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雁深知自己的重要性.所以处理完了伤口.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直接就跑了.这回大雁是真飞了.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转眼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我心里一直有事儿.刚开始琢磨海洋的特务到底是谁.不过沒什么结果.最后转念一想.这些问題还真不是我应该操心的.戴胖子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想來他心里应该都有数吧.
至于韩大雁那边.我只听说了当天晚上三泉镇那个方向的.隧道里发生了车祸.至于细节完全不清楚.而且韦光也他妈消失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这段时间沒什么事儿.一边活动着李浩的事儿.一边照顾已经受伤的胡圆圆.戴胖子只來过那么一次.后來扔给了我三万块钱.意思不言而喻.
而我接到这钱以后.强迫胡圆圆把他父母的存折号要了过來.直接把三万块钱汇了过去.张奔虽然沒受伤.但我私人也给他拿了五千块钱.当然.钱又是管安安借的.以至于我在她那儿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说要喝点粥.我立马就得买去.
胡圆圆为人实诚.基本不会言语表达.而张奔是那种沉默寡言.但干什么事儿.自己心里都有数的人.所以也不会多说什么.我们三个彼此一个眼神的交流.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天晚上八点多.我.老仙.门门.张奔.金贝贝.还有不停跟何蕾蕾短信示爱的李水水.都在圆圆病房扯犊子.
“哎.你们知道有个气功大师叫王林么”老仙扫着一张垫尿壶的泛黄报纸.斜眼冲着众人问道.
他这个B人就是这样.一旦发现点新奇事物.就要马上跟别人显摆.以表现他什么都懂的大师风范.
“都忽悠人的什么鸟大师.你让他跟大雁哥试试两拳不给他小真气打散了.我算他不放屁”门门随口呵斥了一句.
“一看你这人就什么都不懂人家都能空手给美国总统取肿瘤.你怎么解释”老仙脸红脖子粗的喊道.
“梅超风啊.会九阴白骨爪啊.还他妈空手取肿瘤就跟你看见了似的.”李水水也挺烦的骂了一句.
“你不信是不我告诉你.我也练过气功这里面的奥秘跟你们这些个外行说不明白.”老仙鄙夷的看着我们一群人.不屑地说道.
“你快歇着吧昂.忘了小时候吃泡泡糖.虎BB的给咽下去了.差点沒给气管呼死到现在跑两步都咳嗽呢.你练个JB练.”门门就是一个混子中的打假大师.非常相信科学.
“來你踹我一脚.往肚子上踹.看咱俩谁受伤.”老仙说着说着就急眼了.急迫得想表现气功的奥妙.
“蓬”
老仙话音刚落.门门一个炮脚直接蹬在了老仙的身上
“噗咚.嘎”
老仙侧飞着撞在了墙上.口中发出了鸭子一般的叫声.
“你他妈是不是虎B你真踢啊”老仙差点一口气沒上來.憋死在墙角.
“不是你让我踢的么.”
“去你大爷的.我他妈还沒运气呢.”
“那你运吧.反正也不费事.我再來一脚呗”
“你不得好死得癌那天.我也不给你隔手取”老仙看着门门42号的大脚丫子.捂着肚子说了一句.
“哈哈.”
屋里所有人全部笑喷了.
“仙哥有样气功嘎嘎霸道.”我剥着橘子大声喊道.
“刚才可能放屁了.气儿泄了仙哥.你得夹紧裤裆憋住了哇.”李水水也损着老仙.
“都滚远点.”
老仙骂了一句.真夹着裤裆往出走了.
“你干啥去啊.”我问.
“上厕所.”
“wǒ • cāo.这一脚起码把屎.提前踹出來了俩小时.哈哈哈.”我再次大笑.
“嘀铃铃!”
我兜里的手机响起铃声.掏出來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我笑着说道.
“您好.我这里是太平区看守所.你是李浩朋友吧.”对方随口说了一句.
“啊.是啊.他怎么了.”我冲着屋内的众人摆了摆手.他们霎时安静了下來.我随后快速问道.
“他今天放.”
“几点啊”我脸上的表情先是呆愣.随后惊喜着问道.
“过了十二点就能放”
“行.我明白了谢谢您昂.”
