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强悍的精神力,这边重伤得都要昏过去,白虎那自然也不会好受,强大的冲击力让这位的人身倒退了数步,那虎形,也是支离破碎。
他便是大力施为,对自己额头纹路化作的庞然巨虎,强行灌输支撑,不让它因为玄羽那恐怖的招式就此散去。
玄羽的意识混沌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恢复过来,身体也恢复了知觉,这才发现通身刺痛。
睁开双眼,他觉到了粘稠和血腥味,看来这一砸,已经令他七窍流血了。
可即便如此,玄羽却是浑身沸腾,心中猛烈鼓动着,热意像要倾洒而出,再想到因为白虎被抓走的雪,他的这种灼热更是滔天,全数化作了无穷的战意和力量。
骤然起身,玄羽用生命力稍稍治愈,眼中划过道金白色。
他发现自己进入了种特别的状态,似乎受伤,只会让他的战意更加强盛。
抬头,望着散去的黑白光芒,还有光芒之后,那已然黯淡残破了许多双翼白虎。
接着,目光转向虎形下的人身,也就是白虎本尊,玄羽眼神一利。
他双腿微弯,陡然发力,身若流星,轰然跃起!
荒煞龙血眨眼间来至手中,金白箭当先,万火之祖光芒四射,那恢宏无比的火海凌天直起,万丈的白虎在火海前,就好比面对着一方足以将它遮掩的帷幕。
金白箭包含着火海砸去,玄羽的双剑威能也是未曾落下,再后方杀气劈斩,同时,水行作冰,寒气涌动。
幽冥般来自黄泉的冰意,裹挟着层层暗芒,随剑意生出,自后方,冲进了火海之中。
“沧炎杀印!”
一语喝出,冰火交织,神通显现。
大印陡然取代了帷幕般的烈火,白虎包括虎形都为之一震,霎时,就被这浩荡力势笼罩在内。
“轰隆——”
伴着雷鸣爆响,虎形被沧炎杀印彻底淹没,进而就好比个溺水的人般拼命挣扎,但还是套不脱被纠缠至死的命运。
且这种挣扎,在那包含于大印中的金白箭将它贯穿后,便彻底停止了。
那边沧炎杀印还有金白箭解决了虎形,这里玄羽半点没停,整个人的速度达到极致,一头扎进交织的冰火,又一头蹿出,直接撞向白虎本尊。
这一撞就是举起两把剑往前怒斩,好像要把天给砍开似的,在白虎眼里,可谓气势滂沱。
但气势仅仅是气势,没有足够的实力,并无用处,就好比蚂蚁举树叶,你会多看一眼吗?最多感叹一声“好厉害居然能把比自己重的东西都举起来”,然后无意间一脚把蚂蚁踩死。
白虎对于杀来的玄羽,虽远不至于一脚踩死,但他一掌拍杀,登时乾坤风行,若有虎啸,玄羽就倒飞出去了。
毕竟现在玄羽的攻势只是普通的剑斩,威力还不如一开始砍得那两剑,白虎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砰砰”的震地之音呈现,玄羽在地上蹭出道极长的沟壑,旋即身形一顿,再次怒冲而上。
这一冲的威势比刚刚还猛两方,白虎瞧见他脸上衣衫上的血,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他再一次出掌,还是如刚刚一般,玄羽被拍飞,但他觉到了强横的反震力。
“嘭”的一声,荒煞龙血剑锋凌然,再度劈来,白虎又拍一掌,玄羽再次倒飞,他不自主地退了半步。
玄羽的目光越发锐利,看得白虎越发心惊,他一次又一次地冲上,一次又一次地被拍飞,只觉浑身的力量充盈到极点,好像永远也用不完。
九幽在远处看着,紫金眸中浮起的是无边的动容,玄羽在她心中的形象,此刻已经达到无与伦比的程度。
“当——”
苍宇之下,白虎无法调动金行之力,但此时还是唤来几把兵刃组成了个武器,和玄羽的双剑撞在一起。
金铁交击的响声传荡八方,经久不息。
玄羽眼中升腾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光芒,身上血迹斑斑,龙血和荒煞的力量被彻底激发,周遭的空间,都被浓重的战意和杀意染全。
白虎右手握着临时制作的兵器,和玄羽僵持了半秒,左手就打出团奔腾的能量,再度将他轰飞。
轰飞了他,白虎也受到了涌来的巨力,不自主地倒退了数步。
他心里的难以置信都快要漫出来了,这家伙,被打飞那么多次,怎么实力不降反升?
