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嵩看完了快乐大本营,才开始安顿我们,这期间金贝贝忍住了,无数次动手要揍他的念头,一直斜眼瞅着他,这也不怪他,连张奔在的时候,他都横眉竖眼的,更何况嵩嵩晾了我们四十多分钟,一句话都沒说过。
“这也沒啥地方了,你们住这儿吧。”
嵩嵩指着客厅说道。
我扫了一眼杂物横飞的客厅,点头回道:“行,谢了。”
“有被褥么。”
“还沒买。”我回道。
“我那儿有,二百块钱一套,枕头三十,买不买。”嵩嵩认真的问道。
“可以啊,那太谢谢了。”
我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李浩取出來一万现金,除了买衣服和给搭车的三百,还有一些零花的,剩下九千不到。
人家能干这个,说明很缺钱,所以我倒对他卖我被褥的事儿,沒啥反感,并且还感觉帮了我一个小忙。
他拿出了几双半新不旧的被褥,随即跟我说道:“你放心吧,我这人干净,这些被褥我都洗过,你们凑合一下吧,背井离乡的,就得吃点苦。”
“呵呵,好。”
我笑着点头,回了一句。
随即嵩嵩转身走回了房间,沒多一会,那个敷面膜的青年,竟然也他妈走了进去,随后门关上了,。
“……咋进去了呢。”老仙对这事儿比较好奇。
“操,地方挤,睡一个屋有啥奇怪的。”我回了一句。
“……你瞎啊,那屋里就一张床。”老仙观察的很细。
我们都挺累的,谁都沒搭理他。
“哎,哥们,他俩咋住一个屋呢。”老仙冲着一个刚洗漱完的青年问道。
“……啊,他俩处对象呢。”青年语气轻淡的回道。
“厄……精神恋**啊,。”老仙瞪着小眼睛,很兴奋的追问道。
“呵呵,你太逗了,啥年代了,哪还有精神恋**了。”青年说完,飘然离去。
老仙托腮沉默好久,随即神叨叨的冲我说道:“南南,这个地方不能长呆啊,太他妈影响心态了,,我怎么觉得,我进这屋不到俩小时,就硬不起來了呢……。”
“南南,租个房子吧,叔岁数大了,真跟这帮玩应合住不了,你看这他妈都啥,丝袜子,都干上來了……。”韩大雁恶寒的将黑丝扔一边去了。
“就住一晚,明天研究房子的事儿。”我快速说道。
“我也就能住一晚,再呆一天,我宁可睡桥洞子去。”李浩躺在被褥上,连衣服都沒脱。
“贝贝,好点了么。”我问道。
“沒事儿,我睡一觉就好了。”
“药吃了。”我扔过去路上买的感冒药。
初到北京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就睡在这个鸭子圈里,刚开始我还挺疑惑,为什么这帮人正是工作的点,却在家呆着,后來我才知道,这帮人是场子里第二梯队的,市场很不好,有的三天才能做一个台。
汗,现在哪一行都不好干呐,。
这一夜,韩大雁倒头就睡,金贝贝一直咳嗽着,老仙在今夜与笑笑短信分手,原因不详,李浩呆愣愣的看着棚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躺在地上,思考着如何在北京生存下去,然后不知不觉的睡去。
……
第二日中午左右,北京市清河小营桥附近,一家上下四层,名为金鼎的KTV里,我见到了封栋。
简单介绍一下此人,封栋,年龄40岁左右,98年來到北京,经人介绍,给一个知名二三线歌星开车跑腿,后因这名歌星醉酒闹事儿,封栋出手帮忙,以轻伤害被判了三年,出狱以后,歌星给封栋拿了一点钱,又投了一点钱,封栋自己从一个大姐那儿,拉到了一点资金,随后开了这家KTV,经营一直不错,目前已无那个歌星的股份,据说是因为涉黑进去了,但封栋却因早都脱离歌星组织,沒被波及,当然,背后那个大姐也起了一点作用。
“向南,是吧。”封栋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眼睛通红,皮肤也有点干燥,显然还沒彻底醒酒呢。
“对,我叫向南。”我点头回道。
“一表人才。”
“呵呵。”我笑了一下,随手就把加湿器打开了,顺便推到了封栋一侧。
他看见我这个动作,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问道:“在老板身边干过。”
“嗯,在老家有个哥哥,对我不错。”我也沒否认。
“哈哈,我也是开车出身。”封栋顿时大笑。
“那栋哥,你不能看不上同行吧。”我随口开了一句玩笑。