“嗯.來接人吧.”
狱警说了一句.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操”
我蹭的一下从凳子上蹦了起來.吓了众人一跳.
“咋了”门门磕着瓜子.瞥眼问道.
“我大浩哥今晚放.cāo • nǐ大爷的.我看谁还敢欺负我”
我挺激动的回了一句.冲着门门和水水接着说道:“整两千块钱.叫上老仙.咱一起去看守所.其他人看家.”
“他拉屎呢.”
“给他堵上.”
我随口回了一句.扯着凳子上的衣服.就往外跑
太平看守所.晚上11点五十分.监道里一片空旷.李浩盘腿坐在光秃秃的铺板上.两只手來來回回整理着.老旧的中山装领子.自己的被褥根本沒铺上.
他死死盯着监栏外面的挂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手心冒汗.心脏嘭嘭嘭的跳动着.中山装的领子却越弄越别扭.
“李浩.收拾东西.监门门口蹲着”
监道外面有人高喊一句.
“扑棱.”
盘腿坐着的李浩.瞬间跃起.一瞬间走下了铺板.
“咣当.”
铁门被拽开.李浩弯腰走出了监室.
“下回还犯罪么”看守管教笑呵呵的问道.
“下回犯死罪.”李浩每天看见的物体和景象有些稀少.所以他的眼神有些直愣愣的.
“”看守管教瞬间抬头看向了他.随后愣住了.
“嘿嘿.”李浩咧嘴一乐.
“别瞎说了.这地方不是人呆的.出去好好干点啥吧.”管教看到李浩抬起的笑脸.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走吧签个临时释放证明.你不保外就医么.后头案子结束了.你再过來补个手续.”
“我明白.”
李浩点了点头.跟着管教就走了
“轰隆隆”
电动的大铁门拉开了一个缝隙.我.李水水.老仙.门门.靠在戴胖子的奔驰车头.叼着烟.齐齐看向了那个走出來的消瘦青年.
黑夜中繁星闪烁.深夜中的冷风拂过李浩的面颊.他感受的不是寒冷.而是闻到了泥土的气息
“呵呵.”
李浩看着我们四个.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迈步走了过來.
“等半天了吧.”李浩轻声问道.
“三个多小时.都冻透了.”我抱着肩膀说道.
“啪.”
李浩张开双臂.搂住我们三个.咬牙说道:“先送我回家.”
“好叻.”
我点头应了一声.清晰的感受到.李浩搂在我肩膀上的那五根手指.用了多大劲儿.自始至终我们五个.多一句话都沒说
车开在路上.李浩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车内都挺安静.就连平时话很多的老仙.此刻也眯着了.
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到了李浩家.
此时万家灯火熄灭.城市仿佛正在沉睡着.但惟独这栋院子还有微弱的灯光.大门中的小门.也留了一个缝隙.
“吱嘎.”
李浩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推开了小门.迈步走了进去.老仙抬腿想要跟着.但被我拦住了.
院子依旧整洁有序.几串辣椒干粘着雪花挂在门口.有一种东北小院特有的风情.也昭示着这家仅存的一个老人.并沒有放弃对生活的希望.
正房内.一个年仅五十的老妇人.戴着泛黄的老花镜.用那双充满老茧.且有些笨拙的双手.正在一针一针的缝着苏绣.由于双眼看东西已经有些模糊.所以她的食指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针眼.有的针眼已经长合.而有的还能看见细小的血眼
一副尺寸适中的成品苏绣.不加边框.可以在工艺品市场卖800块钱.老人每天熬到半夜两点.10天左右就可以赶制出一副成品.一个月今天还差一点.这副骏马图就能完成了.
邻居会说:“大姐.岁数大了.可别这么熬夜啊.身体吃不消的.”
“我不累.我儿子快出來了.我给他攒点钱.做点小买卖.”老人每当听到这样的问话.都会充满希望的笑着说这么一句.
“吱嘎.”
如今房门响动.重重的脚步声传來.老人扭过僵硬的脖子.看向了门口.
儿子归來.满目泪珠
“小浩”老人手中的针线落在了盖腿的毛毯上.
“噗咚.”
李浩双膝弯曲.嘴角肌肉抖动.轻声说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