正常人不应该是越受伤越弱吗?
越受伤越弱,这是基于肉身的客观规律,属于规之大道的范畴,当然与双相大道也有关系,明面上是一切生命都会遵循的。
可玄羽的生命力没有穷尽,对伤势的恢复力无比强大,他的伤势,一直被控制在一个没有过分影响身体的尺度上。
身体如果没有丝毫伤势,那么玄羽可能就没有了这样越战越勇的“加成”,伤势过重的话,他也是不能违背规律的,但始终保持不轻不重的伤,他反而能在战斗中得到提升。
白虎不知道他能恢复,所以在他眼里,玄羽就和开了锁血挂似的,越打越强,越强越打。
再一次击飞玄羽,这位神兽也打出了脾气,他把那众多兵器化作的巨刃往地上一扎,眉心,再度浮出一道白虎之形。
玄羽便看着他把手按在那兵器上,转眼间,汹涌的金行力潮水般滚动,苍宇的阻隔都有些抵御不住了。
白虎两眼一闭一睁,额上虎形再度冲出,与浩瀚的金行力一起,跃进了他手上的那把兵刃。
随后,兵刃形貌大变,弹指一挥间,居然直接变成了白虎的模样。
这只白虎并没有之前的虎形庞大,约摸纵横千米,但浑身上下都由锋利的兵刃构筑,包括背后的双翼,扇动间,让人觉到股锐利的寒冷与无望。
玄羽从这只兵刃巨虎身上,感到了危险,极致的危险,和比起之前的那个巨大虎形要鲜明的多。
他明白白虎是真的动用了全力,说真的他这样的境界能逼得五灵五神兽动全力,当真如同天方夜谭。
其实之前白虎支撑纹身巨虎的时候,动用的能量已经达到的他的全部,只不过招术上,并没有到现在这么强势的情况。
面对那带给他危险感的利刃之虎,玄羽双手将剑握紧,其实,他刚刚的不断前攻,并不仅仅是不断前攻。
刚刚的那段时间,他已然构筑出了,一个可以将招式威能放大到极限的函数。
所以下面,就是真正恐怖的一击了。
他有相信,这一击,能碾碎这只金铁之虎。
“吼——”
巨虎如之前一般咆哮,背后的双翼震动,带起散发着凌厉意味的风暴。
接着它高高跃起,朝着地面上渺小得和沙子一样的玄羽,浩荡压至。
九幽看见这幕,玉手成拳,她想一刀把那只老虎砍碎,但玄羽那定立原地的镇定模样,又让她忍住了插手的心。
这是属于玄羽的战斗。
他抬起荒煞,双目望向空中的虎形,阴影罩着它,对方当真是遮天蔽日。
他便抬手,就那么普普通通地,朝前刺去。
玄羽这一剑,灌注的是体内的大半真力,入界带来的澎湃能量,还有磅礴的书简清意。
而他刻画的函数,因为花费的之前被打飞的次数太多,花费的时间很久,也是不一般的。
嗯,具体的说,也仅仅是把幂指数函数平方右上角的那个二,挪到了括号里面,而已。
举个栗子,假如他二在括号外面,输入的量是十,那么输出的量就是十的二十次方,现在,则变成了十的一百次方。
如果没有规则限制,他现在这招的威力,杀掉一个神主是绰绰有余的。
因此,理论上这一剑的威力就相当于上品四阶的一剑,而实际上发挥出来,也就和上品初阶的全力一击差不多。
有一说一,对于白虎的这个金铁之虎形,上品初阶的全力一击,也是戳戳有余了。
剑光,刹那间就夺去了世间的所有光芒,九幽观之,都是震惊。
这普通的一剑,又由一个中品五阶都不到的人刺出来,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威力?