“我喜欢机灵的。”封栋点了点头,随后递给我一根烟,继续说道:“我老家也是H市的,,皮特.李那孩子小时候我就认识,我们俩家离的不远,这些年一直有走动,既然他打招呼了,那你就先在这儿干着。”
“谢谢,栋哥。”我赶紧回道。
“你们几个人。”
“五个。”
“哎,老家朋友太多,内保有点满了,只有三个缺。”封栋貌似有些上火。
“哥,服务员,我也能干。”我毫不犹豫的说道。
“……行,那你们就先干着,但我得嘱咐你们两句,咱们这块吧,是首都,不像家里整的那么大,这块需要的是会做人,不需要会砍人,,平时也沒什么事儿,很少发生冲突,所以……。”封栋把话说了一半。
“栋哥,南南明白。”
“嗯,好好干,你要是那样的,栋哥,不能老让你当内保。”封栋缓缓说道。
“以后的日子,那就麻烦栋哥照顾了。”
“呵呵,沒事儿,内保工资五千,服务员三千,我都给你按五千开,行吧。”
“那太行了。”我沒啥意外的,这块的内保其实就是个摆设,跟东北意义上的内保,不太一样,所以钱少一点,也有情可原。
“好,那你们下午,就上班吧。”
“好叻,但……还有个事儿,我们人多,想租个房子,但是……。”我把话也说道了一半。
“你们下午报完到,我让人带你们去租房子,身份证用他的。”封栋瞬间明白了过來。
“好的,。”我赶紧点头,站起來说道:“那栋哥你先忙,我先回去收拾收拾。”
“好。”
……
我出了门以后,和老仙他们碰头,并且把工作的事儿跟他们说了一下,众人也沒啥意见,李浩和韩大雁,还有我,那都是在逃犯,手里有个活干,就不差啥了,而金贝贝和老仙是乐天派,只要不饿死他,那就都行。
本來我们想着回去,要收拾一下东西,下午就过來上班,但谁知道韦爵爷打了我的电话,非要和我见一面,不用说,这肯定是小飞嘱咐的,无奈之下,我告诉了他我的地址,并且约好了见面地点。
下午,李浩他们有的在楼上收拾东西,有的出去买日用品,而我在楼下见到了韦爵爷。
“操,你啥意思啊,咋说也是朋友,來北京都不打个电话。”韦爵爷下车撇嘴问道。
“……呵呵,沒來得及呢。”我笑着打了个岔。
“找到地方了么。”韦爵爷问道。
“找到了。”
“在哪儿啊。”韦爵爷继续追问。
“在一家KTV里当保安。”我沒啥隐瞒的说道,甚至沒有提内保二字。
“……操,别Jb干了,我给你介绍我朋友酒吧去,当经理有点吹牛B,但起码能管点事儿,时间也自由。”韦爵爷皱眉说道。
“谢了,爵爷,但我不能啥事儿都让你们帮忙啊,这块挺好,真要走投无路那天,我肯定联系你。”我想了一下,脸色认真的说道。
韦爵爷想了一下,也就沒有再劝,回头拽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來一个牛皮信封,挺厚的。
“啥意思啊。”我问。
“飞五万,我五万,你先别说话,听我说,,我这人呢,交朋友不看脸,也不看家境,但看人品,,那个胡圆圆的事儿,要摊别人身上,早他妈都不管了,但你沒有,从这点上來看,跟你交朋友,首先就亏不了,五万块钱,对我來说不算多,之所以沒多给你,是怕你多想,而且给多了,我估计你也不能要,,这钱你先拿着,最起码在这能安顿下來,北京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租个破小区,一个月还得三千往上呢,沒钱,真不行。”韦爵爷条理清晰的把话说完,随后把钱塞在了我的怀里。
“……。”
我低头接过牛皮纸,眼圈通红,抿嘴说道:“爵爷,这几天我连野地里都睡过,觉得冷过,觉得无助过,……一个月以前,你给我十万,我也就能说声谢谢,但今天这事儿,我记你一辈子,。”
“你伟哥出现在哪个人的生命中,形象都必须深刻,,沒办法,从來就这么光辉。”韦爵爷龇牙说道。
“操。”我咧嘴一笑。
“晚上出去溜达溜达。”
“不去了,今天第一天上班,不能瞎扯,等一段吧。”我开口说着。
“行,那就电话联系。”
……
韦爵爷就出现了二十多分钟,随后匆忙的走了,十万块钱,我肯定花不了一辈子,但此时此景,就是到我死的那天,也会依然清晰。
皮特.李,一个电话,落实了我的工作。
孟飞,韦爵爷,每人都借了我,沒想着能还的五万块钱。
有朋友如此,我他妈要再窜不起來,我能对得起他们么,能么,。
掐指一算,我tā • mā • de也该时來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