈元昭,而是全心全意的谋划如何刺杀沈元嘉这个罪魁祸首。
接下来就是她混上飞舟,故意引起何俊的注意,想让沈元昭对她英雄救美,她再以报答救命之恩为由跟在沈元昭身边,接近沈元嘉这个仇人……
听完真相后的元嘉:“……”
虽然他知道那少女就算混到他身边也不可能刺杀得了他,但穆少禾死了还能给他找麻烦,还真是……想想还有些心有余悸,幸亏他及时赶回了沈家,不然沈父和沈元昭就会遭到刺杀了。
执法堂的那位师兄问道:“真传师弟,这女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元嘉摆了摆手,说道:“就交给你们执法堂处置吧!既然何俊与她无关,那么暂时就先关起来,等他爹来赎他。”
元嘉对何俊想对沈元昭动手固然生气,但何俊背后毕竟是一位金丹巅峰高手,若是把宠溺儿子的何家主逼急了,跟那个少女一样去对沈家,那还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他总不能跟幕河掌门申请派人去把何家灭门吧?那也太凶残了,太不人道了。
所以元嘉打算把何俊关在刑狱一段时间,让他长长记性,然后再敲何家主一笔。
何俊没死,想必何家主也不敢记恨幕河圣地的真传,更不会发疯的去岭城找沈家的麻烦。
元嘉回到自己居住的灵峰,就看见沈元昭正架火烤鸟。
看着那拔光毛架在火堆上烤的鸟的体型,元嘉感觉有点眼熟,问道:“元昭,你这烤的是什么鸟?”
他不记得自己灵峰上有这种体型的鸟,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这鸟有些眼熟。
在元嘉在脑海中回想幕河圣地一种种鸟类的体型与烧烤架上光秃秃的烤鸟体型作对比时,就听到沈元昭说道:“就是刚刚往哥你洞府里飞的一只鸟,我也不认识,直接打了下来!”
往洞府里飞?元嘉刚想说洞府布置了禁制,灵峰上的鸟不敢飞进来,忽然想到,整个幕河圣地能直接往人洞府里飞的貌似只有送信的鸟!
“小兔崽子你居然把给我送信的鸟给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