非但九幽惊,白虎也是傻眼了,他直接眼睁睁地瞅着那只巨虎被剑光从头到尾地穿过,而后消散在天地间。
剑势灭掉了金铁之虎,去势杀力都是未箭多少,它在天际带起道绚烂的光彩,随即一边崩裂着空间,一边向着白虎冲撞而来。
等分神的白虎反应过来时,剑光已经到头顶了。
“轰——”
巨响发起,这次没有之前那么大音希声的程度,因为它不是两个招术的碰撞,只是剑光砸白虎,顺便把大陆砸刺破坏。
地动山摇是免不了的,剑力朝着各方逸散,金铁地面不住崩溃,条条裂纹,无数的坑洞沟壑呈现而出,苍宇都裂了,玄羽体会到了这记恐怖剑芒的不分敌我。
半晌,尘归尘,土归土,世界恢复了清晰。
硬扛了上品初阶的全力一击,白虎的状态肯定不会好,但是之前剑光洞穿金铁之虎的消耗也是极大的,所以最后打在白虎身上的威力,并没有应有的那么多。
可纵然如此,它的本体,还是被逼出来了。
雄风凛凛,身长近千里的巨虎矗立着,背后的双翼带着神圣之意,那若裹挟着雷霆的虎目中,含着无比的威严。
现出本体兽身的白虎,气势比起人类的时候要强烈且可怕得多,且更有了种纯粹之感,涛涛的金行力再度为他掌握,苍宇的阻隔成了似有若无。
之前的剑光,也使得这巨虎的胸前出现了道明显的伤痕,上方,还隐隐有着剑意的残留。
白虎咆哮一声,音波驰骋开去,一下就把摇摇欲坠的苍宇给震得断裂而开。
它双翼再一振,苍宇就没了,由此可见,本体的战力和人类形态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金行能量再度为它调动,此刻缭绕于白虎周边,恢宏乃至辉煌,此地,它自称王者,不会受到任何反驳。
这便是白虎,再如何有缺陷,也是神兽,是灵主。
现在它也是处于一种备战的状态,如果九幽用之前的手段要一刀架上它的脖子,必然不会有之前那样的效果。
但无论如何,这个白虎都不会是上品八阶的对手,它硬接九幽一刀的话…估计白虎之位就可以传给小雪了。
玄羽手持荒煞,身子缓缓浮起,立上了天穹,白虎紧紧盯着他,这个人类的手段层出不穷,不可小觑,哪怕是现在,它仍戒备无比。
“说说吧,带雪离开的家伙,是佛宗的什么人,他们具体的身份是什么。”
经过一战的发泄,他现在的心情恢复了冷静,而白虎也没有主动攻击的意思,他便语气平淡地发问。
之前白虎说不知道雪现在在哪,但这佛宗二人的具体身份,它总归该了解一二才是。
闻言,白虎盯着他许久,方似乎勉勉强强收敛了心头的怒气,道:
“那两人,是有佛位之人,单论修为,与我差不了多少。”
它的声音颇为浩大,若从四方传至,玄羽听在耳里,瞳孔微缩。
佛门中的有佛位之人,必然是真佛,而真佛不见得有佛位,一般情况下,成佛就意味着修佛修到尊圣,而成真佛就是达到中品,有佛位,则必须要神魂境。
而神魂境以上的佛转世,佛位是有机会保留的,虽然不是每一个家伙都可以保留,但也是了不起了,毕竟是从宇宙洗礼中保留东西,也不知中品五阶之上的佛有怎样的手段。
这种情况发生的不多,释空恰恰就是个例子,明闻光,就是他的佛位。
玄羽呼出口气,这些有佛位的佛,大多数都在极西之天,也就是如来的地盘,所以雪,最有可能被带到了那里。
她是极恶的后代,身上的魔形当然也是极为恐怖,在那些佛界的大多数家伙看来,她恐怕是罪无可恕的那一个。
可是这是她的错吗,凭什么怪她?不过是魔气魔的气息罢了,这怎么会是雪的问题,要怪也怪极恶,怪她祖父。